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公選一比一
三日後，海上闌汀公館。
大族長周晉瀚執掌他最後一次公選，今日的他身體已不如往日，咳嗽聲不斷，大家都盡量壓低音量。
“通過剛才對於候選人的幻燈片，大家應該都有了初步的了解，第一輪就直接投票吧，這樣對於雙方更公平。”
周恒築與周晉邦坐在大族長身邊，兩個人隻是坐著，不能說任何一句話。
一百張有效票，過六十八的人第一局勝出。
“大族長，不如讓他們回避，這樣我們如何投票。”莫家女人站起來提議，作為此次公選的公證方，她們手中也有重要的一票。
周恒築主動走出大廳，來到甲班上，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坐在那不能有任何的放鬆，無數雙眼睛盯著你。
“Boss，我的幻燈片做得不錯吧，你的豐功偉績可都展現在上麵，相比之下，你可比周晉邦展示的營業額來的更加精彩。”莫夜惜熬了兩個通宵，盡可能的完美，取證，底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剛想表揚她，手機就響了：“您好，哪位？”
“Boss，齊深禹，您說話方便嗎？”
這小子，終於知道來電話了：“你打來的及時，說吧。”才不讓他知道自己等電話呢。
齊深禹擔心地問：“Boss，公選怎麽樣？初勝了嗎？”
雖然公選是三局兩勝，但每一步都很重要，別看現任的大族長是因為項目推選，但也經曆了這個過程，才登上這個位置。
“打電話來就是問這個？不知道，投票中，沒別的事我掛了。”真是的，廣告界的大賽初選已經出了結果，齊深禹遲遲不提，是因為葉子落選了嗎？難道老天都不讓我們相見。
齊深禹故意賣關子：“沒別的事，祝您好運。”
抓狂的周恒築很想將手機丟進海裏，打電話來就是說沒用的嗎？
“Boss，你心情不好，是在等那女人的電話嗎？”莫夜惜忍不住吃醋，這兩日搜集整理他的資料，就漸漸喜歡上他。
周恒築理了理衣裝，鬧著玩的勒住女人的脖子：“我不喜歡八卦的人，該告訴你的，我會不說嗎？”
“周先生，請進來，結果出來了。”
莫夜惜捂住心髒：“我心跳加速，如果你第一局沒有勝出，絕對是我做的不好，我真是難辭其咎啊。”
“跟你有什麽關係，別胡思亂想。”
一進去，大家的目光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周恒築看到弟弟已經手舞足蹈了。
大族長站起身，手中拿著公選結果：九十九票，我的那票作廢，第一局勝出的人是周恒築先生。”
第一個鼓掌的人是周晉邦，大聲道：“恭喜你，原來我搜集的資料並不齊全，你做的慈善還不少，這點我自愧不如。”
“大族長，有船隻圍過來了，好像要臨檢。”觀望人前來匯報。
周晉瀚一手捏碎水杯：“誰這麽大的膽子，明知北緯家族今日換屆，還敢來打擾，我倒要出去會會。”
“慢著，晉瀚啊，你身體不適，就別應對了，今日正好公選，就看這兩位誰能讓對方不上船查，直接掉頭。”老爺子認為這樣的突發狀況，比演講更有說服力，讓大家都到甲班上觀看。
夜晚小區門口。
今日難得休假，營葉到超市買了一堆食品，這段日子竟讓爸媽操心了，不是晚歸就是早出，老兩口為了讓自己吃的可口，沒少費腦筋。
“爸媽，我回來了，咱們上樓吧。”營葉其實很不想過來，這幫叔叔阿姨又要問婚事的問題了。
李阿姨拉過營葉：“瞧瞧這閨女長的多漂亮，是我拿侄子沒有福氣啊。”
“哪裏的話，年輕的婚姻就講求個緣分，我現在算是想通了，也不著急讓她相親，她現在的事業是做的不錯，我跟她爸看著也高興，這女人啊，要是自己有本事也是一種資本。”營母不禁為女兒感到驕傲。
這段日子她忙於工作，可能自己未曾發覺，與原來有了很大的不同。
“好啦，哪有你這樣的，自己誇自己家的女兒，咱們回家吃飯吧。”營父拉過老婆子。
營葉鬆了口氣，早知道自己的事業順風順水可以讓母親不再執著於自己的婚事，就該更加努力一些。
“葉子，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啊？”營父都有點不習慣了。
看來爸媽已經徹底沒有了周末的觀念，笑道：“我明天休息，今晚咱們吃頓好的，明天我帶你們去短途旅遊一下。”
營母洗完手還沒來得及擦，就跑了過來：“女兒，旅遊嗎？我跟你說啊，方才我們幾個還在討論兒女為了我們這幫老人盡孝，都會想到旅遊呢，你太貼心了，真是好，咱們去哪？”
“額，他們都有去哪的？”營葉隻是下午看到有旅遊雜誌，正好自己有兩天小假期。
拉過凳子，營母來了精神：“你洪叔叔一家十一要去馬爾代夫，張嫂準備去三亞過冬，王阿姨說要去，哎呦，我忘了，老頭子，她要去哪來著？”
“我也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個情侶度蜜月的地方，我真是服了他們，都不是小年輕的，跑到那裏去幹嘛，我在家打開電視，想去哪裏旅遊撥台就到了，遭那罪呢，人擠人的。”營父可不想折騰。
營母無奈地歎氣：“瞧瞧，就這還知識分子呢，思想落後，咱們還年輕，能走動，要是真的老了，有那心也沒了力氣，到時你想走啊，都沒機會。”
營葉握著手機，有些不好意思告訴爸媽自己想帶他們去哪，不過是個兩天往返泡溫泉的地方，聽說風景如畫的，可這似乎讓他們說出去太近了點。
“媽，我就兩天的假期，咱們明天先去泡個溫泉。”
營母拍著大腿：“好啊，日本也是個好地方。”
“你別做夢了，女兒都說了，就兩天的假期，坐飛機過去，你都飛不回來，還是乖乖聽女兒的安排吧。”
哎，都是自己想的不夠周到，小時候爸媽總是帶自己到各地遊玩，幾乎我國的各大名勝古跡都走遍了，而現在他們老了，時間也多了，卻一直沒有出去玩，一定是因為自己不再他們身邊的緣故。
營葉下定決心，一定要安排一個完善的旅遊行程，讓爸媽出國玩一趟。
“爸媽，我先去做飯，明天咱們就出發，等到了，相信你們會喜歡的。”
營母尷尬地笑了笑：“瞧我，乖女兒，我太開心了。”
甲板之上，滿是北緯家族的人，而周圍的船隻所有人加一塊也不過十三人。
這樣的陣仗讓執法人員都望而生畏，若不是肩章在身，他們早就後退了，往日的執法人員根本不會來查闌汀公館，可今日上麵下令，必須上船搜查。
還說自己的兩艘船隻是打頭陣，很快就會有人上來接應。
“你們的大族長呢？讓他出來，我們公務在身，行個方便吧。”海關督察大聲喊話。
周恒築與周晉邦對視一眼。
主動上前的周晉邦笑容滿麵：“督察大人，眾所周知，我們北緯家族今日公選，也請您行個方便，改日我們邀您和眾位上大船來做客。”
“您是誰？叫你們的大族長出來。”
周晉邦隻好先做自我介紹：“我們族長身體不適，不能出來，由我代他出麵，督察大人，別說今日，就是往常，闌汀公館也是不在搜查之列的，不知今日有何緣由一定要上來查看。”
海關督察也在思量，到底上頭為何做出這樣的批示，北緯家族向來可以免查，這樣的家族還是得罪不得，換上笑臉：“的確，但我也是依照指示辦事，近來走私猖獗，我們不得不防。”
“您的意思是我們北緯家族涉嫌這方麵了？”周晉邦反問，看來父親說得對，公選想要進行，沒有這麽容易。
很多因素加之在一起，一個家族的變遷會導致官員的變動，很多脈絡的關係也隨之變化。
海關督察打自己的嘴：“瞧我，我可沒這個意思，隻是近來管製走私夜晚抓獲不到，很多東西卻在黑市上流了出來，我們不得不調整時間進行抽查，並不是懷疑北緯家族，而是怕有人借機爬到船上。”
鳴笛聲響起，幾艘船逐漸靠過來，督察挺了挺胸膛，看來上麵沒有說錯，的確是有問題，來人就好。
“時間有限，請讓我們上船吧。”海關督察看了看手下，將船越發靠近大船。
周晉邦看到了老朋友，走到甲班的另一側：“今日倒是熱鬧，這位長官，你是來送搜查令的吧？”
“周先生，是您啊，您怎麽會在北緯家族的大船上？”
沈君如冷笑：“看來你沒戲了。”
“沒關係，這局就讓給他了，隻是不知是他算的準，還是老爺子偏向。”周恒築不認為事情會這麽巧。
長官上到大船之上，與周晉邦握手：“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是北緯家族的人，瞧我，您姓周，我怎麽沒想到呢。”
“沒關係，執行公務是應該的，隻是今日情況特殊，我們的公選還在繼續，所以實在沒有空招呼長官們，不如這樣，你們留下，等我們公選告一段落，再請大家上船共同歡樂。”周晉邦不想這麽快的了斷。
長官不再說什麽：“我們就告辭了，今日周先生的話我可記住了，改日，改日我一定前來討杯喜酒。”
男人走到甲班中央：“老爺子，您的身體還好嗎？”
“您是？”
長官不禁尷尬，看來他老人家已經將自己忘了，可是忘了怎麽會讓他的兒媳婦請自己來這麽一趟。
“我是海關的，沒事，叨擾您休息了，我們馬上離開這片海域，北緯家族的盛事我們也是很關注的。”
周晉邦送長官下船，回來時甲板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大族長從船艙裏麵走出來：“做的不錯，很有架勢，可是晉邦，你常年在外，怎麽會認識海關的人？這一點可要跟大家講一講了。”
“是這樣的，剛才的那位海關是我在日本做生意認識的，他的父親也從事這一行，方才的幻燈片大家也看到了，我並沒有提及我有做貿易物流的生意，著實是覺得沒有什麽好提的，今日也巧了，還就碰到了熟人。”
周晉邦走到男人麵前：“實在抱歉，還沒讓你出馬，就解決了，這局不算，還是繼續公開演講吧。”
“不，怎麽可以不算呢，方才老爺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就是第二局，大家也看到了，我沒有出一份力，所以這局我輸了。”周恒築看向老爺子，等他的答複，倒要看看他會怎麽說。
大族長卻先發話了：“各位，我認為這局不應該算數，畢竟周恒築還未開口，還有很多人不了解他處理緊急事件的方法，和應變頭腦，加賽一局，公開演講之前，因周晉邦先生不費力的讓海關撤退，他有底分十票，不知，各位是否同意？”
呼聲很高，大家都認同，有了這麽一出，第二局的比賽周恒築選擇平常心，所有人都還沉浸在方才海關檢查的事件，誰說什麽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
可盡管如此，還是要小心，畢竟北緯家族頭腦清醒的人占大多數。
第二局開場就是周恒築上台，簡單地介紹就是三個小故事穿在一塊，讓全場High翻，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東西，隻是讓大家看到一個幽默中帶點睿智的公選人。
而周晉邦卻反其道而行，將自己近年來搭建的關係脈絡趁著方才海關事件一同說出，北緯家族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每年各家分到巨額的錢款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因此也成為了有利的證明。
第二局周恒築輸得慘淡，主動恭賀：“祝賀你。”
“同喜，考慮一下我的建議，隻要沒到最後一刻，都有效，給我機會，我不會讓你有任何的損失。”
“我不是為了自己才站上來，你的女人也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不選擇你，難道不是嗎？”
周晉邦冷笑：“你還不懂遊戲規則嗎？別裝傻了。”
一下台，周恒築的家人就都圍了過來，家人們的眼神就是最大的動力。
緊張的公選結束了，很多與公選無關的人士更加關心的還是舞會，在華燈璀璨之下享受人生的漫步，高歌不斷，今夜又有很多人難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