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棋高一著（4）

  計劃擬定之後，先在小圈子裏討論。周日的上午，陽光普照，我在郊區租了一套別墅開一個小會，討論一下我的計劃樣本。我不想把會議定在賭場狹小的辦公室裏召開，而更願意在郊外或者其他地域召開這種會議。我發現，自從我正式升任執行董事以來，華仔、李敏和單道明他們和我總有一種陌生感。之前，代理金晽總攬全局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盼星星盼月亮般祝我早日登上大位，如今，夢想實現了，而他們又對我保持一定的的距離。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沒有意思。我必須消除這種“距離”！——讓這種“距離”、“陌生感”統統見鬼去吧！！所以，每次召集大家開會，我都會變換一下場景，唯一不變的就是和董事會那班老家夥討論問題。記得美國一位政治家說過：……和大眾交流，變換一下場景，沒有壓抑的感覺，也沒有因為距離而產生的惶恐。當然，今天選擇郊外，還有一層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九月是蟹肥的季節，開完會就可以對肥蟹大快朵頤了。為了這個，嗬嗬，我還特地從珠海請來了兩位著名的肥蟹烹製高手。第一個到會場的當然是金晽。“你昨晚又是一宿沒有睡？”金晽愛撫地摸摸我蓬亂的頭發，嗔怪道，“昨晚又是等你一晚上。”接著重重歎了一口氣。我輕輕刮了一下金晽的鼻子，心事重重地等著來開會的人。泰哥、華仔和李敏他們都來了，唯一的金大狀還沒有來。“不等他了，每次討論問題他都是這樣，要不遲到要麽就不來。”我心裏怪責金大狀簡直是目中無人。討論稿手中每人一份，末尾附有一張意見表。一個上午過去了，泰哥看的很仔細，連連聲稱我的計劃有創意，點子奇妙，可以立即施行。能夠得到泰哥的欣賞，我心頭如同喝了蜜糖一樣甜美。倒是李敏嗷嗷亂叫：“大哥，你要取消遝碼仔，那我們賭場的遝碼仔今後豈不都要失業了。”“是啊，您這不是要趕我們走嗎，老大？”單道明兔死狐悲一樣感到十分難受，看得出來，他說這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哪兒呀，--你們是沒有真真明白執行董事的意思。”還是泰哥老謀勝算，見到哥幾個一起站出來大聲嚷嚷，解釋道：“不是要取消遝碼仔製度，而是要尋找一個代替遝碼仔製度的合適方法，讓大家工作起來既輕鬆又賺錢……”接著，泰哥又深入淺出的闡述了一番。在澳門，政府規定賭牌公司不得向賭客開展借貸業務。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們可以打擦邊球，變相給我們認定的一些優質客戶提供借貸。然後開設高額投注區，在高額投注區裏，增設一種碼糧製度，給經常來我們賭場貴賓廳耍錢的客戶開設一種遝碼戶頭，他們可以自由提取自己投注所產生的傭金。而原來的遝碼仔就直接維護這些金賬戶，讓客人更有安全感。“喔，原來是這樣！那我們今後豈不是變成寄生蟲了？”華仔很快領悟，又開玩笑般說了這麽一句話。“當然，這隻是其次，計劃中重要的核心部分其實是這樣的--”我侃侃說道——在賭場施行“運籌帷幄保本現金回贈優惠大行動”，這種製度的好處就在於，來我們賭場遊玩的賭客即使全部輸光了，我們依然會像貴賓一樣對待賭客，他們依然可以享用五星級的酒店和用餐，當然還要送他們10%的現金返還率。打個比方，某個賭客在我們貴賓廳買碼50萬以上，並且全數投注，如果未能贏錢的話，即可享有10%運籌帷幄保本現金回贈優惠，等於10%的現金返送。“試問一下，如果你去一個賭場賭錢，最後輸光了，但是這家賭場還可以有10%的現金返還給你，你會覺得怎麽樣？”我突然問了這麽一句。片刻，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好！”“太好！大哥的鬼點子。”在場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說不好。“什麽事情這麽熱鬧額？”進來的人是金大狀。“對不起啊，各位，有點事情，來晚了。”“叔叔啊，怎麽每次你不是遲到就是推脫不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年輕仔啊？”金晽一把拽住金大狀，不依不饒。“嚇！我的大小姐，你什麽時候學會怪責你叔叔了。好了，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啊。’金大狀坐下來，靜靜地看了一遍計劃樣本，忍不住頻頻向我點頭微笑，時不時還來上兩句：“好小子，我沒有看錯，真有你的，哈哈，啊哈哈。”就這樣，最初的計劃樣本被大夥寵著、捧著……不過，能否在我們賭場貴賓廳施行，還要看賭場獨立獨立董事聯席會議上能否通過，畢竟這麽大的舉動，不是鬧著玩兒的。更何況，自澳門有賭場以來，還來沒有賭場施行過這種計劃。我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會不會被螃蟹鉗住嘴，誰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