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酷刑
嘩嘩嘩的水聲充斥在耳邊,黑衣人的心中一驚,不等他做出反應,麵上的帕子已然被透了水,冰涼的水浸濕在整個臉上,他連呼吸都呼吸不了,隻能發出驚恐的叫聲。
一瓢一瓢的冷水潑在臉上,漸漸的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掙紮的動作也緩慢了些。
盛長靖不急不慌的將濕透的帕子從他的臉上取下來,那黑衣人就如同瀕臨在岸邊的魚,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息,麵色慘白一片,毫無半點血色,且雙眸裏也露出了驚恐。
“說吧,是誰指使的你?”伴隨著侍衛在旁加水,黑衣人緊咬著牙關,閉口不言。
盛長靖勾起唇角冷笑,手中的帕子再次扔在了他的臉上。
黑衣人一直在心中默數著,等著盛長靖住手,可當一瓢接著一瓢的水潑灑在臉上,他已然無法呼吸,快要咽下最後一口氣時,臉上的帕子始終不曾取下去。
就連摁住他的侍衛都想提醒盛長靖要不要住手。
生死就在那一刹那,隻有經曆了死亡,才懂得害怕。
盛長靖最終取下了那黑衣人的帕子,隨後一拳捶在那人的胸口處,隻見原本已經沒了氣息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眸,短暫的急促呼吸聲,醒了過來。
“說吧,是誰指使的你?”從始至終,他隻問這一個問題。
黑衣人在看見他肅殺的眼神時,嚇得哽咽出聲,好半晌才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李大人。”
“李克。”
“對。”
“除了他還有誰?”盛長靖再次舀了水,侍衛們則是將帕子重新擰幹。
那黑衣人見他們這些舉動,嚇得連連出聲:“將軍,您別用這法子折磨我了,您要審問我什麽,我都說。”
盛長靖丟了手中的瓢,侍衛們將長凳給他搬了過來,讓他與黑衣人對立而坐。
那黑衣人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得盯著頭頂那漆黑的地牢:“是李夫人讓我給春華遞的消息,那張紙條上寫的是讓春華自盡的事情,否則就要殺了春
華的孩子!”
“春華不是李府的女使,怎麽會有孩子?”盛長靖蹙著眉頭,大抵覺得這個人還在騙自己。
這賣身契上可是言明了,這春華是自小被賣入了李府,簽的是死契,沒有李夫人的指令,她敢和人婚配生子?
那黑衣人心裏怕的狠了,連忙解釋:“春華與外院管事兒的小兒子暗中苟且生下一子,夫人不僅知道,還利用這個孩子,讓春華密切盯著老爺。”
聽了這話,再想到那日在滿月宴會上,春華居然還想勾引自己,心中就覺得惡心。
“這件事情,除了李克夫婦,還有誰參與?”盛長靖氣得將瓢扔在了木桶裏。
那黑衣人嚇得一哆嗦,“隻要在朝堂上與李大人一起聯合起來彈劾將軍的人,都參與了,還,還有——”
“還有誰?”
“還有沈大人的夫人!”
哐當一聲,長凳倒在了地上,盛長靖猛然站起身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黑衣人,他方才居然說還有沈尚書的夫人。
沈炎文的夫人乃是邊娉婷,此女與凝兒從前便有過嫌隙,她是知道的,可是從未想過她居然還沒有放下。
那黑衣人在長凳上掙紮著,生怕一會兒還要受刑罰,索性便將事情都說了出來,反正他想妥當了,隻要明日上了刑部公堂再矢口否認便是。
“沈夫人和李夫人等一眾官眷在滿月宴前就商議好了這事兒,就是為了栽贓陷害你們,她們說因為您,他們這些京城官眷都沒了立足之地,皇上也隻重用盛家,根本不看好其他官員,所以——”
“所以就聯合起來害我們,不惜一切要我們一家人的性命?”盛長靖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直以為他們在朝堂上針對他們父子二人也就罷了,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將家人都悉數算計在內。
妻兒是他的軟肋,也是他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
“好生將他看住,不許他死了!”盛長靖一腳踹翻了木桶,那水潑灑在地上,泥濘一片。
刑架上的男人又被
抬了起來,正當他要開口求饒時,嘴裏赫然被塞了一物,不是旁的,正是他方才被蒙著臉上的濕帕子。
兩個侍衛一整夜都看守在地牢裏。
盛長靖回了書房,一腳踹開書房的門,將裏頭候著的人嚇了一跳。
“怎麽了,可是出了何事兒?”盛鴻與蘇清河皆是站了起來,朝著他走了過去。
盛長靖沒有想到他們二人會在書房等自己,這個時辰他們應該休息才對。
蘇清河的確在房中歇著,可他越想越睡不著,總要盛長靖給自己一個交代才能安心,先是去了他們的院子了尋人,卻被侍衛通知在書房。
可沒想到在書房裏正巧碰見了與他有相同想法的盛鴻。
二老便一直坐在書房等著他。
盛長靖斂去神色,朝著書架前走了過去,在一排排書架上尋著什麽,根本沒有回答盛鴻的問話。
他這慌亂的模樣讓二老更加不安,難不成蘇凝在牢中出了事情?
“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快告訴我!”蘇清河一拍桌子怒吼出聲。
盛鴻呆愣了片刻,蘇清河一直都不曾動過怒,今夜想來是因為擔心蘇凝所以——
好在,盛長靖終於在那一排散亂的書架後找到了。
當他將木匣子從書架上取下來,放在桌案上時,盛鴻嚇了一跳,旁人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他可是知道的。
這乃是皇上交予他們父子二人保管的兵符,有了這兵符就能號召十萬兵馬。
難不成這孩子是想謀逆不成?
“長靖,你不可亂來!”盛鴻按住了他的手,雙眸裏閃爍著星光,“咱們在想想辦法便是,切不可挑起戰亂,謀逆之罪可是要滅九族的。”
盛長靖撥開了他的手,聲音沉穩:“父親,你想到了,明日,我將辭去這身官職,交出這兵符,帶著娘子和孩子們回南潯鎮。”
京城是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今日有邊娉婷聯合眾位大臣陷她於囹圄,明日就還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