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金小姐（1）

  新口岸的法國餐廳，水晶燈下，柔和情調散落在每一處角落。餐廳的廣播裏放送著法國小甜甜的歌曲《Curettement－Lorie》，輕鬆、舒緩的節拍在餐廳四周圍蕩漾……“對不起啊，我來晚了。”我對坐在高背座椅上的金小姐道歉。“不要緊的，大哥哥，我知道你很忙。”“送給你--”“哇！玫瑰花，謝謝！”金小姐雙手接下我呈送的一支紅玫瑰，放在鼻子底下，努力嗅嗅：“好香！”“你要吃什麽，大哥哥？”“我要一份香煎海鱸魚配魚子醬。”“嗯，我也要一份。”金小姐彈了一個響指：“waiter——”一位男服務生一路小跑過來：“小姐，很高興為您服務，請問兩位要吃點什麽？”金小姐遞上寫好的菜單：“外加一瓶1874年的法國紅酒。”O了，服務生打了一個OK的手勢……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聊長沙馬王堆的千年女幹屍，聊法國的盧浮宮，聊敦煌的壁畫，聊福建的媽祖閣，聊葡國的蛋撻……幾乎是天馬行空，無一不聊。我暗暗佩服金小姐淵博的學識，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美國紐約大學畢業的，專攻國際文化。“大小姐，你要的東西，我拿來了”正聊著，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老頭來到金小姐身邊，拿出一包東西遞了上來。“給他！”金小姐朝我這邊努努嘴：“大哥哥，你接著。”我打開包看了一下：是兩遝美金。“這個？——我不明白！”“嗬嗬~~，你忘記了，大哥哥，前幾天在賭馬場，你要我買的六號，中了三十萬，有一半是你的。”我說隻不過是隨意說的一個號碼，怎麽好意思分錢呢。我把錢還給了金小姐。“我爸爸說做人要厚道，你說出的號碼，買中了，一人一半。大哥哥，你就不要推辭了。”“我家大小姐送的東西，在澳門還沒有人不給麵子。叫你收下，你還囉嗦什麽！”一旁站立的老頭怒道。“叔，您嚇著他了。”金小姐嗔怪道。接著向我介紹這是她親叔，是澳門有名的律師，外號“金大狀”。“請多關照！”金大狀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眯眯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我：“司法方麵有什麽過不去的坎，找我好了。”看他討好金小姐的樣子，想必他很懼怕這位嬌美的親侄女。“一定！”我收下名片，揣進口袋裏：“來，喝一杯！”“不了，我的馬上趕回去，……不打攪二位雅興，慢用，再見！”金大狀點點頭，退出去了。差不多時，我送金小姐回她府上，約定以後我們經常碰麵。兩天後，我見了一麵陶老板。看陶老板人比之前憔悴了，也消瘦了許多。見到我到來，她顯然很興奮：“小兄弟，你是來看我的嗎？”我說不但是趕過來看她，而且還可以幫她請澳門最有名的律師打這場官司，讓她少受點苦。話說到這份上，不曾想，陶老板已是泣不成聲。司警連忙止住了她，不讓哭。過了一會，陶老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望著我：“小兄弟，你真能幫我脫離這場牢獄之災？……”我告訴她我已經在想辦法了。之後，陶老板悄悄地告訴我她銀行的密碼，說打官司要用錢，盡管花，不夠讓我先墊上，等她出來在還給我。我要的就是她這句話。事不宜遲，從監獄回來後，我立即去了一趟金大狀律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