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娘的,你不能隨意抓人
簡瀾背著沉甸甸的小包袱,大眼睛骨碌碌一轉,思慮著電視上的古裝片尤其同她這種貌美的女子,不是被餓狼盯梢,便是被殺手盯梢,因此,她又將包袱緊了緊,緊包袱的空檔垂眼瞧了瞧,偏巧在青石小巷的拐角處,一灰袍男子瞬間隱沒起來。
爾後,一隻灰色琉璃眼的大肥貓躥上牆頭,她斜睨過去,另一名男子蹲在牆頭,瞧著灰色琉璃眼的大肥貓朝他竄過去,似是嚇了一跳,瞬間竄入牆內。
兩人功夫底蘊實屬不錯,閃身躥入都隻見一道黑影,沒有半絲風聲。
她瞬間扭轉頭去,緊緊的蹙著眉梢,思慮著如何才能脫險,似乎瞧起來,不是被一隻狼盯梢,還有一隻虎…..
巷子內有些冷清,隻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將雙手揣在棉衣袖子中,整個人包裹如蠶蛹一般,瞧不清臉蛋,僅看到一雙有些麻木的大眼睛。
就在前方不遠處,著一身小紅襖的女娃娃,墨發上兩個羊角辮甚是可愛,她胖嘟嘟的手裏握著一串冰糖葫蘆,搖頭晃腦的玩石子,一雙胖乎乎的小手凍得通紅通紅,臉蛋肥嘟嘟的,讓人忍不住上手捏一把,才肯罷休。
許是覺得她甚是可愛,許是渴望自她嘴裏得知些什麽?於是,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了她。
待站定了,走至她近前。
她問“小娃娃,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那女娃娃粉嘟嘟的唇咬了一口冰糖葫蘆,仰頭,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瞧著她,聲音軟糯糯的說“姐姐,你在這裏作甚?”
她訝異,指指自己的鼻頭“你如何知道我是女子?”
那小娃娃被糖葫蘆酸到了,竟眯眼捂嘴,前言不搭後語道“姐姐,你吃嗎?這糖葫蘆好酸。”
簡瀾亦是眯眼一笑,上前,捏一捏她肥嘟嘟的臉蛋,正欲離開,豈料,那女娃娃說“姐姐,你要買麵料嗎?前麵便是我們家綢緞鋪子,你去看看吧?我們家的綢緞都是最上乘的。”
簡瀾撇撇嘴,不愧是店家的女兒,小小年紀竟學起做生意的一套口才,享必,這小妮子以後也是一能說會道的生意奇才。
她點點頭,又將小包袱緊了緊,剛欲抬腿,便聽她又說“姐姐,我很會看人的,一眼便瞧出了你的身份,真的,我從未見過同姐姐一般天仙的容貌,比我娘親好看多了。”
豈料,話音剛落,那娃娃的娘親不知自哪裏閃出來,她雙手叉腰,故作生氣道“金豆子,你說誰好看?”
那女娃娃,立即縮了縮脖子,咬了一口冰糖葫蘆,眯眼一笑,說“娘親好看,娘親好看,娘親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女子。”
簡瀾無奈搖頭,現下的娃娃年齡不大,已是異常鬼馬,古靈精怪的讓人結舌。
她背著小包袱,走了一段,方才瞧見了那小娃娃所說的緞子鋪,眯眼瞧了一瞬,大眼睛骨碌碌一轉,似是靈光乍現一般,腦子中突然有了主意。
店鋪子裏,確確是花樣繁多的緞子,不過,在簡瀾眼裏,都是些古樸單一的緞子,同現代種類繁多的布匹自是不能相提並論。
她剛至店鋪門口,一相貌平庸年紀尚輕的男子迎上來,見著來了客人,他自是揚起招牌式的笑容,殷勤說“這位公子,是要置選一塊布料?來來來,你過來瞧瞧,我給你挑選幾塊新進的布料,保準你夫人喜歡,自然,挑何樣的,完全隨你,我隻管提提意見。”
簡瀾瞧著這兩撇小胡子樣貌平庸的男子,猜想著大抵是那女娃娃的爹爹,可如今,娃娃的眼光倒較大人的犀利些,可不是嗎?他家六歲左右的閨女都猜出了她是女扮男裝,相反,她爹爹倒是愚鈍的很,一眼沒瞧出來。
多看幾眼,也沒瞧出來。
她又緊了緊身上的包袱,伸手摸了摸柔滑細膩的錦緞,歎息一聲,說“老板,實不相瞞,我原屬於女扮男裝,方才路上遇到你家娃娃,她便是一眼就識出我女扮男裝的扮相,我想說的便是,如今,有兩個男子愾視我的容貌,一直俏無聲息的跟在我身後,若然不甩掉他們,我便……想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莫說是兩個男子,即便是一名男子都甚是費力,老板…你行行好,救我一命,俗語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瞧著老板就是一善良誠懇,忠誠老實之人,料想著老板定不會見死不救。”
那老板摸摸後腦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見簡瀾一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的模樣,憐香惜玉之心泛濫,壓低聲音道“這鋪子後麵倒是有一後門,姑娘可自後門逃脫。”
同綢緞鋪子老板進了暗格,爾後,有一路自後門逃出來,繼而,拿出一錠銀子當做答謝,雙手奉上,那老板確也不是貪小便宜之人,見是推脫不過,便憨笑著收下,倒也不是白收,臨行前,給了她一身薔紫色的袍子。
簡瀾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尚無殺人放火,偷搶盜事,便被一眾捕快抓進牢房,自然,她身上那寶貝包袱亦是瞬間奪走。
那時,她實屬一個頭兩個大,不卑不亢的及捕快叫囂了一番,便說為何將她抓起來,那頭領捕快手裏提著一把大刀,一手捏著一張手繪的人頭像,簡瀾一把將他手中的頭像奪過來,竟然一時瞧呆了,那畫像中的人兒竟然同自己一般模樣。
爾後,她再定睛一瞧,殊不知,這畫匠可謂畫工一絕,連及她那一雙大眼都魅靈的相似。
那不快繃著一張臉,肅然道“具體的我們也不知曉,隻說曾達子的死與你有關,如今,你已被列入殺害曾達子的犯人行列,無法,走吧!”
曾達子又是誰?娘的,簡瀾有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那叫甚曾達子的同她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起初,她也臨危不懼,不卑不亢,平心靜氣的說“這位捕頭,我想你是看錯了,亦或者僅是畫像中的人同我相似罷了,這不能說明什麽?你不能隨意抓人。”
那捕頭眉頭一緊,不悅的叫囂道“我們僅是奉上邊的旨意,要問你便在朝堂上問知縣老爺去,別墨跡,走吧!”
就這般,簡瀾一路被推搡著,默默咬牙往前走,可即便順從跟著,她壓根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麽連人都沒見著麵,啥漠樣都不曉得,偏說她殺人,思慮起來,可謂滑天下之大忌。
捕頭們一路上也並不舒坦。
因著簡瀾一路上狀況不斷,若然不是捕快手裏拎的小包袱,她想著,無論如何都要逃跑,你琢磨琢磨,這知縣若然真要她的腦袋,在牢房裏,暴打一頓,施已各式各樣的酷刑,爾後,強迫她手指印印上,最後,便大功告成,而她便等著一條路,若問何路?自己想去。
途中一次,簡瀾捂著肚子,哎呦呦亂吆喝了半晌,爾後,便同一個侍衛說“肚子痛,肚子痛,這位捕快,能不能行行好,讓我方便方便。”
起初,那捕頭便說“不成。”
簡瀾抬手,確發覺自己的雙手正用銅製的麻花鏈條鎖著,臉色微微扭曲的亂喊亂叫“哎呦呦!肚子痛死了,我瞧著痛死了誰來交差,你們擔當得起這個責任嗎?”她說完,不僅蹲在地上,更是直接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瞬間的,那一身薔紫的衣物沾染了泥土,融化冰雪的水漬。
那名捕頭剛揚起的鞭子又默默落下,料想著若然出了事,沒法交代。
最終,他勉強答應,因此,隨意指定了一位所從的小侍衛,那小侍衛年紀尚輕,青澀的很,恐是剛剛入職不久。
那小侍衛站至一旁時,她確蹲大樹後的草叢裏,一邊同那小侍衛對話。
她並未如廁,僅是蹲在那裏,即便是有鎖鏈,依然能活動,她尋了一根枯木枝在哪裏比劃著,一邊道“哎…..告訴姐姐,如今你年方幾何?”
那小侍衛嘴角抽抽,隻萬分乖巧筆直的站著,並未想著同她答話。
“來來來,這位小兄弟,過來過來,我會占卜算卦,給你算一卦如何?”她已經站起身慢騰騰的走到那小侍衛麵前。
他確一雙眼睛訝異的盯著她,皺眉道“若然如廁完了,趕緊回去。”分明有一絲膽怯在眼眸裏閃爍,他極怕,極怕中了這小子的圈套,怎麽看,這小子都像是江湖老手,而他呢?充其量剛涉事江湖。
她盯了他臉蛋幾秒,方才道“你最近是不是肢體倦怠?頭暈眼花?”
那小子瞪大雙眸,似是被看穿了一般,強詞奪理道“胡….胡說,你少….少在這裏瞎得得,都即將殺頭的人了,自是情緒異常,快走,快走,少同我講話。”
簡瀾捕捉到他眼眸裏的那一絲躲閃及慌亂。
便自顧自的說“你的症狀乃是內寒,這個內嗎?便是脾、胃、腸,你是不是常常胃脘痛?一消化不好便拉肚子,還伴有怕冷,沒胃口。”
那小侍衛終於來了興趣,道“你….你如何知曉的?莫不是你是大夫不成?”
簡瀾皺皺眉,挺了挺脊梁,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正經模樣,搖搖頭,說“大夫倒稱不上,僅是略懂皮毛,略懂皮毛而已。”
小侍衛登時雙眸發亮,一把拽住她的衣袖,問道“我這毛病,嚴不嚴重?”
“哎…..”她重重的歎息一聲“如今我自身難保,尚無心情替人分憂,罷了,罷了,我們回吧!我終究,終究不能救你,哎…..”
那小侍衛一聽不能救自己,立馬踉蹌的後退兩步,一副大勢已去的神態,簡瀾轉過頭去,禁不住心裏竊竊偷笑了一會兒,折小侍衛倒是天真單純的很,他這毛病也不是何大病,估摸著抓幾副藥調理調理便也無甚大礙。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色鐵青,眼眸中不禁閃爍著點點淚光,道“公子,你若能醫好我的身體,你吩咐我作甚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