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收糧
田裏。
放眼望去青黃交接,陳保貴雙手背負來到自己地裏頭,佝僂著腰,折了一棵稻穗,一番搓揉,那飽滿的米粒便落在掌心裏。
“今年的米粒飽滿,定能賣個好價錢。”陳保貴將手中的米粒給兄弟二人看。
陳民生同陳有生一人抓了一點,捧在手心裏,黝黑的麵龐上帶著笑意。
同村的鄉親們瞧著老陳家的兩兒子回來了,都同陳保貴打了招呼,問了好。
“老陳叔,你們啥時候收?”地裏頭傳來一鄉親的詢問。
陳保貴笑著道:“讓孩子們歇歇,後天收,你們呢?”
“嗨,我們還是老樣子,等月底了收,老陳叔,您家若是忙不過來,招呼一聲,我來幫您!”
“好。”
一番交談,陳保貴心裏頗為舒坦,領著兩兒子又轉悠了一圈兒,這才回了家裏。
兩日後。
楊家村遞來消息,楊槐地裏的番薯已經都拔完了,等著蘇凝前去一塊兒點種子。
陳永生同蘇凝一塊兒去了楊家村,待到了那地裏頭,發現地裏的壟都修整好了,遂讓楊槐將那棉花種子給拿了出來。
當著全村人的麵,同楊槐將那些棉花種子點入了地裏,並告知鄉親們,日後他們也是如此種植棉花。
鄉親們瞧著這三十畝地的壟,有些躍躍欲試,當場跟著楊槐和蘇凝學了這棉花種子的種法。
眾人拾柴火焰高,原本點種要花上一日的功夫,如今有了鄉親們的幫忙,倒是快了許多。
三十畝地,半晌就弄完了。
“叔,這次送完西瓜,隻怕下一次的產量就會低了,等瓜苗都脫落了,就將瓜藤給砍了吧,花生也都給拔了,咱們種油菜。”
“好,我也是這個打算,不過這花生咱們也讓衙役們帶走嗎?”楊槐望了望地裏那些正在摘西瓜的衙役們道。
“花生先送一半,剩下一半咱們留種,給每家每戶都分了,陳家村的先暫時不分,等我師兄回來後再說。”蘇凝道。
“成,就依著你的意思辦,等事情辦妥了,
我通知你。”
“嗯,那叔我們先回去了。”蘇凝與楊槐辭別,望著那地裏的西瓜有些不舍,這個夏天她怕是吃不到了。
不過好在屋後菜地裏還種了番茄,今兒起來她瞧見都紅了。
“相公,回去之後咱們炒番茄雞蛋吃。”蘇凝拉扯住陳永生的胳膊,眉開眼笑。
陳永生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
蘇凝瞧著他的模樣,不由問道:“你怎麽了,這兩日瞧你好像有心事。”
“沒事兒,天氣太熱,燥的。”陳永生同她解釋。
這可不像是往日裏的陳永生,明顯是有什麽事兒瞞著自己。
不過他不說,她也有的是法子知道。
“那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去地裏把莊稼給收了,爹說明兒個學堂就沐休了,正好可以讓爹來家裏住上兩日。”蘇凝道。
“好。”
夫妻二人走回家中,蘇凝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屋後的菜地裏摘了番茄和黃瓜,又摘了豆角。
將番茄和黃瓜擱在籃子裏,吊在井中,取了前院裏的青花椒,又從雞窩裏撿了幾枚雞蛋。
蘇凝望著手裏的五枚雞蛋,又回頭瞧了一眼那雄赳赳的野雞,不由嗤笑。
想當初,這兩隻焉了吧唧的野雞,她本想吃了的,可誰曾想,居然給喂活了,還下了不少的雞蛋,孵出了不少的小雞來,加上她又買了幾隻,如今這雞窩裏那叫一個熱鬧。
番茄炒蛋,涼拌番茄,番茄蛋湯,涼拌黃瓜是中午的飯食。
估摸著快到孩子下課回來的時候,蘇凝便將蒸好的米飯放涼在一旁,讓陳永生幫著生了火,直接炒了菜。
菜剛出鍋,就聽見陳二牛和陳仲懷在門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好香啊,嬸兒!”陳二牛一把推開陳仲懷,直接朝著廚房進,還不忘往瞅著桌子上的菜。
來福站在身後叫喊著。
蘇凝拌了最後一道黃瓜,便指揮著兩孩子將菜給端出去。
陳二牛立馬得令,巴不得留下來吃飯,完全忘記了他娘的囑咐。
“嬸兒,你家啥時候收
糧,我來幫你。”陳二牛一邊扒拉著碗裏的飯,一邊問道。
陳仲懷則是有條不紊的吃著飯。
“下晌就開始收,你家呢?”蘇凝夾了一塊黃瓜,心裏歎息這涼拌黃瓜沒有醋就沒有靈魂。
兩孩子倒是極其喜歡吃番茄,將那碟子涼拌番茄都吃完了,還意猶未盡。
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陳二牛擦了擦嘴:“我娘說等我沐休時再收,他們就等著我回去幫忙幹活了。”
蘇凝收拾著碗筷,瞥了一眼陳永生,“相公,你將井裏吊著的番茄給取上來吧。”
“哦,好的。”
不等陳永生起身,陳二牛自個就熟稔的去了井口,取了出來,同陳仲懷坐在石凳上吃著。
陳仲懷給陳永生遞了一個番茄,瞧著自家爹沒有拿,不由問道:“爹,你怎麽了?”
陳永生回過神來,望著眼前的番茄,好半晌才道:“爹不吃,你吃吧。”
等孩子們吃完了飯,便又回了學堂,期間姚杏花來了一趟,得知自家小子又在蘇凝家中用了飯,氣得罵了一通,非要下晌幫著一塊兒收糧。
蘇凝敵不過她,隻好應了。
下晌的時候,便取了柴刀去了東麵的七畝地裏。
瞧著自家地裏那些沉甸甸的稻穗,蘇凝的臉上綻放了笑容,這地裏的莊稼可都是自個了。
“蘇妹子,你們家這稻穗長得飽滿,估計這七畝地得有不少啊。”姚杏花與陳啟業站在一旁笑著道。
“杏花姐,我沒收過水稻,你一會兒可得教我。”蘇凝同眾人下了地裏。
陳永生走在最後麵。
旁邊的地裏也傳來了動靜,是老陳家的人在收割水稻,不過他們已經收了一小半,上午便開始了。
陳民生有心想同陳永生說上兩句話,可瞧著陳永生仿佛都沒見著自己一般,那話便又咽了回去,默默的收著水稻。
眾人分工有序,擱下的稻株擺放在一旁,晾輔、打捆、碼垛,一套下來得花費不少的人力和時間。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莊稼人也就盼著這地裏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