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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不錯,好似提線木偶

  沈天通去找華爵天時,他正在寢殿內射飛鏢,豪雲站至一旁,瞧著沈天通進來,恭敬的抱了抱拳。


  他確來不及回應,一支飛鏢迅猛的飛過來,他速度的閃至一旁,驚魂未定,那飛鏢擦著他的發絲飛過去,耳畔是危險冷冽的呼呼風聲,地上瞬間輕飄飄落了幾根烏黑油亮的青絲。


  ‘叮——’地一聲,飛鏢結結實實的紮在雕花木門一角。


  沈天通拍拍胸口,一把打開折扇,隨後,自顧自的走向八仙桌,見青瓷杯中的綠茶已然見底,杯底隻有幾片如雲舟一般的茶葉,於是,直接拎起精致的青瓷茶壺,毫不客氣的往嘴裏灌起了茶水。


  咕咚咕咚的灌下幾大口,重重的將青瓷茶壺往桌上一擱,拭去唇畔的水漬,方才定了定神,道“我說帝上,我才進門,你便給我一如此大的見麵禮,如何?我是哪裏得罪我們尊貴的帝上了呢?”


  華爵天緊了緊身上的黑色狐裘,爾後,將手上的飛鏢交給豪雲,極緩的走至他近前,嘴角,揚起一抹似有非有,似邪非邪的淺笑,他一把好聲音低低傳來“那丫頭規矩學的如何了?”


  不提那丫頭便是好的,一提那丫頭,沈天通‘噗嗤——’一聲笑起來。


  待一把眼淚鼻涕笑罷了,他方才拍著八仙桌道“我忽然懷疑,這丫頭是混進來的,曆來選宮女要求頗為嚴苛,大多數宮女都懂得最起碼的禮儀,可這丫頭隻能用四個字概括‘野性難馴’。”


  華爵天唇畔揚起一抹清甜的笑,一雙好看的眼眸眸色漸深。


  “走,隨本君同去瞧瞧。”


  沈天通尚未反應過來,便見華爵天已經動身,亦步亦趨的走向門口,於是,他一把合攏了折扇,便也尾隨其後,匆匆跟了上去。


  允樂側臥在美人榻上,自前兩日自己的行徑被華爵天拆穿之後,整日間恍恍惚惚,日漸消瘦。


  那時,允樂曾經發現過他的溫柔,那種方溺死人不償命的溫柔,讓她陷得更深,她恨不能直接將自己的臉皮自臉上扒下來,哪怕是鮮血淋淋,血肉模糊都在所不惜。


  爾後,將小七那張容貌傾世的臉皮安到自己臉上,直至永遠。


  他也曾及她笑眼彎彎,一把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關切的說一句“你的雙手如此冰涼,我便給你暖暖。”


  他的大手好暖好暖,讓她憶起年少時,一次,她的手負傷了,他便將那隻負傷的手拿在他的手上,爾後,緩緩的放在唇畔,吹了吹,關切的問一句“允樂,還痛嗎?”


  允樂,還痛嗎?


  僅一句話,她便記在心尖,有一種記憶將是永恒,便如同她這般。


  她嫉妒小七,嫉妒華爵國的七皇子,即便是男子的身份,即便是不久前方才逝去,而他心中自始至終都記掛著‘他’。


  這份情,可謂情比日月,天地可鑒。


  她嫉妒瘋了。


  雙兒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滾燙滾燙的銀耳蓮子羹進來,見她家公主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免幽幽的歎息一聲。


  日漸消瘦,日漸消瘦恐怕就是形容她家公主的吧!

  每每端來膳食,她總是搖搖頭。


  雙兒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公主,奴婢有事稟報。”


  允樂霍然睜開雙眸,一把拽住雙兒的衣袖,急迫的問道“是帝上要見我嗎?是不是?”


  雙兒為難的反握住允樂的手,搖搖頭說“公主,不是,是關乎新來的那名丫鬟,如今帝上下令讓狄嬤嬤親自教授她宮中規矩,奴婢瞧著她早晚會成為公主的眼中釘。”


  允樂咬牙,依稀記得那賤蹄子的模樣,不過是相貌平平,盡管相貌平平,姿色中下,可奈何帝上確實待她不同常人。


  她咬著下唇,一雙眼眸裏滿是恨意,扭頭,看向雙兒,問“如今,那賤蹄子在哪呢?”


  雙兒說“雅閣軒。”


  允樂氣急,一巴掌拍在榻子上,咬牙切齒說“她不過就是一個尋常丫鬟,那樣貌扔在人群中恐是無人看得出,憑什麽?憑什麽?她為何會有這般特殊的待遇?‘雅閣軒’?又不是答應、娘娘、嬪妃,為何會讓她獨住一處宅院?”


  雙兒遂又加了一句“她目前是禦前宮女,專屬侍奉咱們帝上。”


  允樂尋了一通體英紅的鬥篷,順手披在身上,嘴巴也不閑著,一通罵罵咧咧“這個賤蹄子,狐媚子?她為何?是用了何魅術勾引咱們聖上,不成,不成,我得去看看。”


  簡瀾走路練了許久。


  狄嬤嬤站至一旁,確見那丫頭扭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嬤嬤,這次,可以了嗎?”


  “不成。”狄嬤嬤揚了揚手裏的軟鞭,戒尺根本派不上用場,因此,狄嬤嬤特特讓人尋來了鞭子。


  麵無表情的指指他,就差一鞭子抽在她腿上。


  “重新走一遍。”她又說。


  我天?簡瀾有種欲咆哮的衝動,都走了不下五十遍了,她竟然還瞧不上眼。


  她歎口氣,爾後,雙手叉腰站在狄嬤嬤麵前,微微一笑說“狄嬤嬤,能不能通融通融下,我…不不不,奴婢瞧著快到午飯的點了,能不能用了膳再繼續走,還有,奴婢個人意見,這走路嗎?用不著如此拘謹,自然便好,自然便好,這要是真的安安祥祥,不能亂動,笑不露齒,不能回頭的走路,那我覺得,這人一定是提線木偶,不是人走路,是提線木偶走路。”


  狄嬤嬤訝異的瞧著她,隻見她嘴巴一張一合,一通言語亂七八糟,根本聽不懂,隻記得‘提線木偶’四個字,於是,便挑眉問“提線木偶?”


  “不錯。”她點點頭,一本正經道“若然如同狄嬤嬤說得那般走路,一定如同木頭人偶一般,沒有一絲生氣啊!你想想,若然你在街市上走,人人都如同我這般走路,豈不是了無生趣,因此,倒不如灑脫一些,自然一些,想如何走便如何走,走路嗎?不外乎是兩條腿擺動,兩隻腳接觸地麵的運動。”


  站至殿外製止了丫鬟們行禮的沈天通與華爵天便在門外聽牆角,豪雲亦是方才剛至,站至二人身後。


  見沈天通一把折扇掩麵,偷偷竊笑。


  豪雲聽的更是一個踉蹌,且嘴角抽抽,提線木偶,虧這丫頭能想得出來?


  不過,聽著音色有幾分熟悉,連及語氣都像極了,像極了….小七。


  才從華爵國回來沒幾日,便聽沈天通在他耳邊叨叨,說是帝上如今對一女子上心些,且那女子身份有些特殊,他一直叨叨,如今,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隻是,不知道那女子是何模樣?


  華爵天推門而入的時候,簡瀾手中捏著一方錦帕,一把蘭花指翹得極為僵硬,正極端浮誇的扭動著水蛇腰,纖細的腰身就要扭出去一般,且麵部表情倒是生動的很,見三人進來,大眼睛骨碌碌一轉,繼而皺皺鼻頭,隨後嘟嘟嘴唇,然後挑挑眉梢。


  沈天通見她那般逗趣搞怪的模樣,盡量讓自己忍著,因此,一張臉憋得通紅。


  無奈,隻得借那把山水潑墨的折扇抵擋一下自己麵部紅潤,他不斷的扇著扇子,仍然覺得臉上呼呼冒火。


  簡瀾偏巧走至華爵天麵前,抬頭,仰望著他,隻覺高出自己一大截,狄嬤嬤淺笑著行禮,道“見過帝上,帝上千歲千歲千千歲。”


  言閉,見那丫頭仍然癡癡的望著他們高大帥氣英俊的王,心裏感歎就是一花癡女,可奈何自己教她學規矩,總不能見她在這裏出醜,於是,忍不住提醒道“瀾兒,還不快快下跪請安。”


  她撇撇嘴,娘的,跪天跪地跪父母,這家夥,她憑什麽要跪?

  奈何,幾雙眼睛巴巴的瞧著她,不得已,她正欲下跪時,便聽頭頂那番富有磁性的好嗓子幽幽的傳來“免了吧!”


  “真的?”簡瀾方才彎曲的膝蓋現下裏伸直了,她挑挑眉梢,眉飛色舞的模樣倒生動有趣。


  他嘴角,不經意的浮起一絲微笑,道“本君何時騙過你?本君的話便是聖旨,沒讓你跪,你便有特權不跪,不過,你要從新走一遍,本君看看你走得如何了?”


  簡瀾點頭,捏了捏手中的錦帕,小心翼翼的走了起來,隻是,嘴角總是掛著微笑,腳下步履生風,她做不到極緩極滿,安安祥祥,待走至他麵前時,她揚起那一方梅花白錦帕子,在他臉上揚了揚,那翹起的小指頭,險些戳在他臉上。


  華爵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方才免了自己的一張臉蛋遭了摧殘,於是,呐呐道“這是蘭花指嗎?本君瞧著像…..很像…..”


  她試探的問“像什麽?”


  他簡單的說“凍僵的雞爪子。”


  “雞爪子?”她差點跳起來,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同時也讓旁人替她捏了一把汗“你見過如此白淨,如此好看,如此秀氣的雞爪子嗎?”


  見兩人一搭一合,眾人有種錯覺,簡直是歡喜冤家。


  隻可惜,那女子的容顏同華爵天簡直是天上地下,那張假麵皮實再配不上他。


  豪雲瞧著那暴跳如雷的丫頭,竟然有種奇怪的錯覺,像,一切都像極了,性格,動作,聲音,體態,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一張姿色平平的臉蛋。


  沈天通‘噗嗤——’一聲笑出來,邊笑邊說“見過,雞爪子我們都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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