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混淆,進軍營闖禍
自然的,皇上問清了關於此宮女的出處,一聽是被貶入浣衣局的丫頭,更是不允,因此,簡瀾苦口婆心的求情就此作罷。
已來軍營數日有餘,思及這些時日,簡瀾整蠱搞怪、調皮氣人的行為一直延續,簡瀾是令眾人頭痛的七皇子,最最頭痛的當屬皺凱勝。
便是第一日,她便惹出一樁事端來。
那日,眾士兵正在操練,在烈日下站立一個時辰,當年在現代時,簡瀾軍訓過,大抵同這個場麵無二,也是在軍區訓練,亦是有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的站姿,無論是高中訓練,大學訓練,她做得最常見的是便是假意稱肚子痛,捂著肚子上廁所,那一副臉色慘白,麵容扭曲的模樣,戲份做得十足,真真讓人信以為真,如此以往,導致最後她再裝肚子痛,那教官直接將丫當做空氣,看天看地看別人就是不看她。
還有她喚教官不應,便大聲喊,大聲喊不應便尋來一張紙做成大喇叭,仍是不應,便跳著腳喊“徐教官有女朋友啦!徐教官有女朋友啦!”
那徐教官氣急,恨不得將丫當小強狠狠的拍在地上,當時,那一眾的男孩女孩八卦一般的湊上來,眨著一雙雙眼睛訝異道“真的?徐教官真的有女朋友了嗎?他女朋友是誰?”
提及那徐教官也是帥氣高大,當時,同他們相仿的年紀,那一眾的小女孩正是情竇初開,於是,便將他當做夢中情人一般,甚至有幾個愛慕他的小女孩送過情書之類的,還有當眾表白的,可他不為所動。
經她如此一喊,那徐教官將眼眯成一條縫,及她擺擺手,笑得若一隻狐狸,他微笑,笑得不懷好意,僅似假似真的說了一句,且說得幾許溫柔曖昧,讓人理不清其中真偽。
他說“我的女朋友是誰?你簡瀾不是最清楚了嗎?你說對嗎?”說話時,還不忘衝她挑挑眉。
簡瀾不解的撓頭,尚且不知道他作何說這些時,似乎自己已經成為眾矢之中,他們之間因著這句話,情感變得撲朔迷離,也因為如此,這些羨慕嫉妒恨的女孩恨不得將其直接扔出去,憑什麽?憑她這平庸的姿色,徐教官也能瞧上她?
導致後來兩人的關係在簡瀾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傳的沸沸揚揚,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愈演愈烈。
她熟識一點兒的朋友會拍著她的肩膀說“簡瀾,可真行,據說昨晚上,一女孩同咱們徐教官表白了,可徐教官果斷拒絕,將那女孩上的很深,導致那女孩鬱鬱寡歡,說什麽也要將他在意的那女孩一巴掌抽死。”
當時簡瀾一激靈,呐呐道“她想要一巴掌抽死的那女孩可真是可憐了。”說完,還由衷的歎息一聲。
豈料,她死黨很是淡定的來了一句“她想一巴掌抽死的那女孩就是你,因為徐教官說他在意的那個人……便是你。”
簡瀾當時正坐在一處大樹蔭下的草地上,聽她如此一說,瞬間自地上彈跳起來,訝異驚呼“老鐵,咱們能不開玩笑嘛?不可能的,即便是‘冷血徐’如此說,那也不是真的啊!我壓根同他沒什麽交集,好嗎?他幹嘛處處針對我?”
她死黨無奈的聳聳肩,道“我如何知道?”
那日,她也是假裝肚子痛,說是昨晚著了涼,要求立即上茅廁,廢話,這烈日炎炎,即便是如此,幾乎人人都穿著厚厚的粗布棉袍,她眼見著那些血性男兒額頭的汗水撲簌簌的往下落,似乎連及空氣中都彌漫著汗漬味道。
於是,她伸手遮著已然被燒成紅蝦米一般的臉蛋,不到半個時辰便舉手道“鄒將軍,我想去茅廁。”
她尋思著,依鄒凱勝的性子十有八九不讓她前去,結果,果真如她所料,他朱唇涼薄輕啟,最終,僅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成。”
她古靈精怪的偏頭問“敢問鄒將軍,若然憋不住該如何?”
他快速的回答“憋著。”
她緊緊皺眉,似是萬分著急模樣,甚至急的額頭上的汗嘩嘩往下流,眼看作勢欲哭出來的模樣,他的聲音也終於有了些溫度,依然冷得瘮人“去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那時,眾士兵尚不知曉她就是七皇子,隻當鄒將軍又收了新徒兒,此番以後便常留軍營,提及他這個小徒兒,那可真是眉清目秀,這一把好容顏都強過女子百倍。
“哎!鄒將軍人真是好,麽昂!”
她說完,還不忘在空中旁拋了一記飛吻。
那些士兵們汗水已然迷了雙眼,仍然堅持站在那裏,不過,即便是汗水進了眼睛,仍掩飾不住一臉的訝異乃至震驚?即便是震驚也不敢睜大雙眸,防止汗水更多的進入眼睛。
那日,簡瀾自校場下來後,不知不覺溜到了後廚,後廚的掌勺大伯身後隨同了幾個小士兵正在幫忙。
她眨著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睛自帳篷外探出一顆頭顱,見幾個人正忙活得緊,一眼尖的小士兵瞬間發現了‘他’,見那一張眉清目秀同女子無異的臉蛋,臉頰上頓時飄了兩抹紅暈,她伸手觸碰了一下旁的小士兵,瞬間,所有的士兵全全將眼睛轉向了‘他’,且頓住了手上的動作,有的正在摘菜,有的正在刷碗,有的正在幫掌勺大伯端菜。
簡瀾自是聞著菜香味而來,撩簾進來之後,見眾人全全用一雙審視探究訝異的眸子盯著她時,便幹幹一笑,自我介紹道“我是新來的士兵小簡,是鄒將軍讓我來瞧瞧,飯菜做好了沒有?”
那掌勺大伯似乎聽懂了,仍然眯著一雙眼睛望著她,似是探究真假的成分,那時,他手中握著大勺,大勺上似粥般的湯水滴答下落。
“馬上做好了,你去回話吧!讓將軍再等一會兒。”半晌,他曆盡滄桑的聲音幽幽傳來。
簡瀾問及那掌勺大伯今日的吃食,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稀鬆平常,在軍營裏,還有甚稀奇的,不是穿孔小燒餅,便是精心熬製的小米粥,不過呢!今日將軍不知自哪裏尋來了幾條新鮮大鯉魚=魚,還運來些新鮮菜蔬,實屬罕見,這不是嗎?晌午先給將軍燉些肉菜。”
方才聊了幾句,那掌勺大爺似是肚子有些疼痛,一著急便將大鐵勺塞進簡瀾手裏,道“先幫我一下,我去去便來。”
簡瀾皺眉,瞧了瞧臨時搭起的端端簡陋的青石大灶台,上麵是一口不算小的鐵鍋,鍋底便是鏽跡斑斑。
瞧著鍋裏不沾幾滴油的大白菜,嘴角直抽抽,什麽?作為一個士兵,竟然吃這個,再說了,這掌勺大爺會不會做菜?瞧一股嗆鼻的青煙迎麵撲來,她嗆得連連咳嗽,一旁的小士兵確皺眉,沒好氣道“你且小心一些,那是將軍要吃的。”
她皺眉,重複了一遍“將軍要吃的?”
“是啊!”那小士兵點點頭,繼而訝異驚叫“哎哎哎……趕緊翻炒,要糊了要糊了,而且方才李大伯似乎尚未放調料,你可否放一下?”
“要不你來?”簡瀾最煩有人在一旁指指點點,你不幫忙便不幫你忙,在一旁指指點點作甚?
那小士兵將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神色慌亂地說“我可不敢,我可不敢,還是你來吧!不然便等著李大伯,鄒將軍可挑剔得很,若然味道濃了淡了,我可不想挨軍杖。”
簡瀾當時嘴角抽抽,不過是做個菜,至於嗎?再說了,就是炒個大白菜,有啥炒的好炒不好的?
那小侍衛神色倉皇的來尋簡瀾時,她正蹲在碩大營帳裏,同些許的士兵用飯,瞧著他們手裏端著一碗漿糊糊的米粥,似乎裏麵添了一些蔬菜葉子調劑,一手拿著似甜甜圈一般的穿孔燒餅,吃得津津有味,再瞥一眼他們麵滿浮塵,臉上髒兮兮的模樣,自己手裏端領來的粥以及穿孔燒餅都不能下咽。
搞什麽灰機?這古代的士兵就吃這個?而將軍就吃炒大白菜,這可是奇聞,可以說聞所未聞。
“哎哎哎…新來的,鄒將軍請你過去呢?”那小士兵不客氣的叉腰,因著方才奔跑,似是有些喘。
簡瀾仰起頭,咬了一口燒餅,含糊不清道“為毛叫我?”
那小士兵很是無辜的搖搖頭,道“不知道,反正將軍讓你過去。”
簡瀾站至他麵前時,見他正坐在榻上,榻上的八仙桌精致且玲瓏秀氣,他有一搭無一搭敲擊著端端光華的八仙桌,僅露著半張剛毅的臉蛋,且並不看她,隻垂首,一雙精銳的眼眸似乎是相當冷冽,他似乎瞧著自己一雙相當寬厚粗糙的大手,若有所思。
帳篷內相當清淨,僅能聽見他敲擊桌麵的聲音。
“菜是你做的?”
他仍未抬頭,每一個字都滿布威信,似乎在這軍營中,他才是皇帝,是掌管者。
簡瀾點點頭,“嗯”了一聲。
“你自己過來嚐嚐?”一腔磁性的聲音,現下裏端端陰鷙駭人,透著不能小覷的力量,若天空無端吹來一股涼風,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站在原地,手裏的燒餅緊了緊,似是猶豫躊躇該不該往前,娘的,幹嘛?為毛他讓她過去品嚐,她就得過去?
不,偏不,她這倔脾氣上來,偏不過去。
“過來。”他低吼一聲,似是滿腔怒火,瀕臨爆發,娘的,她丫惹到他哪裏了?菜肴不好吃還是?她目前是皇子好不好?他呢?充其量僅是臣子一枚,有什麽了不起?
隻不過,他那兩個字‘過來。’極具爆發力,她差一點兒便聽從了他的,乖巧且循規蹈矩的過去。
可簡瀾便是簡瀾,一通吐舌頭做鬼臉之後,便說“鄒將軍,為毛你讓我過去,本殿下就要過去?再說了,本殿下的手藝可不是隨意賣弄的,今個兒趕巧了,親自掌勺做菜是你的福氣。”
“既是殿下親自掌勺,理應殿下親自品嚐,你說說,是與不是?”他一手托腮,另一隻手仍敲擊著桌麵,言語倒是緩和輕鬆了不少,可如何他這番話像是一個陷阱,等她跳呢?
最後,簡瀾被他一番冷嘲熱諷,明麵暗麵暗示這菜炒的端端難吃,終是忍不住上前,拿起竹木筷子,自顧自的品嚐起來,可方才吃了一口,瞬間臉色大變,一口菜含在嘴裏,在他好整以暇看熱鬧的眸光中吞吐不是,最後,似瞧見他狐狸一般得逞的笑容,心裏暗下決心,一定不能當場認輸,於是,硬著頭皮將那口菜咀嚼幾口,吞了下去。
娘的,是將糖當做了鹽巴,二者混淆了,怪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