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凡要你找的?”秦嶺疑問道。
應采鵝點點頭,道:“小凡和龍敏有些來往。其實……小凡早就發現龍敏有些不對勁了,感覺她像是入了魔,但小凡說龍敏並不是壞人,盡管家族對立,但他很擔心龍敏的安危,走之前便讓我多打探她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話,給她提供一些幫助,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用心良苦,小凡真是用心良苦。”趙有靜輕輕吐出一口氣,歎道:“這就是小凡和楊樹最大的區別。若是楊樹,他肯定會趕盡殺絕,而不是減少仇恨。”
趙誠朝趙有靜望去,道:“有靜,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大樹這孩子,是有大誌向的人。要成大事的人,自然不能婦人之仁。至於小凡,他是真的把龍敏當成朋友吧。”
趙誠舉起酒杯,飲了一口,道:“總之我們盡力。能找到便找到。若是找不到,那也是天數。”
應采鵝道:“我走後,就勞煩爺爺費心了。”
“這算得了什麽。倒是你,小鵝,荒漠之行一定要小心行事,安全第一。”
“是,爺爺。”
應采鵝起身,向趙誠施了一禮。
秦嶺朝應采鵝看了一眼,低下頭去,眼中出現了一些的擔憂。
……
紅色的夜幕下,一個端莊美麗的婦人和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站在一棵愧樹下。
天空中的大火盡管已燒了十幾天,但依然沒有燒盡。白天因為陽光的照耀倒是和往日沒有多大差別,但一到晚上,天空中就是紅彤彤的。
紅色的夜。
“你也會去吧!”
紅色的夜比以往任何一個夜都要顯得亮堂,但那種火光每一天都在加重顏色,變成血紅,讓人感覺到很壓抑。紅光映照出婦人美麗的臉。這張臉優雅,簡單,不是那種絕美的豔麗,但卻怎樣也看不厭。
她這句話是在問身旁的白衣男人,但語氣卻又不像是問,而是一種肯定。
“肯定要去的。”
“是朝廷的命令?”
“就算沒有朝廷的命令,我也得去。”
“為什麽?你也想要那些東西?”
“不。”男人停頓一會,道:“我去,是因為我的使命。”
“使命?”婦人疑問道:“你有什麽使命?”
男人苦澀一笑,沒有馬上回答,但又沒有拒絕的意思,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和婦人說的詳細一些。
可婦人卻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又道:“既然你去,那就替我看好他們。”
“當然。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照顧他們。對你來說重要的,那就是對我重要的。”
“尤其是小凡和小鵝。小鵝也要去荒原,你派點能人暗中保護她。至於大樹那邊,有燕王在,我倒是沒那麽擔心。”
男人道:“小凡也不會有事的。他現在已是楊居正的兒子了,這天下沒幾個人敢動他。”
“你們男人的心事以為我不知道?”婦人不屑的說道:“真到了極大利益的時候,誰還真會在乎國公府少爺的名頭?小凡一個人去國公府不容易,這幾個月肯定也受到了不少欺負。至少卞家那個女人就不會讓他好過。”
男人凝視著婦人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這麽些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真正放下。”
“我放下了!”婦人堅決的說道:“是你!是楊居正!是你們喚醒了我的記憶!我原本隻想安靜的度過這一生,看你們何曾給過我機會?”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你找個機會,我會放棄一切。”
“我不願意。”
被如此果斷的拒絕,男人的臉色卻依然如常,平靜的說道:“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說話從不留情麵。”
“熱心未必真心,狠心未必無心。”
“好吧,我不想難為你,我等你。”
“何必呢?根本沒有意義。”
“我都等了這麽多年了,若是放棄,那才是真的沒有意義。”
“何苦。”婦人輕聲一歎。
男人的目光從婦人的臉上移開,看向那紅彤彤的夜幕,道:“我們都是苦命的人。所謂苦,那也是件習以為常的事。”
“那你就慢慢等吧。我這輩子已不再相信任何男人。若是真要我信的話,我也隻信我兩個兒子。”
“你又何苦。”男人長長一歎。
……
災難源在荒漠,荒漠有魔宗。
但在種種原因之下,魔宗這個詞雖然依然讓人畏懼,但卻無法阻止人們的步伐。
許多人,或成群結隊,或形單影隻,都要去荒漠。
有的為了戰爭,比如朝廷和燕王府。
有的為了利益,比如道德宗和太荒門。
有的為了使命,比如楊樹和應采鵝這些神龍王傳承。
比如楊凡。
自從那天楊凡和卞秋雲一戰,親眼目睹了天禍之象後暈厥,繼而被楊韜救回國公府後,楊凡便在夢中感知到了某些事情。醒來後經過小龍的一番闡述,他已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於是他毅然東赴荒漠。
他是神龍王傳人,那也是他的使命。
對於使命這個詞,楊凡從來就不待見。所以他這次去荒漠便有很多可以解釋的原因。
比如說為了見一見楊樹和趙無忌,比如去尋找自己的師父,比如在高手如雲的地方曆練自己,比如能不能幫助到趙棣,比如會不會遇見他想遇見的人……
他東赴荒漠的意願也沒有遭到楊居正的製止。楊居正還很細心的給他做了安排,讓他去東邊的壁壘鎮和楊文匯合。讓他隨楊文的軍隊一同去荒漠。若是他一人獨行,楊居正那是絕對不允許的。
楊居正知道他的秘密,便絕不會讓他輕易的遭遇到危險。。
於是楊凡在十幾名國公府高手的護送下,迅速趕到壁壘鎮。
楊文並不愛搭理他,給他安排好住所後便忙自己的事去了。楊凡倒是很樂意這種安排,他已經厭倦和哥哥姐姐們爭鬥了。楊居正很清楚這次去荒漠的會是哪些人物,而那些人物中有不少都是想要他命的。他知道楊凡的境界不夠,在同輩中雖然算出色的了,但和那些大人物比起來就如同螻蟻一般,於是吩咐楊文不要公開楊凡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