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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娘的,這丫想魚死網破

  被傳上公堂的那日,簡瀾正坐在八仙桌旁,一根一根的數角落裏尋來的枯木枝,高沃新傷加舊傷好死不活在靠在木柱子上斜睨著她,聽她嘴裏念叨著“能逃出去,不能逃出去,能逃出去……”


  他嘴角揚起一抹蒼白的笑容,淡淡道“如今你都列入殺人犯的行當,說不準一會兒就會有人前來,爾後同我一般,嚴刑逼供,即便連那人一根手指頭沒動,到時手印逼迫著你一按,你連說理的地方都沒有,爾後,哢擦——”他似是已經麻木不仁,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此刻,反正他已然是案板上的魚,隨時準備著被砍腦袋,嚇唬嚇唬她也是牢獄中的一大樂趣,更何況,十有八九,她的後果同自己相仿,隻不過,可惜了那張傾世的容顏。


  聽他一說,簡瀾瞬間將手上的枯樹枝柘城兩半都未曾察覺,爾後,一個趔趄,險些自破舊的木凳子上摔下來。


  爾後,她手裏攥著枯樹枝,自破木椅子上站起來,臉色相當難看,張嘴,就差一口吐沫星子噴到他臉上“呸呸呸,誰同你一般,我會出去的,一定會出去的,誰同你一樣啊!坐在這裏等死,亦是無動於衷。”


  高沃隔著粗木柱子,臉上大約新傷加舊傷的傷痕,一雙眼睛倒是澄澈清靈,他依舊斜睨著她,放聲大笑“瞧瞧,瞧瞧,恐懼了不是,還說同我不一樣,要我說啊!知縣那老頭子倒是對你恩賜一些,都幾日了,還沒嚴刑逼供,快了,快了。”


  簡瀾離他近些,隔著木柱子間的縫隙,一把拽住他的頭發,不悅的發飆“高沃,你丫就是一烏鴉嘴,再說,再說信不信我拔光你頭發。”


  高沃癲狂的笑起來,咯咯的笑起來,眼睛一閉,滿臉無所謂,道“拔啊!拔啊!反正黃泉路上有你相伴便夠了,多個人便不孤單了不是?”


  她咬牙,雙手瞬間鬆開,聽他嘴裏叨叨著“拔啊!有本事將我頭發拔光。”


  簡瀾聽著他憤怒昂揚的手指指著自己的發絲,嘴角抽抽的瞧著似虱子一般的爬行物在他發絲中攀爬,她驚恐,忍著那一聲驚呼,退離他老遠,一雙眼眸子裏滿是驚恐,耳畔確仍然是他振奮人心的聲音“拔啊!你倒是拔啊!哈哈哈…..怎麽著,怕了,不拔了,我都不怕,反正賤命一條,早晚都歸那一路子…..”


  簡瀾惡心的擦擦手指,仿若手指上沾染著虱子一般,奇癢難耐,她嘴角抽抽,不是不想拔,而是看見那自腦袋頂上攀爬的虱子之後,她惡心的拔不了,因此,才訝異的後退兩步,上手一聞,似之間還沾染著虱子的味道,發絲長時間不洗又餿又臭的味道。


  牢房的鎖鏈被打開,陳一同幾個巡捕過來,重重的歎息一聲,說“走吧!瑪瑪,知縣要求傳你上堂。”


  瑪瑪是簡瀾隨意編造的稱呼,為的,也僅是占個便宜而已,進入牢房之後,以後,誰稱呼她她便占誰的便宜。


  高沃依然慵懶的靠著味道極重的木柱子,極似是無脊椎動物一般,簡瀾都是即將上案板的鹹魚了,竟然幽幽的望了他一眼,嘴裏嘀咕著“爛泥扶不上牆。”


  他似是聽到了,一雙眼睛仍然微闔著,聲音確極端真切清晰的傳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切,簡瀾衝他做個鬼臉,他確慵懶的一笑,然而也僅是一笑,一雙眼眸似是看破凡塵事態,絕望般的再也不想睜開。


  “走吧!”陳一拍拍她的肩膀,對她的待遇已是極好,不同旁的犯人一般被押著,而是極端尊重她,且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點點頭,走出去時,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倒是未有絲毫的畏懼,走了幾步,頭也未回的說“高沃,挺起你的脊梁來,即便下一刻麵臨斬首,你也要不卑不亢。”


  說完,便往前走去,高沃瞬間睜開眼,那一絲絕望被期冀所取代,他順著木柱子想要蹭著起來,奈何身上皮開肉綻的鞭傷痛得他咬牙,但是,他強忍著,就那般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蹭。


  他隔壁的老者捋著胡須,眸子裏滿是讚賞,低低道“那孩子的那股勁兒,並不輸給戰場上熱血沸騰的將士,我覺得,往後,定是有一番作為之人,不似我們,或著絕望的等待那一刻,或者在牢房中默默的待上一輩子。”


  簡瀾站在衙門大堂上,周遭齊刷刷的站著兩排衙役,她才剛站定,那兩排用木棍子杵在那裏的衙役便發出‘威——唔’地聲響,她瞬間嚇了一跳,踉蹌的後退一步。


  爾後,高高在上的縣太爺一拍驚堂木。


  她又是一跳,方才的不卑不亢似是瞬間煙消雲散,娘的,這幫人就不能好好說話,先是‘威——唔——’地一聲吆喝,接著又是放炮竹一般拍響驚堂木,怎麽滴,還沒用刑,先將犯人嚇傻,爾後,二話不說的招供,這古代的知縣前奏做得不錯啊!

  簡瀾抬眼一瞧,縣太爺真可謂是縣太爺,如今鬢發蒼蒼,一張臉消瘦的骨瘦如柴,似六七十的模樣,本該退役的年紀,如今,還一把老骨頭站在公堂那把太師椅上作甚?

  且一張嘴,牙齒參差不齊,該下崗的下崗,未下崗的等待下崗。


  頂戴花翎,青衫官袍的補子上,繡著精壯威武的犀牛,一旁書生扮相的軍師手握一把折扇,一雙眼眸微眯著,似一隻狡猾的狐狸,尤其是他摸上那兩撇小胡子時,眼神流露的精光更是瘮人。


  娘的,簡瀾瞧了一眼他手上的折扇,真想一把將它搶過來,這大冬天的,你用何折扇,倒像是有毛病的。


  堂上的縣太爺一派驚堂木,似是有氣無力的咳了一聲,緊接著,揮動著枯瘦如柴滿是皺紋的老手,顫抖的指向她,道“還不….還不跪下。”


  簡瀾仍然愣怔的站在那裏,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打量著他,娘的,這就是縣太爺,細細一看,隻不過是滿臉皺紋,連走路都打哆嗦的糟老頭子罷了。


  遠遠一看,牙齒鬆動,似是已然不健全,她估摸著,那丫咬東西吃都是一麻煩。


  本事一副厭嫌的眼神,繼而,腦袋中靈光乍現,他既是六七十的糟老頭子,如今又瞧著頭昏眼花,如此,她豈不更是如魚得水,有嘴能使鬼推磨。


  正思付的盡興,便覺有東西狠狠的撞擊自己的膝蓋窩,猝不及防,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瞬間不悅的皺眉,左右瞧瞧,拿著棍棒的衙役偏巧揮舞著棍棒退回原位。


  “娘的,你打我腿?”


  她扭頭,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這一棍棒下去,帶著幾分威力,也是極為痛楚,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話音剛落,豈料,縣太爺便又是一拍驚堂木,聲音帶著幾分滄桑沙啞“大膽,竟敢….出….出…”


  那軍師用折扇遮麵,在他耳畔道“大人,出言不遜。”


  “對,你竟敢出言不遜,真是膽…..膽大…..膽大….”簡瀾抬頭瞧著他,扯著脖子,一番話說得極為辛苦,她當時納悶,貌似知縣的選舉也並不容易,如何,他真是貨真價實選舉過來的。


  軍師再次湊到他耳邊,說“膽大包天。”


  “嗯嗯….真是膽大包天。”


  涉及到四個字成語,這丫縣令竟然說得如此辛苦,敢問,接下來他當如何審案?

  “大人,可以審案了。”軍師再一旁提醒。


  縣太爺頻頻點頭,爾後,輕輕的咳了一聲,盡量提高嗓音,確已然中氣不足,道“台下….所跪何人?姓甚名誰?”


  簡瀾跪在那裏已是分外不悅,如今,他將自己傳上來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還問這個幹嗎?因此,撇撇嘴,道“大人,你不知道我名字嗎?幹嗎還問我?”


  他雙手哆嗦的橫眉一豎,瞪大眼眸,順手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大膽,快快報上你姓名,否則的話….棍棒伺候。”


  簡瀾聳聳肩,棍棒伺候,她還是乖巧一點兒的好,但凡挨板子的事她都應當少出頭,於是,匆忙抱拳道“大人,小人名喚瑪瑪。”


  “嗯。”他點點頭,又道“說,你是如何將富商曾達子殺害的?是貪戀他的錢財,還是…..另有它因?”


  簡瀾挺了挺腰身,舉起三根手指頭,說“大人,我發誓,根本不認識那名喚什麽達子還是李子的,嘿嘿….我想大人一定是誤會,抓錯人了,不過,我不會怪大人抓錯人的,享必你眼神不好,亦或是那些官兵眼神不好,因此,才將我抓來這裏。”


  “啥?你說我…..眼神…..”他指指自己的鼻子,以及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眸,氣得渾身發抖“眼神….”


  軍師立即接口“不佳。”


  他雙手顫抖,胸膛上下起伏“眼神不佳?你不僅我招認犯罪的經過,且說我….說我眼神不佳,這分明是無視公堂,來人,來人,來人,將這小子拖下去,給我用皮鞭狠狠的打,一直……一直打得她招供為止。”


  她跪在地上,娘的,這丫想魚死網破,好啊!魚死網破便魚死網破,誰怕誰?


  陳一捏著棍子的手緊了緊,這丫還真是皮糙肉厚,竟然同他們大人對著幹,這不明擺著活到頭了?

  於是,她眯眼,正氣凜然的站起身,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裏,心裏想什麽便一股腦的全全吐出來“縣太爺,我尊稱你一聲縣太爺便是因著你是皇上所封,我說你眼神不佳,頭暈眼花,牙齒鬆動,那也僅說的事實,再者,即便你命人將我屈打成招,那也僅是謊言,若然我殺了便殺了,沒殺便是沒殺,你若真認為是我所做,那好啊!人證呢?物證呢?有本事你便拿出來,怎麽?拿不出來是吧?拿不出來你如何將我定罪?”


  縣太爺明顯著未料到這丫不僅有過人的膽量,不卑不亢的同他對著幹,且有一張伶牙俐齒的嘴,如今,他氣得渾身發抖,那隻手顫抖的指向他,就差一口老血吐出,就差背過氣去。


  一口氣倒的上不來下不去,隻拚命喘氣,說不上半個字一句話來,倒是方才將折扇收攏的軍師替縣太爺命令道“來人啊!將這小子拖下去,重重的打,打得‘他’招供為止,不僅無視公堂,且當中辱沒縣太爺,更是死罪中的死罪,拖下去,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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