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楊若離問:“劉小姐,你今天到訪有什麽事?”
劉穎兒也不廢話,直接問她:“把筆記本給我!”
對於這樣的伸手黨楊若離不驚訝了,劉穎兒霸道高傲,總認為這些東西都應該是她的,如果不給她她還會不擇手段,而且宋銘衍剛剛又惹怒了她,她實在沒有好脾氣了呢。
楊若離笑笑,“我想問一下劉消極怎麽知道筆記本在我手上?”也許楊若離還能從劉穎兒這兒套話出是誰害了她的孩子。
劉穎兒勾唇一笑:“我怎麽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之前答應我的,找到筆記本就給我,不要忘記了!還有你別以為秦風展知道了你的秘密我們的合作就不成立了,你想單方麵毀約的話,你想想得罪我和金老先生的下場吧!”
楊若離摸摸下巴:“看來害我的是馮三叔或者金老先生了。”
“如果你識時務的話就別得罪我們!”劉穎兒仍是得意地冷笑。
宋銘衍在一邊聽著,雖然雲裏霧裏,但還是聽出劉穎兒威脅楊若離的,就對劉穎兒說:“如果你是來搗亂的就請盡快出去!”
劉穎兒掃了宋銘衍一眼又看向楊若離,“我還真不知道你原來這麽有魅力,都結婚了還有人對你死性不改!”
“是不是很煞你的威風,劉小姐?”楊若離刺激她。如果她的孩子是馮三叔或者金老先生害沒了,她會恨死劉穎兒的,如果沒有這個女人到處周旋,也許她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楊若離恨在心裏,她不會給劉穎兒得意的。
劉穎兒挑眉一笑,“之前的男人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我不缺男人,反而是你,嫁給了秦風展也不過如此,還不如馮三叔對我的一根寒毛!”
“是,在對付男人這方麵劉小姐一向很有本事,多少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底下!”楊若離十分諷刺地說。
“我不跟你廢話,識時務的話就把筆記本還給我,否則,你可能不僅僅隻是今天這樣的下場!”
楊若離哈哈一笑,“看來筆記本對劉小姐來說真是非常重要呢,我很好奇萬一你拿不到了,馮三叔、金老先生會對你怎麽樣,或者萬一我把你想背叛金老先生的想法告訴他,你覺得金老先生會對你怎麽樣呢?”
楊若離看了劉穎兒一眼,見她要開口說話,她又立刻搶白了一句:“反正你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我了,秦風展已經知道秘密,我死豬不怕燙,你再淋一盆熱水也沒用。倒是你,好歹是活的,你怕不怕開水?”
“如果你有把握說服金老先生的話你就去啊,到時候怕你告密不成先惹來金老先生的對付。如果你不交出筆記本,你可能不僅僅是死豬而已了,楊小姐!”劉穎兒眼神冰冷地警告。
楊若離點點頭,暗自一笑,語氣憐憫又諷刺地對劉穎兒說:“我倒是很想交出筆記本給你呢,也是可憐可憐你,否則劉小姐一副見不得筆記本就要死了的樣子,我也於心不忍呢。可惜筆記本已經不在我手上了。我之前是拿回來了,然而我也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以後筆記本已經不在我這裏了,是誰拿走了,我可不清楚,你神通廣大,怎麽不去查一查?”
劉穎兒立刻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緊緊盯著楊若離說:“誰拿走了筆記本,馮紀憑?陳朝陽?還是誰?”
“那你得去問問他們啊!”
劉穎兒的神色頓時很鬱結,但僅僅幾秒鍾,她立刻通透地看著楊若離,眯眼諷笑:“你以為你這點混淆視聽的小伎倆我就會上當?筆記本怎麽可能不在你這裏。你好不容易拿到了的東西你會給馮紀憑或者秦風展?”
“信不信由你吧,而且你隨便搜,能找到是你的本事,我還真不怕你搜呢,因為你搜個天翻地覆也不可能找到不在我手裏的東西!”
劉穎兒死死地瞪了她一會兒,最終站起來:“好,我暫且信你,但是你也等著金老先生來收拾吧!”
她以為她這句話會對楊若離構成威脅,誰知道楊若離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劉穎兒就哼一聲驕傲地踩著高跟鞋出門去了。
宋銘衍站起來等她出去了就關上門。劉穎兒還真是高傲,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宋銘衍一眼呢。
宋銘衍回頭問楊若離:“你們談的筆記本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對帝國集團很重要的東西!”
宋銘衍知道這些內幕是不應該問的,他也不多嘴了,隻是勸告了楊若離一句:“我感覺這東西很危險,你如果沒有太大的好處的話還是別藏著了。”
楊若離沉默了一下,看看牆上的鍾,勸告他:“銘衍哥,時間差不多到了,你先回去上班吧!”
宋銘衍也低頭看了看手表,覺得時間過得真快啊,沒一會兒就差不多該回去了,他雖然和楊若離相處很微妙,有很多話想說可又說不出來,但還是願意和她呆一會兒的,可她已經這麽說了他也沒有什麽理由留下,他不強求,點頭說:“好吧,那我先回去了,阿姨應該很快回來了,你好好休息。”
楊若離點點頭。宋銘衍就告辭離去了。
宋銘衍才走了兩步又回頭,“如果劉穎兒等其他你不想見的人忽然闖入,你直接叫醫生吧,醫院會讓人幫你清場。”
楊若離又點點頭,“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楊若離了,就算劉穎兒等人再回頭也不怕!”
宋銘衍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楊若離有點擔心李月彤,給李月彤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出行注意一些,她真的擔心劉穎兒會把主意打到李月彤身上。
宋銘衍走後一個多小時,母親就回來了,給楊若離帶來了一些水果,並問楊若離中午宋銘衍有沒有給她送飯吃。
楊若離點頭說送了,還挺合胃口的。
楊母把東西都放下之後,對楊若離說:“剛剛我在樓下看到秦風展了。”
楊若離微微皺眉,有點驚訝。
“他在醫院門口徘徊就是不進來,後來我問他你想清楚了嗎,你猜他怎麽說?”
楊若離對這個問題很關心,就算楊母不說她可能也會找理由問她的,沒想到楊母自己提了出來,楊若離的心情就被牽引過去了,但是她看了看楊母的表,仔細一想,就知道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楊若離喪氣地說:“如果他想明白了會跟你一起上來了,他這都到門口了還沒上來,一定沒有想清楚,或者沒有給出你期待的答案。”
楊母低頭歎息:“看來你還是十分了解他的。”
楊若離想了一會兒,忽然掀開被子下床,楊母抬頭看她:“你要做什麽?”
楊若離走到窗台看了看,外麵下小雪。但是他還是能看出樓下的秦風展的車。他的車太紮眼了,隨便停在哪個地方,別人一眼看過去肯定先能看到他的車。
秦風展也許在車內,他的車一動不動,都快被小雪裹了一層了。楊若離問母親:“他在下麵呆了多久了?”
楊母說:“好一會兒了吧,我來的時候他已經在下麵了。”
來了好一會兒還不上來,他是有多糾結?讓他為了她放下仇恨就這麽困難嗎?楊若離還是非常地傷心,和失落。
外麵的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天也越來越暗了,雖然是白天,但是感覺不到光明的氣息,天很陰沉。秦風展的車動了一下,楊若離就更專注地盯著,後來他發現秦風展的車慢慢挪出了停車位,悠然開走了。
他走了,他還是沒有上來,即便在樓下糾結了很久還是說沒有上來,這就是他給她的答案嗎,他還是無法因為她而放下仇恨。
楊若離的心就跟外麵的天氣一樣越來越低沉,越來越難過,最後她回到了床上。
楊母問她:“怎麽了,還看到他嗎?”
“他走了。”
楊母又微微一歎,“其實他跟我說的話是,他可以接受你,但是不認秦睦為嶽父,他也會一如既往地報複馮老爺子,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我回了他一句,既然要放下仇恨就徹底地放下吧,隻放手了一角總歸是不完全放手,而且你報複了馮老爺子萬一出事若離怎麽辦。他說他要想一下,就沒有上來了。”
“他現在已經走了。”楊若離語氣低低地說。
“看來他還是沒法放下,你早作打算吧!”楊母安慰她,想了一下又說,“也好,現在孩子沒有了,沒有這麽多牽絆,就算你不跟秦風展在一起了……也不用自己糾結養孩子的事情。”
楊若離難過得想落淚。
楊母握住她的手說:“孩子,咱們已經爭取過了,也給他機會了,他還是這個樣子,那就不值得繼續托付終身了。”
楊若離雙眼濕潤,偷偷摸了一下眼淚說:“我知道,我隻是覺得在這場婚姻中我非常失敗,我沒有得到什麽,真的沒有!”連孩子都被她弄沒了。
楊母不再多話,隻是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撫。
楊若離在醫院休息幾天後,她覺得差不多可以出院了,就申請提前出院了。因為她住的醫院比較遠,不論白天晚上楊母和李月彤都要輪流來照顧她,非常辛苦,尤其是李月彤,都是照顧夜班,幾天下來已經有點兒支撐不住了,後來幹脆請假白天睡覺,晚上來陪她了。楊若離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見身體好得可以自己下床走動了,就申請出院了。
出院後她打算回媽媽家裏住一段時間,並且著手準備和秦風展離婚的事宜。李月彤租的公寓到期了,李月彤最終聽從楊若離的建議,搬去了她的新房子住,楊若離出院的那天正好是李月彤搬遷的一天,比較忙,就沒有全程來陪同她出院。
馮紀憑那天來陪她了,主要幫她拎東西下樓,楊母則負責扶著她的手,讓她好好走路。
對於那天的言語衝動,楊若離覺得還挺對不起馮紀憑的,就跟馮紀憑道歉。
馮紀憑笑笑,“我早就忘記了。”
楊若離注視他的表情,他一臉地風輕雲淡,看來真的沒有記在心上的。她就安心一些,可也更愧疚一些,畢竟她對他太衝了。
幾人一起下樓,外麵又下著小雪。自從楊若離住院以來,這天氣好像斷斷續續下了不少的雪了,路麵都有積雪了。因為一直住在有暖氣的病房裏,這會兒忽然離開了,她十分地不適應,她冷得瑟縮了一下脖子,然後就感覺有一件溫暖的大衣披到她身上。
楊若離抬頭,原來是馮紀憑脫了自己的風衣蓋到她身上,並低頭說:“裹著吧,馬上就上車了。”
馮紀憑讓她和楊母在這裏等著,他去把車開過來。楊若離注視他離去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裹在自己身上的馮紀憑的風衣。因為馮紀憑快1米9了,所以風衣一蓋到她身上就直接觸地,感覺很長很長,她一時間就望著即將碰地的風衣發呆。
楊母忽然說:“這個小子對你還不錯。”
楊若離趕緊抬頭解釋:“我們是朋友。”
“朋友不朋友的不必說,我看他對你挺上心的。”楊母委婉地說。
楊若離當然明白母親的意思,但一時間也不打算反駁。她冷得牙齒打顫,正望著遠方希望馮紀憑的車快點兒過來,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馮紀憑的車,倒是看得一輛熟悉的車開過來了。
黑色的寶馬車,楊若離太熟悉了,這是秦風展最常是用的座駕,她再看一下車牌號,果然是他的車。
秦風展開車到她們麵前停下,下車來接她們。他看到楊若離披著一款長長的男士風衣,眼神不自然閃爍了一下,當即明白馮紀憑肯定來接她們了,他若無其事地走上前說:“我來接你們出院的,為什麽提前出院了也不告知我一聲呢?”
楊母見到秦風展忽然出現很是驚訝,下意識地看向楊若離。然而楊若離麵色很平靜,隻是很冷淡地說:“秦總這麽忙,就不麻煩你了,馮紀憑已經來接我了,也不必麻煩你開車過來的。”
“你現在還是不肯原諒我嗎?”秦風展問她。
楊若離沒有說話。
秦風展忽然解下她披在身上的風衣,轉而脫了自己的給她披上。
秦風展的風衣比馮紀憑的還要厚一些,楊若離蓋得挺舒服的,而且風衣上有楊若離熟悉的秦風展的氣息,她也更習慣一些,但是她還是把秦風展的風衣拿下了,遞給他說:“你不必獻殷勤,我們該以怎麽樣的方式結束還以怎麽樣的方式結束吧,更何況現在沒有了孩子,也更好分手了!”
秦風展的表情當即冷了下來,定定看著楊若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了。
楊若離也是冷著臉,不再多說。兩個人的表情就像天氣一樣變換多端,現在還進入雨雪天氣了。
楊母在旁邊一看,壞事了,總不能因為賭氣就站在這裏一直吹風雪吧,楊若離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也不適宜這麽呆著,她就勸說:“行了行了,秦風展過來也是好心,誰來接都是一樣,先上車回去再說吧!”
正好馮紀憑的車也開過來了,停在秦風展的車身邊,他走下來看到兩人僵持著,也不好說什麽,就在一邊呆著。
楊若離拿回秦風展抓著的馮紀憑的風衣,低頭走下階梯,默不吭聲地上了馮紀憑的車。
楊母一看這局麵更僵,而且風雪更大了,趕緊擺擺手說:“我上你的車吧,風展,先把車開回家了再說,現在呆在這裏也是沒用的。”
秦風展想看坐在馮紀憑車內的楊若離的臉色,可惜車窗太暗看不見,他就盯了馮紀憑一眼。馮紀憑麵色自然,還能和他淡定打招呼:“秦哥,你也來了。”
秦風展也不是粗魯的男人,雖然心裏不爽,可也平靜地點了一下頭,回頭替嶽母開車門,讓嶽母坐進去之後,他不鹹不淡地對馮紀憑說了一句:“走吧!”然後就上車了。
馮紀憑微微歎了一口氣,白霧頓時散開,他緊緊攏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也轉身上車了。
楊若離在車上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默許馮紀憑跟在秦風展的車輛後麵,兩輛車一前一後開出了醫院。
起初是秦風展帶路的,也不知道秦風展在車上和嶽母說了什麽,又或者什麽都沒有說,徑直調轉頭朝他家的方向開去。
楊若離看得了,對馮紀憑說:“別跟上他,我要回我媽媽家,你把我送回我媽媽那裏就行了。”
馮紀憑順從地點一下頭:“好。”就沒有理會秦風展的車,徑直朝著他們原定的方向開去。
秦風展的車開了一會兒,見馮紀憑的車沒有跟上,大約在路邊停了幾秒,又掉轉頭跟上,這回變成馮紀憑帶路,秦風展跟在後麵了。
馮紀憑透過後視鏡看到了,就說:“他們跟上來了。”
“那你別理他,他愛跟就跟吧!”楊若離語氣仍是非常冷淡。
馮紀憑沉默地開了一會兒車,就問他:“你這樣子……真的不打算原諒秦哥嗎?”
“我已經給他機會了,他自己不珍惜,那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其實楊若離心裏也是非常傷心的,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既然秦風展心硬,那她也心狠一些吧,沒有誰就應該一直遷就著誰!她以前遷就他太多了,總是讓他主導她的生活,如今她也該改變自己不能再圍著他轉了,她也該主導一下他的生活,就像這一次開車,原本秦風展在前麵帶路的,後來變成她帶路引導他跟隨,硬生生讓扭轉他的地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