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兩人往箱子裏看,裏麵的三隻小白鼠全死了。傑克遜醫生說到一半的話都咽下去,臉色瞬間慘白。


  淩語晴也“啊”地尖叫,後退一步,指著試驗箱子裏的小白鼠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全都死光了!”


  傑克遜醫生卻扶住額頭,深感難辦。淩語晴又問他:“你是不是拿它們做實驗,結果他們全都死了!”


  傑克遜醫生不答,皺著眉頭很困惑。護士問他:“醫生,我們怎麽辦?”


  傑克遜醫生看了一眼正在準備手術的醫護人員,最後隻能無力地說:“停止吧,我們沒有新的藥物了!”


  淩語晴很恐慌地問他:“停止,那我哥哥怎麽辦?”


  “給他打麻醉藥!”


  淩語晴嚇得後退一步,控訴地說:“你是想讓他跟我媽媽一樣嗎?到了後期隻能打麻醉藥,難道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傑克遜醫生抬起雙手讓她冷靜,“我正在想辦法,你別激動!”


  “他還有多少時間等著你想辦法,難道還要等到你研究出新的藥物?”淩語晴說著說著就哭了,“醫生,當初我很信任你,我媽媽也很信任你才肯隨著你治療,你信誓旦旦地跟我們說有50%的成功幾率,可是在幾次實驗後都沒效果,我媽媽實在是痛了你就給她打麻醉藥,可是我媽媽還是死了。現在我哥哥跟著你,你說培植出了抗體,成功幾率比較大,然而結果仍是這樣,你現在告訴我你沒有辦法了,隻能給我哥哥打麻醉藥,讓我怎麽信得過你?”


  “淩小姐,你要知道這種病在世界上很少出現,沒有什麽成功的先例,我們還在探索中!”傑克遜解釋。


  淩語晴仍是鬧:“當初你讓我哥哥接受治療的時候怎麽沒有說這種話!”


  “那是當時我還有把握,而且你的哥哥一拖再拖,病情加重就不好治療了。”


  “真的隻是病情加重而已?你研究出來的藥就沒有問題?為什麽我哥哥今天會變成這樣子?”


  傑克遜醫生就無話了,隻是很頹然地吩咐醫護人員給淩述揚打著止痛藥劑然後就走了出去。淩語晴就哭著跟他走出去說:“您就不要瞞著我了,您告訴我我哥哥還有沒有希望?”


  這時候葉萍蘭也聞聲趕過來了的,見他們兩個站在外麵就走上前問:“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


  傑克遜醫生無奈地抬起手來想說什麽,可是又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


  葉萍蘭仍是問,淩語晴就說了句:“沒辦法進行手術了,沒有能治好他的藥,隻能打麻醉藥。”


  葉萍蘭愣愣地問:“你說什麽?”


  淩語晴卻捂著嘴哭,她想到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晚期也是這樣的,雖然這陣子覺得淩述揚的身體越來越差,可是她還是懷著希望的,倘若真的跟她的媽媽一樣,那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傑克遜醫生解釋說:“第一次手術的藥物不成功,我們研究人員就做了些改進,可是給懷有同樣病情的小白鼠試驗還是死了,我們別無辦法!”


  “你說什麽?”葉萍蘭還是喃喃地問,沈傾顏悲壯。


  傑克遜醫生難過地說:“本來以為我們還有機會,但是沒想到會出狀況,我們都對這個新的藥物懷有很大的希望的啊,可是試驗還是失敗了!”


  葉萍蘭難過,傑克遜也難過啊,麵對她們的質問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研究這個病例幾十年,從一次次失敗到今天提取了抗體之後本來覺得很有希望的,可是沒想到實行起來並不如設想的那般順利,這個病果然是非常棘手的病啊!現在不僅家屬沒信心,連他自己都快沒信心了。他很挫敗,這一生估計是這一次最挫敗了,以前失敗了不要緊還沒這麽難過,可是現在提取了抗體還是失敗他真的沒自信了,以後可能都沒有動力研究這種病症了。


  “那現在怎麽辦,我兒子到底該怎麽辦?”葉萍蘭質問他。


  傑克遜醫生說:“對不起,我真的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現如今隻能給他注射止痛藥,等我們對藥物改良之後再說,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下一次實驗會不會成功,因為這個病真的太棘手了……”


  “恐怕我哥哥已經等不到你們研究出新的藥物的時候了,我媽媽是怎麽死的,對此類事情我已經不期待第二次,更何況即使等到了你們研究出來新的藥物實驗也未必成功,今天的小白鼠不是死了嗎?”淩語晴擦著眼淚說。


  淩太太憤憤不平地說:“你還有沒有別的研究這種病症的名醫推薦?我想要給我的兒子換醫院治療。”


  傑克遜醫生很無奈地說:“對不起,我敢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對這種病症更了解的了,我已經是這方麵的權威專家。”


  “那我兒子怎麽辦?你就和我們說實話,對我兒子到底還有沒有把握?”葉萍蘭哭著問。


  傑克遜醫生難過地低下頭,沉吟良久才說:“在經曆了語晴的媽媽之後,說實在的,我已經不敢說出任由有保證的話了,隻能聽上帝的安排!”


  葉萍蘭真是徹底失望了,就拋開他衝進去找淩述揚,在病房裏又是一番痛哭。


  淩語晴也沒有話講了,傑克遜醫生已經說出這樣的話,大概真的很難有希望了吧。聽天由命,聽天由命,她最恨的就是聽天由命,因為她的媽媽就是聽天由命最後死了的,她從來都不信天,隻想靠自己,如果人類都無法完成的事,聽從老天就能完成?


  葉萍蘭在病房裏注視著躺在病床上的淩述揚,他已經被注射了麻醉藥睡著了,葉萍蘭看著他消瘦的臉實在難過,心痛地喚了他一聲:“述揚……”然而淩述揚沒有答,躺在那兒猶如死亡了一般,葉萍蘭就難過地哭了。


  之後的一陣子淩述揚的病情更加惡化,有沒有什麽好的方法治療,隻能給他吃止痛藥和折射麻醉藥。葉萍蘭吃不好睡不好,內心深深懺悔,她迷上了去教堂祈福,每個禮拜天總要跟著唱詩班過去聽禱告,周而複始,連在國內的公司有什麽重大事情都隻交給信得過的下屬理會了,並不會趕著回去。


  也平了感覺自己的重心漸漸從公司轉移到淩述揚身上,越到這個時刻她越覺得金錢與名利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吸引力了,她更渴望家庭和親情,然而淩述揚這個樣子已經沒有給她挽回的機會。


  周末的時候做禱告結束,看到有人排著隊進一個房間與神父說話,葉萍蘭心中正鬱鬱寡歡也跟著排隊了。等她進去的時候神父問她:“你有什麽困惑與我交流嗎?”


  葉萍蘭英文不是很好,來美國這麽久也隻會講些簡單的口語,所以跟神父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她就說:“隻希望有一個人聽聽我說話就好了。”


  神父請她說,她就用中文傾述出來,大概覺得美國人聽不懂她說的話,她就越說越開,把她這些年的經曆,曾經的追求和現在的懊惱都發泄出來,最後哭著說:“我現在不圖什麽,如果可以交換,我寧可把我這一生的榮華富貴來換取我兒子的健康。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我就什麽都沒有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我什麽都不在乎,就隻在乎我的兒子。”


  “到如今,您的兒子還不原諒你嗎?”神父忽然用生硬的中文說。


  以至於葉萍蘭驚了一下,猛然抬起頭來看他。


  神父表現淡然,說:“我早年到處遊學,在中國呆了幾年,所以會聽中文,也能說幾句。”


  淩太太就愣愣的,她沒想到她的傾述都說給了一個外人聽,而且這個外人全聽懂了。


  神父又說:“你別擔心,你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從你的描述中我聽得出來你兒子已經原諒你了。”


  “是嗎?”淩太太不敢相信。


  “你之前犯的錯誤都在晚年的時候補償了,你兒子能原諒他的父親說明不是冷血動物,他會原諒你的!”


  “可是我兒子……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葉萍蘭哭著說。


  神父念了一段誦經,並在胸前點了一個十字架說:“上帝會給你們希望的,隻要有信念生命就永不滅。”


  “什麽是信念,我已覺得萬籟俱灰。”淩太太喃喃說。


  神父又慈祥地說:“太太如果對生命已經沒有了期待,你兒子也沒有了期待,那就真的萬籟俱灰了,要給自己一盞不滅的燈,真主會保佑你們!”


  他給了淩太太一個祝福,淩太太就離開了,雖然還是拿上帝論來安撫她,可是淩太太卻覺得心裏舒服了許多,一來是把煩惱都傾述出來,二來是得到神父的開導。雖然對於淩述揚的病情未必有幫助,可是她覺得神父說得對,她要給自己和淩述揚一個信念,隻要他還沒死,就不能絕望。


  假如連信念都沒有了,那麽連生存的勇氣都沒有了吧!

  回病房看淩述揚的時候,淩太太接到了楊秘書的電話,楊秘書一直中國替淩太太監督處理事務,此時打電話來回報工作。說著說著,忽然提到了今年8月份榮豐獎的事情,楊秘書說:“下麵有請示今年的榮豐獎要不要重捧周倩。”


  淩太太問:“周倩去年至今給淩氏帶來了多少收入?”


  楊秘書報了一串數字,淩太太點點頭:“不錯的成績,比米希婭多了一倍。周倩有說什麽?”


  “周倩沒有說什麽可是與她接手的東華區總裁卻申請給周倩保影後的獎項。”


  淩太太就冷笑了:“胃口可真不小啊!這難道不是周倩本人的意思?”周倩與東華區的總裁什麽關係當別人不知道,當初就是東華區的總裁給她推薦了周倩擠掉米希婭的,周倩是比米希婭賺錢,可是還不值這個價,影後,以為誰都能當?“今年追逐獎項明星都有哪些?”


  楊秘書抱了一串名字,最後才遲疑地說:“還有……沈傾顏沈小姐。”


  評委們都怎麽說:“評委們不看好周倩,覺得她不足以當影後,就看太太的意思。”


  淩氏平時也不怎麽參演獎項的評審的,除非有他們要重捧的演員才會插手管一管,這行業就是弱肉強食,為了利益免不了後箱操作。不過為了保證有實力的新人能出頭以挑選後備軍淩氏也不大經常管這些事的,以免破壞了規則,將來魚目龍珠不分對淩少也是損失。


  “難道周倩不明白淩氏不會聯係連年插手榮豐獎的事情嗎,真想拿影後就自己憑實力!”


  楊秘書稍微勸了句:“太太,目前周倩是最替公司賺錢的明星,如若不答應她的要求,以周倩的性格遲早要飛。”


  淩太太稍微沉吟了一下,知道周倩是在威脅他們,不過目前的確是還沒找得到能替代她的明星,周倩的吸金能力還是相當驚人的,這兩年替淩氏代言賺了不少錢,之前的女明星都無法比擬其鋒芒。


  可就在這時候淩述揚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忽然說:“不要插手榮豐獎的事情……”


  他的聲音雖然很低,可是淩太太還是聽到了,回頭彎腰詢問:“你怎麽了?”


  淩述揚努力抬手拉住她的手說:“不要插手榮豐獎的事情……”


  淩太太點頭說:“好。”對楊秘書吩咐,“今年淩氏不插手榮豐獎的評選,若誰私自違令絕不姑息,讓周倩自己看著辦!”


  楊秘書找吩咐去辦了,淩太太掛了電話又低喚淩述揚:“述揚……”


  可是淩述揚昏昏沉沉已經睡過去了,仿佛剛才醒來隻是做夢。淩太太明白他的苦心,他是不希望沈傾顏的獎項被他人潛規則拿走罷了,都已經在重病中了還惦記著她的事情可見心裏還是放不下她的。


  淩太太感傷,看到淩述揚這樣她有必要為他做點什麽,所以她決定回中國一趟,無論多麽困難都要爭取把沈傾顏勸來,沈傾顏對於淩述揚來說是一種信念吧。


  八月,中國。


  隨著25號榮豐獎頒獎典禮的臨近,各方導演、演員都緊張起來,沒上映的影片加緊了時間上映,上映的影片則加緊時間宣傳。沈傾顏和陳逸暉這時候到顯得挺清閑,因為在七月底的時候她的戲都拍完了,也沒有接新戲,打算8月份好好休息。陳逸暉更是,從去年至今他隻出演了一部電影,就是張自成的《雲高涯》,其他的片約都推掉了,因為他要忙他公司的事情。沈傾顏沒事做就經常去陳逸暉的公司看看吳迪給新人培訓,順便也學點東西,金牌經紀人的觀點跟丙森的想法還是不同的,吳迪對新人的定位和對市場的敏銳度比任何人都要好。


  陳逸暉下班他們就一起出去玩。現在兩人公開關係了,所以吃飯逛街都比較隨意了,不會這麽拘謹,走過馬路還大方地牽手,遇到粉絲就一起合影。


  公開關係的那天晚上沈傾顏本來還很忐忑,擔心遭到陳逸暉的粉絲圍攻,因為她之前的負麵緋聞很多,陳逸暉的粉絲很抵製她的。不過由於陳逸暉的安撫,雖然有一部分的粉絲抵製,但是大部分還是認可他們的,並且都送上了祝福。


  她和陳逸暉的新聞上頭條了一陣子,當然有不少娛記做了感情史分析,說了他們之前怎麽怎樣,預測將來怎麽怎麽樣,不過沈傾顏和陳逸暉都不理會,他們已經學會了淡定自若了,作為名人就有做好被人調侃和攻擊的心理準備。那陣風波鬧了有大半個月吧,後來歸於平淡,大家漸漸習慣他們兩人在一起,粉絲反對的聲音也少了。


  這大半年裏沈傾顏經曆了感情與事業的雙重顛簸,有高chao有低穀,不過她都挺過來了,事業逐漸好轉,即使還是負麵新聞不斷但不可否認她紅了,被圈內評為最有潛力的小花旦之一,同時也是大熒幕的潛力新秀。感情上,經過大半年的修養她已經從淩述揚的情殤解脫出來,雖然與陳逸暉在一起沒有心動的感覺,但有感動和溫暖,她逐漸習慣了有陳逸暉的溫柔陪伴,就算沒有愛情也當是親人吧。兩家父母來往也比較親密,急促催促他們的婚事。可是沈傾顏覺得與陳逸暉談戀愛還可以,結婚還不想太快。


  就在這種安逸的生活中沈傾顏覺得,有時候她都快忘記了淩述揚了,隻有在夜裏寂寞的時候,或者偶爾看到某一場景聯想到他們曾經交往的時候才想到淩述揚,然後痛徹心扉。雖然她已經學會了忘記,可是心裏的疤痕永遠在吧,每當有感觸的時候還會隱隱作痛,提醒她有過這麽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周末的時候陳逸暉約沈傾顏上健身房做運動,然後開車出去兜風。陳逸暉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沈傾顏說:“什麽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陳逸暉笑笑,後來帶她去臨海的一個別墅小區。開車進去的時候沈傾顏可以肯定這裏是隻有富人才能住的地方,因為設施及環境都是非常頂級,比起淩述揚當初住的小區隻有過之而不及。


  陳逸暉開車到一幢洋樓前,下車牽著沈傾顏的手開門進房。沈傾顏打量裏麵的裝潢,真的是一個很漂亮的房子,二樓還有陽台可以遠眺大海。當時正是傍晚夕陽西下,海岸線美不勝收,沈傾顏站在陽台上都舍不得下來了,海風又很涼爽,陽光又不是很毒辣,真是愜意。


  陳逸暉走上前說:“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沈傾顏笑著說:“這地方真是不錯,視野好,空氣好。這房子是誰的?”


  陳逸暉從後麵摟著她的腰和她一起看風景說:“是我爸媽送給我的,那就把這兒……當成以後我們的家怎麽樣?房子很大,還可以把阿姨接過來一起住。”


  沈傾顏愣住了,回頭看著他,陳逸暉微微笑著說:“這是我父母的心意。”


  沈傾顏說:“可是……我們還沒有確定要結婚……”


  “你是在等待我的求婚嗎?”陳逸暉說完,忽然變戲法似地從後麵抽出一束紅玫瑰花,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戒指盒,打開,裏麵是一顆美麗的鑽戒,他單膝跪下來虔誠地說:“沈傾顏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傾顏完全愣住了,沒想到陳逸暉預謀好了的,今天帶她來新房是為了求婚?可是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雖然之前想好了跟陳逸暉在一起的,但一想到結婚她還是很回避,她可以跟陳逸暉談戀愛但是沒想過跟他結婚。


  結婚這種事情意義太重大,她真的不敢擅自做決定,也沒想過要跟陳逸暉。


  沈傾顏喃喃說:“陳逸暉,我覺得……我們彼此了解得還不夠,結婚的事情太早了。”沈傾顏有些語無倫次。


  陳逸暉半跪在地上望著她,本來雙眼還很有希冀的,但是聽她一說就失落了,不過還是答:“我們交往快一年了,之前對彼此也很了解,我覺得……如果沒有變故,結婚是遲早的事情。”


  沈傾顏又語無倫次地解釋了一下,最後想起榮豐獎來,就說:“之前我們說好了的,如果我們有人拿獎了再結婚,所以還是等到頒獎典禮以後再說吧!”


  陳逸暉遲疑了一下,看到她態度很堅決,而且很緊張的樣子,就放棄了,站起來說:“好吧,我等著你的答複。不過要是我們當中沒有任何人得獎,真的要分手嗎?”陳逸暉很心痛。


  沈傾顏不知道要如何解釋,這一年她的態度跟去年的已經不同,雖然沒想過要跟陳逸暉結婚,打是沒想過要跟他分手的,因為跟陳逸暉在一起的感覺也挺好的,她甚至已經有點依賴他的溫暖。


  陳逸暉見她猶豫,就沒有逼迫她了,而且也看到她眼裏的猶豫,至少比去年的堅決已經好很多了,她沒有這麽排斥他了,就摟住她的腰笑笑說:“那我還是不問了,等著頒獎典禮以後再說吧。不過求婚沒成,鮮花可以收下吧?這花可是我親自為你紮的。”


  沈傾顏抬頭,“你自己紮的?”


  陳逸暉點頭,眼裏滿是溫柔。


  沈傾顏接過花束來看了看,的確與店裏賣的千篇一律的紮花方式不同,而且很特別,陳逸暉果然有心了。她就聞了聞花朵,低聲說:“謝謝!”


  陳逸暉輕輕抱住她說:“我很期待榮豐獎,我想我們都會拿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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