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徒弟,自然是最棒的
菜端上來,小二還不忘送了酒。
沒有陳永生在,蘇凝可不敢擅自喝酒,更何況上次她就已經對望江樓的酒深有體會。
“喝酒容易誤事兒,掌櫃的先嚐嚐菜的味道如何!”蘇凝拒絕了他倒酒的好意。
徐文光也覺得這個時候喝酒不大好,拿了筷子開始嚐菜。
一口熱湯下肚,整個胃裏都是暖的,且這雞湯鮮味濃鬱卻不肥膩,有雞樅菌更加的鮮香,涼拌木耳十分脆爽,徐文光到底還是沒忍住,給自己倒了杯酒。
“蘇大夫,這些可真是人間美味,就您這幾道菜,我也不同您繞彎子,咱們把文書給簽了吧,價格您定!”徐文光又繼續吃著菜肴。
蘇凝沒想到他如此爽快,直接表明了意思:“徐掌櫃,這些東西您也嚐到了,光是這碗湯,那就是一道藥膳,十分滋補,且這些東西不好種植,我得精心伺候著,這價格少不得就有些昂貴。”
一聽這還是道藥膳,徐文光的眼睛裏放著光,價格貴也無妨,就算他們吃不了,那送去京中也是一絕。
“蘇大夫,這真的是藥膳?”徐文光指著那道加了雞樅菌的雞湯。
蘇凝點了點頭,這雞樅菌營養價值高,又是用靈泉水灌溉,她都有些不舍得賣了。
“蘇大夫,價格您說,我這些都要,您能給我送多少來?”徐文光放下筷子,拿帕子擦了嘴。
蘇凝伸出三根手指:“雞樅菌二兩一籃子,每隔三天送一次,其他的蘑菇與黑雲菇營養價值稍稍低一些,五百文一籃子,倒是能一天送一次。”
瞧著桌子上的東西,徐文光倒不是覺得東西貴了,而是覺得三天送一次,未免太——
“蘇大夫,這雞樅菌三天送一次,隻怕不夠啊!”
“掌櫃的,您是做生意的,物以稀為貴,越是嚐不到便讓人心癢難耐,這何況是藥膳,您大可以將其定量賣,這可是您望江樓獨一份。”蘇凝見他沒有壓價,心裏頭鬆了一口氣。
徐文光聽了她的話,緊鎖的眉頭舒
展開來,沒錯,他怎麽就沒想到。
“蘇大夫,這東西能一年四季都賣嗎,不瞞您說,我想送些去京城。”徐文光小心翼翼的試探出口。
蘇凝點了點頭:“能,不過這東西不能在路上運送太久,如果太久的話會失去鮮味,香菇與雲耳可以曬幹,這雞樅菌不斷灑水濕潤著,倒是能保持些許日子。”
蘇凝突然覺得她的價格要的低了。
“那成,咱們這就把文書給擬定了,今兒這籃子裏頭的都算我買的。”說罷,從櫃台後取了十兩遞給蘇凝。
“這銀子就算是定金,明兒我再另外送過來,這剩下的我得拿去給我師父。”蘇凝笑著道。
徐文光自然明白她口中的師父是誰,遂喚了陳仲舉過來,同蘇凝道:“往後讓他去領,就不勞蘇大夫親自送一趟。”
蘇凝略一思忖,便同意了。
文書一式兩份,蘇凝也不再耽誤他們,抬腳便往張府去了。
自從定遠將軍帶人封了同濟堂,張廣白每日待在府裏樂的自在,畢竟有同僚相陪。
張逸軒這幾日倒是進進出出的,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麽。
小廝見著門外的來人,也不通傳,直接領了人進去。
院子裏的老槐樹下,兩老人對弈廝殺的厲害,二人身後都站在小廝,為其扇著風。
“你這臭棋簍子,我不下了不下了!”賀章之撂了手裏的棋子,頗有些惱怒。
張廣白撚著下顎的胡須,“我這叫兵不厭詐,你棋藝不精,可別賴我!”
聽聞這話,賀章之氣個倒仰,他棋藝不精?分明是他下一步毀三步,哪有人能這樣下棋的。
“師父!”蘇凝喊了一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張廣白先是一愣,而後抬眸看向蘇凝:“你怎麽來了?”
蘇凝將籃子遞上前去:“得了些新鮮的雞樅菌,特意拿來個師父嚐嚐鮮。”
“成啊,那你中午留下來用飯,孩子呢,怎麽沒瞧見孩子?”如今陳永生跟著行軍,蘇凝一個
人照看著家裏,去哪兒總的照看著孩子。
“師父放心,有我爹幫著照看。”蘇凝同張廣白解釋,又與賀章之行了禮,便熟門熟路的去了廚房。
賀章之看著蘇凝的背影,讓人撤掉了棋盤,抿了一口茶:“你這徒弟收的不錯。”
何止不錯,簡直就是最棒的!
“你羨慕也沒有用,我徒弟,我教的。”張廣白也呷了一口茶。
賀章之將手裏的茶杯給放了下來,目光如炬。
“你們且先退下,白術,讓他們都離遠著些。”張廣白與他相識多年,自然明白他的一個眼神。
“定遠將軍已經走了,晏安私下裏問過我,你什麽時候把同濟堂重新開了?”
張廣白冷哼一聲,關藥堂的時候沒見他問過一句,現下想起來要開,真正是個怕事兒的人。
“等過幾日再說,這藥堂也不是我說了算。”
“你個老東西,藥堂不是你說了算,那誰說了算?”賀章之笑罵了一聲,挪了挪身子朝著張廣白湊近了一分,“聽說你將賈府那人的病症給治好了,藥方子可否拿出來讓我瞧瞧?”
張廣白直接啐了他一口,他就曉得這人每日賴在這兒,並不是來陪自己,而是有別的心思。
“沒有,就是有我也不給你。”這藥方子可是她徒弟的,連他都不曉得。
再說了,這事兒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徒弟,賈府的人還要感謝她了。
“你甭這般小氣,藥方子說出來也是為了造福百姓,萬一將來有同樣病症的患者,咱們也能對症下藥啊!”賀章之開口道。
張廣白微微欠了欠身子,望著天色,慢悠悠的道:“你在這兒耽擱的也太久了吧,皇上就沒召你回去?你可是太醫院的院首。”
賀章之臉一黑:“你嫌我麻煩,我走就是,用不著拿皇上試探我。”
“吃了飯再走,我徒弟親自下的廚。”
賀章之隻覺心口堵得厲害,若不是他們二人都曾為皇上效力過,早就被他的性子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