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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遇劫,玉山峽穀埋伏

  馬車又緩緩前行,車軲轆碾壓地麵的聲音如同誦經一般,讓人漸漸有了免疫,繼而耳朵生繭子般的麻木不仁。


  簡瀾肚子已經空空去也,腸子都打蔫的沒有半點糧食,聲音賊大的咕嚕聲,小丫鬟聽了,掩嘴竊笑。


  從小包袱裏拿出一塊精致的糕點,微微一笑,說“小姐,昨晚上奴婢讓你吃一點兒,你偏就不吃,如何?肚子餓了吧?”


  她接過棗子糕點,吃得狼狽,唇畔都是渣滓,小丫鬟無奈的搖搖頭,如此狼狽的吃相,可以說此生第一次看到,還是出自皇上看上的這位傾國傾城的女子,可謂是大跌眼鏡。


  本預備著實施自己的逃跑計劃,可如今這副病殃殃的模樣,逃跑計劃就此作罷,而且一直好奇那位墨冰國新任帝君,究竟是誰?

  期待,她心裏竟生出一絲期待。


  會是他嗎?


  隨即搖搖頭,他,怎麽可能?若然他還活著,定然會來找尋她。


  可,一年了,一年的時間,風雲變幻,幾經滄桑。


  沒有逝去,僅是她空留幻想罷了。


  是的,有時候,她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幻想。


  爬牆之時,朦朧中會看到他站在院落裏,仍舊是那身黑色的狐裘,威風凜凜,背對著她,她一慌,立即自牆頭上滾落下去。


  簌簌下落時,期待他能接住她,同平時一樣,柔柔如水的喚一聲“瀾兒——”


  可那時摔得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眼淚流出來了,踉蹌的爬起來,找尋他帥氣的身影時,方才發覺什麽都沒有,有的,是撲麵而來的熱風。


  失落頓時寫滿她的臉頰,那時,豁然想起一件事,現在正值八月炎炎夏日,它怎可能身穿黑色狐裘呢?


  原不成,一切都是幻象罷了。


  初初他跌落懸崖時,有那麽幾日,她粒米未進,躺在床塌上一躺便是一日,蓮兒端著熱騰騰的蓮子粥進來時,她騰的坐起來,拽著她的胳膊說“是爵天,爵天回來了嗎?”


  蓮兒搖搖頭,她立即淚水湧出眼眶,哽咽說“不可能的,他是狸貓投生的,有九條命,他一定,一定會回來。”


  眾人苦勸無果,青玉過來,一把拽著她的胳膊說“好啊!不進食,不進食便永遠別進,這般餓死了也清淨,等華爵天回來時,我便告訴他,你為他絕食氣絕身亡的,你倒瞧瞧,到時傷心的是誰。”


  於是,她開始進食,活著就有希望,指不定哪日華爵天便真回來了。


  也是在這一年,她愛上了桃花,春季桃花盛開的時候,她最常去的便是皇宮禦花園的一處桃林,聞那種屬於他身上淡淡的桃香,聞著,看著,有時一晃神,他便在桃花樹下。


  及她伸手,微微一笑,但隻笑不語,她淚眼朦朧,不顧一切的奔過去時,觸到他指尖的冰涼,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她揉揉眼,想要看清他再說什麽時……

  便人去樓空,原不成,她手上躺著的,便是幾片冰冰涼涼的桃花瓣.……

  娘的,這輩子不知情為何滋味,竟然一不留神被他虜獲真心,情這東西果然是個禍害,能讓人飄飄欲仙,亦能讓人萬劫不複。


  有些不明白華爵雲為何讓影兒換上她那身紅色敞篷,而他本人亦是換了一身極普通的袍子,一不起眼的小侍衛換上他那身龍袍。


  不僅衣著換了,馬車都換的徹底。


  簡瀾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猜想著昨日的計劃,若然不錯,應該是有人想要刺殺華爵雲這頭狡猾的狐狸,作惡多時終有報。


  但是,也有另一種可能,比如說有人想救她脫離苦海。


  可她對華爵國那位新帝君躍躍欲試,無論如何也想瞧一眼,因此,目前並不打算出逃,可剛剛同華爵雲上了馬車,她又反悔了,既是多半猜測有人救她逃出去,為何還要在這裏?


  且在凶殘的餓狼麵前,顯然她隻是弱不禁風的小白兔。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心思,他單刀直入“那一路狹窄的山穀極端危險,過去時,時常有山寨土匪劫錢財,更是仇家報複的最佳地段,若然不想死的話,”他捏緊她的下巴,少見的嚴肅狠厲“便在這裏好好待著。”


  “不就是幾個土匪嗎?爺不怕。”


  她拍著胸脯,繼而皺眉道“我們是安全了,可他們呢?豈不是白白送死?”


  氣氛變得僵硬,隻聽見車軲轆碾壓的聲音,路似乎更加顛簸,剛才吃的糕點,現下裏似乎要吐出來一般,一陣一陣上反。


  他堅持己見道“及我來說,他們即便不幸死掉,也是樂意的,因為是為朕而死。”


  兩人堅持己見,宛如鬥雞,幾乎是各持各的理,針鋒相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而玉山的那出峽穀山坳,果然如華爵雲所料傷戰慘重,張濟東騎著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前麵打頭陣,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四處亂瞟。


  起初,山穀靜的出奇,一隻雄鷹在峽穀上方翱翔,讓人心驚膽戰,眾人捏緊了手上堅實的盾牌,微微揚眸,隻待征戰爆發。


  影兒身著紅色的敞篷,在轎子裏瑟瑟發抖,幾乎要抖成篩子,能如何呢?這便是丫鬟的命運,隻要皇上輕而易舉的一個命令,便草草決定了自己生死。


  太緊張,導致指甲掐進自己的肉裏都渾然不覺。


  張濟東緊了緊手上的盾牌,隨後輕鬆的躍下馬,方才穩穩的落到地麵,便覺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麵而來,接著,聽人大喝一聲“小心石頭,有埋伏——”


  果然的,眼見著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驚得馬匹一陣瘋狂嘶吼,胡亂揚蹄,那些不長眼的,頓時慘叫一聲,被巨石壓在石頭下麵,血肉模糊的讓人不忍直視,一陣惡寒。


  好些士兵都快速的躲到岩石的縫隙中,眼見著接連不斷的巨石‘砰砰’滾落下來,衝擊力很大,轎子頃刻被砸得七零八落,影兒想要逃跑,豈料,天不遂人願,她不幸的被一塊大石頭壓住了腿。


  手中緊緊攥著的糕點滾落出去,她痛得一聲尖叫,想要掙脫巨石的束縛,豈料,越動越痛。


  那些士兵眼見著她依然在巨石下苦苦掙紮,樣子實數可憐,確全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冷漠的讓人恐懼。


  雙方交戰起來,幾乎是兩敗俱傷,何淩又犯了魯莽的錯誤,低估了那家夥的腹黑狡猾心狠手辣,不過青玉聰穎一些,自另一條滿布荊棘的小路追去。


  見轎子裏既沒有華爵雲,也沒有簡瀾,他摸了摸手上的人皮麵具,暫時撤了,這華爵雲手下也不是酒囊飯袋,也是有些本事的。


  青玉尋簡瀾一行人尋不到,隻在光禿禿滿是幹枯落葉的叢林裏,在一處險坡下,看到被摔得已經嚴重散架的馬車,沒有馬兒,隻有車。


  果真的,他們是奔著這個方向去墨冰國的,隻不過,瀾兒呢?

  盡管猜測十有八九是華爵雲帶她逃跑了,可仍然提著一顆心快速的往下走去,因著走得急,狼狽的滾落下去,他手下的想要拉住他,最終,拽不住。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轎子裏應該是空的,可他家主子似是並不死心,一心想著見那位女子。


  四周都是腐葉的味道,他家主子確一片一片的掀起木頭碎片,一隻不知名的鳥兒立在光禿禿的樹梢上,一顆小頭顱一動一動的,眼睛眨啊眨的看青玉瘋狂的用雙手不停息的刨著地上幹枯的落葉。


  那容貌年輕秀氣的下屬一把拽住他不停歇的胳膊,低吼著“主上,這裏沒人,沒人,那女子依然活著。”


  他發絲已經淩亂,眼眶頓覺濕潤了,十根指甲縫裏全全的泥土,泥土味夾雜著木頭樹葉味,倒及其接近自然。


  華爵雲一行人又重新返回那處峽穀山坳。


  馬車沒了,現在她同華爵天共乘一匹坐騎,後麵跟著一大眾的侍衛官兵保護著。


  就在方才,簡瀾在馬車轎子裏同華爵雲發生爭執,她毫不留情的咬了他一口,繼而,趁其不備,躥下馬車,華爵雲就是一怪物,一個視生命去草芥的怪物,他隻愛惜他自己,人在他眼裏連及一隻螞蟻都不如。


  最後,蹲下去時,隨手撿了一塊尖銳的石頭,揣在懷裏,趁眾人不備,揚起石頭釘在馬背上,馬兒頓時驚了……


  揚起前蹄瘋狂亂躥,最後,連同馬車轎子一同滑落下去。


  那時,已近傍晚,紅色的晚霞映照著整個天空,峽穀山坳裏仍然滿地的狼藉,石塊屍體到處都是,那血腥味濃重,讓人作嘔,幾隻黑洞洞的烏鴉在峽穀上方徘徊,發出犀利的慘叫,久不散去。


  還有一兩隻落在巨石上麵,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甚為精神,似乎打算飽餐一頓,再晚一些,恐怕會有狼群被血腥味吸引過來。


  華爵雲淡定的拽著韁繩,不喜不悲,麵無表情,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隻萬分平靜的說“瞧瞧,朕估算的不錯吧!這群該死的家夥果真在這裏設了埋伏,我們要馬上,馬上穿過這段峽穀才成。”


  簡瀾同他不同,她一雙眼眸四處亂瞟,最終落定在石頭下的某一點兒上,那裏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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