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兄弟之情
「寒璃真氣,這門內功心法我還真是沒聽說過,看來應該是姬家從別的地方得到的,如果是姬家本來的功法,我應該知道才對。」
陸守陽略一思索,隨後就肯定的搖了搖頭。
「從別的地方獲得的倒是真的,在姬家也很少有人可以參悟這門奇寒的內功心法,到現在為止也就青瀾一個人修鍊成功了,不過也因此帶來了很多問題。」
林牧無奈的點了點頭,連陸守陽都沒有聽說過的內功心法,估計是真的很少人會知道了,「現在青瀾也只能一個人獨自mo索著修鍊,很多問題要靠她自己去領悟解決。」
「這種修鍊方式有利有弊,你也不用想太多了,如果青瀾能夠修鍊成功的話,她的實力會比別人強很多的,畢竟這是完全靠自己領悟出來的功法,和別人傳授的是兩回事。」
陸守陽安慰了一下林牧。
「道理我懂,不過青瀾一個人這樣摸索著修鍊也是比較危險的,萬一我不在身邊,她出了什麼事情都無法照顧到,上次真氣突然逆行暴亂就這是這樣,還好我在家裡,才及時壓制了她暴動的真氣。」
林牧聳了聳肩,本來他對別人解決這個問題就不是抱有很大的期望,只是這麼一問罷了,再說他已經為姬青瀾找到了合適的解決方法,只要增強靈魂之力,就可以控制威力大增的寒璃真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之後,林牧轉頭離開了,畢竟陸守陽在這裡不適合長時間的出現,雖然現在大街上人多,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不過小心無大錯,在計劃沒有實施之前,還是得低調一些。
等到林牧轉身離開了,陸守陽也朝另一邊的小道走了過去,熟悉的繞過了幾棟房子,在一處小宅院面前停了下來,輕輕的敲了敲門之後,站在門外等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木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細縫,從細縫中可以看到一隻眼睛正在謹慎的向外看著。
「文景,不用看了,是我。」
陸守陽拉了一下帽檐,低聲說道。
「守陽!真的是你!」
院子里傳來了一聲驚喜的低呼,隨後院門立刻打開了,一隻粗糙的大手伸了出來,一把將陸守陽拽了進去,院門隨後再度緊緊的關了起來。
「文景,這麼多年不見,你也老了許多。」
進到了院子里,陸守陽摘下了帽子,看著面前那張溝壑縱橫的臉龐,不由的有些唏噓不已。
「咳,這麼多年沒見了,還說這些幹什麼,你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陸文景,當年和陸守陽是玩的最好的兄弟,不過在陸守陽出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在陸家也就變得不受待見了,從他現在住的這座不到一百平的小院子就可以看出來了。
院子里簡單的拜訪著青石桌子和凳子,唯一的一座平房裡,從敞開的大門裡也可以看出沒有什麼多餘的擺件,就是簡單的幾件傢具而已,多餘的東西也就沒有了。
「我在外面過的很好,可是你在陸家卻過的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哎!」
環視了院子一圈,陸守陽的眼眶不禁微紅,當年他和文景兩個人就算是在陸家也是出類拔萃的精英人物,一時間風頭無雙,可是自從他出事被趕出了陸家之後,陸文景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瞎說,什麼連累不連累,住在這裡是我自己選擇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雖然陸文景和陸守陽年紀差不多大,但是看起來明顯陸文景要比陸守陽老了許多,臉上甚至都已經出現了皺紋,並不像陸守陽那樣依舊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
「我走了之後,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兩人坐到了院子里的青石凳上,陸守陽嘆了口氣問道。
「也沒怎麼為難,就是問我知不知道你的去向,我是真不知道,當然就照實說了,不過他們似乎並不相信我,後來以前那些還和我有來往的弟兄們,也逐漸的疏遠了,我也樂的一個人清閑,就獨自搬到了這裡住。」
陸文景一臉輕鬆的樣子,不過他的眼神中,卻是頭露出了一股十分滄桑的氣息。
「哼!這幫蠢材!陸家到了他們的手裡,只會葬送了數千年的傳承,當年我冒死揭發,沒想到居然被趕出了陸家,這次回來,我就是要讓當年的事情徹底的曝光!」
陸守陽怒哼一聲,右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青筋都暴露了出來,可見此時內心的激動,已經到了無法抑制的程度了。
「什麼?!你這次回來是干這個的?」
陸文景大驚失色,直接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看著陸守陽問道。
「不錯,這次回來就是干這個的,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二十八年!今天終於回來了!」
陸守陽狠狠的點了點頭。
「你呀!我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長老會勢力龐大,又豈是你可以撼動的?你怎麼就不懂呢?」
陸文景急聲說道,他不想看著這麼多年最好的兄弟去送死,長老會那幫人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為了陸家的傳承,他們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當年將陸守陽逐出陸家,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哼!陸家在他們的手中,遲早有一天會徹底的腐朽,身為陸家的人,我不可能就這樣坐視不理,而且這次我回來,和以前可是完全不一樣了,我背後的勢力,即使是陸家,也不得不正視!」
陸守陽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了一絲凌厲的光芒。
「哎,你人都回來了,看來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也就不勸你了,但是和長老會那幫人對上,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妙,他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不能掉以輕心啊!」
定定的看了一會兒陸守陽,陸文景緩緩的坐回了青石凳上,他知道陸守陽的脾氣,既然人都已經出現在了封門村,那麼就是早已經做出了決定,根本不容他人再多說什麼。
「對了,我走的這些年,爸媽他們都還好吧?」
提起了年邁的父母,陸守陽的拳頭緩緩的鬆了開來,語氣也不由得柔和起來,眼中閃過了一絲愧疚。
「叔叔和嬸嬸。。。。。。」
陸文景這個時候卻是突然遲疑了起來。
「怎麼了?我爸媽怎麼了?」
陸守陽察覺到了不對勁,陸文景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他心中頓時一緊。
「叔叔在六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嬸嬸一個人過了兩年,也隨著叔叔一起去了,我把他們葬在了一起,墓碑都是我親手刻的。」
陸文景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什麼?!」
霍的一聲站了起來,陸守陽一臉的難以置信,「我爸他早就進入了真氣修鍊之境,雖然修為不是很高,但是無病無災活過百歲都沒有問題,我媽她雖然不練武,也不可能就這樣走了啊!」
「你走了之後,叔叔和嬸嬸就和周圍的人逐漸疏遠了,大家也都不怎麼待見他們,除了我有時候會過去看看叔叔和嬸嬸,沒有其他人和他們來往了。」
微微搖了搖頭,陸文景低聲說道,「我經常看到叔叔一個人在夜裡坐在外面抽煙,一抽就是一宿,也不說話,嬸嬸一個人也經常在家裡,看著你的照片默默的流淚,估計二老都是心勞成疾吧。」
陸文景嘆了口氣,陸守陽當年的事情對二老的打擊很大,本來是陸家一顆耀眼的新星,卻在轉眼間就被趕出了陸家,在這樣的大家族裡,被逐出家族是非常大的罪名。
這還不是對陸守陽最嚴厲的處罰,最嚴厲的處罰是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了,也就意味著從此陸家沒有這個人存在過,甚至後世之人都不會知道陸家還有陸守陽這麼一個人。
這件事情才是對二老打擊最大的事情,這些人一輩子生活在家族中,在家族的體系中長大,對家族的歸屬感超越任何感情,自己的孩子被逐出了家族,削去了族譜的名字,讓二老如何能夠不傷心。
兩位老人在這種族人排斥,思念兒子的心情中,苦苦的支撐了二十幾年,最終積勞成疾,鬱鬱而終,在陸守陽的父親走了之後,他的母親也在兩年後追隨丈夫而去,直到臨死前都沒有再見過兒子一眼。
「文景,爸媽葬在哪裡?」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即使是當年被逐出家族,名字從族譜上消去,陸守陽都沒有留下一滴淚,但是現在,他卻早已經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哎,叔叔和嬸嬸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怪過你,只是最遺憾的是沒能再見你一面,也不知道你在外面過的怎麼樣。」
陸文景輕輕的拍了拍陸守陽的肩膀,「現在人多,等到再遲一些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叔叔和嬸嬸,我選的位置很好,依山傍水,山清水秀。」
「謝謝你,文景。」
抹了一把淚水,陸守陽哽咽著說道,此時他對陸文景十分的感激,如果不是陸文景在的話,恐怕父母走了都沒有一個埋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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