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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子良

  “白日焰。”子良鋼盔下的神情變得極為亢奮,漂亮丹鳳眼中點燃了無數白色火苗。


  而在地麵上,無數土地被無形高溫蒸騰掉所有水分,片刻後,方圓百米的大地如同被炙烤著的巨大烏龜殼,開始成片破裂,露出一道道如同鮮血傷口般的巨大裂痕。


  在這些裂痕中,無數白色火苗像極了遠古神話中,被火神玩弄於指間的玩物。


  蔚水士兵看到這番場景,有些慌不擇生的陣型混亂,眼神驚恐的看著腳下大地開始變成蛛網陣列,大量白色火苗快速飛泄而來,竄上身軀。


  火苗猶如黏稠液體粘在身體上,不斷啃食著蔚水士兵們玄氣防禦,刮骨般的滋滋聲給人感覺就像是在烘烤一塊塊帶血牛排。


  “嘣。”如同天木攔腰折斷的脆裂聲在整個天地間回蕩,火紅闊劍在子良手中如同玩具,他高高舉起大劍,用寬大劍身重重拍打地麵。


  魔王死亡般的聲音響起,讓方圓百米的空間中發生地震般的劇烈晃動,大量屍體血液被震蕩進入半空中,如同修羅地獄。


  白色火苗在這勢大力沉的拍擊後,宛若得到了重生般的召喚力量,原本蘋果大小白火苗頭,暴漲成為成人般的巨大火柱,蔚水士兵的玄氣防禦被這些火焰所攻破。


  超出人類認知的白火散發著近乎上千度的高溫力量,百米範圍內的溫度被人為拔高,一時間,這個地域竟然變成了一個白色火籠。


  無數身在其中的生命都被這高溫炙烤身心,蔚水士兵在玄氣防禦破碎後,身體如同蠟燭肥皂般開始融化,堅硬骨頭被炙烤成一簇簇白色石灰,就連血液也是在毫秒間汽化成霧。


  那融合百人力量,破壞力驚人,一旦砸在頭頂便會屍骨無從的藍色瀑布,也是如同高樓大廈崩塌般化為虛無。


  “鬼於堯已經帶盟主離開這裏,不過戰場實在太過混亂,我們已經不知道他們二人身在何處了。”翰墨皺著眉頭。遠望幾百米外的戰場,聲音低沉。


  聖非手中的長弓在開戰至今就沒有停止過,不斷有人將羽箭遞給他,讓其變成一枚枚殺人武器。


  長久撥弦,讓他的手指有些疼痛,沒有停歇的向羽箭中添加玄氣力量可以提高攻擊力,這固然可以起到破敵於無形的效果,但也極為消耗身體。


  聖非有些氣喘,蠕動蒼白嘴唇,手中羽箭卻依舊釋放,好似來自異世空的弑殺之物:“對於盟主和我們來說,這次對蔚水戰爭是一場巨大教訓啊。”


  “蔚水河太深了。”翰墨看著遠處那條靜靜流淌的銀色絲帶,神情極為難受:“我們都沒有想到,徐釗在前期占盡優勢情況下閉戰不出,隻是想著完全殺死我們。”


  聖非聽著翰墨陳述,愣了一愣,眼神沉重的看向綿延千米之遙的血腥戰場,不禁苦惱的搖搖腦袋,張弓搭箭望向蒼穹:“他倒是很能忍,為了如今場麵,寧願將方圓千裏的蔚水平原盡數讓給我們,隻為誘我們深入。”


  翰墨雙手揉揉緊鎖眉頭,轉身走上戰馬,聲音低沉:“發信號,讓全軍開始撤退到鬼堡進行修整,這場戰役後,我估計最後能夠活下來天盟士兵應該連五千人都沒有了吧。我已經派人去了天雲山,讓北夭增兵支援,此外我也向望月凝淵穀發了信號,作為與我們簽訂兄弟盟約的宗門,這時候是應該來幫幫我們了。”


  “沒有盟主的命令,就和天雲山本部和望月凝淵穀請求支援,是否有些不妥。”聖非神情有些遲疑的看著翰墨,麵色悲痛,支支吾吾道:“而且現如今,盟主和鬼於堯下落不明。”


  說罷,手指便是輕柔撥動弓弦,將一枚花色箭矢送上天空,出海蛟龍般的長箭在升至高空中後炸裂開來,劇烈光芒耀眼的如同圓月當空,如同初升太陽。


  翰墨看著撤退信號升入空中,半晌沒有說話,長久沉吟後才默默說道:“我們和蔚氏的戰爭已經滿盤皆輸,甚至這一係列的計劃中,已經讓天盟軍隊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後續力量支援的話,就算我們撤退到鬼堡,也會被蔚水軍團乘勝追擊而導致全部滅亡。至於盟主和鬼於堯,我們隻能祈禱他們好運了,在這個亂世上,誰的身世又不是飄若浮遊呢。”


  “將軍,你看。”士兵叫住了緋色長刀的主人,手指指向天空中那團煙火般漂亮的銀色光團,言語中包含著數不清的喜意。


  龍嘯單手狠狠抓著一名蔚水將軍的脖頸,此時這將軍身軀上已經被他砍出諸多傷口,甚至有幾道創傷,都要將生命跡象完全抹除。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將軍雙手死命的向外掙紮,眼中透露著萬千恐懼。


  龍嘯沒有在意這將軍的舉動,眼神模糊的看向空中,那團煙火此刻在心中是那麽的美麗好看,就像世間最為珍貴的藝術品:“哈哈。”


  低沉無力的笑聲在龍嘯滿是鮮血的麵龐上出現,緋色長刀與此同時輕輕攀上蔚水將軍的脖頸中。


  “呲。”龍嘯不給這將軍任何反應時間,便是長刀一劃而過,鮮豔血液噴泉般飛泄,進入空中,展現出一道頗為瑰麗的場麵。


  龍嘯拄著長刀,吃力的站起身子,眼神悲涼的掃視著整個血色地麵,手掌輕輕抹過臉龐,擦拭鮮血:“我們會回來的。”


  沙啞聲音中透露著濃重不甘,就像被鎖住的巨龍,在無力怒吼。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子良也是率領僅剩的軍隊開始快速而有序的撤退,盡管所有人都困乏疲勞,膽戰心驚到極致,部隊的各個編製體係都已經被打散,各個軍團的士兵都混雜在一起,難以統籌指揮,但好在平時訓練有素,進而讓撤退陣列沒有完全潰散,不至於難看的如同一敗塗地的潰兵。


  看著天盟軍團逐數開始撤退,蔚水士兵們此刻也隻能進行觀望,混亂戰鬥也讓他們的體係完全崩塌,難以組建起有效追擊,可以說,隨後加入戰場的上萬天盟軍隊讓他們受到了重創。


  徐釗坐在車胤上,看著天盟軍團撤退,喘息不斷粗重,他算到了一切卻沒有算到那些原本撤退的天盟士兵,竟然會返回來加入殘酷戰爭,隻為他們的盟主博得一線生機。


  “未來天盟能否在進行有效進攻,現在隻看那個孩子是否活著了,不知為什麽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孩子死去,我總有一種難以壓製的恐懼感。”蔚千瓊腹部的羽箭已經被妥善取出,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也是纏上雪白繃帶。


  手掌輕輕撫摸傷口,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絲疼痛:“那個孩子如果活下來,那他下一次所領導的攻勢,我們恐怕很難阻擋了。”蔚千瓊平靜言說著,戰鬥血液的燃燒也是慢慢平息,雲淡風輕的表情再一次披上臉龐。


  徐釗微微搖著腦袋,聲音蒼老的苦笑:“重傷加上鳩毒之痛,十分生命也會被損耗掉九分,如果這樣都能夠活下來,那可真得是要逆天改命了。如果不是對手,他真的是一個出色到極致的孩子啊,年紀僅僅十九歲便有著八級戰力,通過秘法快速提高戰力後,竟然能和你長時間交戰而處於不敗之地,真是罕見的玄氣天才啊。”


  徐釗麵色帶笑,不禁感歎,手掌輕輕撫摸著山羊胡:“我曾經聽說在人族領域北部的血宗領域,曾經也出現過一個和他極為相似的玄氣天才,名字叫做沈天。傳聞中三歲便開始練氣修身,十二歲感悟到了玄氣力量,成為玄氣戰士,十七歲時便是到了四級戰士的領域。不過聽說在兩年前,因為某種原因血宗下令誅殺了他,如果算起年齡和玄氣天賦,今年那沈天也真好是十八歲八級戰士。”


  “你認為這雲逸,就是那個逝去的血宗天才。”蔚千瓊有些吃驚的望向徐釗,麵色上盡是愕然之意。


  徐釗笑著搖頭,擺手示意侍衛推著車椅離開戰場道:“隻是單純的覺得很像而已,翻閱曆代典籍便可知道,我們所處的時代是大陸千年曆史上最為罕見的玄氣戰士凋零時期,書本中玄尊戰士煙花般燦爛的時代已經一去不複返。而在這個年代,真的可以出現兩個年齡相同,天賦卓越也同樣卓越的人嗎,這未免太戲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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