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本善良（1）

  五千萬元假本票一事驚動了金老板和貴賓廳其他幾位高層。金老板的親弟弟金大狀更是摩拳擦掌，發誓要利用澳門的法律懲辦賭客劉老板他們，而且在短短兩天一夜之間迅速準備好了法律檢訴所需的一切材料。不過，因為事情是我們幾個遝碼仔搞出來的，所有責任都由我們幾個當事遝碼仔承擔，高層的會議結果是不便過多幹涉。“小心使得萬年船！他們的‘家底’（注：特指賭客的資產和信譽）都沒有摸清楚，你們就敢放這麽大一筆款子，膽子也太大了。”金老板訓斥了一頓，繼而叮囑我，“這件事要好好想想，而且還要仔細、認真處理好，否則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應該明白。”我點點頭。被賭場保安監視住在酒店內的劉老板似乎已經預感到大難臨頭，每天十幾個電話無休無止地打給我，每次開頭都是那句話：“一定是誤會、誤會。”“誤會也好，不誤會也吧。總之，你想辦法把賭債還清，萬事皆休，否則我手下的兄弟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我警告劉老板不要再耍什麽花招，想清楚了這裏可是澳門，不是內地。那知道，提到“耍花招”，劉老板一臉不屑，聲明這次假本票事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本來和深圳開企業的老鄉商量，五千萬元的賭債先由老鄉墊上，等回沈陽後再想辦法慢慢補回。他老鄉也同意了，結果還是把他給賣了。“這件事由頭到尾，本人僅僅是和他商量代還賭債而已。其他事情真的一概不知道。請相信我！”劉老板愁眉苦臉向我解釋。又說道：“五千萬賭債，可以先還一部分，餘下的款項給一點時間……”--除此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辦法。我基本上同意劉老板的建議。一番討價還價之後，我提出來先還三千萬，剩下的兩千萬以三個月為期限，二十天免利息。每月的利息高出銀行百分之十個點就可以了，不累加。但這個方案交由貴賓廳高層認可。劉老板沒有意見。之後，我把和劉老板商量好的結果向金老板作了匯報，並且請他裁度。“虧是虧了一點，不過相信你這樣處理一定有你的理由。董事會那裏我負責去解釋……隻要你認為是正確的，就去執行吧。”金老板說。“這樣是不是太便宜那姓劉的的了？”華仔卻私下裏問了一句。是啊，如果按照過去“九出十三歸”的規矩，兩千萬到期利息那可是一筆驚人的數目。我回答華仔，說：“澳門不是回歸了嘛。世界在變，我們也得跟上時代。過去的章程也應該改改，一味守舊，貴賓廳的發展不一定長遠。再說了，這筆數目太大，先不說那些利息，到最後能夠收回本金就是大功一件了。”“哈哈，大哥說的是。”華仔附和道。我把賭場方麵的意思轉告劉老板。“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劉老板聽說貴賓廳高層也沒有什麽意見，頗為高興，“以後有用的著的地方，盡管言聲。”廢話少說，於是雙方簽訂了協議，劉老板在賭場辦理了手續。之後，我通知賭場保安立即解除對劉老板一行的監視，任由他們自由行動。我不得不這樣做。已經有好些天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們囚禁劉老板一行，但這種監視、限製賭客的自由行動，顯然違反了澳門的法律。倘若賭客控告我們，多半我們要吃虧的。好在賭客不會往這些方麵去想；準確地說，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去做。……一番精心部署之後，我帶領華仔及一幹眾兄弟，跟隨劉老板一行前往東北沈陽索討前期賭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