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沒成家,不懂
蘇凝是雇了輛牛車回來的,到了家門口,給了銅錢,朝著屋裏喊了好幾聲,也不見陳永生出來,便自個把東西搬進了院子裏。
瞧著那三匹布十分礙眼,趕緊將其抱進了屋裏炕上放著,又將另外一份月酥和半袋白麵擱在旁邊,這些是拿去給老陳家二老的孝敬禮品,免得大周氏又在外頭嚼舌根,說陳永生不懂養育之恩。
瞧著院子裏剩下的東西,連忙打了水,將螃蟹擱在裏頭,至於那魚,她打算全都給剖了。
稍稍坐下歇了會兒,灌了一杯涼白開,這才動身前往廚房,開始備菜,等著晌午客人來了,好直接炒。
從竹篾上取了曬幹的花椒,又望了一眼那酸木瓜上掛的小果子,忍不住摘了兩個,微微切開來嚐了一小口,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還略帶些苦澀。
將酸木瓜切片泡著水,活魚去了鱗鰓和兩側的魚腥線,剖掉裏麵的內髒,片成薄片,打算做酸湯魚。
番茄和黃瓜也提前都備著,後頭菜地裏的豆角,茄子一一都摘了,全都清洗幹淨擱在一旁。
蘇凝在廚房裏忙活著,另外一邊,陳永生與張逸軒二人也在山裏忙的不可開交。
和邱山裏頭,楊宇與楊二郎一邊巡山一邊嘀咕。
“這永生哥怎麽還帶了人來,是嫌棄我們巡山巡的不好嗎?”
“我看不像,你沒瞧著他們倆是在比著抓獵物?”
二人又回頭看了一眼林子裏陳永生與張逸軒的背影,更加肯定了想法。
沒錯,他們兩人確實在比著抓獵物,不過陳永生手裏頭有弓箭,那箭法是一射一個準,張逸軒根本沒法可比的。
瞧著陳永生手裏提著兩隻野兔子,張逸軒冷嘲熱諷道:“我瞧著你家裏頭養了兔子,還以為你不殺這些?”
陳永生不以為意,提著兔子耳朵道:“家裏養的也是我抓的,不過那是給凝兒剪兔毛賣的,這不一樣,是給凝兒補身子的,你沒成家,不懂!”
嗬?張逸軒握劍的手恨不得提
起來朝著麵前的男人砍去,什麽叫他沒成家不懂,不過就是仗著先成了親,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炫耀,他在京城,可是有多少名門閨秀等著他娶。
“行了,咱們回去吧,估計凝兒這會應該回來的,我得回去幫她燒火!”陳永生將弓箭背在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張逸軒的臉上。
“堂堂一個男人居然還入廚房,說出去也不怕旁人笑話!”張逸軒將劍插入劍鞘裏,尾隨著他下山。
陳永生不置可否,隨他怎麽說,反正自個願意就是。
等二人到了家門口,發現大門是虛掩著的,陳永生便知道蘇凝已經回來了,聽到廚房裏傳來的剁肉聲,將兔子擱在地上,抬腳便往廚房去。
張逸軒則是回了廂房,將劍給放在屋裏。
“備了這麽多菜,吃的完嗎?”陳永生一進廚房,瞧著桌子上擺滿了盤子,十分驚愕。
蘇凝剁著肉餡,用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今天怕是來的人多,聽我師父說,他還要請京城裏太醫院的院首來,我怕招待不周,所以多備些。”
“對了,我師兄呢?”蘇凝抬頭問道。
話音剛落啊,就見著張逸軒神清氣爽的站在廚房門外,一臉笑容:“今日可算有口福了,我瞧著你還買了酒。”
“師兄,你歇著,估計師父他們一會兒就來。”蘇凝瞧著時辰快到了,便囑咐陳永生等會幫自己把火給升起來。
陳永生同她道:“我在山上獵了兩隻兔子,一會兒剝了皮就來。”
“相公,你過來,我同你說兩句話!”蘇凝神秘兮兮的拉扯住往外走的陳永生。
因為她身高不夠,陳永生便側著身子,低著頭,將耳朵湊了過去。
“給老陳家的東西我都備下了,你一會兒剝一隻兔子洗幹淨了,咱們晚上拿去送去,成不?”蘇凝與他商量。
陳永生點了點頭,自然應承,不過心裏也十分感激她把事情想得如此周到。
張逸軒瞧著廚房裏的夫妻二人舉動如此親密,有
些豔羨,但也轉身避開,朝著那兔子走了過去,打算出點力,替陳永生將那兔子皮給剝了。
隻不過他還未曾來得及出手,便被身後的陳永生給製止了。
“張公子,你是客人,坐下歇著吧,這些活兒我來。”陳永生想要奪去他手裏的兔子。
誰曾想,張逸軒根本就不放手:“永生,你這麽說就見外了,蘇凝可是我師妹,咱們都是一家人,這兔子我來剝。”
“不用,我來就行。”陳永生沉聲道。
二個男人就在外頭僵持不下。
蘇凝拿著菜刀走出廚房,朝著張逸軒喊了一聲:“師兄,您還是讓我相公來吧,他是怕你把皮給剝壞了。”
陳永生剝皮的手藝那可是一絕,這兔子皮毛,她還想留著到時候給陳永生做條圍脖了,遂也不想讓張逸軒動手。
聞言,張逸軒直接鬆了手,感情這夫妻二人都嫌棄自己個,他倒要看看著陳永生剝皮手法有多精湛。
而事實證明,陳永生剝下的兔子皮除了被劍射中的地方,其它都完好無損的,而且那剝皮的手法,張逸軒莫名的搓著胳膊,生出一股惡寒。
“聽說你要去從軍!”張逸軒在旁與他交談。
陳永生從井裏提了水清洗著兔子肉,點了點頭。
“你舍得離開妻兒,這會兒去從軍,肯定會上戰場的,估摸著兩國交戰一觸即發!”張逸軒彎腰撿起旁邊的竹簽遞給了他。
陳永生接了過來,將竹簽穿過兔子肉,掛在屋簷下,兔子皮毛搓洗幹淨也掛在一旁,拎著另外一隻兔子進了廚房。
與張逸軒擦肩而過時,低聲道:“有你們護著她們母子,我不擔心。”
張逸軒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祖父說的對,這個男人確實藏的夠深,也確實令人有些佩服。
門外傳來車馬聲、熱熱鬧鬧的說話聲,張逸軒知道,這是祖父帶著人來了。
緩步上前,替夫妻二人敞開大門,迎了眾人入內,至於身後跟著的範仁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