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偷聽,他和允樂的糾葛
今日尚且不錯,除四皇子外,全部都聚齊了。
華爵天似不喜人親近,隻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
簡瀾那時看他,雖孤零零的在一處,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既視感,但那身黑色狐裘英姿颯爽,頭上的黑白狐尾說不出的魅靈誘惑,那雙眼眸雖蘊含宇宙無窮奧妙,好看到瀲灩一世瓊華,然霸氣外露,冷酷高貴。
那一張豔驚眾人的英俊容貌,自然流漏出一股不一般的王者之氣,讓人近而不得,隻遠遠的觀望便可。
華爵落自是訝異他的出現,遂上前逗坎了幾句。
“二哥,若然今日如何?竟然同我們一處,五弟若沒記錯,二哥向來不喜人多。”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那股勁說不出的灑脫風流。
那一臉的妖孽邪魅樣,難怪哄得住一票女子。
“每個人都無時無刻在變,二哥在變,五弟在變,或許……旁的人也在變,五弟,你說,是與不是?”他說話時,沉穩有力,低斂霸氣,磁性動聽,確字字威信,咄咄逼人,讓人出言不得,反抗無力。“莫不成五弟自始至終都是原來的性情,一直不曾改變?也…..不願改變?”
眾人極力隱忍,確終是‘噗嗤’一聲笑了。
“自然不是。”
老五悻悻然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暗自自斟自飲起來。
簡瀾本也不願說話,這大三十的,她隻顧著思念家鄉了,眼圈尚有些微微發燙。
那晚,簡瀾看了最美的煙火。
那時,華爵天走向她,隻道“同我去看煙火,可好?”
他向她伸出了手,盡管是夜,但燈籠朦朧的光照得他的手修長,白皙,好看。
他不管身後憤怒的眸光。
隻默默等待她一句話。
簡瀾未說話,那時竟然沒了思想,隻靜靜的望著他,眸光閃閃透亮。
她剛欲伸手,他已經了然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身,身體翩然起飛,那份獨一無二的桃花香味縈繞了她周身。
房簷頂上,他問“有何心事?”
那四個字確淹沒在了夜幕花火中,煙花宛若朵朵花兒瞬間開放,那夜幕裏最美好的畫卷,都記在觀賞那人的記憶裏,花開,永遠不敗。
花落,花又開啟,如此反複,不知疲憊。
其實,那四個字簡瀾且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她不知作何回答罷了。
那時,他望著她的側顏,如此傾城好看,笑顏如花。
隻覺做了一件萬分功成的大事,然後,她望著煙花,微笑,而他便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全然發自肺腑。
年初三,簡瀾聽蓮兒說已經來了訪客。
據說是赫赫有名的墨冰國公主允樂,這墨冰國山河秀美,富甲一方,國家治理井然有序,並且練兵有道,個個驍勇善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此強國,可謂國泰民安,無人敢犯,且和親的、巴結的絡繹不絕。
那時的允通皇帝又善於用兵,計謀高深,禮賢下士,武功蓋世。
遂眾人都禮貌尊稱帝皇,帝皇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譽稱謂。
也聽聞這允通帝皇近幾年外出雲遊了,由一位新帝繼位。
這新帝不常露麵,遂尚未有人知曉他的容顏,這越神秘,人們越想一探究竟,於是各種花樣傳聞遍地極是。
有人說那新帝皇不願露麵的原因,大概是有隱疾,或先天不足,也有人說大概樣貌其醜無比,不願出來嚇唬人,甚至說得一副鋸齒獠牙樣,越說越離譜,說得堪堪可稱鬼魅。
當然,好的傳聞也是有的,模樣俊美如仙,及天上的仙人還要好看幾分。
也有的說,新帝皇懦弱無比,根本沒有當政,那政務大權堪堪交到了別人手裏。
反正,各種版本皆有,聽了,隻貽笑大方。
簡瀾也就是聽聽,這丫鬟太監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她對這位新帝皇好奇得很,心道:如此怪異的人當真存在?
也聽聞那位公主模樣好看的很,且如此身份尊貴,前來此定會尋一樁美滿姻緣。
他們七嘴八舌激烈熱議的時候。
有人歡喜有人憂。
爵天殿裏,豪雲正在跟自家主子說話。
“主子,允樂公主及沈將軍來了。”
“他們如何會來?”華爵天相當訝異“這允樂發瘋也就罷了,怎的二師兄也跟著一道胡鬧?”
“這…..”豪雲也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有聲音自外麵通透傳來“師弟,怎的學會了背後議論人長短?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他進來,就不客氣的撩袍而坐。
“豪雲,去沏壺茶。”華爵天淡淡吩咐。
沈天通見他冷酷著一張臉,倒也不足為奇,他這個師弟一向這樣,孤僻冷酷高貴俊美的讓人不敢靠近。
真是一座千年冰川。
即便允樂如何思慕,也堪堪得不到他一絲真情。
沈天通見這個師弟冷著一張俊臉盯著他瞧,自是有些心虛,慌忙撇清責任“師弟,這可不怪你師兄我,允樂聽及你受了傷,即便我說出萬般花開,她全然不聽,那丫頭竟用絕食威脅我,如此…..我一點兒轍都沒有了。”
“如此…..便帶她來了?”他臉上那種咄咄逼人的威嚴,讓人著實發毛。
“那能如何?”那家夥聳聳肩,托著腮,道“師弟可有法讓她回去?”見他未說話,他手指敲著桌子“還是師弟親自跟她說吧!她萬裏迢迢來到這裏,隻為見師弟你一麵,論起決絕,師弟完全勝我。”
“先且回去歇息吧!”華爵天開始趕人“你們趕了一天的路,怎麽著也累了。”
“不賞口梨花釀,至少…..賞口茶喝吧?”他搖搖頭,一副頗委屈的模樣“師弟,你也太冷酷了吧?還未說兩句話,你便開始趕人,我真是,”他揉揉眉峰“我這師兄當的,可真是窩囊。”
豪雲端著茶水進來,還未站穩,華爵雲對他說“去藏酒閣,拿一壇梨花釀來,借此堵住沈將軍的嘴。”
“哈哈…..還是師弟最懂我。”他爽朗一笑,眼睛瞄了一眼他胸前位置,道“師弟的傷可痊愈了?咱們允樂拿了好多珍貴傷藥。”
“好了。”他淡淡開口。
“我隻是好奇,這每日換藥的重任交給誰了?你一向不喜人近你身的,即便是豪雲,也掂量掂量,太醫嗎?更是不必說了,難不成,你自己全全搞定?”
記得一次大戰晨國,他後背處被砍了一刀,盡管傷得不重,但也是一寸見長的傷口,雖不深,但也需堅持換藥,可每每他換藥時,都屏退一幹的丫鬟太監,連他這個師兄都近不得身,更不用說擦洗傷口的太醫,他們一幹人都守在外麵,隻得幹著急,完全幫不上忙。
倒像是真有何隱疾,亦或是難言之隱之類的。
師傅如父,亦或許,在他的心中,師傅才是最最重要的,遂,他對師傅的信任,完全可以看出。
所以,那次的傷口,都是師傅允通親自上藥。
華爵天沒說,沈天通自是悻悻然不再多問,拿了酒,便識趣的回住處。
倒是聽及豪雲說起,他們主子的幾次上藥,完全是七皇子的功勞。
七皇子,七皇子,難不成,在那家夥的心裏,便隻有他那七皇弟嗎?
這一晚,月上柳梢,寒風凜冽。
曲河塘邊,站著兩個人影。
簡瀾去六哥那吃了一肚子的紅豆酥餅回來,正準備回走,確聽到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於是,她便藏到了粗樹後麵。
她倒是聽清了男子的聲音,那聲音低沉醇厚,確磁性動聽,盡管隔得尚遠些,她也聽得一清二楚。
“師兄,那傷勢可好些了嗎?”是一女子的聲音,那聲音朦朧溫婉。
“允樂,你沒事到這裏來做甚?”一如既往的高冷,即便是女子也不見半分溫柔。
“我自是來看師兄的,難不成華爵國還有旁的讓我牽掛嗎?”
“我的傷已無大礙,你來也來了,看也看了,還是早些回去為妙,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說完,便轉身欲走,那種的冷酷無情是簡瀾從未見到過的。
“師兄。”情急之下,她拉住他的衣袖。“父皇是如何說的,莫不成師兄全然忘記了嗎?”
“師父隻說將你托付於我,讓我好生照顧你,怎麽,莫不成還有旁的?”他仍背對著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樂兒才不信師兄不知道,這‘托付’二字的含義可萬分深刻,且這麽些年,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
“允樂,我一直將你作親妹妹一般看待。”言語裏沒有一絲溫情“師父讓我照顧你,我便會護你一生,可…..除此之外,我華爵天萬不會給你旁的情感。”
“若有那麽一日,父皇回來時,讓你兌現承諾,你當如何?”
“自是會信守承諾。”他回答的十分幹脆。“”
“那若承諾便是娶我為妻呢?”
“若有一日他拿著聖旨站在我麵前,讓我娶你為妻,我自是不會違抗旨意,不過…..”他無情的掙開了她的手,冷聲道“我仍然當你做親妹妹一般看待,除此之外,再不想旁的。”
說完話,他瀟灑的大步遠去,步履決絕,萬分堅定,一如他堅定不移的心。
簡瀾那時想,華爵天及這允樂公主之間關係太過複雜。
讓她一時摸不著頭緒,他既是華爵國二皇子,又是允樂的師兄,且…..聽他們方才的對話,這允樂應該十分傾慕華爵天。
瞧瞧!那曼妙女子的背影,一看便知曉是個傾國傾城的模樣。
可現下裏,似乎能聞到一股子悲傷和眼淚酸澀的味道。
她如同被甩的抹布,就癱軟一般的坐在那裏,絕望的沒了一絲生氣。
這華爵天也是的,這姑娘及他無冤無仇的,為何如此決絕,對她簡瀾上有一絲溫情,怎的對個女子倒萬般無情呢?
拒絕的那種果斷決絕,真是讓她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