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醋壇子翻了
陳永生蹙著眉頭看向跌倒在地上的穆琰,猛的收回手,方才他根本就沒有用力推搡,是穆琰他故意——
果不其然,蘇凝與陳光緒立刻上前,將人從地上攙扶起來。
“穆大人,您沒事兒吧?”蘇凝一臉歉意的詢問著。
穆琰順著蘇凝的攙扶,額頭上滲出冷汗,將半個身子都倚在蘇凝的身上:“我沒事兒。”
聽他說沒事兒,蘇凝這才安心下來,生怕陳永生得罪了穆琰,將來去從軍後,二人有了嫌隙。
隻是她不知,二人之間早就互生敵意。
陳永生一把將蘇凝拽回身邊,聲音驟冷:“不過是輕輕推了一下,你就摔倒在地,竟這般弱不禁風,還是說另有他意?”
穆琰低著頭,忍著後背的疼痛,再抬頭,臉上帶著笑:“陳家兄弟多慮了,我們是奉命行事,還請陳家兄弟讓我們進去勘察一番。”
陳光緒站在一旁,忍不住為穆琰辯解:“永生哥,我們穆副尉昨兒替我受了二十鞭,背上全是傷,您就別為難我們了。”
陳永生挑眉,自己為難他?
“可有找大夫看過?”蘇凝從中詢問。
穆琰搖了搖頭:“臨時受命,還未曾診治,蘇大夫,您不必介意,區區小傷不礙事兒,就算陳家兄弟不讓我們進去也沒事兒,我信你不會窩藏暴亂之人。”
蘇凝回頭瞪了一眼陳永生,不明白他今日是怎麽了。
“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為你診治一番,正好家裏有傷藥。”蘇凝上前一步。
穆琰自然求之不得:“那就麻煩蘇大夫了。”
說著便要當著陳永生的麵將上衣褪去。
蘇凝也未曾多想,畢竟她身為大夫,心裏想的是傷情,根本沒有發現穆琰眼中的得意之色。
陳光緒站在一旁,瞧著穆副尉的動作和陳永生的神情,似察覺到什麽,有心想要開口提醒一兩句,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穆琰的手還未解開身上的戎裝,就被陳永生一把按住。
“相
公,你這是?”
“既是鞭傷,隻需拿些傷藥給他即可,別耽誤穆大人辦事兒!”這句話,陳永生是磨著後槽牙說出來的。
蘇凝覷了一眼陳永生,再看向穆琰,忽的意識到什麽,連忙點頭應了,立刻回屋裏取了自己配的傷藥出來,遞給了一旁的陳光緒。
“給你家大人塗上,若是再不好,就要去看大夫。”
陳光緒接過蘇凝遞來的藥,點頭應了。
陳永生收回手,十分不善:“穆副尉,請!”
穆琰拍了拍身上的戎裝,朝著蘇凝點頭示謝,略有些遺憾的帶著陳光緒離開了院子。
陳永生一臉怒容的推開了房門,徑直步入了房間,著手收拾箱籠裏的衣裳。
蘇凝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屋裏,見他將原本收拾好的衣裳重新歸攏進木箱子裏,不由有些詫異。
“相公,你這是?”這些衣裳都是他要帶去軍中的,怎麽又給拿出來的,難不成?
陳永生背對著來人,沉聲道:“不去從軍了。”
聞言,蘇凝忽的笑出了聲兒:“為何不去,之前不是說好了——”
還未等自己把話說完,就被他一把擁入了懷裏。
天氣本就有些熱,這會兒被他擁入懷中,蘇凝隻覺得他身上的熱氣正源源不斷的往自己身上躥,掙紮著想要從他懷裏出來,卻被他擁的更緊了。
一伸手,拍著他的後背道:“你不用擔心,旁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蘇凝已經回過味來,察覺陳永生竟是在吃穆琰的醋,不過難得讓他生出憂慮,蘇凝自然不會放過此次機會。
要知道,她也十分擔心旁人也會如同穆琰這般,費勁心機將陳永生從自己身邊奪去。
“你都看出來了?”陳永生拉開二人的距離,有些哀怨的望著眼前的人。
蘇凝點了點頭:“那當然,你吃醋吃的這般明顯,我怎會看不出?”
還不等自己得意一番,下顎忽的被男人挑起,蘇凝對上了陳永生的雙眸,一時間有些驚駭。
他這是什麽眼神?
一拍手想要直接打開他勾住自己的手,卻被他牢牢的握住,隻聽他厲聲道:“你知道穆琰對你心存不軌,你還要為他診治——”
瞧著他隱忍著怒意,蘇凝直接用另外一隻手掐住他腰間的肉,使勁兒一擰:“陳永生,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大夫,大夫眼中無男女,他在我麵前不過是個傷患,你竟然把我想的如此不堪?”
原本還一臉怒容的陳永生,聽了蘇凝的話後,也不知怎的,竟突然笑出了聲兒。
瞧著他咧開嘴笑著朝自己討好時,蘇凝一巴掌推開了這傻子,一臉嗔怒。
“凝兒,你別生氣,是我的錯,我陪你去鎮上買藕吧。”陳永生朝著蘇凝的脖頸間靠去。
蘇凝掙紮著要遠離他:“誰要你陪著去,來福,我們走!”
說著,徑直拎起手裏的籃子,朝著樹下的來福走了過去。
陳永生立刻追上前去,身後,散亂在外的衣裳,依舊沒有歸攏好。
從軍的男兒郎回了村裏,家家戶戶都是一片歡聲笑語。
然而,榮大家中卻傳來了哭嚎聲。
陳弘武兄弟二人隨同自家父親來慰問,將榮大奶奶死前的事情說了一遍,榮大趴在炕上哭得是更傷心了。
許三炳因為這事兒躲在家中,遲遲不肯露麵。
“裏正,雖說我沒有餉銀寄回家中,可咱鄉裏鄉親的,你們不說幫襯著些,居然將我奶給餓死了,你們就是幫凶!”榮大捶胸頓足哭嚎著。
陳弘武當即掄了拳頭上前:“你說誰是幫凶?”
“咋地,你還要打我不成,我如今是盛將軍隨行的將士,有本事你來打我?”榮大梗著脖子看向陳弘武。
陳弘文立刻將自己的弟弟給攔下,並同他解釋:“榮大,人死不能複生,你如果這般鬧,對咱們都沒有好處,我看你還是去找許三炳好好商議,我爹會給你主持公道的。”
“真的?”榮大立馬止住了哭意。
陳弘武眼裏滿是厭惡,他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