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選擇
自從聶裕親自為溫若語鋪了那個毯子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鬧過了。
路上走了三天,陸金菁一行人就到了京城。
在記憶中,陸金菁對於京城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她所有的回憶都在揚州。
到了京城,聶裕帶著她們去了顧府。
如今的顧府,是顧鷺當家做主,十年的光陰,顧家早就裏裏外外換了血。
“李公子,你來了啊。”得知聶裕來了,顧鷺立馬親自出來相迎。
在京城裏,聶裕是不可以用它真實的姓名的,所以顧鷺便稱他為李公子,聶氏是皇姓,聶裕自然不能再用這個姓了,不然被仁合皇帝察覺到了,也是一件麻煩的事。
“顧公子給她們兩個安排一下。”聶裕毫不客氣地開口。
“這是自然,不用李公子吩咐,顧某也會做的。”顧鷺說著,看了一眼陸金菁和溫若語。
陸金菁覺得特別奇怪,他不是姓聶嗎?怎麽又變成李公子了?
溫若語卻是知道的,這是他的師兄和顧鷺早就安排好的。
“那就多謝顧公子了。”溫若語之前來過這裏,自然是認識顧鷺,察覺到他的視線,便柔柔的一笑。
陸金菁看著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互動,心裏感覺特別難受,這又是一個她不熟悉的地方,哎,什麽時候,她也能有自己熟悉的朋友和熟悉的地方呢。
顧鷺吩咐了婢女,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後,便和聶裕去了書房。
“不知李公子這次回來,有何打算?”顧鷺忍不住笑了,他覺得,李公子這個稱呼,實在是潦草。
聶裕感覺十分無語:“要變天了,當然得回來看看。”
“你買那個揚州瘦馬,是打算把她送給誰了?”這才是顧鷺真正關心的問題。
別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人,把她送給誰卻是一個關鍵的問題,這代表著聶裕的計劃,和以後的發展。
“暫時還沒有打算,不過,先放在你這裏,你幫我好好培養培養一下,現在,這個人還不能用。”聶裕思索著,手指在桌子上敲著,眼睛裏晦暗不明。
顧鷺一看他這個樣子,便知道他應該是另有打算了,便不再問了。
“太子和五皇子,你看好哪一個?”顧鷺轉移了話題。
他口中的五皇子,就是陸婉的孩子,陸婉野心勃勃,他是可以察覺到的,朝中的一些大臣也已經察覺到了,陸婉的行動,當然逃不過他們這些時時刻刻盯著朝中局勢的人。
“選太子。”聶裕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你是怎麽想的?”顧鷺有些意外,太子體弱,可到底是一個成年人,被當成儲君培養了那麽多年,手段自然是有一些的。
可若是選了五皇子,局勢就會完全不一樣,五皇子年幼,陸婉一個女人,肯定不能幹政,以聶裕如今的實力,再加上他顧家,控製一個五皇子綽綽有餘,怎麽看五皇子的理由也要比選太子的理由多一些呀!
“如今還不是我們動手的時候。太子若是登基,陸婉和太子之間,一定少不了一場鬥爭,陸婉背後的人,不可小覷,太子的實力,也不允許忽視,我們,漁翁得利就好。”聶裕邪魅的笑了笑。
顧鷺真是不得不佩服聶裕的打算,這還隻是一隻老狐狸,算無遺漏啊,他拱手道:“在下佩服,佩服。”
“哈哈,顧鷺,你可得好好學著點,沒想到你在顧家待了這麽多年,居然還是算計不過我。”聶裕故意這麽說,其實,他經曆的,遠遠要比顧鷺多的多,他要是連顧鷺都算計不過,那他這些年的日子真是白過了。
“一定,一定,李公子的本事,在下還是相信的。”顧鷺又拱手。
“如今五皇子背後的勢力,無非就是陸家,你猜猜,陸婉接下來會拉攏誰?”聶裕認真道。
“難道是我家嗎?”顧鷺說完,看著聶裕的表情,頓時驚呆了。
“還真的是我家呀!這陸婉把我家當成什麽了?我家是她想拉我就能拉動的了的嗎?”顧鷺雖然驚歎於陸婉的大膽,可是仔細想想,這女人也是有幾分膽識。
顧家一向不參與這種朝堂鬥爭,也不可能去支持太子。可若是給出的誘惑足夠大,顧家也未必不可能不答應。
尤其現在顧家做主的人是他顧鷺,要是沒有聶裕,他說不定,還真的能答應了那個女人,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就算有陸家,他顧鷺也有那個本事做到哪裏。
“想明白了?”聶裕見顧鷺遲遲不說話,便知道他這是想明白了。
“那我要不答應她,嘿嘿,再給她來個措手不及的反轉。”顧鷺要是壞起來,那可真就沒人比得上了。
若是一般人,直接拒絕了就行了,可顧鷺既然已經知道了聶裕的想法,那他一定會把到手的資源利用到底,陸婉要是真的找上了他,他就可以乘機打到敵人內部去,到時候想知道什麽消息,自然是輕而易舉就得來了。
“柳家也是陸婉的選擇。”聶裕又拋出了一個信息,直接炸的顧鷺眼睛登的大大的。
“柳家不是一向都是保皇派嗎?他家怎麽可能放棄太子而選擇五皇子?”
聶裕想看白癡一樣看著顧鷺,很無奈的開口道:“你也知道柳家一向是保皇派,那你怎麽不想想,太子體弱,而五皇子健健康康,你說這兩個人要是坐上了那個位置,誰能活的時間更長呢?”
聶裕這麽一說,顧鷺立馬就明白了。
陸金菁住在顧府,對這裏不是很熟悉,身邊隻有阿福陪著她。
京城的房屋和揚州的房屋是兩種建築風格,對她來說,看慣了揚州的房屋,也住習慣了揚州的房屋,初來乍到,自然是睡的不習慣,所以阿福每天看到陸金菁,便是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讓阿福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
陸金菁又何嚐不知道呢?可是她住的不習慣,也沒有人在意啊,何況,她也不是那種動不動就顯得特別嬌氣的那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