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醃蒜,氣煞四皇子
簡瀾揉揉摔痛的屁股,見那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瞧,那謊話也是張嘴便來。
“不瞞四哥,我此番騎在樹枝丫上,便是堪堪兩種理由,其一種便是六哥命我前來捕些野味,你們大概尚曉得,二哥是及我擋箭,自然,捕獵的重任便堪堪落在我一人肩膀上,倒是你…..”
簡瀾便不敢目及華爵雲的雙眼,怕是幾許心虛,或不敢言語。
她接著道“最重要的不是管別人作甚?四哥如今要做的便是看好自己的奴才,莫要讓其出來亂咬,咬了我我尚說不出什麽?如今受傷的便是二哥,這…..捕獵的重任此番更應落在四哥奴才的身上才對。”
簡瀾一番話因著未看華爵雲,倒是說得牙尖嘴利,著實利落。
“嗬嗬….”
那家夥毛骨悚然一笑,道“我倒一直未瞧出,七弟便是如此的牙尖嘴利之人,不僅一番話占盡便宜,反倒生生變成我們的不對?我的奴才出了錯,自由我親自責罰,到何須輪的上七弟多嘴,你倒說說…..”
那時,他一把擒住她的下巴,那手勁著實大力,簡瀾隻覺他眸中閃過一絲淩厲陰狠,如同噬血魔王,再如此下去,估計她的下巴瞬間捏成粉末,尚不知粉碎性幾次骨折。
“是與不是?”
那幾個字,他生生自牙尖擠出。
當時那婉瑩公主自是按耐不住的叫囂“住手,你快些放開‘他’,我們倆如何尚且用不著你來操心。”
一時忍不住,那婉瑩公主便去拽他的胳膊,當時….似乎全全出乎本能,根本來不及顧及他是天使亦或是魔鬼。
好漢不吃眼前虧,簡瀾自知不是他對手,便忙著服軟“四哥說得對,你的奴才你來責罰,這句話沒毛病。”
簡瀾見那家夥蛇蠍一般的盯著她,那隻手也沒有鬆開的跡象,便再次重申“真沒毛病。”
他的手下便是他一人責罰,這句話根本沒毛病嗎?
最終,那家夥堪堪鬆手,圍著她轉了一圈,又道“那如今你偷聽這件事如何算?”
“醃蒜。”
隻兩個字,便讓衛二及婉瑩公主一個趔趄,‘醃蒜’又是哪種算法?
提及這兩個字,簡瀾自是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那時的話根本沒經過腦瓜皮。
“醃蒜是何種算法?”華爵天訝異的問。
既是他問何種算法,簡瀾也便隻能如實講了。
至於能不能及他氣吐了血,那便另當別論了。
當時,簡瀾尚且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醃蒜的過程,大抵程序簡單,既是先將大蒜堪堪剝了皮,接著洗淨,再將預備好的罐子洗淨,倒滿醋,接著將洗好的大蒜一股腦的倒進罐子,最後一步,將罐子密封起來。
簡瀾為何會提到這兩個字呢?
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她便堪堪因為此事,被老媽追了十幾條街,最後,挨了擀麵杖,彌補了錯誤,方才作罷。
那年,簡瀾方才九歲,一次,老媽外出買菜,隻餘她一人在客廳看電視。
簡瀾是能坐住的主嗎?老媽前腳剛走,她便滿屋子亂串,及魚缸裏欺負小魚,客廳裏造的沒了落腳之地,便去廚房,看到櫥櫃上那瓶醃蒜,許是一時興起,便伸手去夠那玻璃瓶,隻因當時櫥櫃過高,她海拔低些,確以為自己能做到,誰知,便將那玻璃瓶摔到地上,玻璃片碎了一地。
簡瀾老娘回來後,大發雷霆,一直追了她好幾條街,最後,教她方法,讓她自己醃蒜彌補。
“這醃蒜嗎?自是講究方法,四哥請教我,便是找對人了,第一步….”簡瀾著實認真的伸出一根手指,腰杆挺得極直,侃侃道“將白淨的大蒜麻利剝皮,接著,尋一個精致小罐,將小罐子裏倒滿陳醋,然後…..”她大眼鬼靈精怪一轉“你們猜?”
她賊賊一笑。
尚未料想華爵雲那尊大神一雙手慢慢握緊,臉色因氣急發紅,火焰正慢慢升騰,簡瀾那時尚不知曉,許是過幾秒自己便會被這尊大神拍成渣渣。
那公主看及方才陰森恐懼讓人毛骨悚然的四皇子,現下被這七皇子氣得一副火山爆發的模樣,欲笑不敢笑,欲說言不出口,倒是堪堪一張臉蛋憋得通紅。
就在方才,她還納悶醃蒜為何物?如今及‘他’滿臉嚴肅,成竹在胸的模樣,堪堪將醃蒜的過程講出來。
說得理所當然,這七皇子,真是一枚奇葩。
那大神幾乎頃刻之間欲掐住她脖頸之時,簡瀾便瞬間伸出手擋在脖頸,忙道“四哥,且聽我講完。”
那一副認真嚴肅大義凜然的模樣,著實四皇子才是分不到糖的孩提。
“這醃蒜便是我打的一個比喻,”她接著說“算不得旁的,若是偏讓我講明算賬的道理,那麽…..便也是兩個字‘演算’。”
“何為‘演算’?”那婉瑩公主倒也來了興趣,聽聽這奇葩如何開謎。
“便是再及我耍花招,你項上人頭堪憂,七弟,”他走近‘他’,拳頭交握,攥得哢哢作響,一副欲揍人的模樣,可那唇畔便邪氣微揚,笑得陰森恐怖,森森白牙倒愈發白亮。“可要想清楚了?”
簡瀾那時望望四周,大眼睛骨碌碌直轉,這種戲份明擺著是凶殘灰狼言欺無骨小狐狸,現下,堪堪就差一個救星。
那時,簡瀾早已做好逃脫的準備,若然見他臉色不對,她便是用自己的絕殺技‘逃跑’,溜之後快。
“‘演算’便是……”她輕巧後退一步“我再將方才的情景再演一遍,如此…..便兩不相欠。”
衛二見自家主子,雙眼微眯,及危險之氣自眼中溢出,每每如此,不是殺人,便是見血。
那時,他便及那七皇子默哀三分鍾。
心下歎息,不幸之人將年有,何故今年獨特多。
就在他方欲揚起手掌時,就見一人翩然而來。
“聽了如此多手足相殘之戲,如今……倒是抬及明麵上來了。”
五皇子,華爵落。
此時,他一襲耀眼的大紅袍子,三千青絲吹得飛揚肆意,倒是每每見他時,總那副邪魅猖狂、吊兒郎當、風流花叢的模樣。
他那時言的輕鬆,笑得輕鬆,隻魅惑般靠在一棵粗幹上,雙手隨意環胸,倒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簡瀾那時心下大惑,莫不是這丫老五來看熱鬧?
若然六哥在場,鐵定護著攔著,不讓她傷及一分一毫。
現下裏,瞧那家夥笑得一副輕鬆愜意,有種欠揍的既視感。
他一句話,倒是讓簡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
“四哥,你繼續,我閑來無事,隻來瞧瞧熱鬧,用不著顧忌我在場,當我透明便可。”
果真是來火上澆油,瞧瞧熱鬧。
見他們尚未開口,他便又說“四哥,你便是放一百個心,我這嘴守得最嚴,堪堪不會稟報父皇,隻是你旁邊這美人…..我便不能保證,若然周遭再有眼線,那…..”
“我向來心直口快,即便是冒著殺頭的危險,便亦不會守住秘密。”
那公主昂首挺胸,倒是滿臉不善的望及華爵雲,言語亦是不卑不亢。
那華爵雲訕訕收回了手,隻冰冷道“許是五哥瞧錯了,我同七弟開玩笑呢?不信…..你便問及七弟?”
簡瀾自是順著台階下行,如今…..生命安危才最最重要。
那時,‘他’連連點頭,極其肯定道“不錯,的確如你所見,四哥同我玩笑。”
自險境中退出來,那時簡瀾跟在老五身後,而老五則雙手負在身後,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他停,她便停,他走,她便走。
直到行至他的帳門口。
‘他’便停至原地,而他大步行進帳子。
模糊中留下一句話“等我一下。”
隻須臾間,及簡瀾思考是等是走得答案中,他便款款而來。
衣袍未換,仍是那一身的大紅。
隻是,那時,他手裏提著一隻野山雞。
貌似,來這皇家苑囿十來日尚有餘,目及堪多的便是野山雞,旁的動物稀少珍貴,如狩獵中最最容易見到的兔子,小鹿,如今簡瀾隻見過兩次小兔,尚不忍心傷害,隻遠遠的望了須臾。
這春季果真不適宜狩獵。
“恐是最後一頓野味。”那時,自老五眼中看到一絲感傷。“及皇宮與這皇家苑囿相較,我還是向往這裏。”
簡瀾自是抗拒不了這野味珍饈,於是,便眼見著那家夥手腳麻利般處理這野味,及處理野雞,這一番的程序,他倒是如此熟練,一見便是老手。
拔了一地毛羽,簡瀾不願見那血腥場麵,便扭轉頭去望及天空,那雲團子正默默變紅,此時,便是傍晚,
也未見那家夥生火,隻覺一股熱氣撲麵襲來,再看時,火團子燒得正旺,因著陣陣輕風,及那火團子也被吹得西歪東倒,那隻禿禿野雞已然被架在火團子上,烏央烏央沉默接受這水深火熱的洗禮。
那時,簡瀾及這隻野山雞默哀三分鍾。
火光將那妖孽的臉蛋襯得通紅,倒是愈發亮堂俊美。
他不看她,隻沉默的烤著野雞。
偶爾會突如其來的問一句“及烤雞與紅豆酥餅較起來,你最歡喜哪一樣?”
現下,那雞香味已然默默溢出,直奔簡瀾的鼻子味蕾,她自然不願多想,隻隨口便來了一句“自是烤雞了,如何?烤雞熟了沒有?”
簡瀾那時亟不可待,一雙大眼隻堪堪瞄著老五架子上的烤雞。
那日,簡瀾幾乎食了半隻烤雞,隨後,便撫上圓滾滾的肚皮,打著飽嗝,而老五那家夥,隻手中一壇杏花釀。
偶爾啜飲一口,又偶爾盯著簡瀾那苦不堪言的吃相,無奈搖頭,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