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莫家夜惜
露天泳池內,波浪地水滴四處躥跳,周恒築獨自享受晨練,迎頭趕上的周恒濤挑釁。
“哥,咱們仰泳比賽吧。”終於有機會跟哥哥競技了。
岸邊上的沈君如活動了下筋骨,跳進泳池也加入其中,綠色泳衣的她如同海藻般矯健嬉戲,衝老公勾手指。
“這什麽情況?清早的泳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他一回來把你們都帶動起來了,這麽多人,我怎麽伸展的開啊。”
沒人搭理岸邊上的周廣嗣,就是再跳進來十個人也夠用,周恒築仰泳笑對天空,自從離開這裏,晨泳的習慣就中斷了,不願想起曾經的美好,可一夜失眠,一大早就忍不住跳下來。
周恒雪披著白色浴巾,手中捧著西瓜汁坐在涼椅上,看著一家人難得的和樂融融,母親真的變了,似乎是從那個孩子來到這個家,她就越發的想弟弟,更是當著自己的麵承認這些年她雖然嚴厲,但都是為了大家好。
這次換屆選舉一家人必須要抱團,這樣才能讓弟弟如願,雖然恒築並不願意,但成功後得意的不光是自己家,而是所有傾向過來的部族。
“女兒,下來啊。”沈君如昨晚一直擔心女兒會拒絕相親對象,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答應了,問她理由她卻不說。
拿掉浴巾,周恒雪的好身材讓人垂涎欲滴,自己的弟弟常說以後就按照姐姐的身材找女人,我們的恒濤馬上就要成年禮了。
跳下水,迅速遊到弟弟身邊,拉著恒築躍出水麵:“他們都關心我的相親對象,你怎麽都不問問?”
打了個響指,立馬傭人送來毛巾,周恒築跳坐上岸,雙腳玩水,弄到姐姐身上,小時候經常這麽玩。
“還來,當心我讓你溺水。”周恒雪說完就紅了眼圈,現在的他已經是個大男人了,自己哪裏還有他有勁。
周恒築輕聲道:“姐,你記得嗎?我原來隻叫你名字,從不叫你姐,因為我覺得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父親說男的就要保護女的,所以當年被放逐,我雖然不開心,但也慶幸不是你,伯伯家沒有男孩,就放逐了小不點,一年前她死了,我就更加確定,幸好不是你。”
“臭小子,我年年聯絡你,你都不理我,你知不知我多想跑到中國將你抓回來,可我一動,母親就讓我反省,太小了,我這麽愛吃美食的人,實在經不起餓,就放棄了找你,我就開始欺負恒濤。”
猛地在哥哥和姐姐中間冒出:“誰叫我?”
“遊你的去,不是要練腹肌嘛,你哥就這麽練的,你火候不夠,下去吧。”周恒雪按他下水。
周恒築大笑,看來自己能走也是幸運:“姐,我希望你找的人,是你最愛的人,而不是為了聯合,我聽媽說了嘴,昨晚的那個男人你同意了,可我不同意,他配不上你。”
“不會啊,除了胖了點,說話還是很風趣的,而且他在這次選舉中可是一票,你該知道有多麽重要。”
猜到是這樣:“夠了,姐,我不需要你這樣的犧牲,相信我。”
第一次,看到弟弟這樣的眼神,無比的堅定,深邃的黑眸透露了涼意:“恒築,你想贏,他也想的,這個男人沒你想象的那麽差,他在東南亞首屈一指,我若放棄了,周晉邦的妹妹就會嫁給她。”
“他對你說的?”周恒築覺得可笑,把他自己當成籌碼嗎?真以為自己是香餑餑了。
周恒雪知道弟弟想錯了:“不是的,你見過他就會知道我為什麽同意了,他說的幾句話很打動我,雖然他的學曆沒我高,但智商絕對不低,我選他是因為這個人,當然,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為了利益,但這個犧牲絕對值得。”
“這個人我沒見過,隻是有所耳聞,你先別急於答應他,如果他真的對你有意思,那就等到選舉完事,我不差這一票,你也別急。”
男人站起身,傭人將浴巾給男人披上:“我回屋了,你們玩。”
回到自己的臥室,周恒築將父親給自己的資料扔在床上,從抽屜裏拿出新手機,放上新卡。
按下一個號碼:“晚上七點,天蠶包。”說完就掛斷了。
傭人們將早餐備好,就上來叫人,周恒築剛衝完澡,換好衣服下樓。
“索菲亞,下午把我的金毛接回來。”就覺得少點什麽東西,原來是小家夥沒帶回來。
沈君如拽了拽老公的袖子,周廣嗣握住妻子的手:“又不進你的臥室,難道你想兒子搬出去住?”
“那好吧,我忍。”
周恒築耳尖的還是聽到了:“媽,你放心,我隻是讓索菲亞取回來帶它洗個澡,做完美容在送回去。”
“沒事,你喜歡就好,我隻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喜歡,如此重情義,可怎麽是好啊。”
妻子說得對,重情義是好事,可一定要分情況:“兒子,你媽說的有道理,誰對你好,你該清楚,別對每個人都重感情,那就是對自己殘忍了。”
“我明白,放心吧。”周恒築坐下用餐:我一會兒出去一趟。
沈君如馬上問:“去哪裏?當我沒問,可以走,但一定要帶上幾個人。”
“老婆子,你最近是怎麽了,這是瑞士,咱們的大本營,沒人敢亂來的。”
老?竟然敢說我老,沈君如放下餐具:“哼,老頭子,我這是關心兒子,以防萬一,他這麽久沒回來,家族的人都認不全呢。”
“媽,我很乖的,怎麽會惹事呢,您就放心吧,我會帶一個的。”周恒築為了讓母親放心,一個已經是上限了。
周恒濤大笑:“哥,你好惡心啊,竟然說自己乖,我可聽姐姐說,跟你一起長大的小孩兒都被你打遍了。”
痛,捂住額頭:“姐,很痛耶。”
“讓你亂說話。”周恒雪捂住臉,的確,小時候的周恒築是這片的小霸王,可自從走了,聽說回國上學後,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哪裏會有打架事件,可骨子裏的東西怎麽可能改變。
周廣嗣大笑,那時自己沒少為這小子操心,天天竟給親戚賠禮道歉了。
除了專注食物,周恒築不想有任何的辯解,陳年舊事,還是不提為好。
午後三點。
沈君如在房內坐立不安,一直讓傭人盯著兒子,有離開的動向,馬上來匯報。
“太太,莫小姐來了。”傭人帶著女人進屋。
終於來了,這回兒子想去哪都可以了:“倒兩杯咖啡進來。”
“周太太,不用麻煩了,您有何吩咐直接說就好。”莫夜惜接到消息,從郊外趕回來。
沈君如拉女人坐下:“莫夜惜,你願意摘下麵紗與我聊天嗎?”
這麵紗隻有在莫家才可以摘下,出了別墅,未婚女子就不可示人,但指的是男子,而太太不同,莫夜惜摘下麵紗。
眼前一亮果然不假,莫家出美女,無論是樣貌還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兒子應該會滿意的。
“戴上吧,我聽你姐姐說,你一直未有主人,是因為你很挑,而我上次請動了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莫夜惜尷尬,姐姐怎麽連這些都告訴了太太,隻是沒有碰到有緣的主人嘛,這也不能強求啊。
“回太太,因為周少常年在外,我沒見過,所以好奇。”
原來是這樣,沈君如並不想探知這話真假:“那你告訴我,願意讓他當你的主人嗎?”
“我,我願意,可是周少並未會同意。”
沈君如笑道:“這點你無需擔心,跟我來吧。”
身為莫家的女子,能留在周姓身邊當差,是莫大的光榮,很多姐妹都被分到了周姓的下支部。
“兒子,我能進來嗎?”沈君如敲門。
蹲在地上的周恒築陷入思考,地板上散落著文件,看似淩亂,實則都是分好的塊狀,方便自己尋找。
“進來。”周恒築抬頭,身後還有人,是她啊。
沈君如後退一步,踩在了文件一角,低頭一看很是欣慰,他肯放在心上就好:“兒子,你不是要出門嗎?怎麽還不走啊。”
“時間還早,不急,有事嗎?”周恒築站起身。
母親的手搭在莫夜惜的麵紗上,周恒築立馬轉身:“母親,莫家人的麵紗不是不可以亂摘嗎?”
原來兒子清楚,那就好了:“沒錯,如果你看到她的模樣,就是她的主人,她會唯命是從。”
“從今日起,她就是保護你的人。”
周恒築倒是沒意見:“可以,但她的樣子我還不想看,等我想看時,自己摘,媽,您就別勞心了。”
“那好吧,記住,隻有摘下麵紗,她才會對你如一。”
母親的意思周恒築明白:“我知道,您快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有空閑,明天不是還要去公司嘛。”
“對了,這次選舉完,如果你不幸落選,一定要回來幫爸媽的忙,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們早就想抽身了。”沈君如怕兒子還會離開。
五分鍾,終於將母親哄出去,周恒築看向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女人:“隨便坐,隨便吃,隻要別說話。”
莫夜惜自然遵從,莫家的女人跟男人始終是有界限的,所以哪怕在同一間房,也自然的坐到床的另一側。
可這麽坐著似乎不太好,一點一點朝他的方向竄,他很專注,好像是很重要的文件,這個角度看他的臉頰更顯英俊。
不小心踩到文件,拿起來抖了抖,原來是周晉邦的活動記錄,姐姐說無論他們兩個誰當了大族長,對於自家姐妹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的,但不管怎樣,還是要堅持自己的準則。
從這一點來看,莫家的女人立場倒是很明確,不用搖擺不定。
“你覺得,他的弱點是什麽?”
冷不丁的說話,讓莫夜惜猛地抬頭:“我覺得他的弱點是女人,他非常貪戀美人,可也非常殘忍,哪怕昨日還寵愛有加,翌日就可以扔到一邊。”
“既然如此,那這個弱點不就不成立了嗎?”
莫夜惜將手機拿出來:“這個女人不一樣,她跟在他身邊五年了,可我查不到她的一點資料,可以說,好像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父親給的資料裏的確沒有提到,而且明確表示這點無從下手,周恒築更加好奇:“夜惜,你對我說謊了吧,你說無意中跟蹤了周晉邦,難道照片也是無意拍到的?”
“對不起,我們莫家的女人精通情報,所以北緯家族的每個人都有一個文件袋,裏麵的東西事無巨細,而周晉邦就是我的管轄,所以我很清楚,其實這些東西你看完一遍就可以了,其它的,你可以直接問我。”
周恒築笑道:“看來碰到寶了,你對我的對手了如指掌,我的勝算豈不是很大了。”
“也有不清楚的,這個女人我就查不到,周少千萬別掉以輕心,而且周晉邦的為人很好,他的殘忍拿不到把柄,對女人的殘忍似乎根本算不上,所以很多人都對他印象很好。”
莫夜惜想了想又說:“您也有優勢,因為他們根本不了解你,你說一,他們要去翻二,這是需要時間的。”
“看來我不摘下你的麵紗,你還是會時不時對我撒謊。”
哪有?莫夜惜後退一步,怕他真的摘下,其實還沒準備好:“不會了,以後我都知無不言。”
周恒築站起身,將她推到牆上:“真的嗎?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沒有機會在我身邊了。”
嚇嚇她,並不想摘下麵紗,帶著挺好的,有神秘感,這個女人各個方麵都很出彩,希望以後的驚喜更多,反正身邊都是男人,女人的思維還是很有用的。
看她的小腦袋像搗蒜一樣,周恒築笑道:“我要換衣服了,你要看嗎?”
“啊?”莫夜惜反應過來,蒙住眼睛,又轉過去,不禁心跳加速,糟糕,竟然亂想,真是丟人。
她竟然還不出去,算了,她也不敢看,打開衣櫃,滿是回憶湧來,從小衣服就多,母親很愛打扮孩子,時不時穿上在家族大院裏轉一轉,就會引來羨慕。
而今衣服還是這麽多,看來母親這些年都會按時更換衣物,那天自己的話的確是傷害到了母親,那一巴掌挨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