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牛刀小試（3）

  也不知道是運氣來了，還是誥先生的賭術邪門，或許是一種暗藏的陰謀也說不定。總之這一次，他可是贏大發了。在短短兩小時的時間裏，他連贏九局。不但原先輸掉的一百多萬揣回自己兜裏，賬麵上還贏了五百多萬。“來，幫哥打理一下籌碼。”誥先生支使站在一旁的我，臉上溢滿光彩，說話也粗聲粗氣，一副大哥大的模樣。“來，這是哥賞你的！”誥先生拿出兩張麵值五萬的籌碼遞給我，譏笑道：“你們不就是指望這個發財嗎？哥難得大方一次，哥今天高興。哈，哈哈，哈哈哈~~~~”我被噎的順不過氣來，攢緊拳頭真想揍他狗日的一頓。但我最終還是強忍住了，不是有句老話說的好嘛：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看著差不多了，我趕緊對誥先生使眼色，並用暗語打招呼：“風緊扯呼！（收手，走人）”無奈，這個二愣子聽不懂我說的江湖黑話，還要繼續賭，繼續下注。他的狂熱令我既興奮又為之擔憂。第十二局，他明麵上的一張牌是黑桃Q，接著又要了一張牌，是草花6，加起來是16點。其他幾家，其中有一家已經提前退出。我意識到這一局，必定有一家大過誥先生的牌，因為我從莊荷的眼神中已經嗅到了危險的信號。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接著誥先生又要了一張牌，是黑桃4，加起來一共是20點，離21點隻有一步之遙。“放棄吧！”我悄悄地對他說。“額~~~，你他娘的傻了吧，什麽玩意！這麽好的牌豈有放棄之理……二十萬，我跟--”誥先生頗有點慷慨赴死的味道。開牌後，莊贏。誥先生一臉不高興。“收手吧！”我進一步規勸道，也不再打暗語。作為一個遝碼仔，讓賭客收手不賭，實屬難得。“哎呀，你怎麽像個女人似的，絮絮叨叨。”誥先生顯得很不耐煩：“借你的款子我不會少你一個子兒，放心好了，兄弟。”我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什麽回頭是岸，“賭”海無邊，這些對於一個狂熱的賭徒來說都是他媽的屁話。你爺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無可奈何，不再規勸他，隻是站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賭局中的變化。我知道再這樣繼續賭下去，他會輸的很慘！你奶奶咯腿，不聽“遝碼仔”言，吃虧在眼前——果然，又十幾局下來之後，他連本帶利輸了個精光。誥先生麵無血色看著我，木訥地說道：“我的好兄弟，還有沒有路子？”“有，當然有啦！”不知是氣還是急，我大聲回答道：“說吧說吧，你想要借多少？”“三百萬，不，--一千萬！”誥先生伸出十個手指頭，貪婪地說道。“蚊子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你以為我們家是開銀行的。”我有點惱怒誥先生的貪婪和愚蠢：“我最多借給你二百萬。不過，要等到之前的帳清理後，我才能放款，一筆還一筆，這是我們的規矩。”“沒問題。撒撒水啦！（注：粵語小意思）”誥先生一臉無賴相：“可是，我現在身上沒有錢，怎麽清帳嘛？。”“沒關係，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將款打入我們公司設在內地銀行的賬戶，OK！”說完，我順手將賭場公司的賬戶告訴他。“OK！”誥先生爽快地打了一個手勢。過了兩月，我無意中從一則新聞報道中得知，誥先生因為賭博輸掉了全部家當，還欠下銀行一百多萬債務，直至最後走向一條不歸路……阿彌陀佛，這不是我的罪過！——我在心裏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