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出乎意料（4）

  事情敗露，巧姐幾次自殺都未成功，無奈之下隻好和盤托出事情的前前後後。原來，這一切的主謀其實是勞倫斯·班。他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兩年前，勞倫斯·班從美國來到澳門，受美國一家賭場的委托，在澳門四處活動，千方百計籠絡各方勢力，順從者許以好處，金錢美女要什麽給什麽；不從者便使用各種手段予以加害。目的就是想擠垮整個澳門賭場，然後，美國的賭場便可以堂而皇之進軍澳門。勞倫斯·班來到澳門後，尋找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洪濤，他看重洪濤這個小小的賭場遝碼仔不是因為他能幹，更不是因為他有什麽背景，而僅僅是因為洪濤家中有“四美”：洪濤的仨女兒和他的妻子。在勞倫斯班的眼裏，女人比男人更好利用，也更容易成事。勞倫斯·班許以洪濤大量活動經費，同時安排其仨女兒前往美國就讀，洪濤自然言聽計從。不久，洪濤的妻子，也就是巧姐，成了勞倫斯·班的情婦。雖然，巧姐年過四十，卻豐潤猶存，體態完美，很適合勞倫斯·班的口味。開始倆人還是偷偷摸摸，後來幹脆在郊區置辦一套房產，過起了不是夫妻勝似夫妻的甜蜜生活。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來，倆人的奸情被洪濤當場逮住，但洪濤選擇的是沉默，因為除了妻子成了勞倫斯·班的枕邊中人，更重要的其實是洪濤的仨女兒在勞倫斯·班的掌握之中。--這點是令洪濤最為擔心的事情。之後，洪濤利用女兒曾經是金老板司機女朋友的這層關係，極力拉攏金老板的司機，伺機收集大量的有關金老板各大賭場貴賓廳的信息提供給勞倫斯·班，獲得重大賞識。據說，洪濤替賭場收數的兩億元賭債都是勞倫斯·班從中斡旋，才得以順利收回。但沒有想到，洪濤好賭，一次去公海豪賭，兩億元不到幾天就輸掉了一半，最後還是勞倫斯·班替他挽回一些，才避免全軍覆沒。本來，餘下的錢，洪濤想歸還賭場，輸掉的虧空自己慢慢來填補這個大窟窿。勞倫斯·班卻替他出了一個主意，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剩下的一個多億據為己有，等賭場發現了再說。另外，勞倫斯·班又給了洪濤一千萬活動經費。有了金錢的刺激，於是洪濤更加賣命。他不僅將金老板的司機拉下水，還誘使大女兒與金老板的司機重歸與好，另外還將劉八爺籠為己有。勞倫斯·班得知魏謙要聯合金老板聯手競標澳門賭場賭牌，共同持有，便下定決心除掉金老板，嫁禍魏謙，挑起兩家冤仇，從而達到他們獨霸澳門賭場的目的。但事情敗露。就在金老板從魏謙公寓回來的路上，底下做事的人發來一條短信：小心司機。與此同時司機也接到勞倫斯·班的短信指令，要其在中途結果金老板的性命，沒想到遇害的卻是司機自己……聽了巧姐的敘述，我唏噓不已，繼而又憤怒不已，接著問道：“那你指使人偷盜司機的屍體，開膛破肚卻又是為何？”“哼哼！”巧姐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洪濤所有的錢都放在一個賬戶裏，而密碼則存放在另外一間銀行的保險箱裏。洪濤不信任我，就把密碼告訴了大女兒，以防不測。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大女兒卻把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交給了金老板的司機，——她的那個該死的戀人……”“人都死了，那你也用不著偷盜他的屍體開膛破肚吧。”我有點惡心，幾乎窒息了。“……聽人說司機肚子裏有兩個胃，一般重要的東西都藏在胃裏，用的時候或者拉出來或者吐出來。我想保險箱的鑰匙應該就藏在其中一個胃裏麵。他死了，可是洪濤的錢不能白白隨他埋在地底下，其實這也是勞倫斯·班的意思。所以……”“所以，你就私下裏買通太平間守屍體的人把屍體偷盜出來，然後開膛破肚……”我望了一眼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說道，“這麽說保險箱的鑰匙你可是找到了？”巧姐搖了搖頭，無可奈何地苦笑道：“你們男人都是騙子、大騙子。他的肚子裏根本就沒有人們說的兩個胃。”繼而，巧姐像是自言自語道：“人怎麽可能有兩個胃呢？怎麽可能呢？我真傻，這一切都是勞倫斯·班的謊言。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如此看來，你雇傭你親弟弟殺死洪濤，也本非是洪濤自己的注意吧？”我冷聲一聲。憤然問道。“……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我怎麽這麽傻，哈哈哈，啊哈哈……”巧姐一陣狂笑，接著一通自言自語；一通自言自語又接著一陣狂笑。巧姐已然瘋瘋癲癲的樣子。--她可是真的瘋了。“如此看來，巧姐雇凶殺夫，明麵上是自願的，其實也是勞倫斯·班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想利用巧姐除掉知道的太多的洪濤。巧姐隻不過是一個可憐的替死鬼而已。”華仔若有所悟說道。我淒然一笑，說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總算有所長進。的確，和你剛才分析的一模一樣。”“那巧姐怎麽處置？她現在這個樣子，難道還是按照賭場家規來辦嗎？”“不！”“那還是交給澳門警司，由法律來對她進行公正的判決？或者--？？”“不！”“……”我低頭沉思一會，在屋裏轉了好幾個圈，慨然說道：“--就這麽辦，送她去精神病醫院。”“精神病醫院？有沒有搞錯，老大！”華仔不解地問道。“對！”我貼近華仔的耳朵，小心說道，“那個地方對她來說，比起監獄相對要安全多了。再說了，她將來對我們也許還有利用的價值。”等一切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我又加派了兩名底下做事的人假扮精神病患者隨同巧姐一同去了精神病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