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想的明白又如何
“你們二人之間到底是怎麽了,可不許瞞著我。”蘇凝挽著她的胳膊,與她撒嬌。
蒼淩雲側過頭,目光有些渙散:“父皇有意讓我同東萊和親,我、我就算得知他對我有一份心思,可也不敢吐露自己心意半分,往後我們便形同陌路,對彼此都好。”
聞言,蘇凝愣住了,她一直隻知道淩雲對師兄存著情誼,卻不知道師兄也對她有情誼。
“淩雲,這是你自己的幸福,得自己牢牢把握住,更何況,”蘇凝微微停頓了片刻,鼓起勇氣握著蒼淩雲的手,“兩國的和平並不是用一個女子一生換來的,就算你與東萊國的太子成了親,日後他們若是想違反盟約,也不會顧著你的。”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可兩國若是有了婚約,就是多了一重保障。
蒼淩雲心裏一顫,輕輕撫上了蘇凝的手背。
所謂的驛站,實則是將原本重臣的老宅子辟了出來,偌大的宅院足夠他們一行人住下,且陳永生帶來的精銳已經先進去查探了一番。
北冥逸留了些將士替他們看守著外頭的門戶,便與眾人告辭了,約定了明日過來再商議糧食作物的種植法子。
古玄鶴與阿苒卻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且二人還跟著他們進了府宅內。
“明日你且穿著這一身衣裳隨我去祭祀,告知百姓們你乃是咱們東萊的神女。”古玄鶴讓阿苒將木箱裏的衣裳遞給蘇凝。
蘇凝瞥了一眼那身黑色的衣裙,目光中有些不大願意。
古玄鶴自然看出,拿著人頭權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凝:“你若是不去祭祀,百姓如何信服那些糧食能夠在東萊種出來,更別說你所教的醫術。”
不容蘇凝反駁,古玄鶴已然離開了驛站。
阿苒卻依舊站在眾人的麵前。
“你為何還不離開?”陳永生怒視著阿苒。
阿苒不卑不亢的站在一旁道:“小的奉命守護神女。”
蘇凝猛的將那木箱子給扣住,憤然起身:“我不用你守護,你下去。”
“是。”阿苒倒是出人意外的走了出去,並沒有強行留下的意思。
須臾,陳弘武與崇烈過來稟報,已經將院子都收拾好了,且他們的人都安排在內,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陳永生示意大夥兒前去那邊說話,免得被東萊的人聽去。
偌大的庭院裏種了許多蘭花,前後兩個月亮門處,皆是他們的人看守著。
見著蒼淩雲和陳永生等人,立刻拱手行禮,再看見跟在他們後麵的阿苒時,立刻握著刀劍攔住了他,不讓他進去。
蘇凝回頭瞥了一眼阿苒,阿苒並沒有多做糾纏,反倒安安靜靜的與將士們守在月亮門口。
算了,既然他願意守,就讓他守著吧。
一腳踏入廳內,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
錦屏和畫春拿銀針試了試茶壺裏的水,無異樣後這才敢給眾人倒茶。
“淩雲,你帶來的那些醫女可有安置妥當,萬一她們——”蘇凝見錦屏和畫春如此小心行事,不免有些擔心旁人。
東萊國內也處處暗藏著殺機,尤其是那二皇子,擺明了就是想要同太子爭奪皇位。
“你放心,她們在太醫院都學了些,雖說隻是皮毛,但自保還是有能力的。”否則她也不會帶著她們來東萊練手,學習醫術。
蒼淩雲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張逸軒,繼而將手裏的茶盞放下,“此行恐怕會待很久,咱們都得小心行事兒,尤其是避著北冥辰。”
“公主此言不錯,這北冥辰雖說是皇子,但卻狼子野心,咱們在明,他在暗,日後無論去哪裏都須得帶上人手,萬萬不可獨行。”張逸軒驀的開口。
蒼淩雲卻並沒有搭話,弄得張逸軒一時間有些難堪。
蘇凝自然是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從中緩和道:“明日祭祀大典,百姓們肯定都會前來,屆時還請師兄多多替我照看著淩雲。”
“我不用他照看。”蒼淩雲立刻回絕蘇凝的好意。
張逸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身準備告辭:“我先下去歇著,明日祭祀大典結
束後,我們再商討其他的事情。”
陳永生起身送他回房,自然是另外有話同他說。
蘇凝有些很鐵不成鋼的看著蒼淩雲,但顧忌著錦屏和畫春還在,隻好任由她回了房間。
陳永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居然還會與張逸軒推心置腹的講這些男女之事。
“你和定安公主在船上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弄得關係如此僵硬?”陳永生將房門關上,轉而看向他。
張逸軒臉上露出一絲絲苦笑,居然連陳永生都看出來了。?
“沒什麽,你來是要同我商量明日該如何安排人手嗎?”張逸軒想要岔開話題。
既然他不願意說,陳永生自然也不會勉強,“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我來是想告訴你,若是真的愛一個人,就不會瞻前顧後,而是要想方設法的與她在一處,咱們隻活這一世,別到時候自己後悔都來不及。”
經曆蘇凝這一事,陳永生比旁人都想的更多,也更加珍惜與蘇凝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屋裏空蕩蕩的,隻剩下陳永生方才的話還一直縈繞在耳邊,張逸軒眉頭深鎖,在桌子邊上一坐下便是一整夜。
翌日。
天空橙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蘇凝看著院裏的一棵白色梨花樹,微風輕輕吹拂,梨花紛紛落下,恍若飄雪般。
這東萊三麵環海,環境優美,四季如春,除卻會遇到阿苒所說的海嘯淹沒農作物等,真正就是一個富饒的魚米之鄉。
蘇凝心中暗歎,可惜他們卻因為不懂得栽種技術,能種植作物的土地稀少,生生的浪費了這麽好的一個環境。
白色的梨花紛紛落在蘇凝的肩頭,那黑白之色顯然多奪人眼球,剛想伸手拂去肩頭落下的花瓣,卻有一隻手比她快了一步。
“淩雲和師兄他們二人都起來了嗎?”蘇凝轉身,眉眼裏帶著笑意。
陳永生替她拂去身上的梨花,瞧著她一身黑色裙裳,發髻如同古玄鶴般隻用一根玉釵簪了披散在背後,心中略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