第二百七十九章出走,在暴風雨中尋找
寢殿內的華爵 天正雕花楠木桌前品茶,那襲黑色長袍說不出的儀表堂堂,帥氣出眾,乍聽到屋子外麵那外罵聲滔天,顯著一口茶水噴出來,最後嗆到了,連著咳了好幾聲,身旁站著的貌美如花的女子一臉的焦灼,雙手不由自主的絞在一起,怯怯的喚了一聲“皇上——娘娘她”
華爵天忙伸手,嘴角慢慢上揚,聲音裏說不出的愉悅,極具磁性的回道“無妨——”
那女子皺皺秀眉,實屬猜不透,娘娘在外麵河東獅一般的罵,他確穩坐泰山,不僅穩坐泰山,而且似乎說不出的愉悅,連及眉梢都染了喜色。
不知罵了多久,他依然穩坐泰山的品茶,直至幾杯茶水見底,他才喊了一聲“放她進來吧!”
門口的兩名侍衛如釋重負,忙將她讓進去,關鍵自己的耳骨都快磨出糨子了,現在,隻為寢殿內的女子祈福,希望不要出來時哭啼啼的,極其狼狽。
啪的一聲開門,華爵天隻抬頭,默默的望向門口,又淡淡的說“如兒,你下去吧!”
那麵若桃花的女子點點頭,眼睛確直勾勾的望著進來的那名凶神惡煞,遲疑了片刻,方才邁動腳步,一串輕盈的碎步走至門口。
簡瀾在她經過她身邊時,頓時伸手攔住了她,道“華爵天,不錯呀!這小模樣的確標誌,怎麽著,你喜歡啊?說吧!二選一,你是選她還是選我,如果你的決定是選她,我二話不說的就走,從此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華爵天帥氣的臉蛋看不出情緒,本想站起來,可最終,心身不一,想起這兩日她同老五的曖昧,最終穩坐泰山的看著她,雖然知道她同樣在乎自己,可又想起她同老五相擁的場景,隻負氣般的說了一句“瀾兒,不要無理取鬧,你看看你如今的模樣,真是……”
簡瀾不可置信的望著他,忽然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失望,失望的光芒刺痛了她的心,她抬了抬頭,那股自信的氣勢隻增不減,她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道“華爵天,你是今天才認識我嗎?沒錯,我就是這個敢作敢為的模樣,我就是瘋婆娘一般的無理取鬧,你今天認清我還不算晚,這個美人還真是不錯,我想她應該滿足你的所有要求吧?不像我這樣瘋婆娘一樣,惹你厭煩。”
話落,她幹脆的扭頭衝向門口,那時候,她覺得自己真是偉大,真是幹脆,既拿的起也放的下,小雲憶在後麵娘親娘親的追,她確走的匆忙,如同沒聽見一樣,娘的,咱對待感情就是拿的起放的下,愛情算不得全部。
打暈了一個小太監,避開了豪雲這個眼線,跟在一眾出外采買的小侍衛身後,留戀的看了皇宮最後一眼,她終於跟出來了。
其實她留戀的不是榮華富貴,不是皇宮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華爵天,她這一生的摯愛。
在她看來,華爵天就是她的家,她的全部,她在數次穿越回去同華爵天作比較時,她的心之所向,華爵天。
她為他可以拋下一切的,可最終,他當上皇帝,性格變了,不在需要她了,嫌棄她,嫌棄她如同潑婦一般。
然後,身邊也慢慢的有了別的女子,既然如此,她待在他身邊也就沒什麽意義了!
今晚有雷雨,而且風雨交加,豪雲灰頭土臉的回來稟報時,華爵天瞬間從凳子上站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人害怕“你再說一遍,人跟丟了?”
豪雲幾分怯意的點點頭,不敢看皇上的眼睛,以及不知怎樣鐵青的一張臉,隻是心虛的點點頭。
隻聽門哐當一聲,再抬頭看時,雕花木門大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剛巧出去,他扭頭,風一般的跟了出去。
簡瀾一直走啊走的,忽然發現世界又大又陌生,自己太過渺小,從穿越過來,似乎習慣了華爵天的庇護,習慣了身邊有他,在他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時,他就包容她的一切,處處維護她,過去替她挨板子,後來她每次危險,他都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同她說過的“和江山社稷比起來,你才是我的一切,我華爵天此生隻愛一個簡瀾,別的女子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她微微一笑,才發現無數的閃電雷聲之間是撲簌簌的豆大雨珠,下雨了……
劈劈啪啪的雨珠打在她身上,生疼生疼,可再疼,也不如她的心痛,心好痛,撕裂了一般,抽痛的她將要窒息。
男人都會變得,有了權後,那些山盟海誓便付諸東流。
陣陣樹幹的味道合著泥土味鑽進她的鼻孔,六神無主之下,導致她被腳下的一根粗枝幹拌了一跤。
她趴在地上,枯樹葉子合著泥土沾了一臉,渾身濕漉漉的,幾乎和泥土水融為一體了,雨珠合著眼淚打在枯樹葉上,似乎嘴裏都吃進了土。
此刻,華爵天瘋狂的尋找簡瀾,可謂找的完全沒有目的,豪雲跟丟了,他隻能隨著他說的線索以及分析的路段摸索,希望能找到他,現在雷雨交加,找一個人更是難上加難。
他快馬加鞭的在雨水中前進,豪雲跟在身後隨從,他想說“皇上,龍體為重,不然明日再找。”
結果,他張了張嘴,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進嘴裏,他發不出聲,隻能聽著前麵馬不停蹄的噠噠聲,那快馬加鞭疾馳的身影讓他心疼,那個女人在他家主子的心中太重太重。
簡瀾扭到了腳,依然拖著沉重的步伐前進,對於她來說,沒了華爵天,這個古老的世界已經再也沒有意義了,那時候,她穿越過來的時候,是一條小河,也許,她找到那條小河,也許,她就可以回去了。
在不遠處似乎模模糊糊的有條小河,她心下一驚,不可思議的揉揉眼睛,越來越多的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身上涼嗖嗖的,如同頭頂頂著淋浴,淋浴的水涼涼的,讓她渾身發冷。
極像穿著薄薄的襯衫在冬季的街道上行走。
似乎有聲音呼喚她,除了聲音,還有馬兒的嘶吼聲。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麽可能?華爵天變了,嫌棄她了,已經不再愛她了,怎麽可能會過來找她?
那個小家碧玉的女子比她溫柔好多呢?她不過就是個潑婦是他嫌棄的瘋婆娘。
一回神,再次被腳下的樹枝絆倒,娘的,連樹枝都欺負她,現在她這麽狼狽落魄。
坐在地上,更多的雨水從天而降,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濕透,頭發也水淋淋的,視線模糊的什麽都看不清,扭到的腳似乎不能動了,一動就鑽心的痛,她坐在那裏,將臉埋在膝蓋中間,越來越多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其實,她可以不那麽強勢的,她也可以很溫柔的,他那麽討厭她的潑婦樣,她也可以改的,可她好怕,忽然好怕失去他。
華爵天的境況也不是很好,此刻,後悔的無以複加,渾身濕透了,豪雲說什麽,他都聽不進去,心痛有種要窒息的感覺,如果簡瀾有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原諒自己,如果她從此消失在他的視線中,那麽,他會終身不娶,即便自己是皇上。
不管是調皮的她也好,潑婦的她也好,漂亮可愛的她也好,他都同樣喜歡,當初就是看上了她的與眾不同,後來才漸漸被吸引的。
這一生,他可以對全天下的女子不理不睬,唯獨對她,他做不到,能做的隻是深深被吸引,即便負了天下也不負她。
嗓子合著雨聲幾乎都要喊啞了。豪雲一把拽住他,鄭重的說“皇上,回吧!明日再找,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龍體要緊。”
他一把甩開豪雲的手,聲嘶力竭道“別管我,你隨了我這麽長時間,應該知道,我此生,隻要一個瀾兒,沒有了她,你認為我還要這個皇帝?還在乎自己的身體會不會生病?”
豪雲搖搖頭,淚水咽進肚子裏,他家主子執拗的可以,骨子裏隻有那丫頭,他不自覺的打個寒戰,如果沒有那丫頭,他都不敢想象他家主子的模樣。
簡瀾聽見了那聲音,並且在瓢潑大雨中越來越清晰,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呼喚,就是她的名字“瀾兒,瀾兒,瀾兒——”
怕是做夢,她繼續仔細聆聽,果真沒錯,不是別人,就是她的名字“瀾兒,瀾兒……”
那聲音,磁性而動聽,熟悉低沉又動人心弦,不是華爵天,又是何人?
即便是化成灰泥土,她也能聽出來。
內心百感交集,悲喜交集,原來,他是在乎她的,瞧瞧,他來找她了,暴風驟雨中竟然能找到這裏來?
她抬頭,清了清嗓子,想站起來,結果腳一動就是一股鑽心的痛楚。
喉嚨碳火一般的幹澀,她清了清嗓子,大聲回道“在這裏,我在這裏……”
似乎雨聲太大,將她的聲音盡數吞沒在雨中,喉嚨燒灼一般的痛,眼睛根本睜不開,她提高了幾個分貝的回應“在這裏,我在這裏……”
華爵天似乎聽到有聲音在回應,他激動的無以複加,慌忙朝著聲音的源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