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輩分的差異問題
所以陳家洛才會如此驚詫，可驚詫過後，最多的就是不信了。
莫小劍也不指望這老頭能夠明白自己和大姐她們的關係，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信與不信，二姐就在樓上，你大可以現在就去問她。”
陳家洛頓時就沉默了。
因為莫小劍說得對，夏天就在這裏，莫小劍要當著她的麵說謊，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麽，所以他完全沒有必要說謊，或者是說莫小劍根本不可能說謊。
“怎麽會這樣？”
想通了這點後，陳家洛有點失魂落魄。
要知道想當初他可是在師傅麵前求了半年多，師傅她老人家才勉強答應收下他做記名弟子的，可是這莫小劍不僅進了門，居然還是和師傅平起平坐的正式弟子。
正讓自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正式入門，最大的幸運就是能夠被師傅收進門的陳家洛，心裏怎麽能夠平衡。
隻不過妒忌也白給，他陳家洛在這點上根本就沒有妒忌的資格啊。
雖然很想問莫小劍是如何成為正式弟子的，不過陳家洛到底還是沒有忘記規矩，所以並沒有問出口，他看著莫小劍，臉上神色一片複雜。
莫小劍則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好半晌，陳家洛才幽怨的歎了口氣，突然站了起來，對著莫小劍恭敬行了一禮，無奈道：“見過，師叔……”
師叔！
李正國和葉霖兩人吃驚的合不攏嘴。
完全搞不清楚當下是什麽個狀況，怎麽好端端的，莫小劍就變成了陳老的師叔了？
這，這也太扯了吧？
李正國嘴角抽搐了兩下，正了正臉色，看向莫小劍嚴肅道：“莫小劍，這種事情可不能玩笑，還不快向陳老道歉？”
葉霖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看著莫小劍和陳老兩人，臉色顯然也是怪異之極。
莫小劍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怎麽跟兩人解釋門派之中的規矩。
其實這也沒那麽難理解的嘛。
就像在有些地方，因為輩分關係，有些半大小夥把個穿開襠褲的小娃娃叫作叔，中年漢字把紮著兩條衝天辮的黃毛丫頭叫做姑的，可謂是比比皆是，一點都不出奇。
當然，也可能是李正國和葉霖兩人看著原本被自己禮待的陳老，當著自己的麵把他這個晚輩奉為了長輩，兩人心裏不平衡了……
陳老叫誰師叔都好，唯獨莫小劍不行。
否則的話，這讓李正國和葉霖兩人以後還怎麽以長輩的身份和莫小劍去相處。
難不成要他們把一個和自己女兒平輩的家夥當成長輩來對待麽？
礙於兩人的麵子，莫小劍隻能是沉默以對。
末了，還是陳家洛主動替莫小劍解了圍，道：“正國，這僅僅隻是我和莫……師叔的同門規矩，禮數上不可荒廢，至於你就不要為難了。”
聽到陳家洛，李正國和葉霖兩人的臉色總算才好看了些。
莫小劍和陳老是同門，他們兩個可不是，自然也就不用去遵循這些古怪刻板的規矩了，兩人總算還是莫小劍的長輩……
陳家洛老頭的這舉動，頓時讓莫小劍對他生出了些許好感，眯了眯眼睛，便投桃報李的擺擺手道：“老陳啊，既然你也說了同門規矩，這樣吧，以後隻要不是特殊場合，你也就不用叫我師叔了，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陳家洛頓時喜笑顏開，他恪守規矩，嘴上叫莫小劍一聲師叔並沒有什麽，畢竟他連小桃子都叫了，也不差莫小劍這麽一個。
不過心裏到底還是忍不住會別扭，反正就都是各種不服。
然而在見莫小劍如此上道後，陳家洛氣順了不少，看著莫小劍也是越看越順眼，至少是對莫小劍的身份再無半點懷疑了。
“既然是我門中人，那麽我也可以將我知道的事情告知與你。”陳家洛收斂了一下神色，轉而又鄭重的說道。
這時李正國卻對葉霖使了個眼色，起身對陳家洛笑道：“陳老，你們先談著吧，畢竟是你們的事情，我們在這裏可不太方便。”
“雖然我也挺好奇的，不過也還是算了吧，不然萬一聽到什麽神秘的事情，我這個做市長的可不太好坐視不理了。”葉霖跟著笑著道。
“也好。”
陳家洛沉吟了一下，並沒有拒絕，看著二人道：“這些事情你們現在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看著兩人上了樓，陳家洛這才轉身看向了莫小劍。
客廳裏就剩下他和莫小劍二人。
見陳家洛把事情搞得這麽神秘，莫小劍多少還是被勾起了一點好奇，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說了。
陳家洛沉默了片刻，似乎還在考慮怎麽和莫小劍開這個口，旋即才緩緩問了一個問題：“不知道你對咱們門中的勢力了解多少？”
“呃，不了解。”莫小劍撓了撓頭，實誠道。
事實上，整個聖女門他也就知道大姐她們九個，雖然也了解到聖女門似乎並不是隻有這麽丁點人，不過他也就了解了這一點而已。
現在看來，聖女門這“勢力”，貌似還不小？
陳家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了然道：“看來你入門尚短，還暫時沒有接觸到門中事務，這也是正常……”
裝你媽的大掰蒜！
莫小劍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道：“小桃子用不用接觸這些事情？”
他的意思就是提醒陳家洛，自己和小桃子是同等地位的，和你們這些門中“勢力”可不是兩碼事。
陳家洛一愣，旋即臉色就尷尬起來，訕訕道：“不用……門中事務一般都是師傅和二姐頭話事，這樣跟你說吧，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門中事務方麵的……”
陳家洛說到後麵，還用起了試探一樣的語氣，那模樣就像個斤斤計較的地主老財。
莫小劍也不搭他這茬，眼皮子一斂，問道：“既然如此，剛才二姐在這裏，為什麽你不直接跟她說？”
陳家洛支支吾吾。
莫小劍淡淡道：“如果沒什麽事，你就找二姐吧，我對門中事務可不熟悉。”
說著秒了就要起身離開，陳家洛老臉一紅，顧不得麵子，趕緊拉住莫小劍，滿頭大汗道：“別，別介啊，你坐下聽我慢慢說。”
“我可對門中事務不熟悉，你找我也沒用吧。”
莫小劍純粹是看不慣這老家夥磨磨蹭蹭斤斤計較的性子了，說個話還要跟他饒圈子，家洛是有什麽事情想求自己，居然還敢拿著捏著，想從老子這裏占便宜。
真把老子當成泥塑菩薩了？
陳家洛估計也明白自己剛才做的有點不太地道，隻不過他和外人打交道，一向是習慣這套隔山打牛的本事，說起事情一般都不會直接挑明，以便自己能夠從中占據主動。
沒想到碰到了莫小劍這個“二愣子”，他這才想起來，莫小劍並不是平時和自己打交道的方外之人，更不是那些有求於他的人。
遇到莫小劍這麽個“不懂事”的家夥，陳家洛也是鬱悶了好一會，才對莫小劍道：“其實這事跟你說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莫小劍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見莫小劍沒有要走的意思，陳家洛這才放心下來，放開他後，趕緊步入正題道：“這事說起來有點複雜，我還是跟你先介紹一下我們門中的一些情況後吧，這樣你也就明白我是為什麽事為難了……”
莫小劍眉頭一皺，見老頭有要給他開講堂的意思，大手一揮道：“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