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故人之死
畫麵隨之切換,入眼間是警察處理現場的畫麵……當畫麵再次被切換回演播室時,主持人繼續播報道:“原因是前不久網上突然出現的一則消息,早在竇靜儀還18歲時,曾在中國的孤兒院被多名男子強暴過。”
白燕燕腦海中一片空白,主持人接下來還說了些什麽,她已然全然不知,如靈魂出竅般,周遭的人和嘈雜的聲音離她越來越遠,漸漸消弭在她的世界中……
就在此時,清脆的電話鈴音突然響起,將她從死寂的世界中拉回,她神情木訥,目光呆滯的拿出電話,低頭看向上麵的來電顯示,頓時,一股徹骨之寒隨著她的血液淌過四肢百骸,最後流入心間。
“是你?!是你!對不對!”,白燕燕如發瘋了般,對著電話大聲嘶吼著。
隨著她聲音的響起,周遭的人紛紛向她投來詫異的眼神,如看瘋子般看向她,但她此時已然全然不顧,徑自沉浸在悲憤中……
“如果你不想白子婷當年在孤兒院發生的一切,如竇靜儀般世人皆知的話,限你1個小時內,趕到PacificHotel801,對了,別忘了帶上那件旗袍,我喜歡看你穿旗袍的樣子。”電話中傳來了卡裏斯陰鷙的令人發毛的聲音。
微作停頓,他又陰柔至極的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她為了救你,竟然爬上了龍君冥的床,那個男人就是一頭變態的嗜血惡魔,不知道……。嘿嘿,他在床上會怎麽折磨你心愛的妹妹。”
卡裏斯說完最後一句話,不再等白燕燕說話,決然的將電話掛斷,獨留下那“嘟嘟……。”的忙音聲。
白燕燕就那麽一直的拿著電話,呆愣的站在原地,此時她的心已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隻覺得自己如墜入黑暗森冷的地獄深淵般,將永世沉淪,不得超生。
她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好似突然間從夢魘中驚醒般,朝醫院外狂奔而去,上了輛出租車,一路催促司機,回到卡倫家,從房間裏取出旗袍,未曾作片刻停歇的朝樓下而去。
白燕燕正邁著焦急而慌亂的步伐朝外走去,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嬌喝:“站住!”
白燕燕纖弱的身軀不由得為之一震,轉身望去,正對上踩著十多公分的高跟鞋,高傲的朝她走來的吉莉安,此時的她,嬌媚的臉上全然是不屑,美麗的杏眸中更是被鄙夷寫滿。
白燕燕閃著一雙大大的水眸,略帶疑惑的看著她,就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隻聽“啪”的一聲,來到她近前的吉莉安,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頓時,她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使原本就焦慮不安的她更加混沌。
白燕燕捂著半邊臉,微微凝神,眉頭微蹙,滿臉憤怒的瞪著吉莉安問道:“你怎麽打人?”
“哼!”吉莉安嘴角微揚,嗤聲冷笑,嫵媚的杏眸閃過陰鷙的光,隨即手再次揚起,就在她的手剛要落下時,“表姐?!你在幹什麽?”,白若水站在門口處,看著眼前的情景,大聲叫道。
白燕燕和吉莉安幾乎同時側頭望去,陽光下,白若水穿著一件白色紗裙,快步走了進來。
來到近前的白若水一把將白燕燕拉至自己的身後,如母雞護仔般,將她擋住,看著吉莉安質問道:“表姐,燕燕她到底犯了什麽錯,以至於你要打她。”
“我做事,什麽時候需要向你請示了?”吉莉安看著她不可一世的冷笑道。
“我是無權管你,但我想……如果爹地他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白若水不卑不亢,麵色從容淡然,緩緩說道。
“哼!”吉莉安冷嗤出聲,眸中滿含不屑的說道:“怎麽?想拿舅舅壓我?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不過是他討厭的女人用卑鄙的手段偷了他的精子,生下的孽種罷了!”
陰狠惡毒的話語自吉莉安口中溢出,如一根根鋼釘般,紛紛插入白若水的心間,疼的她頓時失去了知覺。
白燕燕睜著一雙烏黑的眸子,竟是一時怔愣在那裏,對於眼前這個貌美如花但卻心腸狠厲的女人她是知道的,但她卻萬萬沒能想到,她竟然惡毒到如此地步。
白若水雙手攥的咯咯作響,眸中的怒火,如烈焰般熊熊燃燒著,她真想什麽都不顧,上去就狠狠的給她一季耳光,但她沒有,終是忍了下來,從小寄人籬下般的生活,讓她一直在隱忍中磨礪著,磨著磨著,她越來越學會獨自去舔舐心中的傷痛,她瞪著吉莉安咬牙切齒的說道:“表姐,做人別太過分,總有一天,你會為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說罷,拉著白燕燕快步朝外走去。
直到來到主宅外地甬道上,白若水方才緩緩放開拉住白燕燕的手。
白燕燕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白若水,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著這個和白子婷幾乎有著相同的容貌,異樣顏色的頭發和眼眸,以及截然不同的氣質的女孩。
從前的她曾經一度認為,如果白子婷沒有離開卡倫家,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不幸,然而剛剛的一幕,加之從他們回到這裏,噩夢般的事情接連而至,她突然意識到也許當年的離開是她這一生當中最大的幸運。
白燕燕上前一步,輕柔的將白若水擁入懷中,她的身體不由的為之一顫,但卻沒有決絕,任由她就那麽輕輕的擁著自己,而她心中那塊最柔軟的地方,似乎被什麽觸碰了下,她也終於明白,為什麽白子婷會對燕燕如此的不離不棄,奮不顧身!
猛然間,白燕燕像是突然想到什麽般,一把推開白若水說道:“若水,我還有事。”邊說邊倉忙的朝外跑出。
獨留下白若水愣怔的站在原地……
白燕燕如一陣風般的跑到大門外,來時的出租車還等在那裏,上車,關門,一氣嗬成,車朝PacificHotel飛馳而去……。
卡裏斯穿著白色的浴袍,手持高腳杯,赤腳站在PacificHotel窗前那柔軟的地毯上,從這裏俯瞰,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麵的一切,突然間,一抹從出租車上下來的倉惶而纖弱的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淡綠色的眸子微微眯縫了下,射出兩道危險的光芒……。
白燕燕進入電梯,隨著“叮”的一聲脆響,停在了8層,她走出電梯,來到801的房門前,站定,烏黑的眸中除了憤怒,全然是毅然決然。
未曾猶豫片刻,她抬手,按下了門鈴,伴隨著陰冷的一聲“進來。”,白燕燕推門而入。
卡裏斯穿著白色的浴袍站在吧台前,上麵放著兩隻高腳杯,正在優雅的倒著酒,見她進來,他抬眸望去,赫然發現她右臉頰處血紅的指印子。
卡裏斯放下手中的紅酒,陰著一張柔美至極的臉緩緩朝白燕燕走去,他每邁出一步,她的心就隨之顫動一下,直到他在她的麵前站定,她覺得周遭的空氣仿若都隨著他的走近而變得凝結,讓她的呼吸益發困難起來。
他緩緩抬起那白皙的尤勝女人的手,指腹自上而下輕輕劃過她臉頰上的印痕,猛然間,他眸現厲色,隨之狠狠的展撚了下,白燕燕疼的不由得蹙了下眉。
“你怎麽總是令自己受傷呢?就這麽的不懂得保護自己?恩?”卡裏斯淡綠色的眸子閃著陰鷙的光,看著白燕燕陰惻惻的問道。
白燕燕的心雖是顫抖的厲害,強烈的恐懼感已然彌漫她到身體中的每一處,但她卻依然倔強的仰著頭,烏黑水亮的眸子灼灼的直視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就不牢你操心了!”
稍作停息,她又繼續說道:“卡裏斯,你到底想怎樣?當年是我違背諾言與婷婷一同離開,和她毫無關係,你如果想報複,盡管衝我一人來,如果你覺得這些還是不夠,我可以現在就從這裏跳下去,從此我們兩不相欠。”白若水目光決絕,說著,玉臂不由得抬起,指向不遠處的落地窗。
卡裏斯滿臉陰霾,如暴風雨欲來的前夕,陰的讓人透不過氣來暗沉的天空般,垂頭俯在她的耳畔,陰魅的緩聲說道:“想死?恩?世間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我怎會讓你如此輕易解脫,我要讓你活著來償還欠下的一切,一點,一點的還!嗬嗬……”陰厲的鑽人心肺的笑聲,讓白燕燕後背生寒。
“那你到底怎麽樣才不會去傷害婷婷?”白燕燕咬著牙,一字字從牙縫中擠出問道。
卡裏斯伸手捏著她的下巴抬起,閃著一雙森幽的眸子凝視著她,聲音陰冷而沉緩的說道:“我要你……做我的……床奴,永世……都別想從我的身邊逃離,記住,逃離的代價……你……。付不起!”
隨即他放開捏著她下巴的手,淡綠色的眸子掃向白燕燕尤在手中提著的,裝放著旗袍的精美的紙袋,唇角微揚,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說道:“換上。”
白燕燕狠狠的咬著唇,憤恨的瞪著他,但終還是轉身欲朝另一個房間走去,卡裏斯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冷聲說道:“就在這裏換!”
白燕燕身體頓時一震,腳下一個踉蹌,一時沒能站穩,人隨之輕晃了下,她眸中全然是震驚的看向她,無論如何都沒能想到他會說出如此無恥的話語,滿臉憤恨的說道:“卡利斯,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