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楊若離搖搖晃晃扶著吧台站起來,幾天的飲食不規律讓她的身體有點兒難受,她支撐著去洗了個澡,把自己收拾幹淨,點了一份外賣吃掉,睡了一會兒之後,下午開始出門了。她覺得,有一個人她真的必須見一見。


  楊若離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要來到這個美容院門口等,她隻是知道劉穎兒經常來這裏做SPA,會員卡都開到了白金卡級別。


  她等了一陣,果然沒有白等,劉穎兒出現了,她還是開著她的馬薩拉蒂,下車以後,在門童的指引下停到了路邊的專用停車位,然後就進去了。


  楊若離也不好這麽冒冒失失上去攔她,無奈,也跟著進去了,這裏做SPA都挺貴的,劉穎兒消費得起啊,楊若離雖然不缺錢,但是真心覺得挺心疼的,花這麽多錢就做個美容,真是太奢侈了,但是為了陪劉穎兒,她也暫且當享受一回吧。


  楊若離本來想指定和劉穎兒同一間房的,奈何劉穎兒進貴賓區,那裏都是單獨一人一間的,她不可能和劉穎兒共處,楊若離隻能心驚膽戰地在旁邊也開一間房,然後讓按摩師幫她留意隔壁的動靜,她小心意義地守護著,生怕劉穎兒比她做完了先離開了。


  後來事實證明,花這個錢也是值得的,楊若離享受完之後真心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尤其是她經常用電腦的,肩膀很累,這次是徹底得到放鬆一回。


  按摩師還一直給楊若離推銷商品,並且勸說她辦會員卡,楊若離嗯嗯啊啊地聽著,心根本不在這裏,而且她不是太會享受的人,聽聽也就罷了,真舍不得把這大筆的錢浪費在這裏。


  好不容易聽到門外有點動靜,楊若離便問按摩師:“你看看隔壁是不是有人出來了?”


  按摩師打斷推銷的話語,幫楊若離看了一眼,點頭說:“是的,好像是劉小姐出來了。”


  楊若離立刻爬起來,打算穿衣服,同時說:“我不按了,今天就這樣吧!”


  “可是你這兒還沒結束了楊小姐。”按摩師表示很遺憾,因為她還沒有成功說服楊若離辦會員卡。


  楊若離匆忙清掉了身上的油,穿了衣服跟出去。


  劉穎兒動作挺快的,她已經穿戴爭取戴著墨鏡拎著包包,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去了,按照這時候速度她應該也沒有做完一個療程吧。


  楊若離跟上去之後,聽到她打電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挺嚴肅的,隱約聽到她說:“是,我已經盡力在辦了,我怎麽可能違背你呢,金老……”


  楊若離皺了一下眉頭,可惜劉穎兒進電梯了。她發懵的當口,不知道要不要跟上她,然後就這麽錯過了電梯。


  不過劉穎兒的電話還是給了她提示:難道劉穎兒現在還在為金來成辦事?劉穎兒到底是屬於哪一方的,她不是腳踏兩隻船,一邊跟馮三叔眉來眼去一邊跟陳朝陽私下曖昧嗎?難道金老現在還信任她?

  這個女人到底玩什麽把戲?

  楊若離想了一會兒,正好旁邊另外一輛電梯到了,她就進去,追劉穎兒下樓去了。


  楊若離本來打算到樓下,就截住劉穎兒,跟她好好談談的,可是到了樓下,看到劉穎兒有人來接之後,頓時打消了念頭了。


  楊若離後退兩三步,躲在柱子後麵觀察,發現門口不知道何時停了一輛豪華轎車,看到劉穎兒走出來,豪華轎車就開上前,然後劉穎兒也不說話,徑自打開車門就上去了。車上走下來一名年輕男子,雖然西裝革履穿得挺整齊,但是應該是司機摸樣的人物,因為她對劉穎兒畢恭畢敬,下車以後,他就走到劉穎兒的瑪莎拉蒂,把劉穎兒的瑪莎拉蒂開走了,劉穎兒則跟著黑色轎車上的神秘男子離開。


  看那輛車的型號,正是騷包的法拉第,楊若離雖然沒有看到車上的男子是誰,可是憑著對帝國集團那些大人物的認識和了解,她的印象中陳朝陽好像很喜歡法拉第這個牌子。所以,來接劉穎兒的神秘男子很有可能是陳朝陽啊。


  這劉穎兒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簡直是腳踏三隻船,她還和馮三叔一直在一起呢,然後剛剛也接了金來成的電話,可是現在又疑似跟陳朝陽在一起,她到底是聽誰的,到底是在哪一方做間諜?


  如果劉穎兒這麽複雜,把這些男人玩轉得這麽開的話,她真的不應該找劉穎兒談判了,因為她搞不清楚劉穎兒的虛實,很有可能被劉穎兒擺了一道呢。


  楊若離失落地回家了。她一直對李月彤的事情耿耿於懷,老盧雖然沒有告訴她什麽,但她也試圖想辦法知道一些消息。


  可惜啊,貌似除了劉穎兒,她已經找不到突破口了,秦風展和馮紀憑她是不可能主動接觸的了,秦風展簡直讓她太惡心了,想起以前的風花雪月,她都有點無法認可這樣的自己,為什麽會跟這樣的男人甜蜜了一段時間,甚至還給他懷孕準備生孩子呢?馮紀憑呢?對待馮紀憑楊若離有點兒痛心,也許她真的不是灰姑娘吧,所謂的騎士,所謂的白馬王子都不會在她身上出現,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普普通通的不能更普通的人了。


  楊若離就這樣消沉了3天,期間回家探望過一次母親,因為母親生病了,感冒發燒,沒人照顧,她就回家送母親去醫院。在這冬春交替的季節,老人家最容易感冒了,楊若離送母親去醫院打點針,等醫生開了點藥之後又回來了,母親並不想住院,因為在住院很不方便,楊若離看她的病情緩和了些,也答應她回家裏休息。然後她下樓買菜,準備給母親和即將放學的子鳴做晚飯。


  楊母說:“你一天到晚在外頭跑,也不見你回家,更不知道你顧不顧家。可能你真的結婚太早了吧,還不知道家庭的定義。家,就是要兩個人經常在一起,相互扶持相互安慰,你這麽往外跑,秦風展也一天到晚忙工作,你們真的能好好在一起嗎?”


  母親是還不知道她和秦風展又鬧不和的事情的,她和秦風展分分合合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她也不打算告訴母親了,但是今天聽到母親很有靈性地這麽感慨,她心裏還是突突直跳。楊若離假意忙亂,含糊不清地說:“媽,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病了你女兒回來照顧你你還不滿意嗎,為什麽要把我往外麵推不是?”


  楊母歎氣:“說不過你。”


  楊若離也不作回應,可是平靜的心思卻被楊母這番話帶起了,以至於她做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想著秦風展和馮昕嵐的種種,想著也許那兩人現在正在一起共進燭光晚餐也說不定呢,真惡心!


  她大概是太惡心了,心又不在做飯上,所以把鍋裏的湯水倒出來的時候都沒有注意衡量煲湯鍋的溫度,就這麽被燙手了,直直把湯煲摔回原位,還差點兒潑了自己一身。


  楊若離驚叫後退兩步,直接把躺在客廳沙發裏的楊母驚動了,楊母走進來,驚呼一聲:“哎呀,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傷到哪兒了?”


  楊若離驚魂未定說:“沒……沒傷到哪兒,還好……”


  “讓我看看!”母親很是很關心她的,就把她的手指頭抬起來看了看,還給她吹起,心疼死了。


  楊若離心裏又溫暖又酸澀,其實母親對她真的挺不錯的了,她以前不應該這麽誤會母親的。


  晚上她住在母親家裏,頭一次,楊若離與母親誰在同一張床上,母女兩偎依在一起說說閑話,被窩裏很暖,心更暖。


  睡前楊若離呢喃:“媽,我雖然沒有見過我的親生母親,但是這一輩子有你,真好……”


  黑暗裏,她感覺母親撫摸著她的發,然後她就安詳地睡著了。


  第二天母親的發燒好了,就隻剩下感冒而已,也不用去醫院吊針了,楊若離就離開家裏了。她還是不能一直呆在母親家裏的,否則母親要問東問西,知道她和秦風展的事情又該擔心了。


  楊若離沒想到在母親樓下不遠處,會有一輛車守著她。


  她本來也不是很在意,隻是母親這裏的小區是比較老的小區了,有錢人早搬出去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外來出租者,小區裏沒有什麽上好的轎車,因此她甫一下樓看到小區裏停著一輛上好的林肯轎車,還驚訝了一下下,但也沒有多想,就低頭往前走了。可誰知那輛轎車忽然啟動,一直慢悠悠地尾隨她身後呢。


  楊若離終於挺住腳步往回看,那輛車搖下車窗,對楊若離說:“楊小姐,好久不見了,我們先生想見見你。”


  “你們先生……你們先生是誰?”楊若離皺眉。


  司機忽然遞出來一張名片:“這是我們先生的名片。”


  楊若離看了下,那名片太高檔了,就是屬於什麽介紹也沒有,隻放一個LOGO讓你去猜公司,仿佛全天下的人都認識他似的。幸好上麵有一串英文名字,楊若離還是認得的,寫的什麽大東亞地區總裁,這職位太高大上了,高大上得讓楊若離聯想到近段時間網絡上流行的霸道總裁承包魚塘愛上你的笑話。


  楊若離輕輕笑了一下,她真的不認得這張名片,也許在商業圈裏,放給秦風展啊陳朝陽劉穎兒那些人他們會認得,可她一介草民,很抱歉不知道名片上的人是誰。


  楊若離把名片還給了司機說:“對不起,我不認識你們總裁,我不能跟你上車,您請回吧!”


  司機不死心地說:“楊小姐請看看名片上的姓氏是什麽。”


  楊若離就禮貌地再看一眼吧。


  “king?”她念出來,起初有點兒不明白,但是轉念一想,就微微驚訝又不太確定地地詢問司機,“金,金先生?”


  司機說:“我們先生想和楊小姐見個麵,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楊小姐是否方便。”


  “金老先生?”楊若離又不太確定地問,因為能找到她的姓金又有錢的人物就是金來成那個老家夥了,可惜金來成應該不止什麽大東亞地區總裁這麽簡單啊,他應該是董事長之類的人物吧。


  司機搖搖頭說:“不是的,我們老板正是金老先生的兒子,他想見見你。”


  楊若離最終還是上車吧,也當她是閑得發慌吧,對這個所謂的金老先生的兒子比較好奇。在她能接觸的金家的人裏隻有金老頭,她還沒接觸過其他的“親戚”呢,那何不去見見看看是什麽情況?

  會見是在一個休閑山莊裏,那兒有個很大的高爾夫球場,楊若離以為,金先生邀請她來這個地方,應該不止金先生一個人的,他應該是在陪同朋友或者商業夥伴的空檔花點時間見她而已,但是等她去到了離高爾夫球場最近的茶室之後,卻發現綠茵場地裏隻有金先生一個人,侍者去通報之後,金先生脫下手套,把球杆和手套遞給侍者之後,就朝茶室走來了。


  楊若離看到他走來了,還有一點點緊張。金家的人跟馮家的人一樣,天生一副高個子相,光是金來成那個老家夥都將近180的身高了,更何況他的後代經過這麽優良物質養育出來的了,所以金先生也很高。按照輩分,金先生跟馮老爺子是同一輩分的,隻不過金先生很顯然比馮老爺子年輕一些,現在也不過是4、50歲吧,楊若離看他麵相很年輕,但是她知道這些富貴人都會保養,秦風展30幾歲都能跟二十七八似的,那麽麵前這個看起來45歲左右的中年人應該有50歲左右了吧。


  金先生人挺和氣,上來之後就主動和楊若離握手,連聲說:“您好您好,你就是若離是嗎?”


  楊若離對於他的莫名其妙親昵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點頭說:“是的,金先生您好!”


  “坐吧!”金先生請她坐下,並且問她和咖啡還是茶,楊若離說咖啡,他就轉頭用一連串英文跟個混血的侍者吩咐,侍者很快就下去準備咖啡了。


  金先生回頭笑笑說:“不好意思,我讀書的時候在國外,工作了以後也常年在國外,說普通話都不太順溜了。”


  “我理解。”楊若離端端正正地坐著,禮貌性地點頭。


  金先生很悠閑地靠坐在沙發上,笑眯眯地打量楊若離一會兒,忽然說:“你和惜禾真像!”


  楊若離微微吃驚,心想這位中年人見過她的母親嗎?


  “不瞞你說,小時候父親瞞著母親和我們在外麵有一個家庭,還有一個私生女,我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但是,我並不怪你的母親。因為你的姥姥是個善良的女人,她還沒有成為我父親的女人,而僅僅是我父親的秘書的時候我接觸過她,覺得她非常不錯,這樣的女人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得到一個完美的男人好好珍惜的。然而她卻成了我父親的小三,她肯為我父親犧牲掉自己的幸福,並給他生私生女,一定是我父親逼的,我太了解我父親的性格了。”


  楊若離沒想到金先生會這麽為她姥姥說話。姥姥是小三的故事一直被楊若離所不恥,正似她現在這麽討厭馮昕嵐和劉穎兒一樣,她很不認可自己的姥姥,小三破壞了別人的家庭,不管善不善良,都不應該得到祝福的。


  金先生又說:“你不用怪你的姥姥,她也是被逼的,而且她從來沒有主動騷擾過我們的家庭,反而因為她自己的身份見不得光,甘願蝸居在一棟小小的別墅裏,從來不敢和我們搶家產,到最後,你母親得到的就一棟小小的別墅而已,而不再有別的東西了。”


  這是小三的悲哀,可也不見得楊若離就會同情自己的姥姥。


  “金先生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麽呢?”楊若離試探性地問。


  金先生點點頭:“這些年我一直在國外,經常是東京、首爾,還有歐洲個地方地跑,我很想回來,可惜沒有空閑回來。我在外麵一直聽說我父親接觸過你,可是她不認可你,然後我心裏就有了想法……這幾天我終於回來了,所以我想見見你……”他抬頭望著楊若離,語氣忽然追思起來嗎,而且特別懷念,“你的母親,也就是我的妹妹……我一直覺得其實是我們金家虧欠她的,尤其是我父親虧欠她的,不管上一輩的人如何有錯,她也隻是個單純的姑娘,她也當我是親哥哥……”金先生說著雙眼忽然鬱痛起來,似乎將閃著淚花。


  楊若離很驚訝,難得金來成的兒子這麽深明大義。


  金先生又說:“我爸爸病了,病得很重,也許你還不知道吧,我就是那天去醫院探望他,偶然看到你陪著你的楊母去醫院,聽說你是惜禾的女兒以後我很驚訝,沒想到你已經長這麽大了,你一定沒有見過自己的舅舅吧,所以我想見見你,就派司機跟著你,今天把你接來了。”


  楊若離還是皺眉不解。


  金先生忽然雙手拍到膝蓋上,拍了兩拍,很鄭重地做了個決定,“我想……惜禾就隻有你一個女兒了,你的爸爸也沒了,你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我們金家,所以我想做個決定,把你接回金家的家裏,讓你有個依靠,也算是償還……當年我答應惜禾,但是沒有為她做到的補償吧!”


  這一串信息量太大,以至於楊若離都不太能接受。金家對她來說是個可恥的而且遙遠的家族,雖然她身上流著金家的血,可是她一點兒也不願意承認自己與金家有關係,然而今天忽然冒出來這麽一個人,對她說出這番話,未免讓她太震驚太不知所措了。


  消化了好久,楊若離才說:“您剛剛說什麽,金老先生病了,病得很嚴重?”


  金先生點頭,“是的,病了,畢竟年紀大了,總有扛不住的時候啊,老頭子熬了這麽多年,再強大也熬不過身體的老化啊。金家以後都是我說了算了。我和我爸爸不同,我同情你姥姥的隱忍和屈辱,也知道惜禾的無辜,更明白你的不易,所以我代老頭子做個決定了,把你領回來收養,也算是彌補老頭子之前犯下的罪孽,這樣子,就算老頭子去了,他也不算個惡人,不用去受什麽的疾苦。”


  楊若離還是不太明白,直到金先生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像長輩對待小輩那樣愛憐地說:“你以後不用再受苦了!”楊若離終於回神一些,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而且遙遠的夢。


  楊若離走出高爾夫球場,便有車上前接送她回去,她坐在車上想了很久,還是不明白,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不過這個困惑她並沒有猶豫太久,第二天,她就答應了金先生的二度會麵,在見麵的過程中,她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有一番自己的事業。”楊若離說。


  金先生似乎對她很包容,笑笑說:“完全沒問題啊,隻不過女孩子這麽上進恐怕很辛苦,舅舅還是希望你過得好才是真的好。”


  “我覺得如果我自己有一番事業,我會過得更好,這個事業不必要很大,我也不像跟金先生的子女爭奪金家的遺產,我隻是想要……您助我一把,就像是我的貴人一樣,讓我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


  “那你想做什麽?”金先生似乎覺得很有趣,仍是笑眯眯地問。


  楊若離說:“對我不好的人想要什麽,我就想要得到什麽。”


  金先生不解。


  楊若離說:“一直以來我之所以過得不好,正是因為我和別人不在同一起跑線上,所以總是被欺負。我隻是想要欺負我的人稍微吃點苦頭而已,我想得到他們人人都想拿的東西。我也並不是獅子大開口一定要您幫我什麽,您能幫我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隻是想讓您助我,讓我在我想做的事情上走得更順利一點而已。不知道這樣,是否可以。”


  “那你想做什麽呢?”金先生還是好奇開口。


  楊若離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第一,我想有一份工作,我想了解一家公司的運作流程,尤其是運營管理和銷售這一塊,我想要明白一家公司是怎麽運作的。第二,我想要一個中層管理的崗位,您可以把我放逐到您並不是很在乎的行業,任由我發揮。畢竟我讀了這麽多年的書了,還是經管類的,我想看看理論積累了這麽久之後是否可以發揮用處。最後……”


  “最後什麽?”


  楊若離又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目光異常堅定,眼神異常執著地說:“我想要和秦風展離婚。等我徹底地不需要依賴他了,我就可以徹底地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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