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汙法汙天的女人
3 他是不會被一隻包子給收買的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熾熱，總之封陽覺得背光的言惜時有些刺眼。
不待他說什麽，沒想到言惜時率先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身材不錯，可你這也太瘦了，有點虛吧？多吃點好的補補啊！抱你跟抱雞似的，虧我一開始用了那麽大的力去接你。”
她抬頭看了看向下張望的林跡修，有些心虛地一縮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無期再也不見啊！”
這個女人又跑了，可是對封陽來說，他這回說什麽也不能再讓她給跑掉了！
他在後麵撒丫子狂追，就像一條脫韁的野狗，跑到最後舌頭在嘴裏狂甩，實在是累得氣喘籲籲。可能這女人說得有點對，他是不是真的很虛啊？早知道就不應該聽他爹的，天天在屋子裏讀那些死書，就應該出去跟別人踢蹴鞠嘛！
言惜時有著豐富的逃跑經曆，加上此時追她的人又是封陽這種戰五渣，她跑得就像出門散步一樣，甚至還有空在街邊買了一屜肉包子等待封陽追上來。
封陽見到這一幕時，他再次怒從心底起——這個女人太猖狂了，這是赤裸的挑釁，根本沒有遮羞布的那種！他要是追不上她，他就——就隻能繼續追了……
一直跑到城郊，言惜時才由跑變走。封陽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這一停便再也跑不動了。
他扶著千年老腰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直到看到一間破廟，言惜時才大聲喊道：“我回來啦！”
“言姐姐！”
稚嫩童聲在一瞬間齊齊響起，小小破廟竟一下子跑出七八個孩童來，他們身上的衣裳雖破，可是小臉都是很幹淨的。
“快過來，今天的午飯是肉包子哦！快趁熱吃。”
這個可惡的女人正被一群孩童圍繞著，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她將包子一個一個分給那些孩子，剩下的包子被她捧在懷裏，轉過身來望著累成狗的封陽，笑容澄澈而明淨。
封陽還在喘，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場景竟讓他有些不忍上前，生怕打破了這一刻的美好。
他突然發現，這個可恨的女人長得很美，精致的五官，小巧的臉龐，若不知她的種種劣行，恐怕他也要像他的好友林跡修那樣被她給騙去了吧。
“喂！”言惜時在那邊喊他，“你吃不吃包子啊，我請的！”
封陽冷哼一聲，他才不會被一個破包子給收買呢！
於是不會被人輕易收買的封陽此刻正大快朵頤，連吃了三個包子。言惜時將剩下的兩個包好，放到了一邊，開口道：“你吃了我的包子，我踩了你的馬車，咱倆可扯平了啊。你以後不能見著我就壞我好事，以後走在路上誰也不認識誰，可以嗎？”
“呃……”封陽擦了擦嘴，原來她請他吃包子都是有陰謀的！他消化了一下她的話，指著破廟裏的那些孩子道，“他們都是你的娃嗎？”
4 光天化日耍流氓
聽完封陽的話，言惜時差點把他掛樹上。
“怎麽，你也想跟我生？”封陽一下子害羞起來，剛想告訴她女孩子要矜持不能太孟浪，就聽她咆哮道，“生你個鬼啊，姑奶奶我才十九歲，還是朵花呢，跟你生的啊！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
封陽怒了：“我也十九，你憑什麽管我叫小弟弟，你占我便宜！”
言惜時無力吐槽他稀爛的關注點，但還是覺得他一言不合就炸毛的樣子很有趣：“我占你便宜怎麽了？我不僅占你便宜，我還摸你臉呢，我還摟你腰呢，我還掐你大腿根呢！你不服可以摸回來啊！”
“……”
她一邊說一邊動手，除了大腿根那裏她全都得手了，關鍵地方沒得手是因為封陽及時變身護襠小分隊，這才避開了她的鹹豬手。
言惜時見他這副畏畏縮縮的小媳婦樣，毫不掩飾地嘲笑道：“擋什麽擋，年輕人歲數不大，思想很危險啊。”
“……”
封陽悲憤欲絕，這個女人簡直汙法汙天，還是人嗎，光天化日對他動手動腳，最該死的是，他並不能還回去！
是誰說吃豆腐這種事吃虧的都是女人的？明明男人也很吃虧啊！
“你！”封陽跳起來，生氣道，“你離我遠點！”
言惜時雙手背後，一步一步緩緩逼近：“我、偏、不！”說著，就要倚上他的胸口。
“你不要臉！”
“多謝誇獎。”
封陽簡直要被她氣成瘋陽，這個女人果然可惡了，他怎麽能覺得她可愛善良美麗大方呢？真是瞎了眼！
鑒於封陽是真的招架不住，她便收斂了些，隻是話題一停，便不得不回答正經事——“你為什麽要欺騙跡修，他招你惹你了！什麽惜惜，我還哈哈呢！”
言惜時找了塊幹淨石頭坐下來，無所謂道：“你也看到了，廟裏有七八張嘴等著我喂，我那哪兒叫騙啊，充其量就是劫富濟貧。”
封陽又急了，他每天不是在著急，就是在著急的路上：“那你也不能走歪路啊！上回那個豬肉是你偷的吧，偷盜是不道德的事情，子曾經曰過……”
“孔子曰不曰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個臭賣肉的總給西街的阿婆缺斤少兩。我要是可以謀生我何必用這種手段？到處都充滿了歧視，女人隻能去給人當丫鬟，或者在大宅子裏頭洗衣繡花，你認為我行嗎？”
“那也好過你到處坑蒙拐騙。”封陽弱弱地說。
言惜時笑了：“你以為我沒做過嗎？我去給人家洗衣服，老妖婆們看我年輕貌美欺負我，那個宅子的老爺見我長得好看輕薄我，你可曾感受過洗了一天衣服最後隻有一碗餿飯的日子？你沒體會過的生活不要隨便評價，像你這種貴少爺隻需要每天揮揮手就有吃不完的東西，你又怎麽會知道有多少人在受苦挨餓呢。”
“其實我知道的……”封陽遲疑地說，“我爹天天逼我吃糠咽菜，你說我一太傅的兒子每天活得像貧民一樣，你踩壞的馬車是我磨了我爹差不多一兩年才買的，然後被你踩壞了！”
他一臉憤恨的模樣逗笑了言惜時，沒想到這隻紙老虎竟然過著這樣的日子，簡直難以想象。
“我欺騙林跡修的事情你替我道個歉好了，既然互不相欠，以後也不要找我麻煩了。孩子們到了上學的年齡，我還要想辦法送他們上私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