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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此番,同瀾兒共享

  擇司將要自盡之前,及她道“菲兒,你知道嗎?我這一生都未虧欠過旁人,隻是…..”她將那支梨花白玉簪小心翼翼捧至手心,似極端珍惜,唇畔含笑,道“我虧欠了送我這支玉簪的主人,太多太多……”


  呆了半晌,她苦澀道“數月前,爹爹已然提醒過我,遠離皇宮,遠離皇上後宮三千佳麗紛爭,我終究是輸了,成了她們計謀圈套的犧牲品,亦或許堪堪輸給了‘情’字,這千千世界,或許,及聖上最談不得‘情’,他冷冽的嘴臉,亦是及陌路不如,否則…..斷不會聽信讒言,生生將自己的骨肉殘忍殺害。”


  她轉過身去,接著道“這幾日,我時常做夢,夢到自己孩兒,他眉清目秀,聲音軟糯糯的,他喚我一聲‘娘親’,是個極好看的孩子,可惜了,可惜了…..”


  菲兒那時想流淚,自喝下那碗墮胎藥,經曆生死磨難之後,她便愈加少笑,即便是笑,也是蒼白澀然。


  有時夜半,她時長被噩夢驚醒,醒來便拉著她的手,哽咽道“菲兒,我那孩兒說冷,他一直都說冷,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她說著話,愈加神誌不清,馬上卷起身上的一床被褥,撒開腿便往外跑。


  那時,菲兒自身後抱住她,淚流滿麵道“娘娘,娘娘,你腹中孩兒已經……”


  菲兒不忍再說下去,隻一個勁的啼哭,最後,生生換作兩人抱頭痛哭。


  皇上亦來過幾次,每每來時,她及他都一臉的冷漠,似堵在胸口的那股氣永遠揮之不去,濃化不開。


  她學不來旁的妃妾,斷不會在受傷之後,整顆心千瘡百孔之時,仍然及他微笑。


  每每那時,皇上愈加憤怒,甩袖而去。


  那晚,她將那支梨花玉簪交到她手裏,對她說“將來,回到鑫城,將這支梨花白玉簪交還給一個名叫凱西的男子,及他說一句話,便說‘感謝在我最美的記憶裏有他的陪伴,其實,兜兜轉轉,原不成,最不起眼的真心關懷,確勝過一見傾心的曇花一現。’”


  那時,凱西聽及擇元講述,已是淚流滿麵,他幾乎不敢假想,她當時麵對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時,心裏是如何的絕望,她一見傾心的摯愛之人親手毀了她肚子裏最最期待的孩兒,她又是何等的生不如死?


  糊塗啊!那聖德君王真是糊塗。


  生生斷送了他們之間的情義。


  “那後來如何了?擇司……她是如何?”


  他聲音沙啞,亦忘記了他的耳聾之症。


  亦不知他有沒有聽清,他便同他講起。


  “那小婢女當下說,擇司交代完這一切,她當時就心下疑惑,還安撫她切莫做傻事,人的性命隻有一次諸如此類的,可她確說‘沒有,我從未這樣想過,隻因近來愈發瘋瘋癲癲,所以,先將這支梨花白玉簪交到你手裏,以免我瘋癲之時丟棄。’”


  “然後…..那小婢女隻出去燒茶的功夫,再回來看時,擇司便已經……”


  他擦擦眼角的淚水,不敢去想擇司懸梁自盡的場麵。


  以至於後來,他隻身一人闖進皇宮之內,正欲質問皇上時,皇上確再未露麵,太後卻說“聖兒因著擇司之死,每日裏自責,不吃不喝,以致心悶淤積,病臥床榻,在這裏,哀家替聖兒同你說聲抱歉。”


  “抱歉?”當時擇元嗤笑,仿若她說得話滑天下之大稽,人死不能複生,最重要的,擇司含恨而終,怎的,她‘抱歉’兩個字便想撫平他內心的怒火?


  “擇司逝了!”他低吼強調“她如今的屍首在何處?這皇宮之中是她傷心之地,我要帶她離開這裏的是非。”


  後來,他便將擇司屍首帶回鑫城,葬在府邸外的田園間。


  再後來,他聽說那聖德皇帝整日裏鬱鬱寡歡,不思飲食,夜裏噩夢連連,無心朝政,終究遁入空門,出家為僧。


  擇元敘述過往的時候,一行人便在他們身後,聽得真切,這應該不算偷聽,而是明著聽。


  待他講完關於擇司之死一事,他們便轉身,默默離開,每人的麵部表情都相當凝重。


  “沒想著爹爹的女兒擇司,竟然還有這麽一段辛酸過往,要我說呀!她當時便該聽從爹爹的,無論如何都不應進宮。”那慧兒倒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似乎這一刻口無遮攔,一番話連及半點思考都沒有。


  “不。”青玉冷著一張臉,一針見血,道“此番不應怪擇司,他們的遇見,的確是上蒼的安排,因此,命運自會連在一起,便是如何,都會遇見,若然我是那聖德君王,自會信服自己心係之人,而不是一味聽信讒言,及所看到的一切,或許……都是假象,無條件信服自己心係之人……”他掃視了一眼簡瀾,又道“徹查出幕後凶手,才是關鍵。”


  “青玉這一點兒我也讚成。”華爵天向前邁了一步,站定後,負手而立,那番王者之氣舉世無雙,世上獨有。


  “若然連及自己心係之人都不能保護,且蠢笨的親手將自己的孩兒致死,這聖德帝實屬愚昧無能,在過去的執政時期,我都極為納悶,他是如何挑起那大晟的江山?”


  “不錯,那聖德帝太過愚蠢,主上的話我讚成。”


  豪雲點頭,緩緩說道“那擇司活著之時,他尚不知保護,何來的傾心?傾心?不過是聖德帝玩得風流把戲罷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堪堪將簡瀾說得一頭霧水。


  最後,眾人平息一場集體批判時,簡瀾才弱弱的冒出一句話來“你們都覺得這聖德君王無情無義,懦弱愚笨,我到覺得相反,他應該是有情有義的,且…..擇司那附中孩兒有問題?”


  “切——”眾人全全白了她一眼,這家夥永遠都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關那無辜的孩子什麽事?


  更重要的,華爵天也同‘他’一道發瘋,盯了‘他’片刻,方才打啞謎一般,道“瀾兒說得沒錯,她腹中那個孩兒的確有問題,而聖德帝也非真得無情無義,亦或許….裏麵藏著另一樁秘密。”


  “哎…..我對於揭開謎底最有興趣,”簡瀾歡呼跳躍的功夫,人已經默默走開,且不搭理這酷愛整蠱搞怪的家夥,各自散了,找一處地方休息。


  那時,陪在她身旁的,便也隻有華爵天一人。


  月色皎皎,明月高懸,夜,更深,更沉,也更迷人……


  “瀾兒….”他依然雙手負在身後,挺了挺健壯胸膛,夜色濃鬱,她幾乎看不清他好看眼眸裏所蘊含的宇宙萬千,亦覺得那張驚豔天下的臉龐些許模糊,他睫毛微微顫動,宛若蝶翼,有種夢幻朦朧的帥氣。


  他溫柔呼喚,確夾雜著一絲磁性的厚重,迷人的讓人根本無暇顧忌旁的,隻緩緩,聽他接下來的言語。


  “你如何覺得擇司的腹中胎兒又瑕疵?或許…..”他無謂聳肩“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聯係。”


  “虎毒不食子,這一句話,你尚且未聽過?”簡瀾難得的認真,接著道“老虎雖凶猛,尚且不吃自己的幼崽,更何況是人?雖定律並非一成不變,但…..最起碼他舍不得將自己的親生孩兒殺掉,既然決意殺無赦,那此番…..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嗯,瀾兒說得有理。”華爵天淺淺一笑,刹那間驚豔芳華,如同暗夜裏的一盞五彩明燈。


  “所以呢?”他接下來的問話讓簡瀾一個趔趄。“所以……瀾兒想怎樣?”


  “二哥……”她當時笑得賊兮兮的,一口貝齒齊牙赫然露出,那雙大眼睛微眯著,似一隻無時無刻打歪主意的狡猾狐狸。“明日,能同我一道去晟國找尋那聖德帝嗎?我猜…..答案便是再他那裏。”


  “倒是堪堪可以,可現下,擇元尚未動手做你所謂的‘牙刷’,這一路前來實屬艱辛,凶猛野獸自不在少數,倒不如…..且先等著擇元手工出樣,可你尚且查它作甚?如今….擇司已逝,倒不如讓逝去之人安息,讓那個秘密永遠成為‘秘密’。”


  他一通的勸慰,倒也見效了幾分,簡瀾想起來之時的險境重重。


  起初,遇見一隻食人猛虎,接著,便是蒙麵黑衣人,然後,一群眼睛散發著幽幽綠光狼群。


  的確是困難重重,若然回去都成了問題,更不用說進來出去,出去進來,如同過門檻一般的輕鬆。


  這一夜,倒是及湊合,那床榻倒顯不小,可青玉及豪雲阿翔那幾個家夥睡得昏天暗地,許是昨日奔波,太過辛勞,竟然鼾聲四起。


  簡瀾一女兒身,本就不方便同他們一起,再加以鼾聲連連,她更是受不住,最後,索性自灶台一旁尋來些幹柴。


  華爵天見她尋得辛苦,索性一同尋柴,然後,撲在青石地板上,又找來些幹布條子,擇元聽見動靜,撩開屋內黃布門簾,再瞅瞅屋裏,那三人並排著睡在榻上,且睡相慘淡,鼾聲若雷,有種震耳欲聾之勢。


  他無奈搖頭,見簡瀾華爵天二人正在地上鋪柴,見他探出一顆頭來,盯著他們鋪的亂七八糟的柴塌,聲音極低道“地上又硬又潮又涼,你們這些皇子鐵定睡不慣,你們那些侍衛呀!也真是不像話,堪堪將主子的榻子奪去,這樣吧!我去找些棉子被褥,鋪在柴上,不然的話,明日起來鐵定渾身酸痛。”


  兩人眼對眼,終於‘噗嗤’一聲笑了。


  半晌後,擇元真得拿來一床厚厚的棉子,及一床棉被,簡瀾當下目瞪口呆,這一床棉被,如何蓋?

  一床棉子如何睡?


  “嘿嘿…..沒旁的多餘棉被,慧兒一床,我自己一床,此番我睡在榻上,自是涼不著,這深山裏啊!夜半氣溫著實涼薄,我不怕旁的,就怕兩位皇子著了風寒,若然不是有慧兒,一女兒家家的不太靈便,我便將那屋的榻子讓出來。”


  “不用。”簡瀾及華爵天不約而同擺手。


  那擇元頓時心領神會,放下簾子,腳步聲響起,不多時,燈火一熄,一切都安靜下來。


  “二哥。”簡瀾緊抱著那床唯一暖身棉被,嘟嘴道“僅一床棉被,如何分?”她說話時,雙手緊緊攥著棉被,恐怕華爵天奪了去。


  “此番…..我隻有同瀾兒共享一處了。”他微微一笑,笑容甜甜,微眯雙眼倒讓簡瀾後脊背發涼,他莫不是…..莫不是想同自己共蓋一處,這不是倒黴嗎?若然自己少聊幾句,先急著搶榻子,亦不至於睡在地上,同某位妖孽共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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