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你想到要如何去麵對君王們的怒火了嗎。”美人清冷宛若月光的美眸中,閃爍著許多精彩別致的光芒,萬分柔情化作無窮無盡的相思,滾蕩在冰冷關隘上,不免是讓環境有了種與眾不同的韻味。
雲逸感受著美人的那份關懷,心中的萬千話語隻是簡單的轉化為一抹幹淨輕笑,他小心翼翼,就像是對待此生最為珍貴的寶物,將女孩放開,隨後背負著雙手,貼近了關隘那高低起伏的城牆上“為了能夠讓命天靈龍平安的逃脫囚龍之地,我在兩年前就曾進行嚴密計劃,不過隨著事情發展,我越發認為此事不是人力可以挽救,畢竟七國的憤怒經過了兩百年的沉澱。
在這兩百年裏,各大帝國的皇帝們都已變換了身影,甚至就連有些國家內部都發生了改朝換代般的轉變,可即便如此,唯一沒有發生改變的,就是對於巨龍的仇恨,這種不死不休的恨意,隻有一個人可以終結。
她是星空下的第一強者,玄氣大陸有史以來所出現的強者們加起來,都無法與她抗衡,隻要她願意表明態度,七國定然是惶恐退兵三舍。”
“神靈不會參與人間的紛爭,這是她們保持神秘和高貴的有效途徑。”姬月看著白色飛雪從少年身上飛過,卻始終無法觸碰到其一分一毫,瘦弱身軀上的黑色錦袍上刻畫著淺淺紋路,細細看去竟像是了代表皇權的山河錦繡圖。
“既然神無論如何都會不管不顧,我何不造一個神,反正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神還隻是存活在兩百年前的宣紙圖畫。”雲逸稍顯冷漠的語氣聽來,有種高處不勝寒的蒼茫感覺,巨大決心和毅力也在這個時候湧動出來,激蕩著四方雲海山川“隻要神靈出現,我相信不可一世的利劍皇會啞口無言,喚做屠龍的武器,也隻能永遠放在倉庫裏生灰。”
“創造假神,實際上是對真神的一種藐視。”盡管還沒有完全觸摸到天上神族蹤影,可沐浴著神力的姬月,已然明白在華莎的背後,有著一個接近永恒的存在,它們是整個世界的巔峰,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真神或許不會對凡間的這些瑣事牽腸掛肚吧。”雲逸略顯嘲諷的言語了三兩聲,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洋溢著濃烈的不屑態度“人間大陸上千年曆史中,戰亂不休,兵戈不止,也未曾見過神靈展現出半點天象尊嚴,如今七國圍剿屠龍,又豈能驚動天上的大人物呢。”
“造神一定是不可避免的嗎。”姬月對雲逸的計劃展示了極為驚愕的態度,甚至在言說的同時,她都不免壓低聲音,倒吸涼氣,生怕自己的話語聲泄露了天機“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假的有時候比真的還難以創造,利劍皇乃是人族最為強大的戰士,無論多麽逼真的神跡,都會被他清晰的看出破綻。”
“是的,這個時代沒有多少生物和事情,能瞞過他的眼睛,不過就像你所說的,玄尊戰士並不是玄氣修煉大道的終點。”雲逸長舒上一口氣息,舒緩整個神經,他幽幽的轉過身形,微笑凝視著可人女孩,整個人都顯示出了期待意味。
“你不會是想讓我。”姬月看著少年黑色眼眸中所出現的綿綿笑意,心頭不免是恍惚慌張了幾許,她像是撒嬌女孩那樣跺腳點頭,精致五官上也擠弄出拒絕表情“這根本行不通,我隻是個機緣巧合得到神力的女子,根本無法裝扮成至高無上的天神。”
“可這種機緣巧合,世界上隻有你才擁有。”雲逸看著臉色變得驚慌失措的女孩,不免是緊張了內心,晃動步伐再度將其擁抱起來,手掌也是溫柔的撫摸著那頭仿佛被月光浸泡過的纖細長發“當年你跳入跳入天痕崖的時候,我一度認為再度相見將是來生的某時刻,可未曾想到僅僅兩年時間,你卻已然變得與眾不同,高不可攀。
蔚水時的紅衣以及雪原上的你,都曾讓我認為那不是我所熟知的姬月,而是神力無邊的天神。”
雲逸低緩的訴說有著寫作繪畫般的寫實,沒有太多感性上的情感補充,僅僅是用著平常話語講述著心中想法“姑娘,你已經是攝魂師華莎座下的天神了,想一想,這個世界還有能阻擋你的存在嗎。”
少年的一翻話開始讓姬月的麵容表情無限製的複雜起來,皓月般的透亮眼神中光芒四射,無形間像極了住在月亮中的女神。
與此同時女孩的內心也在進行著過山車般顛倒起伏的過程,在被華莎奇跡般的救起後,她曾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那個行走於人間雪原的女孩,有著幾抹煩心瑣事需要牽掛,有著老弱病重的父母需要守護,也有著心愛男孩需要長相廝守。
可是後來,無邊神力的巨大破壞力讓她驚恐,巨大殺伐的死神鐮刀更是有著直擊人類內心深處的鋒芒,而今日在少年的一翻言語之下,姬月仿佛終於知道,自己再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
現在,她的身份更多是神使華莎的唯一傳人,強大勝利的指定繼承者,將在未來成為玄氣大陸昊空黑夜中,最為耀眼的金烏以及明月。
“就在三天後,成為真正的自己吧。”雲逸不知該不該用這種口吻和方式,來意會女孩成為阻擋百萬聯軍的天神,不過理智告訴他,隻有這樣才能使得命天靈龍以安全方式重出“告訴全世界,你是唯一無可匹敵的天神。”
沉默著的姬月看起來沒有想要繼續言語的意思了,她又是像先前一樣,化作溫順小貓閉眼於少年懷抱,仿佛隻有通過這種方法,才能讓淩亂內心變得稍微安寧鎮定上一些。
入夜已深的安靜,將這種氣氛變得極為與眾不同,遠方微風將男女衣袍和秀發都輕輕吹拂起來,可即便如此,也無法驚擾著相擁男女,他們看似沉默無聲,卻勝似說過千言萬語,從容不迫的表情是那麽的相似,如同是在同一個模子中鐫刻出來的。
就在地麵上的事情平息上一些時候後,萬丈高空上的故事才剛剛拉開帷幕,之前姬月飄忽零落的時候,曾讓長空上的萬裏雲朵轟然分裂,而在此時,卻是有著一道奇幻的藍光飛散而過,所過之處,幾乎是在瞬間就將空間萬物中的裂縫驟然修複。
隨後這些微不可及,恍若星輝的光芒,化作不斷旋轉的龍卷長風,在一陣陣節奏歡快的流動飄旋後,終於是來到至高無上的主人身旁。
千萬星輝宛若忠誠臣子般停止晃動,華莎才是將興致滿滿的表情收斂起來,晶瑩如玉的麵容上再度浮現出了人類美學難以企及的模樣,悠長發絲也被一株青玉鳳簪裝飾的完美,身軀上裹套著的猩紅裙袍鮮豔如血,漫長裙擺鋪灑在以雲朵作為地板的地麵上,進而顯現出了屬於天神的那難以想象的強大。
“竟然是想要通過造神之論來欺騙世人。”華莎回想著剛剛隔著萬裏長空所聽到的語音,細眉繡眼中不免是閃爍出了幾分驚歎神色,腦海中長時間沒有活躍過的神經也是輕微跳動,所展現出來的好奇和欣賞不言而喻。
在華莎縱橫大陸的千萬年時光,所遇到的狷狂猖獗之人數不勝數,他們有的殺人無數卻不知悔改,有的蔑視人間常理,無視家規禮法,更有人欺世盜名,侮辱神靈,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想要和雲逸一般憑空造神,這是非常具有風險難度的計劃,因為一旦失敗,所麵對的將是人間和神域的雙重打擊。
華莎努動了兩下嘴唇,露出無奈笑容,她抬起纖細手臂,隨意的向著遠東方向扇動兩下,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就像是美人在撩撥著淩亂秀發。
可也就是在這種平常無奇的動作下,在遙遠的幾萬裏外,原本東方海麵上天氣晴朗,水勢平靜的環境爍然發生了劇烈變化。
萬裏陰雲像是核聚變般的籠罩了湛藍色長空,劇烈長風不知從何處地域飛旋而來,吹蕩在海麵,掀動起有著數十米高度海浪,劇烈聲音不斷傳播,猶如魔鬼海獸的怒吼,可怕震動使得日和和巴亞兩大帝國的海岸線都在上下搖晃,就連遠居內地的帝都陽城,酈城,都陷入地震般的可怕氛圍中。
突如其來的風浪進行了三四分鍾時間,堅硬礁石化為粉末在天空上飄然,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陣陣殺人迷霧。
驚魂未定的海鷗也在尖利嘶吼,用盡全力伸展的翅膀劃過蒼藍海水,所目睹到的都是大量因為海浪而變成碎片的漁民船隻,人類以及海獸的各種淒迷聲音飄蕩在空氣,不禁是將東海領域變成了剛剛經曆過一場殘酷屠殺的戰場。
瘋狂海浪的來臨,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可結束的速度之快,也讓心中的失魂落魄更加嚴重,仿佛剛剛所經曆的一切,都像是一場虛幻夢境。
“真是一頭隻知道沉睡的畜生。”華莎原本以為在自己的動作下,會引起海底巨獸的幾分回應,可當感受到東海上令人悲傷的死寂後,好看的都有些不真實的麵容隨即顯露出了幾分怒氣。
纖細手腕上的玉色手鐲也恍然間變成能量大作的淡藍光芒,名貴的紅裙也迎風起舞,赫然間宛如從夜雲中綻放的神聖火蓮。
在次日雪鬆林那橫跨數百裏的廣大土地上,屬於魔獸的身影如同潮水般的覆蓋每一寸雪地,龐大積雪被健壯有力的肢體揮揚起來,紮根於地麵深處數百年的雪鬆也在左右搖晃,極為真實的顯露出了世間劇變前的預兆。
這個種族從古至今,都是人類世界中最不安定的一份子,可在今日,它們的怒吼在以一種較為克製的方式展現著,昔日的它們都是這片土地上無可爭議的最強者,尖銳獠牙以及堅硬利爪可以撕碎任何想要進犯的對手,但現在,這些魔獸的眼眸中有了鎮定和安寧的跡象,如同那顆不斷膨脹和熱烈的心髒進行著冷卻。
天空中組成濃濃黑雲的血齒鷹群,幾乎是徑直停留在囚龍之地的上空,四方冷風將它們血紅色羽毛吹拂起來,表現出的寂寥清冷感覺濃厚可怕。
可是也就在這樣的自然環境壓迫下,這些雪鬆林上空的可怕生物,卻是頗為寧靜的目視地麵,黑色凶眸就像是一處深淵沼澤,充滿著吞噬世間萬物的沉重力量感。
狂暴魔獸種族出奇的安靜,實際上在昨天時刻就已經開始進行了,不過引發著這場寧靜的,是一個身體單薄稚嫩的男孩,他有著一張人畜無害臉龐。
此刻,頗為清秀的少年駕馭著巨大骨翼,從天空中降落下來,巨大陰影遮蓋在數名獸王的身軀上,強大無邊的壓迫感隨即轟湧而出,頓時間便讓獸族們陷入了巨大驚恐中。
與此同時,在囚龍之地沉寂了很久時間的龍王,開始大聲咆哮起來,激昂慷慨由如天神神鍾的長鳴,所歌唱的不是兩百年來的酸楚和痛苦,而是一個新時代的崛起和創造。
“呼呼呼。”獸王急促的呼吸在樹林中快速響動,仔細聽聞起來,就像是從天而降的颶風龍卷,還沒有完全經過煉化的玄氣力量宛若刀槍劍戟般釋放出來,強橫的震蕩汽波滾滾不斷的奔向四麵八方。
也就是在這種略顯混亂的環境下,年輕男孩步伐鎮定的進入囚龍之地的最深處,而所麵對著的,是巨龍亢奮的呼號。
雪原上的夜晚通常來講如同寒冷般難以觸摸,可對於守候在囚龍之地的獸王和萬獸們來說,這是在是一個十分難熬的夜晚,因為從男孩進入囚龍之地後,雪鬆林龐大的世界,開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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