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為何,同他有了這個
晚上睡不著,華爵天寢殿內溜達,總覺得暗處有眼線盯梢,現下裏,連及喝杯茶水都小心翼翼,對於華爵雲這個四弟,他已經心寒到骨子裏,為了篡奪皇位連父皇都算計,可謂是半點人性都沒有。
沈天通墊著手裏的折扇,瞧著桌上嫋嫋上升的白霧氣,默默的歎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帝上,其實你完全可以回墨冰國,而後,策計出兵,爭取一舉奪回華爵國,如今,你回這裏的意思是?別告訴我,是為了那個女子?”
華爵天眯了眯雙眸,看向沈天通手裏的折扇,思及初次見那家夥的模樣,那時,他的確被嚇了一跳,從未見過世上有女子同她一般模樣,不是鑿冰玩冰,就是猴子一般的爬樹,世間稀有的女子,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
可他不知道,她究竟是因何回來?莫不成她真的在乎華爵雲,亦或是有把柄握在他手中。
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心,他邁著穩健的步伐朝門口走去。
沈天通無奈的搖搖頭,這剛坐好,身體還沒暖和,甚至是渾身酸痛,極想鑽進錦被中毫無顧忌的睡一覺,可如今.……這不是墨冰國的皇宮,這裏危機四伏,不知有幾多眼睛躲在暗處,隻等一道令下,他們帝上的腦袋便沒了。
“二師兄,你同豪雲便在這裏等著吧!”
二人立即站起身,隨同過來時,他一聲令下,製止住兩人前進的步伐。
幾乎是飛簷走壁找尋那丫頭的寢殿,尋了很久,途中遇見兩個丫鬟,問了一問,方才尋到她寢殿住處。
那時,她坐在塌上,懷裏抱著一個小娃娃,小娃娃揚著胖乎乎的小手,正努力的伸手去搶她手裏的糕點,她咯咯的笑,就是不讓她夠著。
小娃娃一臉的委屈,嘟著小嘴,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尤為漂亮,似是下一秒,即將哭泣的模樣。
有孩子了?是她同華爵雲的嗎?
透過手指捅開窗子縫隙,又往裏望了望。
冷冽的寒風讓他渾身發冷,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黑色狐裘,抱緊了雙臂。
思及此,心裏沒來由的一陣落寞。
瞧起來不像有孩子的模樣,莫不成,她同華爵雲早已經……
整顆心瞬間跌至穀底一般,難不成,她還沒看清華爵雲那副嘴臉,他背後的陰眸同真實。
不知為何?他看不慣,極想將她拯救出來,讓她認清華爵雲的真麵目。
於是,幾乎有些負氣般的走了幾步,一把將門推開。
身後的蓮兒及小胖子早已發覺了華爵天,之所以沒上前,是因為從前主子便同她這個二哥關係及好,而且……他還三番四次的救過他們小姐。
一把將門推開,簡瀾頓時一驚,原以為是華爵雲,再仔細一看確是華爵天,見他站在門口,從推門的力度來看,似乎並不高興,一臉鐵青的模樣,手上的紅豆酥餅已經被娃娃搶過去,自顧自的吃起來。
那時,她的手還僵在半空,餘光撇撇吃得滿嘴都是的小娃娃,豁然感覺十分後悔,有種被夫君抓個正著的心裏,似貓抓一般的難受,亦是後悔方才老嬤嬤都已經將要抱出去了,隻因小丫頭回眸,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瞧著她,看的她十分不舒服。
那時,她垂首,眼睛一閉,當作沒看見,豈料,娃娃聲音糯糯的喚了一聲“娘親——”
之後,她所有女性的溫柔全全被喚醒,之後,無可奈何的將娃娃留下來。
原不成,做娘親的感覺這般幸福,不僅幸福著,還時刻牽掛著,看見好吃的便第一個想到她。
紅豆酥餅,記得剛來這裏時,六哥處處護著她,兄長一般疼惜她,他總能雪中送碳,時不時的送來些吃食之類的。
再後來,織雲難產,六哥尋不到了,估計是.……
好聞的桃花香伴著冷冽的寒風陣陣襲來。
燭火下,他好看的眼眸似是極具著怒火,下一秒,將要火山噴發。
簡瀾本是心虛的,可一思及他已經同允樂成親了,不可能同先前一般了,那股子濃濃的醋味許是她一廂情願的幻覺罷了。
“二哥,可有何事?”她淡淡的問,語氣中透著一種疏離。
他亦步亦趨的上前,簡瀾本是揚著下巴,不卑不亢的瞧著他,此刻,竟然心虛的往裏麵縮了縮,他那種雄霸天下的氣勢太過盛氣淩人,她竟然有一絲畏懼。
站至床榻邊緣,二人對望了幾秒,而後,他看了一眼雲憶,捏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深吸了一口氣,問“名字?”
“啊?”
她頓覺驚訝,一時間摸不著頭腦,不知他為何問她姓名。
不過,仍然認真的回答“雲憶,華雲憶——”
“華雲憶——”他咬牙,臉色愈加鐵青,雙手緊緊攥起拳頭,不知為何?本是想同她理智的勸說一番。
豈料,她才說出娃娃的名字,他就受不住,氣的咬牙切齒,顯些一拳頭打在她臉上。
最後,一拳打在棉錦被上。
小娃娃頓時驚了,瞬間往簡瀾懷裏縮了縮,而後,繼續自顧自的扯著棉錦被上突出來的棉絮。
果真是年齡尚小,根本不曉得害怕,再說了,有的娃娃天生膽大,有的娃娃天生膽小。
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問“你為何要同華爵雲在一起,你明明知道,而且一清二楚,是誰將父皇害成那樣,他篡奪皇位也就罷了,還陷害父皇,如此不尊不孝之人,你為何同他一處,而且……還有了.……”
他一那雙墨色寶石一般的好看眼眸裏透著的是滿滿的失望,他失望,失落,惱火。
簡瀾被問的一臉愣怔,膛目結舌,完全蒙圈的狀態。
隻眨著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瞧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她無奈的撓撓頭,小娃娃確擺弄她另一隻手,用自己胖乎乎的小手一撓一撓的,盡管手不大,確有幾分氣力,抓的她那隻手有點痛,甚至嘴裏吸氣。
那股子奶香味愈加濃烈。
奶香味同桃花香的味道混合,再加以一陣冷冽的寒風順著窗子的縫隙刮進來,簡瀾忍不住,‘阿嚏——’一聲打個一個大大的噴嚏。
他似乎氣的渾身發抖,燭火下,胸前的黑色毛羽抖動的厲害,上下起伏比較劇烈。
最終,他負氣轉身,幽幽的歎了口氣,道“你究竟是有多在意華爵雲?甚至在意到是非不分,可以為他生下這個娃娃,偉大嗬!你真偉大,原以為你同旁的女子不同,確原來都是一路,隻在乎權位,好吧!是本君看錯了人,今晚或明早我們便離開,不打擾你們了,本君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他一把好聲音裏滿滿的失望,似是曆經滄桑。
而後,便決然的,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看來是他誤會自己了,可這個為華爵雲誕下子嗣,這個黑色的高帽子她不戴好不好?她為何幫那個六親不認,手段狠辣的男子生子?
思及此,她一把將雲憶的小手拽開。
雲憶被突如其來的一拽,先是愣怔了幾秒,隨後,“哇——”地一聲哭了。
簡瀾管不了許多,因為太急,顯些滾落床榻。
最後,胸腔氣炸一般的上前,身子擋住門扉。
華爵天頓住腳步,隻冷冷道“讓開——”
“不讓。”簡瀾堅持,張開雙臂護著門扉,好似及怕他跑了一般。
娃娃在塌上哭個不停,簡直讓人心煩至極。
她確顧不得許多,隻揚著下巴,倔強得開口說“華爵天,麻煩你嘴下留情可以嗎?誰同華爵雲生子了?我同他尚未成親,哪來的子?再說了,若不是為了雲憶,你覺得我會冒險回來?”
華爵天瞬間愣怔住了,訝異的垂首,靜靜地望著她,心中,竟有一絲歡愉。
原來,她果真如他所想的一般,是個善良地女子。
不,古靈精怪中透著善良。
可那孩子,那孩子……又是誰?
莫不成.……她同讓人生的?
思及此,剛舒展開的眉頭頓時緊緊的,又緊緊的皺起來。
娘的,依簡瀾從前的脾氣,他要是敢如此辱沒她的清白,她非得一板磚將丫……
嘿嘿,她可不敢動真格的,隻不過出出氣罷了。
要真一板磚過去,估計,她非得進去不成?
他皺眉,半晌,才急迫得問了一句“那……雲憶是.……她到底是誰的娃娃?”
她身子緊緊的貼著雕花木門,心中竟然燃起一絲期冀,一絲喜悅,他能如此問,他能如此在意雲憶,在意她有沒有同旁人成婚?
心中的滔天怒氣頓時蕩然無存,不管他是否同允樂真心在一處,隻要……他心裏的某一處,走自己一點點兒位置就好了。
她要求不高,隻有……一點點。
忽然生出整蠱他的念頭,揚唇一笑道“華爵天,你如此問,是不是代表,你依然在意我?”
“哪有?”他一雙最最好看的眼眸四處亂瞟,有些心虛,不敢看她的眼睛,隻道“不要轉移話題,我問得是雲憶,莫要同我提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