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裝著別的男人
“我們挺好的，甜甜滿了周歲好帶多了，雅麗也不像之前那麽好吃懶做了，在外麵找了一份待遇還不錯的工作，一家人的生活能夠維持得走。”車淼一五一十的回答，臉上蕩漾著知足的微笑。
這還是莫輕語頭一次看見車淼笑得滿麵慈和，讓莫輕語看得神思恍惚。
“你……”莫輕語發現和車淼沒有過多的話題，正準備問她有關劉靜的事，卻一時之間難以開口。
車淼大概是意會過來，主動提到：“我知道你今天找我來是想知道你母親的死因。”
劉靜去世差不多十一年了，那些曾經一度以為熬不過去的苦痛，已被她深埋在記憶深處，但很多時候，她會安靜的想念劉靜，不過多的悲傷，隻是淺淺的，靜靜地回憶她。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告別方式吧。
但對劉靜死亡最好的交代，那就是弄清楚當年是什麽原因讓劉靜會想不開的尋短見。
車淼看了眼因為打掃清潔衛生而來回走動的服務員，覺得這裏不適合談話，皺著眉頭征求莫輕語的意思，“輕語，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談這件事吧。”
莫輕語看了下四周，也覺得她來之前考慮欠妥，畢竟餐飲業要到九點過後才營業，這會兒才八點半，若是等他們忙完，顯然有些不現實。
“這個點兒咖啡廳也還沒營業，真要找比較適合聊天的地方，還真難找。”莫輕語惱神地四下看了看，雖然現在的位置與林悅奶茶店距離不遠，不過這會兒林悅也還沒開店門，即便開店門，當著林悅的麵說這些事，多少有些不合適。
正躊躇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時，車淼笑著提議道：“如果輕語不介意的話，可以上我們家去。”
“這？”雖然現在的車淼已經沒了以往的凶神惡煞，不過莫輕語來之前便覺得事實提防些好，所以思量之後，拒絕道：“剛剛你也說這兒離你住的地方有點遠，所以過去的話，也比較麻煩。”
本以為這個理由能夠搪塞過去，沒想到車淼一個勁兒地說著，試圖換取莫輕語的信任，“你要是擔心我居心不純，可以邀約你的好姐妹一起。”
車淼倒是戳中了她的心事，她的確有些懷疑車淼邀請她到她家裏的動機不純。
莫輕語四周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適合聊天的場所，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車子，指著紅色的車子說：“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去車上談談。”
車淼順著莫輕語手指的方向看去，沒做多少思量，爽快的答應：“既然沒有更好的法子，那就照你說的吧。”
對於車淼順應的反應，莫輕語不禁覺得自己有點想多了，不過抱著一顆提防人的心態，似乎沒什麽不對，而且對方曾經讓她戰戰兢兢的防備過。
“輕語，你現在的打扮是越來越時尚，氣質呼之欲出，真適合做豪門闊太！”車淼一坐上車，左看右看的欣賞了一番展文彥買給莫輕語的車子，對莫輕語是一陣誇讚。
莫輕語隻是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因為這樣的誇讚而開心。
因為聊天的內容是個沉重的話題，莫輕語很難主動開口提及，一直在等待車淼先開口。
大概是看出莫輕語在等待什麽，車淼收起四處亂瞟的目光，接著剛剛的話題說：“我和劉靜以前是要好的朋友，所以她的去世，對你是一種傷害，對我更是一種打擊。”
“你們是朋友？”莫輕語震驚，總覺得這一層關係令她有些匪夷所思。
“你一定想不通，既然是好朋友，那為何還要霸占了她的丈夫，並且還不給她一條生路。”緊接著，車淼提到了莫輕語的疑惑之處，開始自問自答，“你一定覺得你爸爸是一個沒有良心的男人，其實不然，身為養父，他對你算是仁至義盡。”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車淼這麽說，她心裏的怒火開始一點一點地往心尖上竄，覺得這樣的言語，是在替莫海清開脫。
盡管他對於莫輕語來說隻是養父。
“這和我媽的死有半毛錢的關係嗎？”她顯得有點不耐煩，大概是聽不得半點別人對劉靜的詆毀。
“輕語，既然我約你出來要說清楚當年的事實，就會知無不言的告訴你，你先聽我慢慢說完。”車淼幾乎沒脾氣的耐心勸慰莫輕語。
莫輕語理了理有些淩亂的情緒，決定耐心聽車淼把話說完。
車淼目光空幽，似乎思緒已經飛出了天際般的悠遠。
“我和你媽媽的關係，用現在的形容詞來說，是閨蜜，隻是可笑的是，我們竟然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而我是明目張膽的愛著他，可你媽媽對海清的愛卻是含蓄的，這或許是性格驅使吧，男人都比較喜歡溫柔美麗的女人，而這兩樣，你媽媽劉靜都擁有，所以海清在我和你媽媽之間選擇了你媽媽，我本以為從此以後，我隻能站在他們身後觀望他們幸福的樣子，卻突然發現你媽媽外表小綿羊，內心卻比狐狸一般狡猾著……”
車淼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來，慈和的雙眼裏散發著顧忌的眼神，而那抹眼神裏，承載了太多的內容，讓莫輕語看不通透。
“你怎麽不說了？”莫輕語已經極力安撫自己的內心，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不管聽到了什麽，也不能激動，一定要等車淼把話說完。
隻是不明白車淼為什麽會突然停下來。
“輕語，我真的不想說這些話來讓你心裏添堵，隻是你爸爸現在麵臨這樣的情況，在他滿身罪孽上，我不想再讓他多背負一筆，所以我決定還原當年的真相！”車淼像是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內心深處有過無窮的掙紮一般。
“你說吧，不管真相有多麽令人難以接受，我也不會怪罪你一句。”莫輕語平靜的回答她。
車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沉沉的吐出，緊接著繼續道：“在你媽媽和海清交往期間，他們一起同居過，雖然他們在一起給我的心靈造成了或多或少的傷害，但我內心還是順然接受，並且選擇祝福他們，不久後，你媽媽就說懷孕了，當時海清高興壞了，許諾要娶你媽媽，那時候的我以為這輩子都和海清沒可能了，所以在他們婚後不久就去了外地，卻在去後不久，我收到了海清寄來的信，他在心中悲痛欲絕的控訴你媽媽不知檢點的罪行，說你媽媽和一個有錢人不清不楚，那時候的他簡直氣壞了……”
“所以也是在那個時候，你和我爸爸又重新在一起了。”莫輕語似乎明白了什麽，難怪莫海清對待她和莫雅麗的態度截然不同，原來不止是她不是莫海清的親生女兒，莫雅麗才是……
多年的疑惑，她終於有了答案。她覺得可悲可氣又可笑……
“之前海清隻單純的以為你媽媽和別的男人混在一起，可無意中得知你根本不是海清親生女兒，也是在那時候，海清對你媽媽的態度徹底轉變，對捧在手掌心疼愛的你也態度冷漠許多……”車淼一邊回憶著，一邊歎氣，“如果沒有那段小插曲，你們一家人應該會生活得很幸福。”
莫輕語心裏五味雜陳，雖然車淼說劉靜和其他男人混在一起，讓她聽了有些不舒服，可捫心自問，記事起，莫海清對她的態度就很冷淡，與劉靜之間更是相敬如賓。
似乎一切都想通了，又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比如莫海清在發現劉靜心裏裝著別的男人後，為什麽莫海清不和她離婚呢？
車淼繼續說道：“海清提過離婚，可你媽媽要死要活的不願意，在海清麵前保證不再和那個男人來往，以後好好和他過日子，海清心軟，答應了下來。”
“隻是這樣嗎？那雅麗的存在呢？”莫輕語不含糊的問清楚每一件事，因為莫雅麗比她還大一些。
“雅麗的存在隻是酒醉後的意外，那一晚，海清醉得一塌糊塗，壓抑在心裏的話全盤托出，而我因為一直深愛著海清，便把自己獻給了他……”車淼眼神綿長悠遠，似乎在回憶許久以前的事情，言辭間免不了羞澀勁兒，但語氣卻因為不後悔而堅韌。
不知道為什麽，莫輕語覺得胸口堵得慌，她從未想過真相的一麵是這麽的匪夷所思。
在她心裏，劉靜是偉大無私善良的，可是車淼這麽說之後，她的形象被完全顛覆，成了一個對婚姻不忠的壞女人。
“不……這一切都是你為了洗脫自身的罪名而杜撰的故事！”莫輕語雙目空茫，找不到邊際的無措起來。
不管車淼說什麽，劉靜在她心裏，還是那個溫柔和藹的母親，什麽都為她著想的母親。
記憶中，那麽溫柔的女人，怎麽會做出對丈夫不忠的事？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難以接受，不過這些話，我敢用我的人格起誓，如有半句虛言，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車淼為了表決心，說了一連串自我詛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