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淒慘,雄鷹引發杖刑
眼見著離父皇的生辰壽宴越來越近,她籃球拍得也越來越順溜,隻不過,因著她是皇子的身份,即便闖下禍端,亦是無人敢提及半個字說‘他’不是。
這日,天氣烏泱泱的,雲團子瞬間遮住了灼熱的光照,變化之快如同變臉一般,倒引來涼風習習,涼快了許多,因著方才拍球時,發現蓮兒在一旁蹙眉發呆,一時玩心大起,卯盡全力的將籃球扔出去。
豈料,方才不久,守門的小侍衛方才大驚失色的前來報信,匆匆道“殿下,不好了,皇…..皇上…..皇上被那球……”
她立即滿頭黑線,一把扯過小侍衛的衣領道“舌頭捋直了再說,莫不成,砸中了?”
“嗯….”見那小太監小雞啄米的點頭,臉色難看至極,她方才一把鬆開他的衣領,皺眉,煩躁的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直至不見了影蹤,簡瀾方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雙手負在身後,不安的踱著步子,開啟大腦模式,不斷的想轍,思考著如何蒙混過關。
那時,青玉玄身,風一般的飄至她麵前,一把將她扯住,低吼著“你趕緊回寢殿,快回去,這事由我一人來扛。”
兩個人推推搡搡間,便聽皇上一聲大喝“華爵瀾——”遂雙雙僵楞在那裏,皆為狼狽,青玉摸摸泛疼的抓痕,嘴裏吸氣,這丫是貓投生的嗎?下手如此狠厲,且推搡之間被踩踏了幾腳,他無奈的咬咬牙,忍著痛,正欲抱拳時,簡瀾確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擋在了後麵,微微扭頭,厲色的大喝一聲“青玉,下去。”
青玉執拗的站至那裏,一副雷打不動的麵癱臉,她也是心服口服,所謂茅坑裏的石頭……便就如他這般。
“華爵瀾——”又是一聲大喝,她扭頭時,方才見人群浩浩蕩蕩的走來,這是為毛?每次出醜時,總是如此多人見證?
今日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眾美男子全全聚齊,老五手裏掂著球,及她挑挑眉毛,眼眸中依舊是往昔的邪魅,老四那張麵癱臉看不出絲毫的頭緒,隻雙手負在身後,眼眸中除卻陰鷙之外還有一絲嘲諷,老六無奈的搖搖頭,除卻搖頭,眸光中尚且嵌著一絲擔憂。
隻是,似乎僅一人未到場,那個人,那個人…..她唇角泛起一絲苦笑,如今美人在懷,活得瀟灑似神仙,愜意無邊,隨心所欲,便是想見他一麵都難若登天,得排出去幾條長隊方能見到?
何淩便恭敬的彎腰站至一旁,悄然及她遞個眼色。
她嚇得一哆嗦,極端無辜的眨麽眨麽眼,嘴角漾起一抹潑皮無賴笑,端端鎮靜淡定道“父皇,何事?”
“還…..何事?”皇上瞪圓了一雙眼,眸子裏燃著滔天怒火,若打鳴的公雞扯著脖頸子,一張臉漲得通紅,簡瀾如何看都是雞打鳴的狀態,遂‘噗嗤——’一聲笑出來,爾後,在他怒火滔天的瞪視中,瞬間將一連串的笑靨憋了回去,差點憋出內傷。
“你倒說說,這玩意兒可是你扔出來的?”
‘籃球’在老五的手裏滑膩的轉了一個圈,爾後直接拋至皇上的手裏,他及她撇撇嘴,無奈的聳聳肩,一雙好看的眸子裏仍然似是笑意盈盈,抱著瞧熱鬧的心裏,看她如何解決問題?
“不錯,不錯,‘籃球’的確是我的,可…..”她皺皺眉頭,托著下巴,似回憶一般,偏頭,雙手在水藍色的碧空及雲團子中描摹了片刻,這讓眾人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半晌後,她方才轉過頭來,煞有其事道“父皇,便是方才,我正在練習‘籃球’,一隻黑尾巴長嘴老鷹撲扇著一雙黑白相間的翅膀,直衝我手裏的‘籃球’,眼見著那一雙滿是皺褶的鋒利爪子,那時,我忽然驚呆,嚇得不能移動半步,極怕它那雙鋒利的爪子將我抓傷,結果,悲哀啊悲哀,它倒未抓傷我,隻是將青玉的手抓了幾道血痕,你們不知曉,當時的場麵可謂是‘驚天動魄’‘地動山搖’…..”
那一番極端浮誇的比劃,眾人嘴角抽抽,想笑確不敢笑出聲,還老鷹?老鷹放著天空不飛,偏偏來尋‘他’的‘籃球’?
“華爵瀾——”皇上狂吼一聲,氣得胸腔上下起伏“說實話,朕要實話,還老鷹,還‘驚天動魄’‘地動山搖’…..”他一張臉通紅通紅的,顫抖的食指指向她的鼻頭,幸得有良好的宮規素質習慣,否則,他敢一口吐沫‘啐’在她臉上“我看你是又皮癢癢,想要吃板子了,偏巧了,那幾個執棍棒的侍衛最近閑得很,你要不要……”
“不要。”簡瀾立馬伸手,眸子裏終於多了一絲驚恐,但仍舊臉皮城牆一般厚的做淡定狀,她說“父皇,不用,兒臣覺得他們最近比較累,所以便不勞煩了,還有,兒臣說得都是實話,不信,你瞧瞧青玉的手。”
她垂首,眼光精銳的瞧了青玉一眼,青玉偏巧冷哼一聲,爾後,千年不遇的自己伸出兩隻手,那兩隻手如今血粼粼的,甚是可怕,簡瀾瞠目結舌,瞧著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如今橫七豎八的抓痕,且真如鷹爪一般,血溝子極深,且有鮮血蜿蜒流下,她極不確定,這遍布雙手,橫七豎八的抓痕,果真是方才自己動手抓的?可如何看都端端不像,方才僅是自己泛著亮光的指甲蓋所抓,抓痕應該不甚明顯。
也不至於,且現下是?
何淩瞧見他那雙泛著血絲的手時,一雙鋒利的三角眼睜得極大,似泛起層層霧水,那層霧水也隱藏的極佳,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那種的震驚、擔憂全全未逃過簡瀾的眼睛。
皇上忙湊上前去,瞧了一瞧,此番那血肉模糊,橫七豎八的血筋尚且翻著血肉,一道一道的實屬深刻,他皺緊眉頭,再抬頭,瞧著他萬年不變的麵癱臉模樣,終是忍不住,滿腔氣勢壓人的問“青玉,至於瀾兒,朕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已然司空見慣,現下裏,朕僅問你一句,‘他’說得可是真話?”
何淩拚命的朝他使眼色,言外之意是別同簡瀾同流合汙,皇上那一雙閱盡天下臉蛋的精明利眸,僅小小的一個謊言,恐怕是早已識穿,現下裏,僅是聽青玉如何作答,亦或是要得一句實話。
“父皇,你問青玉作甚,是真的,方才真是老鷹抓了球,爾後…..”
“你給朕住嘴。”他及‘他’低吼一聲,一雙眸子似冰刀子一般淩厲的射過去,簡瀾頓時乖寶寶一般的閉了嘴,睜大一雙眼睛,再不敢吐出半個字。
“朕問得是青玉,是青玉,讓你張嘴了嗎?再搶話,朕便命嬤嬤掌你嘴。”
簡瀾一聽自己麵臨甩巴掌的危機,頓時雙手捂住嘴,再不敢言語一個字。
青玉摸摸帶血的抓痕,忍痛的雙手抱拳,咬緊牙關,一字一頓道“皇上,殿下說得沒錯,奴才手上的抓痕恰恰被老鷹所傷。”如今,這謊話隻能一圓到底了。
何淩一副大勢已去的表情,尚且要佯裝出半點兒不在乎的神色,即便是最好的演員都未必能拿捏得恰到好處。
“混賬——”他大吼一聲,僅見額頭青筋暴出,“你們將朕當做傻子耍嗎?這皇宮之內會有老鷹,貌似熙蜀和東蜀遼闊的大草原上,常見的是老鷹遍布,好吧!退一步來講,即便是有老鷹,它會好巧不巧的瞧上那不起眼的玩意兒,我再退一步講,即便它許是受到色彩的衝擊,不小心瞄上了球,你們認為,它的爪子能將這圓滾滾滑膩膩的東西抓住?”
“能的,父皇,貓頭鷹的爪子極端鋒利,”她笑嘻嘻的說“及我們人類的爪子….不不不…是手指甲,強上百倍千倍。”
“那麽….朕再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他氣焰倒是平複了不少,挑眉,眸子中陰沉沉的,“你說見過老鷹,那麽,便將老鷹的外貌特征同朕描述描述,若然對了,許是會輕饒,若然錯了,你同青玉以及府上的一票丫鬟太監侍衛小廝,統統三十大板,如何?”
簡瀾倒未流漏出懼怕的表情,僅是抬頭,揚著一張端端自信的臉蛋,道“若然我能將方才所見的老鷹的模樣表達清楚,那麽,父皇,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免去一切懲罰?”
皇上思付片刻,搖搖頭,再搖搖頭,最後才道“若然你能將老鷹的外貌形態說出,那般的話…..便你一人受二十大板,如何?”
青玉皺眉,正欲張嘴,她確雙眸反光,咬咬牙,搶先一步道“好,好,我受罰。”同時,她慢悠悠的拭去額角的汗漬,心肝肝直顫,如今屁股開花的滋味是多久未嚐過了,似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情,可如今,她一人屁股開花換來眾人的安生,倒也是做了一件福事,積了陰德。
於是,她頓了頓,大眼睛古靈精怪的一轉,這老鷹嗎?許是古代罕見了些,可現代電視上、海報上、電腦上、圖片上,可謂是泛濫,頗多頗多….
於是,她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方才父皇一聲放肆,她同青玉立馬跪在地上,現下裏,膝蓋已然跪麻了,且疼痛的緊,她皺皺眉,苦著一張臉,道“父皇,腿麻了,能站起來說嘛?反正我這番棍棒,是遲早挨上的,隻不過是早一些晚一些的問題。”
本以為那仁慈的、高高在上的父皇會及她和藹的笑,即便不是和藹的笑,也該心軟的說一句“如此,便平身吧!”
豈料,他終是大喝一聲,端端煩躁的表情,僅扯著嗓子說了兩個字“不成。”
無法,簡瀾上手摸了摸幾分疼痛的膝蓋,再瞧瞧膝蓋下的青石板,暈眩了幾秒,方才回憶般得道“方才的老鷹頭頂著白色的毛羽,潔白若霜雪一般的顏色,黃橙橙金燦燦的鷹勾咀,除卻頭部及尾羽,其餘的便是通體的緞子黑,那一雙雙翼著實矯健,所謂‘鷹擊長空’你們聽說過嗎?”
見眾人搖搖頭,她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雄鷹矯健的雙翼,‘鷹擊長空’便說明老鷹是天上的霸主,其實,鷹同人類一般,在經曆諸多磨難後,尤其是非人的磨難,方才能成為霸主,所以說,鷹依靠超乎常人的意誌,經受無比磨難何苦難後,才鑄就了超強的力量,實現統治天空的宏願。”
那一番話,聽起來同描述鷹的體征無太大關係,可聽進某人的耳朵裏,確堪比一番鬥誌昂揚,老四陰鷙的眸子閃了閃,似是認同她這一番說法,‘鷹擊長空’,這四個字,他深深的記下了,連同超強的力量,統治天空的宏願,他記得牢穩深刻,如同他一直以來的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