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天狼寨
天宇白狼弓是一把頗有名聲的弓箭了,它在法西帝隊的百年曆史長河中,留下許多不可磨滅的功績,不過直到夭城城主到來後,這位名貴弓箭終於是落在了一位稱心的主人手中。
弓箭材質乃是選用八級魔獸,環天狼的肋骨製成,通體雖是雪白但卻堅硬如鐵,上麵所鑲嵌著三枚環形魔魔晶,提供著接近源源不斷的狂暴能量,算得上是一個極佳的附魔裝備。
同時弓箭也無需箭矢儲備,隻需要在使用時向其中注入玄氣,便可憑空出現三束氣箭,奇異非常的同時,還具有著難以想象的殺伐之力。
綜上所述,弓箭的珍貴稀有,就是夭城城主為何要動用星辰防禦來進行保護的原因,在軍人出身的城主大人看來,這把弓箭乃是無可匹敵的瑰寶。
順著黑暗石道一路直下,所能看到的,便是盛放於石廳展台上的天羽白狼弓,玄氣波動時不時從三枚魔晶中釋放,不斷的提醒著人們它的力量之強。
雲逸見此滿意的輕笑幾分,他並沒有急於將弓箭取下來,反而是從玄戒中取出一枚令牌,而讓人奇怪的是,那令牌上所刻畫的卻是一個猙獰狼頭,令牌背麵,則是用小篆寫著天狼二字:“這就是今夜我們需要做的。”
“天狼寨的令牌。”沈恒回想著在過去數天,曾多次被人提及到的大型土匪組織,細細思緒半分,終於是明白了少年決斷:“你是想造成天狼寨偷走弓箭的假象,然後讓帝隊將其一網打盡。”
“是的,這就是我的第一步計劃。”雲逸隨手將令牌丟在地麵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弓箭從展台上摘取,手指隻是輕輕搭在上麵,立馬就於弓弦出展現出三束半米長度的精準氣箭:“真是一把好弓啊,隻是我向來喜歡用劍,這寶物也隻能暫時封從在玄戒中。”
在感受著弓箭的做工奇妙之處後,雲逸也是朝著沈恒做出手勢,表情略顯可惜的向著暗道外走去。
時間流轉到現在,不過是才過去了半個多時辰,但所取得的行動效果卻極為圓滿,這不免是讓少年有種恍然失措的感覺。
可是在當兄弟二人展開羽翼,飛翔到夭城城牆外的官道上時,卻極為湊巧的遇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視角來到天狼山山頂,這裏是夭城城外一百多裏的荒山領域,離著滄浪古堡也有著差不多七八十裏的路程。
此時,消瘦饑腸轆轆的孤狼正佇立在荒山上,泛著青光的眼中透露著凶狠狂暴。
而在高空蒼穹中,巨大圓月在蒼茫平原上散發著與眾不同光芒,它將孤狼的灰色皮毛照耀的極為寂寥,進而給人以一種死亡的陰鬱感覺。
在這種接近萬物毀滅的寂寥氣氛下,消瘦孤狼終於緩緩低下頭顱,將布滿皮毛的脖頸拉扯般的深長,進而猛地昂起腦袋,長長吼叫起來,深長吼叫憑借著高空傳播優勢,在空曠且荒涼的西南地區回旋不已,聽起來,就像是一場混亂戰爭的集結號。
天狼山下有著大片露營開闊地,縱深跨度若是細細丈量,足有數裏範圍,而在這片開闊平原上,上千土匪軍團正擁有著的這片土地的主宰權,不過看其繁雜多樣的旗幟,便可輕易的辨別,這是一隻臨時混合的聯合兵團。
露營地帶的中心位置,有一處堪稱奢華的大堂,這座大堂與四周的荒涼局勢有著明顯不符,它的出現,有種很大的違和感,就像是在冰雪中出現烈火,就像是大海上出現雄山,無形間給人以一種超現實主義的感覺。
此刻在大堂中,整個西南地區數十位有頭有臉的土匪頭領們匯聚一堂,縱情歡笑,紙醉金迷的場麵一時間都讓人錯認為他們不是刀口舔血的土匪,而是家世背景都極為顯赫的貴族。
不過氣氛雖是熱烈,人員也是眾多,但其中的等級禮儀卻表現得極為清楚,在大堂高台主坐上,卻隻放置著兩把椅子。
這兩把椅子都是由堅硬的紫金木製作而成,旁邊點燃著的昏黃燈火也將其照耀的熠熠生輝,上麵附著的繁瑣花式圖案,也像是鮮活線條般的在空中來回浮動,遠遠看去,極為精致典美。
這兩把椅子都是空著的,顯然,他們的主人還沒有到來。
而在大堂側門外,兩名披著長袍的中年正麵色陰沉的踱步交談著。
身穿黑袍的中年人臉龐黝黑,眼睛如同毒蛇般的盯著營地中飄飛的黑狼旗幟,久久沉吟,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出。
此人便是在今夜,究極西南地區土匪進行會盟的天狼寨寨主淩強。
黑夜之下,淩強麵色看起來極為可怕,臉上那道滲人刀疤在些許光亮照耀下,極為驚悚。
“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如果這些土匪頭領不從,就將他們全部殺掉。”此時陪伴在淩強身後的另一名中年人,正聲調平緩的做著匯報,雖然說得都是殺戮之事,但表情卻相比起淩強的陰狠要好上許多,言談舉止都頗為注重禮儀,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土匪中罕見的儒雅之風:“對了,滄浪古堡那邊又該如何處理。”
“確實是個很棘手的存在啊。”淩強麵容上有著濃重擔憂,在數十天前,他所統領的天狼寨還是整個西南地區最為強大恐怖勢力,可是現在,他卻感到了一種正在野蠻生長的挑戰,長期刀尖舔血和殺戮的日子給了他極強自尊心,他不會允許有人侵犯地位:“北夭,哪少年給我們製造出了很多煩惱,他就像是一頭闖進狼群的綿羊,硬生生的打破了這裏的規則。他想要擴張,卻是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對了,我聽說他非常年輕,不過是十七八歲。”
北夭聽罷淩強的話,一邊摸著下巴,一邊回想著從各方收集到的情報道:“按照那些從滄浪古堡征討中逃跑出來的人的說法,他還隻是年紀不過十八歲的孩子。這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時代啊,任何人都可能在亂世中崛起。滄浪古堡的擴張速度太快了,快的幾乎讓人有些匪夷所思。以前的滄浪古堡中雖有龍嘯這種硬派人物,但受限於財力和高等級戰士,我們也一直沒有過多關注,可現在。”
二人已經緩步行走到大堂側門,淩強點動下頜,麵向大殿中正在飲酒作樂的諸位土匪頭領,嘴角幽幽冷笑道:“可現在,卻因為一個十七歲少年的到來,一切都改變了。滄浪古堡在短短時間內擁有了大量附魔裝備,同時還有著諸多的數量不明,戰力也是不明的高等接戰士。”
“是的,現在的滄浪古堡,就像是一個揮舞巨劍的機械甲胄,在快速機動中長劍所指,血流成河,而控製這個機械甲胄的人,便是那個十七歲少年。”北夭言語中對於少年有著凝重讚賞,深邃專注的眼眸也時不時的向著偏南方向看去,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看看那個少年究竟長著什麽模樣。
“必須將這個異端盡快除掉。”作為在西南行省摸爬滾打數十年的淩強來說,他曆來都是一個將威脅扼殺在搖籃中的人,所以此次,他決定不等滄浪古堡完全成長,就將其徹底覆滅。
在狠狠地說出一句後,他甩動長袖,大步流星的走進大殿,氣勢就像是一頭吞食獵物的凶狼。
跟隨在身後的北夭看著淩強,心中長長歎息,表現出頗為難看的表情,內心思緒也在微妙的來回徘徊:“這樣的少年,又怎能隨意清除呢,殊不知他現在或許正想著怎麽消滅我們呢。”
在暗自長歎幾聲後,北夭心意闌珊的向著熱鬧大堂走去,眉眼也在愁苦緊皺,表現出了和環境大不相同的表情。
大殿中的諸位土匪頭領見淩強進入後,紛紛起身相迎,共同輕喝道:“見過天狼寨淩強寨主。”
淩強聽到恭維字眼後,心情驟然間變得興奮,腎上腺激素也在蓬勃分泌,使得臉色變得通紅。
在享受了這種萬人崇拜的感覺後,淩強麵帶笑意的走向高台,毫不客氣的坐在高台上的一把椅子上,大聲道:“諸位頭領請坐,不必拘禮。”
淩強強烈的虛榮感給來後來的北夭一種作嘔感覺,他長喘幾口氣,將心情放的平緩,麵色也進而變得剛毅,坐在了另一張椅子。
“各位頭領,我想大家極為奇怪,我為何讓你們將自己的人馬帶到這裏,共同組成這規模數千人的混成軍團吧。”
淩強喝著美酒,麵色猙獰的說著,同時血影連連的眼神掃視著眾多土匪頭領,眼光興奮,如同賭徒看著成噸砝碼:“是因為一個小麻煩。”
土匪頭領們被淩強這種自問自答的方式弄得有些無語,隨即是輕喝詢問:“不知寨主說的是什麽麻煩,我等若是能出上一份力,自然是在所不惜。”
“一個令人寢食難安的麻煩。”淩強對於頭領們的回答非常滿意,他將杯中美酒飲的幹淨,進而繼續醞釀情緒。
“是那個名叫滄浪古堡的勢力嗎,不過兩百餘人而已,如何談的上麻煩,淩強寨主真是有些高處不勝寒了。”一名土匪頭領看出淩強心中忌憚,隨即語氣略顯不屑的說道,同時台下眾人聽此,也皆是哄堂大笑。
龐大天狼寨對付一個剛剛新生的滄浪古堡,如同猛虎破山,輕而易舉,如今卻在淩強口中成了麻煩,豈不極為可笑。
“最近幾天,滄浪古堡進行了瘋狂擴張,人數已達到了四百餘人,與此同時,還裝備了成批量的附魔裝備。”北夭此時站起身,言語強有力的說道,麵色威嚴,很快便將混亂場麵製止,展現出了極為強大的領導威懾力:“而且還有幾位實力和數量都不清楚的高等級戰士。”
“附魔裝備價值巨大,成批量的附魔裝備耗資更是難以想象,那群初來乍到的浪人,怎能買得起如此精良裝備。”一名土匪頭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語氣中帶著深重質疑與驚訝:“而且高等級戰士有怎會選擇落草為寇。”
“情報消息千真萬確。”北夭盯著這名土匪頭領,語氣不容更改的道:“這也是我家寨主請各位來此地的原因,天狼寨希望大家能夠聯合在一起,組成聯合軍團,共同清剿這個滄浪古堡,不然任由其發展壯大,必將作繭自縛。”
“聯合。”眾人紛紛自言自語,低頭沉吟,聯合之事可不是說說就可以實現的,一但進入聯盟,有何好處,是否能夠退出,最高指揮權又是屬於誰,這些都是需要嚴肅考慮,否則貿然聯合,隻會陷入泥沼,死於窒息。
“當然天狼寨會為諸位首領提供好處,事成之後,我們將平分西南地區的所有地盤,當然我們也不會強求,如果各位不願意也可以”北夭口氣突然變得極為寒冷,這個內斂儒雅的中年人恍然間就像是一個披著凡人外衣的死神,進而不急不慢的從口中吐出數字道:“但我們不會在對在座各位的生命安全進行負責。”
說罷,輝煌大廳兩側,數百名天狼寨土匪奔襲而出,手中利劍長刀,寒光閃耀,利刃更是毫不客氣的直指大殿上那些不知所措的土匪頭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