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楊樹和楊凡都不隱藏實力,突然發威,那這十個火魂境魂客怕是都會交待在這裏。
要知道,楊凡一出手,就是三個水魂境高手!
楊凡道:“哥,他們被你嚇跑了。”
楊樹苦笑道:“院子裏的是嚇跑了,但院子外的嚇不走。三爺和四爺出去試過,有水魂境高手坐鎮,怕是還不止一個。”
趙鐵歎道:“蘇城五大家,每個家族的水魂境魂客不會超過十個,但五家加起來,實力就相當可怕了。放幾個水魂境魂客出來看住我們,對他們來說是很簡單的事。”
楊凡夾了一塊牛肉,一邊咀嚼一邊道:“我的意思是,他們既然能被嚇跑,就說明他們做事顧忌非常多。你們想想,他們的實力要比我們強大許多,可為什麽還要有所顧忌呢?”
楊樹雙眼一亮,道:“小凡,你的意思是……他們雖然聯手了,但卻不齊心?”
楊凡打了個響指,道:“就是這個意思。爺爺之前不是也說了嗎?五大家本就不合,這一點我從縣學裏的小輩中也看出來了。他們現在聯手,是因為我們是外來者,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強勢的外來者,所以他們不得不暫時聯手,聯合起來打壓我們。”
“我們若是被嚇住也就罷了。但若是我們和他們拚命,你認為他們敢聯合起來和我們對著幹?我敢打賭,他們絕對不敢!不然的話,他們還在外麵守著幹什麽?為什麽不直接殺進來,把我們滅了?他們是怕!怕會有巨大的損失。所以他們在戰鬥中,都會彼此留一手,誰也不會願意先動手,反而還會把隊友推上前,在對付我們的同時削弱彼此的勢力。對外的時候,同樣不忘記對內。”
趙誠捋捋胡須,點了點頭,道:“說的對,是這麽個道理。”
楊凡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能在蘇城生存下來。隻要生存下來,一切都有希望!”
“對!”趙誠被楊凡說的信心十足,隨即目光又暗淡下來,道:“話雖如此,但他們外麵的人盯得太緊,隻要見我們出去,他們就有人跟蹤。若是見我們要動手,他們就會出手,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像這樣一場場的戰鬥打下來,他們五大家可以綸著上,我們卻是耗不起的。”
趙誠朝眾人望去,道:“你們有什麽好主意沒有?”
眾人都低著頭吃飯喝酒,沒人再出聲。
趙誠歎息一聲,他也知道,要解決這個難題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再逼問大家。
他隻好望著被籠罩在層層霧色之中的月兒,獨自沉思。
深夜,有霧。
更有雪。
晚宴散去時,已到了子時。
趙誠依然沒有想出主意,拖著疲憊的身體歎息著走進房間的時候,卻沒有看見,有個人的臉上,已浮現出了狡黠的笑容。
“爺爺,難道你忘了,我是趙家的秘密武器?”楊凡想。
秋去冬來,又是一年。扳指頭算算,海全已在陳家呆了整整三十年了。他原本是一個客商之子,家庭雖談不上是大富之家,但也還殷實富裕。但天降災難,五歲時遇到被朝廷打散的賊人,父母被殺,家產被奪,他在混亂中暈厥過去,賊人沒有太在意一個小孩,以為他死了,他才躲過一劫。
和很多孤兒一樣,他開始流浪,沿街乞討,靠著吃別人的殘飯剩菜維持著生命。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三年,直到他討飯討到了陳家門前。
作為蘇城一流的大家族,每天都有五花八門的乞丐守在門前乞討,陳家也絕沒有對乞丐的同情心,一個一個的去接濟。但偏偏那一天,陳家家主一眼便看中了海全,不但給他飯吃,還讓他成為兒子的書童,並傳授他魂術。
海全的人生從此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從一個小乞丐,變成了魂客中的一員。他是個非常記恩的人,三十年來在陳家勤勤懇懇,對家主的任何吩咐都是毫不猶豫的執行。家主要他殺人,他就殺人。家主要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命是誰給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是誰賜予的。
或是為了報恩,亦或是為了加深自己在陳家的地位,海全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上了一個陳字,從此改姓為陳海全。
此時已是深夜,陳海全在藥店裏巡視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便吩咐店員們休息,他自己則回到藥店後的宅院,坐在大廳中閉目養神。他腳下有個暖爐,卻沒有生起火,火魂境的人,雪山氣海裏流動的都是火魂力,火魂力是火屬性,溫度高,足以抵禦冬季的寒冷。
他正襟危坐,一把寬闊的大刀立在他前方,他雙手搭在刀柄上,正對著門外,心裏想著:“都三天了,還是毫無動靜。趙家那邊有高手守著,他們已是不敢再出來作怪了。似乎是我未免太小心了些。”
想到這裏,他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放鬆一些,歎道:“再過的幾天,趙家或許就撐不住了,知道憑他們的實力還不夠資格在蘇城混。據說趙家就隻有家主一人是水魂境魂客,他的兒子們個個都是才進入火魂境。我已是火魂境巔峰期,他的兒子們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就是和那水魂境的家主鬥上一鬥,怕也不至於會敗的一塌糊塗。哼,我在陳家也就算一個中等人物,若是放在趙家,就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了。這個小小的鄉鎮家族,居然想著來蘇城分一杯羹,真是天大的笑話。”。
“再堅持幾天,等他們走了,家主召我回去,就不用守著這破藥店浪費時間了。”陳海全雖然嘴上說了個“破”字,倒不是這家藥店真的有多麽破舊,實際上恰恰相反,這家藥店非常大,是蘇城十大藥店之一。隻是陳海全厭煩沒日沒夜的在藥店裏呆著,心裏對藥店排斥,故此才用上這個抱怨的形容詞。
“今天就早些睡吧。”陳海全從椅子上站起來,手中的寬刀不離身,隨著他一同進入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