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3)

  切都還有轉機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她握緊我的手,衝著我微笑:“真的不怪你,是我真的很累了,我支持不住了。蘭萱你知道嗎,我真的好累。”小柯笑著笑著,眼角流出了兩行清淚,“我一直都在酒吧裏碌碌無為,一直都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時候我都在想,我活下去的意義到底是什麽?可是直到後來你出現了,我看見你,就像看見我十六七歲的樣子。你為我擋酒,為了保護曉彤跟郭遠遙針鋒相對,為了你的夢想,你一直都在奮鬥,一直都在努力。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這一輩子最不後悔認識的朋友。你是個有膽識的姑娘,你總是能給別人帶來光明,我真的,真的一直都很喜歡你。”


  我流著淚一直搖頭:“小柯,你別說了,你別說了。”


  “不,你讓我說完,我怕我再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小柯看著我的眼睛,“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所以有些話,我不得不說。大家都知道你是個很有性格的姑娘,這固然好,可是女人不能太要強,你總不可能一直不長大,一直不嫁人吧?進入社會以後你就會發現,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有性格就可以了。你一定要記住這些,好嗎?”


  “好好,我會記住的,我會記住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勞勞記住的。”


  “那就好了,蘭萱,你再答應我最後一件事好不甘?”


  我把頭埋在掌心裏:“好,你說,無論什麽我都答應你。”


  “我一直都好想去看海,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你能不能答應我,在我死後,把我的屍體火化了,然後把我的骨灰撒在大海裏?我好想去看看一看那些蔚藍的深海,好想去看看海底那些,魚。蘭萱,你能答應我嗎?”我抬起頭,她正睜大了眼看著我。終於我無法忍受她太過期待的目光,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那就好了。”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用盡全力摘掉了氧氣罩,“這個東西戴著怪難受的,現在,我要好好休息了。”


  小柯休息了,她真的休息了,從那一刻起她徹底閉上了眼,再也沒有醒來過。


  那雙一直緊握的手,終究也放開了……


  骨揚深海

  我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等我走出手術室,時間仿佛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我看著小龍,看著言渠,看著易朵,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交織在一起,腦海中漸漸失去了所有知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宮外孕真的會致死嗎?小柯她的命是因為我才沒有的,一條原本鮮活的生命就這麽在我眼前消失了,而我除了哭卻什麽都不能做。如果我當初不勸她去做引產手術的話,說不定她還有一線生機。可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小時候我記得《賣火柴的小女孩》裏麵說,每當一個人死去的時候,天空中又會升起一顆星星,它會繼續在天上保護它要保護的人,我想小柯現在也應該成為天空中升起的一顆新星了吧?

  ……


  “蘭萱,你終於醒了,你快嚇死我了你知道嗎?醫生說你血壓又低了。”易朵見我醒來十分高興,伸手胡亂擦掉臉上的眼淚,“你暈倒過後額頭一直冒冷汗,怎麽叫都叫不醒你。”


  “別擔心,我這不是醒了嗎?小龍和言渠呢?怎麽沒看見他們?”


  “蘭萱,你餓不餓啊?要不要吃點東西?要不,要不我去給你買點你最喜歡喝的飲料吧?”


  易朵神神叨叨的樣子讓我心裏不禁生起一絲疑惑,我掙紮著坐起來:“易朵,我在問你,小龍和言渠呢?”


  “小龍他,小龍……” 易朵眼睛裏閃過一絲慌張,我就知道,他們又有事瞞著我!我忍住疼痛,一咬牙拔出了手背上的針頭往門外衝,易朵急忙拿棉棒按住了我手背上冒出的那一刻血珠:“蘭萱,你幹嘛啊?你不疼啊?”


  “你給我讓開!”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把易朵推倒在病床上,然後徑直往門外衝,但是卻直直的撞到了一堵人牆上。


  “蘭萱,你幹什麽?”小龍熟悉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再也無法克製內心的悲痛和愧疚,眼淚奪眶而出:“小龍,小柯她沒有死對不對?我不相信她死了,你也不信,是不是?”


  小龍抓住我的肩膀,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蘭萱!你聽好!小柯,她!已!經!死!了!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騙我!我不信!我不信!”我捂住耳朵不停的搖頭,“小柯不可能會死的,她那麽堅強那麽樂觀,老天爺為什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好好活下去?該死的是我啊!是我勸她做引產手術的,該死的是我啊!”


  “你別哭了,我看著難受。”小龍把我拉進懷裏,“人類很強大,可是卻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生死。你勸小柯來做引產手術也是為她好,而且你並不知道她是宮外孕,這不是你的錯。但是你要明白,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你騙人!”我大力的推開小龍,狼狽的說,“我讀了這麽多年書,一直學的是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現在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天注定,我不信!”


  “你不信又能怎樣?難道就憑你不信,小柯就能活過來嗎?”言渠走了進來,他的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小柯她死之前見你,一定跟你說了些什麽吧?難道她跟你說的就是讓你這樣自暴自棄嗎?”


  我向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要倒下去,還好言渠及時扶住了我:“蘭萱,小柯死了咱們心裏都不好受,但你就算是眼淚流幹了她也回不來了!”


  “是啊,是,她回不來了。”我抬頭看站在言渠背後的小龍,然後說,“過幾天我想請個假,去海邊一趟,小柯她死前讓我把她的骨灰撒到海裏,她說她想去看海。”


  小龍衝我點頭,默許了,言渠也點點頭:“你放心,學校那邊我和易朵會幫你搞定的。”


  “是啊蘭萱,你放心的跟小龍去吧。再說了,學校裏不是還有俞歆嗎?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三天後,小柯的屍體被送到火葬場火化,曾經鮮活的她徹底化成了一堆灰燼。我抱著裝有小柯骨灰的骨灰盒和小龍一起去了海邊,偏偏巧的是這天的陽光很好,也許這是老天爺在收走小柯的性命後給她的最後一點恩賜吧?在她的骨灰將要被撒進冰冷的大海前,讓陽光照耀她最後一回。


  嗬嗬,可笑至極!

  小龍租了一艘遊艇,我抱著小柯的骨灰盒,像死屍一樣麵無表情的靠著扶手。就這樣站了好久,我打開骨灰盒,讓小柯的骨灰一點一點隨風飄落進海裏:“這海這麽大,小柯,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新家了,遊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你再也不會孤獨了。”


  16年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去世如同小柯一樣令我心疼和愧疚。一個幾天前還好好的人,幾天之後就成了飄進海裏的一把把灰。我口口聲聲說把小柯當朋友,可是捫心自問,我又有哪一點是做了朋友該做的事的?我不僅間接的害死了她,更親眼見證了手術室裏那血淋淋的一幕,我根本不知道以後到底該怎麽去麵對一切和小柯有關的東西。她斷氣前那番發自肺腑的話以及那個渴望的眼神,到現在都成了紮在我心裏的一根鋼針。說到底,我終究是做了殺人凶手嗎?


  小龍走到我身邊說: “蘭萱,別想那麽多,其實我覺得與其讓她那麽痛苦的活下去,到還不如早點解脫。至少她不用再受剩下幾十年的折磨。”他看我依舊神情麻木的樣子,搖頭歎氣,“我知道你心裏怪自己勸她去引產,可是你沒聽醫生說嗎,宮外孕?就算退一萬步講,小柯懷了一個正常的孩子並且把它生了下來,可是那樣她就成了一個單親媽媽,而且她連孩子的爸爸都不知道是誰。在這年頭,她會被別人詬病一輩子的。”


  “可是代價是死,對小柯而言未免太過沉重,太不公平了。為什麽她就要死,而害他那個男人到現在依舊逍遙法外?”我看著小柯的骨灰在我手裏一點一點的消失,居然有一種自己的生命也在一點一點的流逝的感覺,仿佛就隻差那麽一點我就會立馬被深海吞噬。


  “如果這個世界上每一件事都那麽公平,那就不是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了。所謂公平,不過是和自己有多少努力所對應罷了,你若不強,誰會平白無故的施舍你公平?”小龍這番話說的很有道理,的確,自己有多少努力有多強,就會得到相應的“公平”。可是,小柯不夠努力嗎?不夠強嗎?麵對被人遺棄的生命她從未懼怕,麵對坎坷的生活她依舊堅強樂觀,甚至當麵對死亡時她都那麽淡定從容。小柯,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我認識你卻又好像從來都不認識你?


  小龍拍拍我的肩膀: “好了,收拾收拾心情,不要永遠沉浸在悲傷裏。你要讓你自己對得起她臨死前跟你說的那番話。”


  小柯最後一點骨灰也飄進了大海,我點點頭,抱著骨灰盒痛苦的閉上雙眼。最終我睜開眼,決定將骨灰盒也一起扔進海裏,也許它會沉到海底,也許會隨波逐流。不管怎樣,小柯的靈魂以後至少有一個安歇地方。


  我將頭靠在小龍肩上,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在夢裏,我再次見到了小柯的笑容。


  ……


  不用動手

  班主任評講完試卷後,將最後一節粉筆扔進了垃圾桶:“那個,俞歆和蘭萱,你們倆換個座位吧。”


  “老師,為什麽?”俞歆的鉛筆芯突然斷了。


  班主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你看你門倆成績這麽好,屬於咱們班的有利資源,有利資源就要合理運用嘛,多幫助幫助成績不好的同學,共同進步。”


  我隻想說合理運用資源關我屁事啊,憑什麽換我的同桌?


  俞歆側眼看我時我也正好在看他,他衝我不停的擠眉毛:“怎麽個意思,我們到底是換還是不換啊?”


  “我不想換。”我衝他搖搖頭,“可問題是咱不換也沒辦法啊。”


  俞歆突然站了起來,理直氣壯的說:“老師,我不想換。”結果弄得教室裏的同學是一片嘩然,我猛扯了一下俞歆的衣服:“你給我坐下吧你,免得別人誤會了!”


  “為什麽?難道你不願意幫助同學們嗎?”


  “老師,不是這樣的。”俞歆又站了起來,“我覺得吧換個座位不一定就能幫到其他同學,因為平時上課大家都是自己聽自己的,如果說要互相幫助的話也隻有下課那麽幾分鍾時間,所以我覺得換不換都是一樣的。老師你說是不是?”


  我抬頭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以前我怎麽就沒發覺這家夥的口才有這麽好?班主任站在講台上足足楞了十秒鍾,然後朝俞歆揮了揮手:“那,那行吧。不換就不換,下課。”


  “哇,俞歆,你剛才是不是話裏有話啊?我怎麽瞧著你跟蘭萱關係不一般啊?”


  俞歆反問:“什麽不一般?”


  “哎呀你就別裝了,你說你是不是喜歡蘭萱啊?所以你才舍不得離開人家?”


  “苦情戲看多了吧你?一天到晚吃飽飯沒事兒幹啊?”我剛剛上完廁所回教室就看見一大堆人圍在俞歆旁邊,還說三道四,看我怎麽治你們,“沒事兒就都回座位,別在這兒擋著!”


  我拉著臉走進教室,結果剛才那一堆長舌婦看我進來了就立馬鳥獸作散,回了自己座位。我走上講台一聲吼:“以後有人想說什麽就直接跟我當麵說,少他媽背後議論!我蘭萱最見不得這種長舌婦,以後見一次打一次!”俞歆在座位上笑了笑,衝我豎起大拇指,我沒搭理他,走下講台回座位。


  “喲,有什麽了不得呀?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啊?”教室的前方幽幽傳來了這幾句話,我掰斷了手裏一直鉛筆說:“剛才這句話是誰說的?”見沒人回答我又吼了一聲,“都他媽啞巴了啊?我問剛才這句話是誰說的?!”


  “是我說的又怎樣?”第三排的劉玉朝我站了起來,“蘭萱你橫什麽橫啊?你是成績好點又怎麽樣啊?裝什麽大姐大啊,真是。”


  我把短成兩節的鉛筆朝後一扔,冷冷的看著劉玉:“不好意思,我成績就是比你好你能怎樣?”她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不過我可沒打算就比作罷,“拜托你,年級一百五十名以後的不要跟我說話。”


  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坐回座位。結果她輕聲罵了一句Jian夫****聲音雖小,但我還是聽見了,就在我剛剛準備發作時,俞歆簡直以飛的速度把一把掃帚朝她扔了過去:“劉玉,請把剛才那四個字給我重複一遍!”


  俞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掃帚沒有打到她其他地方,隻是從頭發上掃了過去,不過把她的清湯掛麵掃成了雞窩。她沒想到俞歆會拿掃帚扔她,一時忍不住就哭著跑出了教室。“你們兩個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嗬嗬,讓我付出代價,你以為我蘭萱是嚇大的?我到還要看看你能有什麽手段。


  晚自習後,我滿心期待的用筆捅了捅俞歆的肩膀:“誒,俞歆,我聽說劉玉找了校外的人找我們算賬呢?要不咱看看去?”


  結果俞歆爽快的衝我點點頭:“走啊,看看去!我也是很久沒見過刺激的事了!”當然不隻是我和俞歆去了,還有班上許多跟我們倆關係好的人。


  “蘭萱俞歆,別忙著走啊,咱們好好聊聊啊!”劉玉頂著一張化了妝的三陪臉從Cao場另一邊走了過來,“好好算算咱們白天的賬啊。”


  我看了俞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行行行,算,咱們現在就算,把你的人喊出來吧。”


  劉玉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行了,你們出來吧。”


  結果看見劉玉喊的那幾個人後我差點沒笑岔氣,我以為是誰呢,結果是上次因為我和言渠的事而被學校開除並且還被小龍在網吧裏暴打了一頓的宋晉城那些人,等我笑完後,我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宋晉城,他看著我先是吃了一驚,然後瞪了劉玉一眼:“劉玉,你怎麽沒告訴我跟你動手的人是蘭萱他們?”


  “是誰有關係嗎?而且他們就是對我動手了!蘭萱她罵我,俞歆還拿掃帚扔我!你不該替我打回來嗎?”劉玉不依不饒的纏著宋晉城。旁邊有個人輕輕在宋晉城耳邊嘀咕了一句:“城哥咱還是走吧,上次那人已經跟咱打了招呼,不能動蘭萱和她身邊的人的。”


  “我還要你來提醒嗎?”宋晉城甩開了劉玉的手,氣急敗壞的說,“小姑NaiNai,你就別成天給我添亂了!趕緊回家吧你!”


  劉玉的大小姐脾氣上來了,直接拉著宋晉城開始撒潑:“宋晉城,他們欺負的可是你的女朋友啊!難道你就這麽看著我被人欺負嗎?”


  “被欺負也是你活該!”宋晉城罵了劉玉一句,然後不好意思的衝著我說,“不好意思啊蘭萱,這女人多事兒,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劉玉,還不趕緊給蘭萱道歉!”


  “憑什麽啊!宋晉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你居然要我跟她道歉?明明是他們欺負我啊!”劉玉不停的拉著宋晉城的袖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不管我不管,宋晉城,總之你今天必須把他們給我教訓回來了,不然我就跟你分手!”


  宋晉城不耐煩了:“分手就就分手!蠢貨,什麽人惹得什麽人惹不得你分不清嗎?”


  劉玉顯然是被宋晉城的態度給嚇到了,她突然指著宋晉城哭了起來:“宋晉城,你說,是不是上次你跟他們打架看她長得好看,所以你喜歡上蘭萱這個臭婊子了?好啊你,怪不得你要我跟她道歉呢,蘭萱,我打死你這個勾引我男人的臭婊子!”劉玉抓著書包就衝了過來,結果被她背後的宋晉城一把拉住了:“行了小姑NaiNai,你就別給我添亂了行嗎?她你是惹不起的!趕緊道歉走人吧!”


  看戲看夠了也該收拾收拾走人了,我咳了兩聲:“宋晉城,這道歉我看就不必了,隻不過我看你女朋友這脾氣有點奇怪啊,好好管管啊。”我扯了下書包背帶然後說,“行了同學們,都沒事了,咱們回去吧。”


  我瞟了劉玉一眼就和俞歆他們離開了,宋晉城站在原地指著劉玉氣了半天最終說了一句:“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昨晚上的事越傳越大,和我們關係好的同學一起嘲笑了劉玉好久,而劉玉也因為她的大小姐脾氣被全班孤立,比如說發作業本時故意不發她的,收作業也不收她的,而且她的同桌也申請換座位,現在就劉玉一個人坐,並且全班的人都拒絕跟她說半句話。她向班主任告狀時全班都異口同聲的說:“老師,我們沒有孤立劉玉啊!”她哭過好多次,但都沒用,於是她就在被全班孤立的環境中艱難渡日。


  還說讓我付出代價?我都不用動手就可以讓你付出代價!


  “哈哈哈,蘭萱你太牛了。”易朵在寢室裏一直不停的笑,“你都不知道這件事傳得有多大,哈哈哈哈~”


  對麵的室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是啊,現在人人都知道五班的劉玉想教訓你,結果反被整的事。哈哈哈,你說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


  我故意說:“我明明什麽都沒做啊,是人家劉玉要跟我算賬。”


  “蘭萱你夠了,誰不知道你人長得漂亮成績又好,而且人緣還好,跟劉玉的事情你早都有把握了,哪裏還用得著動手啊?”室長開始了對我的抱怨。我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裏:“行,我午休了,不聽你老人家抱怨了,午安!”


  恩斷義絕①


  “啊,這大冬天的真不想洗手,冷死了。”我關上了水龍頭在俞歆背上擦幹水,他白了我一眼跟其他幾個男生走了。


  “蘭萱,我有事找你。”安青突然握住了我的手,我看著她的眼睛,試圖把手抽出來,可是安青突然說,“如果你不想言渠出事就跟我走!”


  安青一路拉著我去了樓頂,我甩開了她的手不耐煩的說:“行了,有事就說,別耽誤我時間。”


  安青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然後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祈求說:“蘭萱,算是我求你了,你離言渠遠點吧。我知道你喜歡他,可是他是我男朋友啊,就看在我們初中三年同窗的份上,我求求你,你不要去勾引他了,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我會對言渠好的,真的。”


  “你他媽發神經吧?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喜歡當小三?行了,放手!”我甩開了安青的手。她的眼淚突然就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她勉強的擦了下眼淚:“蘭萱,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我不會跟言渠分手的,我甚至不介意你跟言渠的關係一直好下去,可是我求你,你在言渠心裏的位置很重要,你千萬不要去勾引他。”


  等等?安青今天怎麽來得這麽突然?不對,這背後肯定有詐!看來我得趕緊離開這裏,不然沒有這麽容易。


  就在我離開之前,安青突然衝上來拉住了我的手說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蘭萱,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求求你,我錯了,你不要跟我搶言渠好不好?我可以把我擁有的一切給你,我求你,你就把言渠留給我吧。”


  “你發什麽神經啊?滾!”我推開了安青,可她突然就整個人摔倒了地上。同時,言渠打開了樓頂的門跑了進來:“安青,你找我啊?”當看到安青摔倒在地後,言渠急忙扶起了她,“你怎麽了?怎麽摔了還哭了?”


  安青含著淚搖搖頭,但是卻怯諾的看向我這方。好啊,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她這是演苦肉計呢!還真是我見猶憐呢!


  “蘭萱,你怎麽也在?你們怎麽了這是?”


  安青抽泣著拉了下言渠的衣袖:“言渠,沒事的……蘭萱說她找我們有事,我上來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摔的。” 我找你有事?安青啊安青,我還真佩服你出口成謊的本事啊!


  “言渠,你不要怪蘭萱,跟她沒有關係的。”安青不停的揉搓著手背,言渠抓過她的手看了一下,然後臉上立馬變了表情衝我走來:“蘭萱,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們倆說事的時候出矛盾了,所以你把她推倒了吧?”言渠揚了揚手拒絕了我說話,“你什麽都不用說,我自己能看到,我說你這個脾氣什麽時候能改改,大家都是初中三年一起走過來的,而且安青是我的女朋友,你就算再不喜歡她也犯不著對她動手吧?你們都是女生,有什麽不能好好商量非要動手的?你自己看不出來我們很多時候都在忍受你的脾氣嗎?安青她也忍了你很多次,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希望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閉嘴,是你不要太過分了!”我一巴掌甩了過去,安青急忙上前護住言渠:“蘭萱,你怎麽呢動手打言渠呢?他是你弟弟啊。”


  “你哭個屁啊哭!給我閉嘴!你自己不惡心嗎?”我衝著安青吼了一句,吳言渠,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女人,正因為我們都是女人,所以有些話根本就沒辦法說!

  “吳言渠,安青就是我推的,怎麽樣?你讓她推回來啊!”我冷笑著看了安青一眼,又看了言渠一眼,“吳言渠,真想不到你這麽愛你女朋友,行啊,很好!你最好時時刻刻看好她,不然有一天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她!”


  我從樓頂抽身離開,剩言渠和安青兩個人在樓頂唧唧歪歪。嗬嗬,這手段確實是不一般!俗!但是沒想到殺傷力還挺大的,至少吳言渠十分受用!看他今天這樣子,這就是他對我的信任,這就是所謂的信任?嗬,狼心狗肺!

  “安青,沒事吧?”


  安青搖搖頭,衝言渠露出笑臉:“沒事,不疼。”安青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問,“言渠,你剛才那樣對蘭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她是你姐姐啊。”


  “她就算是我媽也不能對你動手啊!走,回教室,我抽屜裏還有兩張創可貼。”言渠拍了拍安青的背,兩人肩並肩回了教室。


  ……


  “蘭萱,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你這樣不說話怪嚇人的。”


  我衝易朵搖搖頭:“哀莫大於心死,沒事兒。不難過。”


  “怎麽會不難過的?”易朵拉住我的手,和我躺在了Cao場上,“我真沒想到他會對你說出那些話來,畢竟你是豁出了命去保護他的人啊。”


  “他說我脾氣不好本來就是事實啊,再加上我又不是她女朋友,可我就是挺難受他不信任我。”我伸手蓋住眼睛,眼淚卻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守了他整整三年啊,都還換不來他對我的一點信任。我以為一切都還有轉機,可是聽到她為了安青說出的那番話我徹底絕望了。易朵,你說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麽就那麽薄弱呢?”


  “哭出來吧,會好受些。”易朵歎了一口氣,“你說,咱們這對姐妹花是不是苦逼了點,為什麽每一個人喜歡上一個男的都那麽要死要活的?其實你都不知道有時候看見你為言渠做的一切,我就覺得我太懦弱了,什麽都不能為孟禤做。”


  我搖了搖頭:“每一份感情都是值得尊重的,隻是曾經那些事讓我看清了,原來在愛情麵前,其他人都不過如此而已。這人跟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太快了,昨天還好好的呢,可能今天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你說得對啊,老死不相往來……”易朵突然放開我的手坐了起來,“蘭萱,你先回家吧,我想起我作業落在教室裏了,我上去拿。”


  我點點頭:“那好,注意安全。我先回去了。”


  ……


  “什麽?吳言渠他真的這麽對蘭萱了?”景宇一巴掌排在樓梯扶手上,“這小子是被豬油蒙了心吧?我Cao,蘭萱對他有多好他看不出來嗎?”


  易朵歎了口氣,無奈的說:“剛才我跟蘭萱說了會兒話,我看她的樣子真的是生無可戀了。哭都哭不出來了。你是不知道她這人,越是難受就越沒表情。”


  “***,這滾蛋,我今天非揍死他不可!”


  “景宇,你幹什麽去啊!”易朵跑著跟了上去,差點還摔了一跤。結果景宇直接把和安青一起做作業的言渠拎到走廊上給了一拳,還不解氣,又衝著肚子上來了一拳:“吳言渠,你他媽還是不是人啊?但凡你有一點人性,怎麽能說得出連畜生都說不出來的話?”


  “景宇,你別打他,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安青從教室裏跑了出來打算把兩個人拉開,結果景宇衝著安青就來了一句:“你給我滾!這些事還不都是因為你!”


  言渠抓住了景宇的衣領:“你他媽怎麽跟安青說話呢?你叫誰滾啊?”


  “你他媽怎麽跟蘭萱說話呢?就為了這個女人,你把蘭萱說成什麽了?”景宇此刻巴不得掐斷言渠的脖子,“你他媽知不知道什麽叫珍惜啊?初中三年蘭萱是怎麽對你的,你自己看不到嗎?她都豁出命去護你周全,結果還換不來你對她一點信任嗎?你他媽就算是塊石頭也該被捂化了吧?”


  言渠手一揮,景宇的雙手便離開了言渠的衣領:“誰是誰非我自己分不清楚嗎?安青是我的女朋友,無論怎樣我都選擇相信她多一些,至於蘭萱,我知道你喜歡她,你也不用在這裏演君子了。”


  “好,吳言渠,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景宇連著冷笑三聲,“從現在開始,我們再也不是兄弟。”


  安青全是看得滿足了,突然又裝模作樣的在旁邊抹起了眼淚:“好了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走就是了!”安青跟一陣風似的跑開了,言渠不再跟景宇糾纏,跑去追安青了。


  “我Cao,這小子被這女人下了迷魂湯吧。”景宇一腳踹在教室門上,易朵連忙拉住了他:“算了,言渠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安青也不是什麽好貨色,就由得他們去吧。”


  景宇無可奈何的歎氣說:“***,我是真心替蘭萱不值得,你看她守了一個什麽滾蛋!咱們都看得出來蘭萱喜歡他,可是他呢?這他媽還是人嗎?”


  “算了,別說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易朵搖頭,“對了,蘭萱告訴我,讓我們別跟小龍說這件事,免得一會兒小龍生氣了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景宇實在是想不過,於是他把所有的書本都收拾好說:“我實在是不想看見這兩個人,我明天就轉班下去找蘭萱。”


  “那你等等我,我也要回教室收拾東西,明天下去找蘭萱。”


  “行,我就在這裏等你,你回去收拾東西吧。”


  恩斷義絕②


  “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們怎麽都一起出來了?”我叫了一杯我最愛喝的拿鐵,易朵他們也各自點了一些喜歡喝的。


  景宇笑說:“周末嘛,一起出來很正常的。難道你不這麽認為?”


  我搖頭:“我看你們幾個就不太正常,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們不用這樣陪著我。”


  “蘭萱你不要那麽自戀好不好?我們是出來玩的,誰要陪你了?”景宇喝了一口可樂,雙眼盯著我,“不然你以為你是屎,我們這些蒼蠅都得往你身上貼?”


  我在桌子下衝他狠狠來了一腳:“景宇,我他媽還在吃東西,你注意點行不行?”


  “哈哈哈哈,”景宇突然趴在桌子上笑了起來,“好了好了,這才是蘭萱,正常的蘭萱。就得這麽暴力才合適。”


  俞歆麵前的咖啡散發著熱氣,不過他把咖啡推向一邊,看樣子他應該是不喜歡喝這個:“蘭萱,下個月就是校園文藝匯演大賽了,你參加嗎?”


  “我肯定參加啊!”


  “那你是準備和學傳媒的同學一起,還是單獨表演?”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我猜應該兩樣都有。”


  俞歆點頭:“這個你肯定逃不過了,你們傳媒老師說你可是他的得意門生,我猜你肯定是重頭戲。”


  “重頭戲我沒興趣,我就想唱歌。”我喝了半杯咖啡,然後說,“別說我了,說說你們有什麽打算吧。都準備表演些什麽?嗯?說話啊。”


  易朵朝俞歆看了一眼,然後神神秘秘的說:“我前幾天在琴房看見一個很熟悉的身影,結果我走上去一看,就看見某人坐在琴凳上,那可叫彈的一手好琴!”


  “我去,不是吧?俞歆你小子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啊?”我狠狠的拍了俞歆一下,“原來你還會彈鋼琴呢?你怎麽不早說?誒,各位各位,今年的文藝匯演我有主意了,我要跟俞歆一起!俞歆,你說怎麽樣?”


  我雙手搭在俞歆肩膀上,不停的搖晃著他,他被我纏得沒辦法隻好點頭:“行行行行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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