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打暈帶回府
玉歸甫上前抓住了玉歸安的拳頭,將他往後帶離了些,已然沒了方才的怒容,“你若不是我們父親,當初早就讓你死在翎州城了。”
話音剛落,忽的從門外傳來一聲譏誚,“父親!”
淮南王看清了來人,略有些發福的身子微微一顫,忍不住後退了半步,跌坐在那椅子上,雙手死死的抓著椅子把手。
若說這三個兒子誰最像自己,那也隻有玉歸夜,那模樣就像是比劃著他年輕時的樣貌刻出來的一般。
可也就與他最為相像的兒子,卻與他最不親近,甚至想要自己去死。
當年在翎州路遇劫匪,他險些被劫匪所殺,好不容易逃出,卻發現自己的小兒子正握著刀抵在自己的脖頸間,毫無半點父子情分,儼然比那劫匪更想要自己的性命。
玉歸夜的這聲父親徹底喚醒了他塵封的記憶,逼得他不得不收斂了方才囂張的氣焰。
“父親與哥哥們這是發生了什麽,吵得這般凶,不如說出來,讓我也來評評理?”玉歸夜走到兩兄弟身邊,一致看向淮南王。
淮南王的手指已然發白,心中暗罵自己養了三個不孝的畜生。
原本囂張的氣焰也滅了大半。
“那李大人的兒子相貌堂堂,長得是一表人才,又與燕兒年歲相近,這可是一對好姻緣。”淮南王聲音沉沉,目光中有些閃躲,不敢去看兄弟三人的眼色。
玉歸甫冷哼一聲,這算什麽好姻緣,那李文邵父子二人不過是貪圖他們府中的權勢,哪裏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娶燕兒。
“父親,燕兒的婚事我們自有安排,您若是再插手,我們兄弟三人就帶著妹妹回去。”
回去?
淮南王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回哪裏去,難不成要回那個老宅?
不成,他們好不容易才得皇上重用,
好不容易才從那個老宅裏出來,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他不可能回去。
“為父也隻是替燕兒著想,你們若是不滿意這門親事兒,那以後再看就是,隻不過,你妹妹她年歲也不小了,總不能一
輩子不嫁人。”淮南王這幾句話倒是說的有幾分言辭懇切。
可惜三兄弟根本不買賬。
哪怕是燕兒在家中一輩子,他們三兄弟也是能護著她一輩子的。
隻是這話他們懶得和淮南王說。
“父親,那朱氏與外男苟合,方才已經被夏草拉到僻靜的角落裏打死了。”玉歸夜忽然開口道。
聞言,淮南王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眸微怔愣,有些不敢相信。
想到朱氏與自己這些日子的柔情蜜意,頓感頭上一片綠意。
她怎麽敢給自己戴綠帽子?
這個賤人,枉他還聽了她的建議給女兒找門親事。
淮南王氣得咬牙切齒:“打死了才好,這些個妾室,真正是該死。”
這話喊的痛心疾首,可玉歸甫三兄弟知道,這種痛苦於他來說,不過是皮肉之癢。
過不了幾天,他就又和那些女人纏在了一起。
玉歸夜說這話不過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讓他安分守己,否則他就拿那些女人開刀。
三兄弟與淮南王不歡而散。
另外一邊。
客棧內,樓銘恩剛一抵達,就看見自己的房門口站了兩個侍衛。
且那兩個侍衛正是當日攔著自己的人。
他們怎麽還在此處,樓銘恩不禁有些狐疑。
那兩個侍衛千盼萬盼,可算是將人給盼來了。
“樓公子,我們奉命在此等候您,一切可還順利?”其中一個侍衛開口詢問。
樓銘恩推開了房門,正要進去,卻被那侍衛給伸手擋住了。
“與你們何幹!”樓銘恩欲要甩門而入。
那侍衛挪動一腳擱在了門縫裏,麵色深沉:“確實是不關我們的事情,可是我們也是奉命前來辦事。”
如果不是姑娘吩咐他們在此侯著,怎麽可能等他來。
“告訴你們主子,我的事情不用她插手。”樓銘恩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惜,客棧的門還是不為所動。
那侍衛見他如此不知好歹,氣得一腳踹開了房門。
樓銘
恩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你要做什麽?”
做什麽?
那侍衛橫了他一眼,與另外一個人打了聲招呼。
不等樓銘恩反應過來,直接一步上前將其打暈在地。
二人直接將其抬出了屋內,搬上了馬車。
客棧掌櫃的看了一眼那兩個侍衛,開口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被那兩個侍衛的氣勢給駭住。
“若是有人來尋他,直接告訴來人,樓公子被我們淮南王府請回府中做客了。”侍衛撩開了車簾子,將樓銘恩扔在了馬車裏,回頭對著那掌櫃的道。
看著馬車揚塵而去,掌櫃的有些唏噓,這樓銘恩看來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能和淮南王府搭上,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天色漸晚,樓銘恩再次醒來,頭頂是黛青色的青紗帳,身上的錦被帶著冉冉檀香味兒。
悠悠側過身來,便看見圓桌旁邊坐著一窈窕身姿的女子。
女子!
樓銘恩忽的睜開雙眸,猛然坐了起來,翻身下榻。
“你到底想幹什麽?”樓銘恩朝著她走了過去,額頭上的青筋隱隱凸起,雙眸裏帶著一絲絲怒火。
這般將自己打暈帶到府內,她到底想幹什麽!
玉歸燕伸手示意他坐下,又親自給他倒了一盞茶。
“你不願意見我,那隻能我見你。”
樓銘恩站在原地不肯挪動腳步。
玉歸燕端起手裏的茶盞朝著他身前一遞:“這杯茶就當是我同你賠罪,不該用這般手段邀請你入府。”
樓銘恩遲遲不肯接。
玉歸燕雙手捧著茶盞,指尖微微發白,麵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身子往後趔趄了一步。
單手撐著桌麵,將茶盞放在桌子上:“你就這般討厭我嗎,那當初為何要救下我,還不如讓我當時就死了。”
如果當時她就死了,或許現在對三個兄長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樓銘恩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悅。
當初的事情他早已記不清了,現在與他說這些,又有何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