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一言不合
我躲在了皇甫冥的懷中,耳邊聽著刺耳的話,倒也沒有過多害怕。
好似,隻要有皇甫冥在的地方,就是死,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恐懼感。
天空中又飄過來了一片烏雲,這樣的兆頭很不好。烏雲會帶來更大的雨水,水為陰柔之物,對我們很是不利,卻有利於邪魔之物。
果不其然,思量間,又是一通的聚風疾雨從天而降,雖然在結界裏,雨水淋不到我,可是看著那遍地的滴滴噠噠的雨點落下,心裏都覺得那雨點會打在我的身體上。
周圍除了雨聲與風聲之外,再無任何的動靜。
剛才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聲音,此時也緘默不語,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藏在哪個角落瞧著我們。
我在留意著周圍的景物的同時,眼角的餘光瞟到了皇甫冥那淡定的神情,這讓我安心不少。
“皇甫冥,會不會有事兒?”安心歸安心的,左右也不能亂動,我得說點話兒來打破此時此刻的靜寂。否則我的心裏容易胡思亂想。
“耗!”皇甫冥輕描寫,仿佛胸有成竹。
“耗?”我疑惑,這等啞迷我解不出來。
“嗯!”皇甫冥低頭溫柔的看著我,他眼中的眸光波光閃閃,絲毫不把這樣惡劣狀態當回事,“磅礴陰雨,非大自然降雨。此乃邪祟以自身的法力降下的陰雨,滴入身上比硫酸的腐蝕性還要強上百倍。”
我不自覺的的抓緊了皇甫冥的手,手心冰涼。皇甫冥的話讓我從心底往外都寒意透骨。
看似普普通通的大雨,算得上傾盆,卻哪裏想到還具腐蝕性。想想硫酸滴在身體上的後果我就不寒而粟,更何況是還比硫酸強上百倍的陰雨。
“別怕,我的結界可保我們不被陰雨淋到。對方的法力再高,布下這等驟雨,他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
皇甫冥拍拍我的手背,給予我力量與安心的鼓勵。
我明白了皇甫冥所說的耗是何意,此時就要看是對方可以維持的時間長些,還是皇甫冥更勝上一籌了。
“犯我者亡,侵入我的地盤還妄想取走我的鎮山之寶,既然你等不願意回頭是岸,那麽你們就留下來給我的花兒當花肥吧。”
一聲淒厲的喊聲忽然間就鑽進了耳朵裏,令我耳膜生疼,心裏直突突的,很不舒服。
聲音依然分辨不出來是男是女,隻是那聲音猶如正在磨刀石上磨著刀具的聲音,刺耳得緊。
“別理他,他隻是聲張虛勢,蹦躂不了多久的。”皇甫冥的聲音適時的響起,柔柔的暖暖的一股暖流滑入心田,把我心頭的不適感驅除了出去。
眨眼間,雨勢見小,再眨眼的功夫,陰雨就完全的停了下來。
仿佛是一張天大的帷幔遮蓋了大地與天空之間,此時此刻就像是撤下了帷幕之後,立即就露出了天空的容顏。
天與地之間立即就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就像是雨過天晴之後,連太陽都露出了笑臉。藍天白雲,天空中清澈得沒有一絲的雜質。
幾乎是雨勢停止時,皇甫冥也撤回了他布下的結界。
正當我以為風平浪靜,心中才籲了口氣時,一股狂風瞬間而至,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風沙撲麵而來。
一驚一乍之下,我本能的用手去擋住那滿天的風沙,電閃雷鳴之際,風沙卻自動的在離我僅一步之遙的地方飄落於地麵上。
“有意思,棋逢對手,快哉快哉!”一聲冷哼的聲音飄過,同時唐突的一個全身白衣的男人就站在了我們的眼前。
“我們遠道而來,隻為了帶走一朵七色花即可,還請兄台高抬貴手,遂了我們願才好。”
皇甫冥對著來人拱了拱手,語氣客氣至極。
我看得詫異,很少見到過皇甫冥對哪個人這樣的客氣過。我默默的留意著他們的對答,靠在皇甫冥的身側不出言,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不讓對方察覺到我的緊張的心情。
白衣男子的態度說變就變,剛才還是和風細雨般的語氣,說變臉就變臉的手執一根長鞭對著我們的腳底下的地麵就來了一鞭。
我大駭,本能的就想要跳開,身體卻被皇甫冥牢牢的禁錮在他的身側。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腳底下的地麵就裂開了一條縫隙,把我們與白衣男子一分為二。
隻是我們腳底下裂開的地麵,隻能勉強的放得下一隻腳的寬度。就像是地麵裂開了似的,我們所站的位置薄如一塊磚頭般的大小,一個不慎就可能跌入那看不到盡頭的山腳,也就是分分鍾鍾的事情。
好在皇甫冥的手穩如磐石的扶穩了我,才不至於讓我一個眩暈的摔了下去。
對方說出手就出手,完全沒有給我們一個解釋及準備的機會。
白衣男子一鞭擊中,把我們逼到了懸崖絕壁邊緣,他得意的哈哈大笑,“怎麽樣,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本慈心為懷,不會輕易取了人的性命。當然了,前提是你們得識時務,懂得聽話就可以多活上幾年。”
我直咋舌,這也能叫作慈心為懷的話,那麽世間的人都能說自己是聖母了。
誰見過懷有慈心的人一言不合就一鞭要至人死地。若不是有皇甫冥在,此時此刻想必我早已是那懸崖下的一堆碎骨了。
我盡量的不去看腳底下的那道裂縫,那裏就像一個張開了血盆大口,等待著我們摔下去成為美味的怪獸的嘴巴。
曇花一現般的才見到的藍天白雲,瞬間就被狂風刮起來的風沙給遮擋住了色彩,白衣男子衣袂飄飄,如嫡仙的仙人飄在半空中。我們得抬頭仰望才能夠看得清楚他的容貌。
可惜這個白衣男子,心腸無比的歹毒,空有仙人的豐彩,卻完全沒有仙人的慈悲為懷。
“別怕,我們摔不下去的,就是掉下去也摔不死你。”皇甫冥沒有理會白衣男子的出言不遜,反而先是出聲安慰我,“你忘了,為夫是從哪裏來的,哪有回到自家還能夠摔死於家門口的道理。”
我啼笑皆非,都什麽時候了,皇甫冥還有心情開玩笑。他的言下之意,是說他是鬼,鬼都是從地獄裏來的,自然不怕這區區的懸崖峭壁,就算是摔下去也摔不死他。
可是我不是鬼啊,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我從白衣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解與狠厲的光芒,皇甫冥的對他的不屑一顧,怕是也已經激怒了他。
果不其然,在白衣男子的眼中,皇甫冥的不領情與不害怕顯然是激怒了他。他手中的長鞭已經高高的舉了起來,眼著著新一鞭子就要落了下來。
思忖間白衣男子的長鞭已經狠狠的朝著我們的頭頂上甩了過來。我駭得尖叫出聲,眼睛也本能的緊緊的閉了起來。
身體上並沒有傳來痛感,卻聽得皇甫冥一聲怒吼,“我不出手,並不等於我怕了你,隻是想好言與你相談。奈何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嚇到了珊珊。就算是替我想饒你,我的心也不會答應。”
皇甫冥凜然而立,一手摟緊了我,帶著我身形就撥高了數盡,飄在了半空中。
我們的高度與白衣男子還要高上數尺,據高臨下的看著白衣男子。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底下就是萬丈深淵,雖說我沒有恐高症,也感覺到了頭暈目眩的不適。
我的雙手不自覺的摟緊了皇甫冥的腰部,想以此來平衡自己不適的眩暈感。
我本是凡人,並非鬼魂,這樣刺激的狀態雖說有皇甫冥在,到底還是欠缺了一些火候,心理上還是有些適應不了。
皇甫冥帶著我徐徐下降高度,我們從白衣男子的身側經過,皇甫冥冷冷的瞄了一眼白衣男子,緩緩道:“閣下聽說過先禮後兵吧,七色花雖是世間罕見之物,卻也並非給不得外人,你若是執意阻撓,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我經過白衣男子的身邊時,眼神恰好與他對上。我從他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狠毒的怒意,完全沒有防備與想象得到,白衣男子忽然邪魅的一笑,眼睛裏忽然就射出來二道白光。
感覺到了那兩道白光直衝著我而來,我“啊”的驚叫了一聲,雙手不自覺的就向著眼睛的位置擋了過去。
這是本能的反應,卻忘記了我並沒有站在平地上,而是飄在了半空中。
我的雙手伸向了眼睛,讓我依附在皇甫冥身上的力量就少了許多,好在皇甫冥的左手一直緊緊的摟著我,否則我真是自己找死。不摔下深淵都對不起這裏的萬丈鴻溝。
“我都說過了,別嚇著珊珊,你怎麽就那麽喜歡挑戰我的耐心”
皇甫冥邊說,右手已是結印聚出一個散發出紅光的紅球。
紅球一分為二,一左一右的向著白衣男子撲了過去,正好接下了白衣男子眼眸中射出來的白光。
一紅一白在天空中對個正著,並在空中如煙花一樣的綻放成一大朵美麗的煙花。看得我忘記了害怕,這麽美的焰火,誰能想到這會是戰爭開火前的投石問路,也是兩軍開戰前的相互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