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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沒有開玩笑

  清晨我披頭散發,如同一個傀儡一般坐在床上,正當我懊惱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的時候,風逸放了一杯牛奶在床頭對我說:“蘭萱,我知道你喜歡拍戲,作為補償,其實我可以幫你的。”


  我麵無表情的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嘴角沾染著些許牛奶,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一步步走到他麵前,雙手挽住他脖子,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用極其曖昧的姿勢貼著他說:“幫我?補償我?風逸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你以為我是沒有經曆過這些事的人嗎?告訴你,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既然你那麽急不可耐,我也不介意陪你玩玩兒。你說的對啊,反正我舒服了,我又不吃虧,那我還怕什麽呢?對吧。”


  索性我是跟風逸破罐子破摔了,不過就是被一個我討厭的人睡幾次而已,就當是被狗咬了。不過既然他一次又一次這種方式來逼我,那我倒不如豁出一切去跟他鬥一鬥,反正我孑然一身,又沒什麽可牽掛的,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也不是沒有闖過鬼門關,給郭遠遙捐腎,替言渠擋磚頭我都沒怕,難道我還怕他一個風逸?他是在娛樂圈演藝圈混了很多年又怎樣,我這個後起之秀未必會比他差。


  這樣的淡定在風逸意料之外,幸好我曾經認真看過幾本有關於微表情和心理學的書,所以此刻風逸臉上不易察覺的表情在告訴我,我這個人逐漸在他的掌控之外了。而他一直以為自己占上風的局勢也開始改變了,不過他到底是一隻老狐狸,所以他將計就計,伸手摟住我的腰,舔了一下我嘴角的牛奶笑著說:“我欣賞你的驕傲,你想玩可以,我陪你玩,不過這一局你要是輸了,那你可就逃不出我的掌控了。”末了,他在我唇上狠狠的奪取了一個吻,才終於放開了我,“蘭萱,你時常讓我感覺你的心理年齡不止十六歲,不過我很期待接下來你的表現,去吧,好好,拍戲。”


  我連嘴角也懶得動一下,拍戲?我自然是要好好拍戲。


  不過最近一兩天是拍關於顧影若養母回憶的戲,由於不會有我的戲份,所以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家裏飛。


  至於我回來了這件事我沒告訴任何人,也沒有聽Lisa的話在微博上發文案報告自己的動向,對,純粹就是懶得動,我是一個屬於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發微博的藝人,因為我實在是找不到什麽可說的。而且我一開始拍戲或者上課就處於失聯狀態,熱情的粉絲們由於長時間見不到我的動態,都紛紛跑去轟炸Lisa的微博了,讓她催我發文案,上次Lisa微博被轟炸這一條上了熱搜也是因為我的粉絲們實在是太可愛了,為此Lisa也很苦惱,用粉絲熱情來催我發文案這個法子她不是沒有試過,隻是對我貌似不太奏效。


  哈哈哈,沒辦法,誰讓我如此放蕩不羈。


  可是這次回來我悄悄的去了言渠家,從我和言渠分手起,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阿姨了,我很想知道阿姨現在身體怎麽樣。哪怕我跟言渠不再有那種緣分,可是阿姨也是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這樣我不走近了看,就遠遠的站著看一下總還是可以的吧。


  當客車停在村口後,我整頓了一下呼吸就朝言渠家走。我有多久沒回來了?連我自己也數不清了。


  走到離言渠家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我看見叔叔阿姨正在門前擺弄一個花架,上麵盤了好些綠油油的葡萄藤,阿姨伸手擦了一下額頭,叔叔就把旁邊的水杯遞給了阿姨,還一邊埋怨道:“都說了這大熱天的你在屋裏好好休息,非要出來擺弄什麽葡萄藤,能吃多少啊?”


  “你懂什麽?”阿姨把水杯遞給叔叔,翻了翻一串串小葡萄,“我是以前看言渠和蘭萱都喜歡吃葡萄,等熟了,我讓言渠給蘭萱送去,蘭萱一個小姑娘照顧咱家這麽多,總得謝謝她。對了,言渠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家?”


  叔叔拿起水杯大灌了一口搖搖頭:“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說店裏忙,走不開,哎,這孩子不聽勸,非要出去打暑假工,也是我這個爸當得窩囊……”


  餘下的話我沒有繼續聽下去,在叔叔阿姨還沒發現我之前就先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我給小龍發了個消息說我回來了,我問他能不能幫我找找言渠在哪兒打暑假工。半個小時後他發消息告訴了我言渠打暑假工的地方,收到消息時我剛好下車,我當時第一時間想的是去看看他,可是我用什麽身份去呢?前女友?

  算了吧,我自嘲的搖了搖頭,說好了以後的人生都跟彼此沒有關係的,那我還心軟什麽?言渠,他自然有他的父母關心他,我瞎操什麽心。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一點鍾,我打算泡一桶方便麵吃了睡一覺,晚上過去找小龍。但是冰箱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我取下來一看,上麵是小龍的字跡:


  方便麵我都給你扔了,總吃那個傷身體,冰箱裏有你喜歡吃的菜,自己做來吃。不要因為圖方便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打開冰箱一看,果然,裏麵滿滿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茄子,番茄,蘑菇什麽的,都還很新鮮,小龍肯定是擔心我回來的時候家裏沒吃的才給我買了這麽多吧。好吧,那就聽小龍的,好好的做來吃。之後我回房裏打開空調美美的睡了一覺,醒來時窗外下著雨,料想我這一覺睡的真是死,就連下雨了我也沒醒。那好吧,我關了空調起身打開窗戶,嗯,雨後甚是涼快,雖說這天灰蒙蒙的看著不太爽。


  這個點兒,我應該去小龍家看看小龍,還有看看我的小小。


  按說這雨應該下不大,由於我這個人一向沒有在雨下得不大時打傘的習慣,還很喜歡淋著雨走一走,所以我隻是拿了手機就出門了。走著走著,“紅袖添香快餐店”七個字赫然闖入我眼中,這不是小龍告訴我言渠打暑假工的地方嗎?言渠,他為了緩解家裏的壓力才出來打暑假工的吧?他那麽倔的一個人,我要是進去看他,他肯定以為我在可憐他吧。可是都走到門口了,不進去看看,好像我又不甘心。


  算了,我剛要繼續往前走,店裏就走出兩個人,我認得,是言渠和安青,我不希望他們看見我,所以我躲到了柱子後麵。


  他們穿著紅色的製服走到門口一輛摩托車前,言渠把幾個飯盒放進車後的箱子裏,安青手裏還拎著兩個滿滿的口袋。收拾完畢後,他們坐上車就把車開走了,車輪濺起的水花向我說明著一個殘酷的事實。


  的確,我們的生活與彼此無關,

  的確,是我一次次的自作多情。


  是,安青能陪言渠吃苦,可我不能!


  安青能放下身段陪言渠在快餐店打暑假工,我不能!

  安青什麽都能陪言渠做,可我什麽都不能!


  我高傲!我冷漠!我殘酷!我無情!

  所以到最後言渠還是選擇了安青,所以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還是他的初戀!


  那我一次次的自作多情算個屁?他們過得好著呢,我一個外人能做什麽?

  嗬,無關就無關。我抬起頭,抹去臉上的雨水踏著高傲的步伐向小龍家走去,對,我是高傲,那是因為我有資格!論學習和才藝我樣樣在他們之上,我也無需再低三下四的出來打暑假工,那我又何必對我奢求不到的耿耿於懷?

  ……


  “小小,你怎麽長得這麽胖啊?”我抱起長得胖胖的小小親了一口,比起我剛撿到小小時,它現在已經大了一圈兒了,肥肥胖胖的很是可愛,“小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喂小小吃了什麽?真是胖得可愛。”


  小龍端著一個小陶瓷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說:“就喂魚啊,貓不是最喜歡吃魚嗎?來,小小。”小龍喚了小小兩聲,它立馬就從我懷裏跳下來跑到小龍腳邊喵喵叫,小龍把盤子放在小小麵前,它很乖的就開始吃魚了。


  小龍走過來坐在床邊,看樣子小龍果然把小小喂得太好了,難道這就是一個單身男人與貓的故事?嗯,小龍也是貓奴。我從床上坐起來,伸出手環住小龍的腰,將臉貼在小龍寬闊的背上。他有些吃驚,但卻用手蓋住我的手:“怎麽了?”


  我搖頭:“沒有,我就是想抱抱你,對了,今晚上吃什麽?”


  我望著小龍笑,他捏了下我的鼻子說:“饞貓,你想吃什麽?”


  “吃魚。”


  “哈哈哈,那你問問小小願不願意分一條魚給你。”小龍敲了下我的頭,“冰箱還有魚,我去做,你看會兒電視。對了,想吃酸菜魚還是麻辣魚?”


  “酸菜魚吧,我跟你一起去。”我踩著小龍的拖鞋跟他一起去了廚房,其實有小龍在就算我廚藝再好也沒用。因為他的廚藝始終比我好,我來廚房也就是給他打打雜,遞一下刀子鏟子什麽的,估摸著小小是聞到了鍋裏的香味,從外麵跑進來跳到灶頭上盯著小龍喵喵叫。


  小龍騰出手摸了摸小小的頭轉過來對我說:“看到沒,你有多貪吃,你的貓就有多貪吃。不過怎麽你的貓就長的那麽胖,你就這麽瘦呢?”


  他這是又變著法兒的取笑我,我夾了一塊魚肉給灶頭上的小小,盯著小龍說:“你瞎說,小小這段時間明明就是你在養,你有多貪吃,小小就有多貪吃。”


  “來,饞貓,嚐一下味道怎麽樣。”小龍夾起一塊魚肉剃幹淨刺喂給我,趁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摟著我的腰,用他的薄唇蓋住我的,舌頭也趁機撬開我的牙齒。我嚇得手裏的筷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吻我時閉著雙眼,似乎很是深情,我用力推開了他,吞吞吐吐道:“你你,你幹什麽?”


  小小已經從灶頭上跳下來跑出去了,小龍蓋上鍋蓋說:“我試試魚肉的味道啊,看起來還不錯,應該再過個十來分鍾就差不多了。”


  “有病。”我把掉地上的筷子撿起來扔進水池裏,擠了一滴洗潔精抹在小龍臉上,扔下一句“沒事啊,我就試試洗潔精的質量怎麽樣,看起來還行哦。”,然後跑出了廚房。十來分鍾後,小龍端著一大盤散發著香氣的酸菜魚出來了。


  我和小小老老實實的坐到餐桌上,小龍給我盛好飯後又低下頭來在我嘴上親了一口,續道:“餓了沒?快吃吧。”


  “你再這樣我跟你沒完啊。”說完之後我就埋頭吃飯,不理他,不理他,他有病,他一定是神經病。飯後,我在廚房洗碗,小小在外麵看電視,小龍,也在外麵看電視。好吧,吃了東西總是要付出勞動的。


  透過廚房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外麵的夜空已經繁星點點了。突然回憶到以前初中的時候在三樓和易朵一起看星星最後被宿管阿姨勒令回寢室休息的日子,我重重地歎了口氣。過了那麽久了,不知道易朵現在怎麽樣。此時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緊緊的圍著我,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歎氣?”


  轉過身來麵對著他,我沒有隱瞞,而是實話實說:“剛才想到易朵了。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想見她?我幫你找她。”小龍將我抱起來放在灶頭上,貼著我的額頭說,“蘭萱,你知道嗎,一想到你以後會嫁給一個陌生男人,我心裏就不舒服,要是萬一那個人對你不好怎麽辦?”


  嫁人?自從和言渠分手之後我再也沒有過這種想法了,我想,我不僅不適合談戀愛,我更不適合結婚,害人又害己。或許我就適合在我的職業上忙到死呢?於是我閉著眼搖搖頭:“不,我永遠不會談戀愛,永遠不會結婚了。我不想花時間去和另一個人相處,我也不想花時間去適應另一個家庭的生活習慣,所以就單身一輩子吧。”


  “傻話,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最不濟,你可以嫁給我啊。”


  本來我還挺感動的,結果聽到他最後一句玩笑話我氣得睜開眼錘了他一拳:“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一百二十一章:瘋子

  小龍將我擁入懷中,輕輕的說:“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雖然我們認識才一年多,但是你每一個優點和缺點都很動人,我想,將來要娶你的那個人如果不能理解你吃過的苦,他就不配娶你。”


  隻有小龍,唯有小龍,總能隨時隨地的令我安下心來,但是我與小龍卻都忽略了,那份畸形情感中的依賴,隻是兩個孤單的人在黑夜裏相互擁抱著取暖罷了。不是彼此,也會有別人,隻不過我們都習慣於用過去的錯來懲罰自己,一次次的,義無反顧的跳下深淵。


  辭別了小龍,走出門時夜已經黑的徹底,小龍還要回酒吧上班,於是我沒有麻煩他送我回去。至於小小,還是暫時留在小龍家,我後天就要飛回片場,也沒時間照顧它,唉,明天就用來背台詞吧。下一場戲要拍顧影若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親眼看見養母死在自己麵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在雨中傷心欲絕的狂奔。我看過原著,小的淚點不計,這場狂奔就是大淚點的第一炮。那種絕望是一種什麽樣的絕望呢?


  拍攝到目前,我真的要由衷的說一句,江雪劇組,真的是一個好劇組,凡是網友們對於原著中十分期待的環節,導演和編劇都沒有刪改。他們很尊重原著,也很尊重讀者。至於演員們,雖然有時候拍了一天的戲可能放到電視上就隻有一兩分鍾,可是這也需要大家全身心的配合,每一個人都很認真很努力。讓我感觸最深的還是宋老師,她經常穿著厚厚的戲服坐在小角落裏很認真的背台詞,哪怕台詞隻有兩三句,她也會認真做筆記,帶入人設,讓我這個新人自愧不如。隻是有些不允許在市麵上播放的片段,導演和編劇還是隻能忍痛割愛,不過比起那些被改的麵目全非的電視劇來說,江雪的還原度最少有98%。


  走到半路突然口渴了,我走進旁邊一家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正好看見前麵燒烤攤有一個和言渠極為相似的背影,我低頭笑了下,這世界上相似的人多的去了,誰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心裏期待的?或許我最終是錯了些什麽,可是,既然是要錯過的,那我相信我也無需去挽回。


  ……


  為了拍這場雨中狂奔的戲,劇組可真是斥巨資,特意租了四輛水車。可是我卻很興奮,雖然我知道那意味著我要被淋幾個小時,但是這是最直接的降溫方式,嘖嘖嘖,李導真是貼心。


  “一場一次試鏡,a!”


  “我不信!母親不會這樣丟下我一個人的!我隻是個普通人,我才不是什麽女媧後人!我不信!”我推開拉著我的河生,轉身衝瘋了似的進大雨中,“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我為什麽會是女媧後人!為什麽!”


  “啊!”我被倒在地上的竹子絆倒在地,夜裏的雨灑在臉上,分不清我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我跪在原地抓著自己的頭發衝夜空聲嘶力竭的吼,“老天爺,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是一個普通人!你為什麽要讓我做什麽女媧後人!為什麽要讓母親承受天劫!為什麽!啊!”


  “阿若!”河生追上我,伸手緊緊的將我鎖在懷中,“阿若你不要這樣!你要想想聖姑前輩是為什麽死的!你這樣對得起聖姑前輩用她自己的命為你擋過了天劫嗎?啊?!”


  我用盡全力推開河生,背靠著一根竹子警惕的看著他,我何嚐不知道現在的我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刺蝟,把自己身上的刺對著身邊的人。我指著河生說:“你不要過來!我問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十八歲時會有這樣的一劫?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母親她會用她的命來替我擋了天劫?你回答我,是不是?!”


  河生朝我伸出手,卻被我一把擋回去,他看著我瘋狂的模樣放下手,閉上眼無奈的點頭:“阿若對不起,我……”


  “為什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怒吼,“你為什麽要讓我親眼看到養育了我十八年的人死在我麵前?你為什麽這麽殘忍?你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你說啊!”


  我看著他的臉,看著這張我愛了四年的臉竟一時痛得難以呼吸,半晌過後我放開他的衣領,起身背著他朝竹林深處走去。終究這世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喊了十八年母親的人竟然不是我的生母,而我的父親和生母竟然是被這個撫養了我十八年的人害死的,這事實到底是有多諷刺?我喊了我的仇人十八年的母親,而我愛的人竟然一開始就瞞著我,瞞了四年。唯有我,直到前一刻才被告知真相。


  “河生你走吧,這世上從此以後隻有我一個人,你不用再陪在我身邊了,也不用再在我麵前做出情深義重的戲了。”


  愛到深處,痛到深處的放手是無奈,是心寒。我繼續向前走著,卻被身後的一股力道緊緊圍住。我用盡全身力氣掙紮著:“你放開我!你已經沒有必要再裝深情了!放手!”


  “阿若!我對你的情旁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河生扳正我的身體,強迫我與他對視,他很著急的向我解釋,“阿若,十八年來你從來沒有好奇過嗎?如果你真的隻是個普通女子,那聖姑前輩教你的那些法術你為何學的那麽快?你以為那禦劍術隨便是個人都能學會嗎?正因為你是女媧後人,大地之母!你是練武的奇才啊!”


  “什麽狗屁奇才?什麽大地之母?我親眼看著撫養了我十八年的人死去,你明白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嗎?這個女媧後人誰愛當誰當去,我不稀罕!你不要再管我了!你的情意我也不稀罕!”


  “阿若!”河生突然捧著我的臉吻了過來,在這寒冷的雨夜中,他的吻帶著強烈的入侵與占有,更有綿綿深情。我逐漸冷靜了下來,然而母親從此長久離我而去的悲傷卻越來越甚,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撫養了我十八年的人會是殺死我親生父母的凶手。我不管那個人是什麽聖姑,我隻知道自我記事以來我就喚她母親。


  ……


  “卡!一條過!”聽到導演這句話,我臉上還掛著眼淚,一下子就興奮的飛到李浩然身上,他也掛著眼淚抱著我在原地傻笑。雖然全身上下都被淋濕了,但是值得,特別值得。


  “來來來,快把毛巾披上,不然一會兒感冒了。”可兒和李浩然的助理給我們分別拿了一條長毛巾。


  我卻搖頭搖頭:“不用不用,大熱天的我巴不得淋上一天一夜,不會感冒的,可兒,你自己休息吧,我去換衣服了。”


  “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不用,大熱天的。”畢竟可兒是我的助理,又不是我的仆人,我怎麽好事事都麻煩她?可兒也是有父母的啊,我怎麽能讓她在我這兒受些奴隸的苦?


  然而我發現,這次我的身體好像沒我想象得那麽強壯,當天晚上我在酒店房間就發起了高燒。我是半夜被熱醒的,然後摸了下額頭才發現自己發高燒了,房間裏沒有熱水,我撐著想去樓下前台讓服務員給我倒杯熱水,但是才剛打開門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我燒得迷迷糊糊的,隻感覺有個人摸了下我的額頭說:“怎麽燒得這麽厲害?”


  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但是原諒我那會兒已經接近半昏迷的狀態了,所以始終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誰。


  等我醒來時看見頭頂的點滴就明白自己被送到醫院來了,摸了摸我的額頭,誒,好像不是很燙,應該不用住院了吧。但是呼叫護士的那個按鈕離我的病床太遠了,頭頂又還有滿滿一瓶點滴,那得等到什麽時候才完啊?我索性咬著牙要自己拔掉針頭,卻被端著水杯走進來的李浩然打了手:“傻姑娘傻姑娘,你想幹什麽?你才十六歲啊,就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我已經沒事了,我說我們倆得趕緊回片場,不然會耽誤拍攝進度的。”


  李浩然把水杯遞給我:“你拍戲拍傻了?今天拍有關於聖姑和阿若的父母回憶的部分,所以沒咱倆的事兒,我這才過來醫院看你的,你說你,誰讓你昨天不把頭發擦幹的?”


  你才拍戲拍傻了!不過我好像的確是忘記了,今天沒有我的戲,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還麻煩你趕來看我,謝啦。對了,誰送我過來的?”


  “不知道,聽Lisa說好像是你們公司總裁,昨天剛從美國回來。”我差點把手裏的杯子嚇掉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藝星總裁?從我進藝星以來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位總裁呢,可是我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剛好趕上他回國的時候就發燒了,真不知是不是我和這位總裁命裏犯衝哦,不過既然這位總裁大人都回來了,還親自將我送來醫院,我這個新藝人也總該去見見。我放下水杯,給遠在總部的Lisa發了個消息。


  “Lisa,總裁在哪兒?我需要去見他嗎?”


  “總裁在藝星總部,你確定你要去來他嗎?”


  “太遠了,那我還是拍完江雪,等有機會再見吧。”


  我跟李浩然閑聊了一會兒,他接了個電話後就離開了醫院,我瞧著病房裏沒人,就一咬牙,心一橫,把針頭給拔了下來。


  “媽的,真痛。”我用床頭櫃上的棉簽按壓住冒血的地方,拿著手機,穿上拖鞋就跑回了劇組。


  我回劇組的時候正好是休息時間,宋老師和李老師在補妝,李導看我穿著一身病號服問:“蘭萱你身體好了?怎麽穿成這樣回來了?”


  我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沒,沒事兒,我從醫院跑出來的,我知道今天李老師要進組了,所以,所以,我想來看看。”


  “蘭萱,你來了?快過來。”宋老師坐在李老師旁邊向我興奮的招手,我跟李演點點頭就跑了過去。


  “哎呀,你手上怎麽這麽多血啊?”宋老師抓住我的右手,我有點蒙,在醫院拔針的時候處理不當,再加上我一路著急跑回來,沒注意到紮針的地方流了很多血,都已經凝固在手背上了,宋老師拿出濕紙巾小心翼翼的替我擦掉凝固的血跡,抬頭對我說,“你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麽穿著病號服跑回來了?還有這手上,怎麽這麽多血啊?”


  李浩然的笑聲從背後傳來:“舅媽,這下你應該相信這個小姑娘有多瘋狂了吧?她自己拔了針從醫院偷跑出來的,舅媽你看,她為了拍戲跟您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啊。”


  一旁一直坐著的李老師突然拉著我的手點點頭,笑得很和藹:“不錯不錯,是有我年輕的那股衝勁兒,不過我聽說昨天你和浩然拍那場淋雨的戲感冒發高燒了,現在怎麽樣啊?”


  我受寵若驚的搖搖頭:“多謝李老師,我,我已經好了,李老師,我,我,我想來看您和宋老師演對手戲,可以嗎?”


  李老師和宋老師連同李浩然都笑的很開心,可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等等,李浩然剛才叫李老師舅媽?我回頭向李浩然求解,他把胳膊肘搭在我肩膀上說:“舅媽,我跟您說過的,蘭萱是個小戲瘋子,之前我跟她拍鳳求凰的時候就見識過了。這下,您可以放心的手下這個徒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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