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亂時代 第一百三十二章 臧否人否
“這是什麽世界？”
鄭清震驚，難以想象在如此龐大的空間隧道背後藏著一個怎麽樣的世界，能否以常理而度之？
這麽一個大世界降臨，真的不會撕裂地球？
鄭清不敢想象。
一抹叫人心悸的空間波動微弱的從天空傾瀉下來，給予鄭清強烈的壓迫感，身體都驟然沉重，好似在承受萬鈞之力的壓迫。
這個世界的降臨帶給地球的風波一定遠遠超越靈幽界，甚至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鄭清觀察半響，對未來料知不好。
他輕歎了一聲，從這裏走掉，尋找靈氣充足之地修行，為衝擊靈動境做準備。未來不可阻擋，隻有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行。
轟！
一道驚雷聲在鄭清背後響起。
鄭清回眸一看，隱隱成型的空間隧道當中射出了一道雷電，轟擊在半空，留下一片細碎閃電密集閃亮的雷域。這道雷電若是轟擊到自己身上，隻怕不死也廢。鄭清心想，看來離空間隧道打開的日子不遠。
“你果然會來這裏。”
一道倩影從近乎筆直的山岩下飛躍上來。
“是你。”
鄭清看著虞顏，她竟然沒有回靈幽界。
虞顏道：“當然是我。”
鄭清道：“你為什麽不回靈幽界？”
虞顏道：“我回去豈不是要被捉回府監禁，時代的大波瀾即將掀起，若是不親眼見證這一幕，往後的餘生豈不遺憾。”
鄭清道：“時代的波瀾掀起，對你我而言可謂利弊雙刃。其他世界先後到來，靈幽界獨占北美的態勢便不可能成立，會被打破。你們要麽戰鬥，要麽退讓，別無他選。可即便是一時的退讓，在源源不斷的饕鬄客到達後，一場終極大戰也是免不了的。”
虞顏蹙眉，說道：“你認為各方勢力會在地球上爆發大戰？”
鄭清道：“必然的，總有後來者不甘願束手在旁，挑起戰鬥，驅逐其他勢力是唯一的選擇，隻是規模和烈度的區別罷了。眼下的地球還夠空曠，容得下即將到來的勢力，即便有看你們靈幽界不順眼的，也不會因為區區小事動火，大家的危險永遠是後來者。”
虞顏臉色浮現一抹擔憂，這摘取機緣之路，沒有原先想的那般輕鬆。她移動視線，看向天空的巨大空間隧道，說道：“這個空間隧道有九成九是諸個世界聯合打通的。”
鄭清一怔，說道：“你知曉？”
虞顏仰著白皙的臉龐，精致的容顏上似乎閃著一層光，“這麽大的空間隧道，所要耗費的資源絕對不小，想要通過的人也絕對不少。就如你說，假使以後爆發大戰，通過這個空間隧道而來的人就是天然的盟友。”
鄭清道：“我倒不憂心，左右皆是案板上的肉，誰來操刀都一樣。你還是好生思考靈幽界的未來吧，照你而言，這條空間隧道背後的勢力，對你們可是有壓倒性的優勢。”
虞顏麵色微微一黯，“我族也不是好欺負的。”
鄭清道：“絕對力量麵前，技巧是零，骨氣也是零。認清現實，才好認真上路。”
虞顏道：“這就是你麵對地球異變的做法？”
鄭清道：“人笨嘛，就隻有用笨法子。不過這法子雖笨，但誰又能知道我沒有成為強者的那一天。到
了那時，我手中就有了籌碼，想怎麽玩自然可以怎麽玩。我反正也是一幹二淨，不怕輸得徹底。”
虞顏道：“賭徒的心態。”
鄭清笑道：“誰也不知道一把全賭下去會發生什麽事，萬一我贏了呢？那樣地球人族的處境就會大大改善。就算我輸掉，還會有其他人接著做。從這種意義上來看，我並沒有徹底輸掉。因為我想要達成的目標還有後來者繼任。但你呢？一旦輸掉，從地球退走就能解決事情嗎？這世界可沒這麽好商量，以前沒人知道靈幽界坐標，自然沒人打靈幽界的主意。
而你們想來地球爭奪機緣，自己將坐標暴露，一旦你們在地球上輸掉，在地球上積累起勝勢的贏家，便會在消化勝利果實後接著打你們的主意。宇宙就這麽大，哪一家不想稱雄萬載，獨霸一方，這背後可都是資源的消耗。你們族的體質，正好適宜快速培養成基礎戰力，送上戰場成為毫無意義消耗的炮灰，用屍骨堆壘起勝利。戰奴，就是你們族人失敗後的最終下場！”
虞顏臉色很難看，“我不相信。”
鄭清道：“你當然可以不相信，這隻是可能之一。宇宙當中不乏殘暴的征服者，屠滅你族也是選項之一。”
虞顏臉色黑得更難看，漂亮的臉蛋都變醜。
鄭清道：“好啦，不說這些無關要緊的事了。我要前去修煉，你打算做什麽？”
虞顏臭著臉，說道：“若我是你便不會在這個時候修煉。”
鄭清聽出異樣，忙問道：“出了什麽事？”
虞顏伸手指向天穹，說道：“不出意外，十日之內在地球之外就會有一條空間隧道打通，會有勢力借此到達。”
鄭清望向天空，“來自宇宙的勢力？”
虞顏道：“反正不關我的事，就如你所說，地球這塊蛋糕現在還大著，沒到大家為了爭蛋糕動手的地步，你就自己慢慢想辦法去吧。”
鄭清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不過是逆來順受。”
虞顏輕哼了一聲，背過身，哼著一首小曲離開。
鄭清見她消失，又歎了口氣，隻得放下修煉，回去找穆輝盛，先將這件事情解決。
玄武院。
穆輝盛坐在辦公室裏好生的愁。找不到鄭清愁，解決不了講座的事情愁，工資要求無法滿足愁。愁愁愁，何時是個頭。他原本茂密的頭發都快變得稀疏。
嘭！
突然，窗口一道人影閃現，躍進來一人。
“鄭清？”
穆輝盛詫異又驚喜地起身。
鄭清迅速把虞顏說的事情告知穆輝盛，請他告知地聯注意。
穆輝盛麵色一沉，點了點頭，但心底頗為發虛，害怕鄭清提起工資的事情，見鄭清沒有談起工資的意思，悄悄鬆了口氣。
鄭清交代完這件事，又想起什麽，問道：“院長，我工資的事情怎麽樣啦？”
穆輝盛臉色迅速垮掉，真是害怕什麽來什麽，“這個，那個，鄭清，你快看，今天天氣著實不錯，雲白白的，天藍藍的，草也是綠油油的。”
鄭清哪裏能看不出穆輝盛這麽拙劣的掩飾技巧，“院長，工資！”
穆輝盛幹咳了一聲，說道：“那個臧否人否正在學院作客，鄭清你要不要見一見呀？”
鄭清道：“工資
！”
穆輝盛道：“年輕人呀，目光要放長遠，不要老是工資工資什麽的，太俗氣，這麽勢利，失去朝氣，可對未來發展不好。”
鄭清給了他個白眼，“沒關係，我就要工資！”
穆輝盛苦笑道：“鄭清呐，不是我不給你爭取，實在是沒辦法的事嘛。你也知道地聯財政緊張，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錢。”
鄭清道：“院長你還是直接說結果吧。”
穆輝盛道：“上麵隻同意漲到兩萬一月。”
鄭清道：“兩萬就兩萬吧，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麽。對了，那位臧否人否在什麽地方，我去見見。”
穆輝盛道：“圖書館內。”
鄭清便告別院長，去了圖書館。
玄武院的學子絕大多數都出去執行任務，圖書館裏也空空蕩蕩。在一排書架麵前，一本厚厚的書籍懸空浮著，慢慢地自己翻頁。
鄭清來到這裏，神識感知到書籍麵前的存在，“看來你就是臧否人否。”
書籍啪的一聲合上。
一道身著白襯衫，休閑長褲的青年男子出現，他望向鄭清，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用一種特色的沙啞嗓音，說道：“若是沒錯，你就是鄭清。”
鄭清道：“你認得我？”
臧否人否道：“我見過你的照片。”
鄭清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麽要隱形著看書？”
臧否人否道：“因為這樣可以訓練我的異能，隱形這項異能起步很高，但上限卻很低，擁有者若是不仔細打磨、開發，便要浪費掉。我正在試圖完美的融進空間，形成無物無識狀態，這般一來，即便是修為超越我的人，也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
鄭清道：“那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臧否人否道：“我們都有很長的路要走。”
鄭清道：“你在看什麽書？”
臧否人否道：“世界政治的演變。”
鄭清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臧否人否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說道：“世界大變，地聯已然不能應付接下來的局麵，於公於私，我們都該思考一個問題，誰來做新世界地球人的代表，誰來帶領地球人走出未來絕望的困境？”
鄭清怔楞住，沒想到臧否人否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委實大膽。“即便地聯應付得很勉強，卻也不能磨滅地聯的努力，況且如今的態勢之下，若沒有地聯，地球人族就會立刻分崩離析。人們之間的認同感並非來自地球人這個身份，而是地聯統治下的合法市民。”
“是嗎？”臧否人否把書放回了書架，“世界上很多事都說不定的，人們意識中的銅牆鐵壁很可能就是一張薄紙，一捅就破。何況他們就要來臨。”
“他們？他們是誰？”鄭清感覺不對勁。
臧否人否淡淡笑道：“自然是外星人。鄭清，各有各的機緣，你的機緣是什麽，我不想了解。但我的機緣是什麽，你即將看見。”
鄭清神情鄭重，說道：“你與即將到達太陽係的外域勢力有聯係？”
臧否人否道：“看來什麽都瞞不過你，他們的確是快來了，帶來新的希望與科技。宇宙之中並非靈力一道，科技立武亦是昌盛。隻要地球人族擁有了撒洛星雲聯盟的武器，驅逐靈幽惡魔族便不在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