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我徒弟不卻銀子
溫榀見張廣白出來,走上前去拱手作揖:“張大夫,求您跟我去南潯鎮吧。”
張廣白摸了摸來福的腦袋,雙手背負緊盯著溫榀,上下打量了一番後,咂摸著嘴:“我可是看在徒弟的麵子上,才答應與你一塊兒去南潯鎮,至於……”
“張大夫,您這是答應了。”溫榀眉梢都是喜色.
蘇凝站在張廣白的身後,瞧著自家師父的臉色,便曉得這事兒不會這般輕易答應溫榀。
“溫大人還請聽我師父把話說完。”蘇凝朝著溫榀道。
聞言,溫榀有些不可思議:“你方才喚張大夫什麽,師父?”
“你耳聾嗎,我方才說過我可是看在徒弟的麵子上,才答應你去南潯鎮,至於看診,我不會出手的。”張廣白沒給他一分的好臉色看。
“師父,您別生氣。”蘇凝扶著他坐回椅子裏,又替他倒了盞茶水。
溫榀被他嗬斥也不惱,誰讓他有求於人,隻要張廣白能同自個去南潯鎮,其他的都好說。
“張大夫,那咱們什麽時候出發,馬車已經在外頭候著了。”
“急什麽,等我孫子回來後再走。”張廣白喝了口茶水,心裏的火氣才消了些。
蘇凝陪坐在一旁,忍不住側了側身子想要避開溫榀的打量。
溫榀可從未聽過張廣白收徒弟了,還是個女徒弟,所以看向蘇凝的目光難免深邃。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外頭便傳來馬車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張逸軒高昂的聲音傳進來。
陳仲懷被張逸軒抱在懷裏,一手勾著他的脖子,下巴也抬得高高的。
“溫大人好大的陣仗,居然敢帶人來本官的府邸裏鬧事兒?”
蘇凝瞧著自家兒子那狐假虎威的模樣,忍著笑意,伸手從張逸軒手裏接過他,讓他下來。
“祖父,師妹,你們沒事兒吧?”張逸軒有些風塵仆仆,下巴上略冒出青茬,可見這幾日都在為楊家村的棉花地忙碌著。
否則按照他的性子,怎麽能如此不修邊幅。
“師兄,我們沒事兒,師父
答應同我們去南潯鎮一趟。”蘇凝小聲道。
張逸軒回頭看向張廣白,見他不出聲兒,心裏也有數:“去南潯鎮可以,不過溫大人得同我祖父賠禮,他年歲大了,可經不起你這般威嚇。”
“自然是要賠禮的。”溫榀說罷便朝著張廣白賠禮致歉。
張廣白冷哼一聲,抬腳往外走,與張逸軒擦肩而過時,頓住了腳步,“你小子也不攔一下?”
“我攔得住您?”張逸軒挑眉。
張廣白甩了衣袖出了府邸上了溫榀的備好的馬車。
“師兄放心,我會照顧好師父的。”蘇凝牽著仲懷喚了來福跟上。
張逸軒搖了搖頭看著還杵在府裏的白術冷喝:“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跟著去,祖父若是有什麽閃失,我拿你是問。”
“是,公子。”
等馬車離開後,張逸軒回院子裏換了一身衣裳,處罰了幾個府邸裏小廝,便回房中歇著了。
馬車十分寬敞,蘇凝抱著陳仲懷坐在張廣白的身邊,見他閉目養神不說話,一時隻能與溫榀麵麵相覷。
“蘇娘子的兒子也在無涯書院讀書?”溫榀低聲詢問。
蘇凝頷首。
陳仲懷卻道:“怪不得溫媼不喜你,我也不喜。”
“仲懷,別亂說話。”這孩子怎麽什麽話也敢往外說。
原本闔著眼的張廣白也附和道:“孩子說的沒錯,他確實不讓人喜歡,否則也不會被安排在南潯鎮當官。”
齊貴妃在後宮也是頗受寵的,溫榀作為他的親弟弟那本應該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可卻偏偏被安排在南潯鎮當差,可不就讓人不喜。
溫榀緊抿薄唇,他算是知道張大夫為何也不討人喜歡了。
蘇凝訕訕的沒有摻和,朝中的那些事情她不懂,也不想摻和。
“師父,一會兒到了南潯鎮,先讓白術去找間客棧您歇歇腳,晚上在來我家用飯,無涯書院的江院長也在。”蘇凝道。
“你家中住不下?”張廣白挑眉。
蘇凝搖了搖頭,她水巷的院子隻有兩間房
,根本就住不下。
邊上的溫榀立刻道:“我府上已經備好了廂房,張大夫去我府上住吧。”
“不用,老夫的徒弟有的是銀子,不缺錢,用不著去你府上住。”張廣白哼了哼。
溫榀瞥了一眼蘇凝,蘇凝尷尬的笑了笑。
等到了南潯鎮,蘇凝找了一家離水巷近又舒適的客棧,讓白術和張廣白住下,銀錢自然是她來付的。
“師父,您先歇歇腳,我去買些菜,等晚飯做好了再過來接您。”
“嗯,多買些肉,老夫好久沒嚐到你做的紅燒肉了。”張廣白撚著胡須看向門外站著的的溫榀,“你還杵在這做什麽,趕緊走,看著你便心煩。”
溫榀好不容易將人請來了南潯鎮,哪裏能這般輕言放棄,“張大夫,那您明日能不能隨我去碼頭見見……”
“不見,我是來看徒兒的,不是來看診的。”
啪的一聲,白術將門關上了。
溫榀見張廣白開口閉口都是蘇凝,轉念一想便去尋她。
蘇凝正在樓下與掌櫃的說話,囑咐他一定得好好照看著樓上的張廣白,若有什麽事情便派人去水巷裏通知自己。
那掌櫃的接了銀錢自然允諾。
蘇凝便帶著孩子準備去集市上買肉。
人還沒邁出客棧的門,身後就傳來了溫榀的聲音。
“蘇娘子請留步,本官有事情想問問你。”
聞言,蘇凝止步在客棧外,“溫大人可有何事相問?”
“蘇娘子既然是張大夫的徒弟,又勸他來了南潯鎮,可否幫本官再勸勸,讓他幫忙看診?若是這事兒成了,本官定然重謝!”溫榀的眸子裏閃著一絲希冀。
蘇凝擺手:“這事兒我幫不了大人,還是與我師父去說吧。”
“蘇娘子——”
蘇凝領著陳仲懷匆匆的離開了客棧,師父與皇室的恩怨她不能插手,沒有師父的吩咐,她也不會出手醫治齊王殿下。
這事兒她得聽師父的,而且她看的出來,師父宅心仁厚,斷然不會真的眼睜睜看著齊王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