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如何,去瞧瞧父皇
華爵天將簡瀾拽出來,簡瀾確一把將他甩開。
隨後,整了整自己的白狐裘,繼而偏頭看著他,見他雙手環胸,及她揚唇,赫然讓她想到過去時,他也如同這般,笑得真誠陽光帥氣。
自然,那時他會溫溫柔柔的喚她一聲“瀾兒——”
如今,也僅是抿嘴一笑,然後,再也沒有然後。
她以為再也沒有然後時,一聲“瀾兒——”脫口而出,極具往昔的磁性溫柔。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隻覺雙眼幹澀疼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她瞬間垂首,掩飾一笑,揉揉自己已經通紅的眼睛,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隻雙眸瞟向一邊問“好笑,瀾兒也是你能叫的?”
說著話,匆匆前行的人流有些擁擠,好似年節這幾日偏逢廟會。
華爵天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道“隻不過是個稱號而已,莫不成叫了,你能少塊肉嗎?四弟能這般喚你,本君為何不能?”
簡瀾選擇沉默,它想叫便叫吧!反正今夕不同往昔,如今他都已同允樂成親了,她還抱什麽幻想?
賣糖葫蘆的小廝仍在沿街叫賣,那小廝扛著冰糖葫蘆,慢悠悠的前行,幾個髒兮兮的孩子尾隨其後,冷的臉蛋通紅通紅,似是紅血絲都能看出來。
他們瞧著冰糖葫蘆的眼神熠熠生輝,身體凍得縮成一團,一個個小蝦米一般,紅通通的雙手放在唇畔嗬氣。
簡瀾越過華爵天走過去,鑽進人流裏,華爵天尾隨其後。
結果便是,華爵天掏銀票,買了好多串冰糖葫蘆,思及那幾個孩子將冰糖葫蘆捏在手中,愉快的舔了舔,而後,連連道謝,特別是滿臉髒兮兮的小女孩。
臉上揚著甜甜的笑容,連連鞠躬,聲音軟糯糯道“這糖葫蘆好好吃,謝謝兩位好看的哥哥。”
簡瀾手裏握著一串冰糖葫蘆,走在前麵,華爵天尾隨其後,道路上人流川流不息,他們一路擠著前行。
她舔舔手裏的冰糖葫蘆,道“甜,好甜啊!來,你來吃一口嗎?”
隨後,扭頭,將糖葫蘆舉的高高的,伸在他的唇畔。
那時,他愣怔的瞧著她,眼眸子裏滿滿的訝異,對於她的舉動頗為震驚,於是,終於忍不住,眯了眯那雙好看的瓊宇仙姿之眸,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問道“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簡瀾瞬間抬頭,緩緩的點點頭,他攥著她胳膊的手緊了緊,似乎頗為震驚,也似乎並不震驚,迫切的問“真見過?”
意識到自己說露嘴,簡瀾慌忙搖頭,一顆頭搖的撥浪鼓一般,微微一笑道“見過也沒甚大不了,並不稀奇,我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見你二皇子,是常事,倒是二皇子。並未注意到我們這些丫鬟奴婢,因此,可以說我們之前並不認識。”
兩人的姿勢僵持了數秒後,完全忽略掉了觀望他們,以及在一旁訝異唏噓的女子。
半晌後,他們坐在一間茶樓的包間裏,確定四下無人之後,簡瀾便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手裏的冰糖葫蘆僅剩兩顆,她嘴裏,酸酸甜甜的咀嚼著一顆。
二郎腿毫無形象的翹在八仙桌上。
華爵天搖搖頭,無奈的聳聳肩,道“作為女子,理應矜持一些,不然的話將來四弟不要你的話.……便沒人再要你了。”
“誰?”簡瀾一拍桌子,大顆山裏紅的種子顯著卡在喉頭,最終艱澀的咽了下去,失望的潮水卷湧而來,真不敢相信,他會如此說,哎!如此說便如此說吧!
待坐好之後,伸手撫著胸口的位置,半晌才順過氣來,嘴裏酸酸的。
炭盆的火根本暖和不到,她臉蛋涼涼的,那股子桃香味甚是好聞,是從未有過的讓人留戀。
見她那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不守禮數的模樣,他倒不覺得有悖常理,相反.……是女子中一股清流,這清流緩緩的流入他的心田。
店小二端來茶水,隨即給二人滿上。
他冰涼的手指輕觸茶杯,隻是溫熱,算不得燙手,隨即端起茶杯,緩緩的湊近冰涼性手捧著茶杯的確暖和了不少。
感的唇,有些幹裂的朱唇輕輕的抿了一口。
壓著嗓子說“說吧!我父皇現下裏如何了?不用瞞著我,即便是逝了我也接受。”
又緩緩的抿了一口茶。
簡瀾亦是喝了一口茶,雙手太過冰涼,即便是捧著杯子都沒了知覺,連及說話都凍得打顫,不太利索,渾身凍得哆嗦,黑色狐裘,黑色狐裘遠沒有棉服來得暖和。
咋的?氣急了她之後,她一咬牙一跺腳,非得畫張圖紙,托人做棉服,冬日的穿上棉服,一定暖和。
華爵天問了話,她便原原本本的將華爵允的遭遇講給他聽,他聽後,咬牙切齒,一巴掌拍在桌麵上。
華爵雲為奪得皇位已是六親不認,真沒想到他消失的數月裏,竟然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那小子竟然給父皇下藥,若不是簡瀾從中幫助,恐怕現在凶多吉少,說不準現在就逝了。
方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壺安然無恙,茶杯確劈啪作響,有一個瞬間倒在桌子上,茶葉如同青翠的小舟,一直說著茶水往下飄,往下飄,直至飄落到地麵上。
簡瀾膛目結舌,看滴滴答答如斷線般的珍珠一般不斷下落,起初速度快些,後來,速度極慢。
客房內,也隻有水滴低落的清脆聲響。
簡瀾欲上前扶杯子,豈料,那丫一把拽住她的手,急迫的問“如何?你現在便帶我去,我要瞧瞧父皇最近的精神狀態如何?”
簡瀾扶起桌上的青瓷茶杯,桌上未流幹的水仍然冒著熱氣,連及底下桌角處的一片霧蒙蒙的。
她省去一幹的廢話,直接點點頭,點頭後又搖頭,說“我們如果回去晚了,如何同華爵雲交代?”
他皺皺眉,迫不及待的起身,呐呐道“這很簡單,便說迷路了,僅此而已,而且,你用不著操心,一切由我做主,作為二哥,他能耐我何?”
二人倒是利索,付了賬便迫不及待的出門。
簡瀾琢磨著,是該將實情告知華爵天,因為除卻他之外,她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
一個是他父皇,一個是他四弟,一切.……都該聽他的。
租來一輛馬車,車夫見二位衣著氣質不同,容貌是少見的絕色帥氣,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而且馬車夫很是樂意助人為樂,便說即便不給錢也無妨,他偏巧要順著那條路走,既是一道,他樂意拉著他們。
馬車夫在前麵趕馬,全身蠶蛹一般裹得嚴嚴實實,手指滿是老繭,蒼老的布滿皺紋,偶爾會雙手揣在深藍色棉襖袖裏。
約摸著半個時辰路程,道路還算順暢,隻是偶爾,車軲轆軋到石頭,劇烈的一次,她瞬間撲在他身上,那妖孽一把將她攬住。
她倉促抬頭,偏巧腦袋撞到他的下巴,那股桃香味更加濃烈,兩人皺眉,痛得嘴裏吸氣,尚未坐穩當,又是一個劇烈的抖動,那時,華爵天大手揉著被撞疼的下巴。
她揉著頭頂,眉頭皺的極緊,娘的,華爵天這一把一定是鐵做的,不然不會如此堅硬。
這次,直接投懷送抱,刺蝟一般縮成一團,滾進他厚實的懷抱裏。
天旋地轉,腦袋痛得要命,耳畔竟是劇烈的心跳,那種強有力的力度好想即將脫穎而出,貼在她的耳朵上,桃香味好聞的要命,他強有力的心跳更加要命,好似每跳一下,都在低低的說‘瀾兒——瀾兒’
桃花香強烈,男性的日子包裹著她,讓她以為早已封閉的心,再次歡脫的脫離她的束縛,狂跳個不停。
娘的,她該醒醒,這般優越的男子已經成親,她還在奢望什麽?莫不成奢望他拋棄允樂,而後同自己成親嗎?
那時,華爵天亦是如此,認識的女子不在少數,接觸的不少,麵對允樂,如同見到親妹子一般,半點兒感覺都沒有,有的,僅是那份親情罷了,因此,多次思慮之後,他才決定不成婚。
也許,真如沈天通那日所說的,你不是不想同允樂成婚,我看你心沒在這,是被哪個丫頭狐媚了心智?
一番言語他雖不太讚同,但不可否認,麵前這絕色丫鬟的確勾起了他的興致。
下車後,簡瀾臉蛋冒火,冰冰涼涼的手指放在滾燙的臉上,頓覺清爽不少,思及方才自己趴在他懷裏,心跳加速的模樣,至今心有餘悸,她最最該做的便是杜絕他們之間的相遇,越是相遇,越是美好,越是心痛。
便如同她現在一般,一邊甜蜜一邊心痛。
痛苦甜蜜相依相偎。
見了青玉,何淩之後,華爵天不以為然。
隻笑得別有深意,讓人毛骨悚然。
他道“早就瞧出你們並非公公、侍衛如此簡單,如今,倒是光明正大的被分派到這種不太熱鬧的地方,我那四弟言而無信,你們都應該知道如何做了。”
何淩一把拽住華爵天,呐呐道“二殿下,以後老奴同我們家殿下都誓死追隨你。”
華爵天點點頭,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