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何時,便成了他家的
簡瀾已然億不起,華爵天究竟幾次以身犯險的救她,且每每都是在她最危險的時刻。
如今,那婉瑩公主竟說此次追殺她們的便是二皇子。
似是,如何說便也堪堪說不通。
即便是比方幕後指使是二皇子,那他為何舍下自己的屬下豪雲安危不顧?又為何以身犯險的救下公主,又拚死救她?
這一切似乎不連貫,亦是如何都串聯不上。
最後,簡瀾便也不願多想。
可堪堪不多想,那種獨特的桃花香氣,婉瑩公主自是不會聞錯。
簡瀾那時深鎖眉頭,莫不成……答案僅有一個,那就是幕後主使最終的目標不是她,那人隻是想借刀殺人,來一局栽贓嫁禍。
不錯,幕後主使的最終目標是華爵天。
思及此,尚且行得通,可即便是心裏講通了所有,即便是再相信華爵天及這裏麵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可心底處,終是有了顧忌。
不出幾日,皇帝又派大將軍振穎前去護送婉瑩公主。
不過,臨行前,那公主的一句話,堪堪及簡瀾撓了頭。
“殿下,若然以後有空,本公主還會回來尋你,你且等著我,莫要娶妃納妾。”
簡瀾一個趔趄,垂首苦笑,煩躁撓頭。
這婉瑩公主便不是動真格的吧?就‘他’這般瘦削的體格,她到底看上了哪點?
那時,‘他’仰望蒼天,心底哀嚎‘若然那日‘他’躲她遠些,倒也不至於被她誤會,那一箭啊!’
眼見著公主輕盈上了轎子,簡瀾正欲轉身,就聽公主一聲大喊“七殿下。”
她一個趔趄,險些栽倒,爾後唇角上揚,抬頭,禮貌揮手,確見那婉瑩公主的頭自馬車轎子中伸出來,纖纖玉手一抬,不住的揮手,似是幾分戀戀不舍的模樣。
馬車起了,隊伍前行時,那公主仍然不舍得擺手,直到…..僅能看到一個人影。
那隊伍亦漸漸模糊,最後,便是不見了影蹤。
簡瀾終是及華爵天回了皇宮。
回時,蓮兒樂兒加以兩個小太監都極端的高興。
隻是,堪堪見不著青玉,恍然憶起,那一日,青玉渾身是血,揮動著手上寶劍,拚盡全力的掩護她們。
現下裏,倒不忙旁的事,先問及青玉的下落。
見到青玉時,他便躺在‘隆林軒’床榻上,唇角極為蒼白,連及臉色也未有丁點紅色.
倒是聽蓮兒說了,那日,何公公派人去尋他們下落,結果,便見青玉正同那些黑衣人交手,已是極為疲勞,僅硬撐著一口氣,極那份強有力求生欲念,堪堪撐戰到最後。
何淩委派去的人將那幾名黑衣人處理後,那時,青玉瞬間昏厥,許是失血過多,連及請來的大夫都說了,此番能撐到那時,便實屬萬幸,因著,他左胸被刺一劍,幸得未穿透心髒。
亦不知如何,那時,青玉姍姍睜開雙眼,除了臉色蒼白以外,額角的疤痕也分外刺目,他唇色蒼白幹裂,似許久未飲過水一般。
那時,他喉嚨裏啞聲滾動著一個字“水,水。”
蓮兒轉身去倒水,簡瀾接過已然斟滿的青瓷水杯,遞到他麵前,一直到他唇畔,他似審視般瞧了‘他’一眼,又緩慢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呐呐道“殿下,你……回來了?”
樂兒蓮兒亦記得他回來那日,太醫前來及他處理傷口,他痛得額頭冒汗,墨眉緊鎖,牙關緊咬,確在處理完傷口之際,欲昏厥過去時,僅問了一句話,他說“殿下可曾回來?現下,安全了嗎?”一臉的期待隱憂,倒是及蓮兒樂兒一陣的心疼。
如今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江,尚還有心思思及旁人。
簡瀾輕輕一歎,道“回來了,現下,你隻管安心養傷,旁的,切莫再操心了。”
她一隻手端著水杯極其辛苦,這家夥竟然如鄰家大嬸般婆媽問“可曾傷及哪裏?”
“倒是沒旁的事,想我堂堂七殿下福星一枚,能有何事?隻是,現下裏,我手酸的緊,能先將水喝了,再問旁的嗎?”
“哦!好好。”
青玉點頭,唇畔微揚,許是牽動傷口,嘴裏猛然吸氣,一隻手捂住胸口位置,僅愣了片刻,他攢緊的眉頭方才舒展,接著,極優雅緩慢的輕啜了一口水。
同青玉呆了片刻,已是傍晚,暮色朝霞,紅漫雲天。
簡瀾此刻,便是舒展腰身躺在楠木躺椅上,手裏捧著明珠錦盒。
須臾間,僅簡瀾微閉眼的功夫,隻覺一陣勁風撲麵襲來,接著,手裏錦盒便不見蹤影。
簡瀾慌忙睜眼,正欲破口大罵,倒是哪個不要命的賊人竟然遣進爵瀾殿搶物件,確實大膽。
誰知,眼前紅衣一晃,及那番海天相接的漫天紅雲,倒是匹配的緊。
那妖孽嘴角噙著一股邪魅笑容,雙眸嶄亮嶄亮如同天上繁星,倒是帶著幾許桃之佼佼之色,那一副邪痞的風流樣,倒是不見精簡半分。
三千青絲的墨色流暢醒目,倒是水天相接的自成一副美麗畫卷。
“如何?這便是小七送我的大禮不成?”
那妖孽一般的家夥將手上的錦盒打開,一顆碩大的明珠閃爍著白瑩瑩的柔和光澤,亮堂確不耀人眼。
“五哥便不躺在自己的溫柔鄉裏,及美人相伴,如今…..倒是來我這裏?來就來唄!還臉皮極厚的搶了我的夜明珠。”簡瀾自是不甘示弱,一記白眼襲來。
那妖孽倒是隻笑不語。
半晌,才利落將錦盒蓋好,站在她身旁道“溫柔鄉倒是極好,隻可惜了,我家小七這幾日不在,倒是無聊的緊,這不,聽及你回來,我便第一時間擺脫了那些美人,來你這裏躲清閑,怎的,五哥對你,尚且不錯吧?”
我家小七?
簡瀾差點嗆到,便是何時,她成了他家的了?
麵前的紅衣男子,這臉皮到底有多厚?
“得,五哥還是回吧!門口右拐,慢走不送,記得將夜明珠留下,因著那夜明珠是二哥的,過幾日抽空我便要還的。”她瞬間翻了身,側躺在搖椅上。
那妖孽半晌不走,倒是死皮賴臉的挨著簡瀾坐下,接著,在她身後側躺,簡瀾便覺勃頸處一口熱氣撲來,那蘇合香分外撲鼻。
那時,她隻覺自己快要被擠下去般,竟是半個身子懸空,雙腳觸到地麵,那番脆弱的楠木躺椅也岌岌可危。
簡瀾終是被擠下去,瞬間著地,坐在地上,一臉哀怨憤怒的盯著他瞧。
那家夥確輕鬆愜意盯著她,終是忍不住,發出放蕩不拘的狂笑。
簡瀾氣得咬牙,這家夥真是幸災樂禍,自己出糗,他倒分外開心嗎?
他笑罷了,簡瀾也利落起身,拍拍身上塵土,正欲離去,確聽那家夥極為認真的說“下次,莫要讓我如此擔憂了?”
簡瀾雙腳驀然停至原地,如同被施了法術一般。
轉頭時,那家夥正襟危坐,那張似女子般妖嬈的臉蛋上倒是少見的嚴肅,如此這般的華爵落,簡瀾亦是極少見著。
每每見他時,總是一股的風流不拘,如今,這模樣倒是萬分難得了。
“還有…..”他輕撫自己白皙滑嫩的臉頰,一副哀怨模樣,道“小七,這些時日,我倒是堪堪瘦削了不少,如此,你理應補償我?”
簡瀾揉揉眼睛,倒是有些不確定麵前的是男是女?
如此嫵媚如此妖孽,模樣又如此好看,現下裏,竟然連及話語都似女子的哀怨,她著實有些懷疑了。
結果是,那妖孽賴著不走,硬是及她殿裏蹭吃蹭喝。
那時,蓮兒樂兒在身後候著。
那家夥用膳食,竟是及她還猖狂三分,萬沒有一絲皇子的優雅,胡吃海塞的如同生生餓了好幾日。
倒是阿翔來時,見自己主子吃得如此香甜,那叫一個‘震驚’,他當時便及簡瀾說了,這幾日,每每用膳之時,他家主子總說不餓,這幾日都是粒米未進,那時,皇上知曉之後,便生生以為他得了什麽怪症,請來太醫醫治,太醫們束手無策,倒說沒甚要緊的病症。
若是心病,那便另當別論了。
那時,簡瀾分析的結果便是兩點,一,得了‘厭食症’。
二,得了‘相思症’。
如今,就這番吃像,倒堪堪全然不像,許是心病好了,現下裏,來她這兒蹭飯吃。
華爵青是第二日來的。
當時,他便手裏拎著一些糕點。
進了爵瀾殿,簡瀾正在殿裏品茶,見那一襲白色狐裘,眉眼如畫,笑如暖玉的男子站在門口時,她便立即起身相迎。
“倒是宮裏傳得極開,便說這爵瀾殿裏邪門的很,竟是生生將五皇子的‘厭食症’治好了,這不是,六哥也前來瞻仰一番。”
倒是人剛至門口,那溫溫如玉的聲音便清幽傳來。
六哥的聲音也極端的動聽,讓人聽了便是舒服自在。
“六哥便笑話我吧!明明是五哥那裏的膳食不濟,堪堪躲到我這裏蹭飯吃,想將我吃窮了,雖貴為皇子,可那月俸也是少得可憐,光靠月俸之類的,便是連及水都要喝不上了。”
“小七。”爵青寵溺的摸摸她頭頂的發絲,無奈搖頭道“你呀?就光剩這一張伶牙俐齒了。饒是用不上膳食,你也不必怕,不是還有六哥嗎?這不…..”
他將包裹好的糕點放在桌子上,道“六哥又送來了你最愛吃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