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她問,你喜歡我嗎
正值熱鬧的氣氛,不遠處,兩隻獅子正圍著繡球雜耍,舞獅子的小廝自口中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繼而一抬前蹄,高高的一躍而起,那雙亮晶晶的眸子又重新隱沒在暗夜之中。
扭大秧歌的,不外乎是牛郎織女,還有一個叼著煙袋,一張臉煞白煞白,唇畔一顆極黑極大的痣,朱紅的唇塗抹的鮮紅鮮紅的,瞧起來是快嘴媒婆,可那模樣實屬有些駭人。
簡瀾摸摸自己發絲上的金釵,此時,如火鳳凰一般閃爍著金閃閃的光澤,便是方才,半路上,華爵天喚她止住腳步,,她方才扭頭,便覺身畔一陣呼呼風聲,腦袋頂端發絲一緊,她剛欲伸手,頭頂那極具磁性的聲音幽幽傳來“莫動,一會兒就好。”
一會兒就好。
簡瀾微微抬頭,隻覺他身上的桃花香味愈加迷人,一陣寒風吹過,吹起他三千青絲,撲麵到她臉上,他雙手溫柔的觸摸她的發絲,如和順的輕風,暖暖的陽沐。
過了片刻,便聽他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嗯,好了。”
她立即伸手,摸到一支釵子,便覺是那支金燦燦的鳳釵,她被那廝盯得有些不自在,剛欲摘下時,那廝確一把按住她的手,快速道“別著急,挺好看的。”
“好看?”簡瀾指指自己,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他偏頭,道“還可以,還可以,就是這張麵容…..”
“我麵容怎麽了?”簡瀾指指自己,爾後,摩拳擦掌,蓄勢待發欲一拳揍在他臉上。
那妖孽揚唇一笑,頓覺三千繁花綻放“這張假麵皮實屬是……呃…..”
簡瀾揚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他確傻呆呆的不躲不閃,任她的拳頭砸在他身上,簡瀾真是用盡了力道,隻聽猛哼一聲,收回拳頭,再抬頭看時,便見那廝緊緊的皺眉,爾後,直挺挺的往後倒去。
她頓覺震驚,立即上前,作勢欲扶,見他緊緊的捂著胸膛,緊閉著雙眸,她訝異的瞧了瞧自己的拳頭,娘的,不會是拳頭間自覺染上一股威力,將身材如此高大修長,體態健壯的男子一拳打倒在地上。
我天,這神拳功夫如何煉成的?
顫巍巍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頓一激靈,娘的,連呼吸都沒了,那時,她心急如焚,恨不能,一拳再將他打醒了,霍然有種什麽東西漸漸自己身體抽離了一般,她眼眶紅了,拽著他的手臂尖叫著“起來,華爵天,你給我起來,不是墨冰國的聖上嗎?既是聖上,自有上天僻佑,你為何輕而易舉便被一拳打倒了呢?起來,快起來啊!”
叫囂了好久。
華爵天聽得耳朵都快出繭子了,心下卻從沒有一刻同現在這般舒暢。
隻因,這丫頭會擔憂,為自己擔憂。
這一通亂喊亂嚷的略帶哭腔的嗓子都沙啞了。
他猜測著,她的眼眶定也紅了。
說明一點兒,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然是有些深刻了,最起碼,肯定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是留給他的,不然,她也不會大喊大叫,好似有什麽東西漸漸失去了一般。
那丫頭在乎他,不止是一點點,以她大大咧咧的性子,興許現在還不知曉。
且在乎他的程度也絕不是一點點了。
那時,他如撥開雲霧見陽光一般,雨後彩虹一樣,心情豁然開朗,陰轉晴,舒暢得很。
連及冷冽的寒風都暖融融的。
清新的空氣都變得異常清甜。
好了,好了,做戲做到這裏,已經很難為那丫頭了,瞧瞧,好似是哭了。
覺得有溫溫熱熱的淚滴滴到他臉上,大手被那兩隻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握著,仍然歉然道“爵天,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你快醒醒,真的,你醒來之後,做什麽我都答應你,成不成?快點兒醒來呀?”
又一滴滾燙的熱淚滴在他的唇畔,覺得鹹鹹的,一直燙到他的心底處。
他心中一痛,立即睜眼,爾後,伸手,一把將那丫頭抱進懷裏。
性感的唇畔上楊,微微一笑,摩挲著她頭頂的發絲,道:“傻丫頭,同你玩笑的,我沒事,沒事,不信你睜眼瞧瞧。”
她擦擦眼角的淚水,確定他緊緊的擁住她,他強有力的心跳如此的清晰明了,他聲音磁性溫柔,低沉內斂,似是熟悉了好久,連及那身獨獨的桃花香味都愈加魅惑人心。
“你真沒事?”她吸吸被凍得紅通通的鼻子,迷離的睜眼,不確定的問。
他微笑,說“真沒事。”
爾後,極端溫柔的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將她的雙手緊緊的攥在自己的大掌之中。
靜靜的瞧了他幾秒,確定安然無恙,他的大手暖融融的,融化了她冰封已久的心。
其實,有這麽一個男子在自己身旁,挺好的。
何況他又是普天之下之最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他能瞧上自己,是真的嗎?可信嗎?他真的思慕自己?
不確定,因此,她方才想問。
他並未告白,也許,所有的溫柔不過是假象,可以稱作‘曖昧’。
也許,他及旁人也如此溫柔,隻是她一廂情願的誤會罷了。
過了須臾,兩人都不開口,周遭靜的出奇,隻有呼呼風聲,以及吹得枯樹枝胡亂搖擺的沙沙聲。
華爵天率先打破了寧靜,微微一笑道“瀾兒,你方才說的話還作數嗎?”
簡瀾皺眉,嘟著紅通通的嘴唇,訝異的問“何事?”
華爵天又更緊的攥著手心裏的那雙小手,說“你方才說,若然我醒來,你什麽都願做,這件事,可是真的?”
她一雙大眼睛滴流亂轉,思索了片刻,不記得說過這句話,可瞥見那廝一臉認真的表情,雙桃花眼眸裏滿是期冀,似隻待她一個答案,如此才算作罷,於是,又努力思索。
爾後,她確文不對題,偏頭問“可….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他一雙黑翟石的眼眸閃亮的如同鑽石一般,滿滿笑意盈盈,說“你說,若然我知曉的,定會告知於你,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垂首,深吸了一口氣,幾秒種後,在他的注視下,爾後,抬頭,一雙眼眸澄亮澄亮,如天上最為璀璨的那一顆,她輕聲問“你喜歡我嗎?”
那時,周遭靜的出奇,她確屏住呼吸,隻待一個答案。
她看見,他一雙眼眸裏仍然蓄滿笑意,隻笑不語。
娘的,他這是急死人的節奏,到底喜不喜歡?
“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她訝異的說“什麽問題?”
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頰,道“你可願意,同我一起,攜手看盡雲秀江山,做墨冰國的帝後?亦或是做華爵國的二皇妃?”
我天,帝後?皇妃?那不是整日裏困在皇宮之中?
莫說是帝後,光她一個小婢女便如此多的禮儀,帝後,皇妃的話豈不是烏泱泱晦暗的全是禮儀。
娘的,或許她接受不了。
麵前的男子太過優秀,太過英俊瀟灑,太過風流倜儻,是她在世上見過的最最帥氣的男子,甚至,有那麽一刻,她想點頭,告訴他“我可以為你拋下一切,哪怕是學習諸多禮儀,做困在籠中的金絲雀。”
可是,她艱澀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他們兩個,萬萬不成。
她老娘說他是殺害自己兄長的凶手,且她現在還有任務在身。
她不能淪陷,即便是敷衍了事,那也是逢場作戲,完全不是真心。
她慘淡一笑,艱澀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忍著眼眶裏的淚水,隨即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瘟疫一般的退離他一些,呐呐道“你是帝上,墨冰國的聖主,怎能和我這般的下賤丫鬟相提並論,真是折煞我了,你應當尋一門麵相當的,公主,郡主,名門閨秀之類的,確萬萬不是我這般的。”
他上前一步,伸手,重新尋找她的雙手,有些慌亂,從未有過的驚恐緊張,甚至雙手冷汗連連。
在血腥斑斑的戰場上,麵對刺入肩頭的大刀,他依然麵不改色,心不跳,瞧著如泉水一般源源不斷的鮮血不停歇的往下流,甚至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伸手,自己將刺穿肩頭的大刀一把拔出來,眼見著噴湧出更多的鮮血,他慘白著一張臉,托著一條幾乎殘疾的胳膊,眼見著地上灑了一路的險些,他仍舊,仍舊一步一挪的慢慢前行。
那時,他未曾有一絲懼怕,心慌。
隻覺得,一切都在自然不過。
因此,沈天通還嘲笑過他,肯定是妖貓投生的,竟有九條命,在最關鍵的關頭,每次都逢凶化吉。
尋不到她的手,每次碰觸時,她確老鼠一般的瞬間逃開,不讓他捉住,隻聽他說“可我心儀的,隻有瀾兒你,隻有你一人,此生,也隻會有你一人。”
此生,隻會有她一人?
她心下一動,那股子暖流泉水已經變得滾燙。
好動人的話,感動的她心裏欲流淚。
她垂首,勉強的憋回眼中的淚水,並不敢抬頭,隻呐呐道“那…..七皇子呢?聽說你為了‘他’連及做斷袖都是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