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挖番薯
“來的路上遇到了,許是我們昨日巡山時竄逃在路邊,讓我們給碰見了。”陳永生將那蛇膽擱在了院裏的竹篾上暴曬。
“你們沒被咬著吧?”楊柳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蘇凝連忙解釋:“沒有,被來福一下子給降住了,嬸兒,您不去廚房看看,一會兒番薯該蒸爛了。”
“行了,你在這兒陪著你叔說事兒,我自己來。”楊柳將其摁在椅子上,根本不讓她幫忙。
蘇凝隻好坐了下來,同楊槐說了那種子的事情。
“叔,師兄今日已經出發去東萊買種子,有一件事兒,我得同您商量。”蘇凝倒了涼水,一口氣喝了。
提到地裏的事情,楊槐也有話要同她說。
“你先說。”
蘇凝瞥了一眼那地裏頭正佝僂著腰拔著番薯的鄉親們,“叔,您家地裏的番薯得挖了吧,這麽多番薯,你們都存放在哪裏?”
“這你放心,咱們家家戶戶都挖的有地窖,能存的住。”
“那這四十畝地的番薯你們得拔多久?”
“少說也得上十日,番薯挖完之後,還得把那花生給拔了,如今屋裏就我們二老,怕是得多費些時日。”楊槐也愁的不行。
這地裏的西瓜眼看著又要成熟一波,幸虧有官老爺派人來采摘,他們才得了空閑。
“叔,您得盡快將地裏的番薯給挖了,咱們得種棉花和油菜。”她原本想要買地的,可想到將來張逸軒買回來的種子都是交給兩村的村民們種,而她又從中抽了一成利,這買地就此作罷,隻想著日後將山給開墾出來。
“蘇凝,這棉花什麽時候鍾,你為何這般急著要?”
“不是我急著要,是軍中急著要,咱們得趕到冬日的第一場雪來臨時,給軍中將士們縫製棉衣送去,往日咱們穿的夾襖都是塞的破布蘆花,若是這棉花種了出來——”
“成,我這就想辦法,將地裏的番薯給盡快弄出來。”不等蘇凝將話給說完,楊槐已然打斷了她的話。
不為別的,隻為從軍的兒子冬日裏能有一套暖衣,哪怕沒有軍餉,至少不會在寒冷的冬日裏凍著。
“叔,棉花種您得種多一些,那油菜您少種些沒關係,明年開春咱們還能再種,先試種。”蘇凝道。
“我明白。”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
待蘇凝將種子棉花的法子告知楊槐後,夫妻二人便一同同楊槐去了西瓜地裏,將蒸好的番薯給了那些衙役們。
望著那些被暴曬的滿臉通紅的衙役,蘇凝忽的想出一法子,拉著楊槐站在一旁,與他低聲言語。
“叔,咱們要不讓他們幫著挖番薯?”
“能行嗎?”
“怎麽不能行,咱們摘幾個瓜給他們解解渴,反正白日裏他們光站著也熱,不如讓他們幫咱們拔番薯,反正官老爺也知道咱們要種棉花。”蘇凝轉身敲了敲地裏的西瓜,聽著那西瓜聲清脆響亮,直接扭斷了瓜藤。
其中看守的衙役本要出聲阻止,不過待看清來人時,便沒了動作。
楊槐回家中取了刀,在地裏將那瓜切開後,一一給了那些衙役。
“如今正是酷暑,大夥兒都熱,嚐塊西瓜解解暑。”蘇凝將瓜遞給其中一個衙役。
那衙役不敢妄自接下,這西瓜大人可是吩咐了,不準他們亂動。
“且拿著,你們當差的辛苦了,晏大人不會怪罪的。”蘇凝又往前送了送。
西瓜的清香撲鼻而來,聽了蘇凝的話,那衙役心裏一熱,接了過來,“咱們當差都是為民辦事兒,應當的。”
蘇凝一拍手將那衙役嚇了一跳,“那你們能不能幫楊槐叔地裏的番薯給收了?”
那衙役咬完最後一口西瓜被她的話給嗆著,咳嗽了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蘇娘子,我們得請示大人才行。”
“不用,晏大人一定會答應的,因為這地得盡快騰出來種棉花,冬日裏給你們做棉衣穿,免得軍中將士和你們凍著。”蘇凝言簡意賅道。
聞言,那衙役有些激動:“蘇娘子是說棉衣?可
是東萊國那種厚實保暖的棉衣?”
他們早就聽聞有那種棉衣,隻是一直沒有穿過。
“嗯,就是那種,你們可願意幫忙?”
“成,不過我得同他們商量好,必須得留下幾人看守西瓜地,免得有人來偷。”昨兒個夜裏就有小賊想要來偷瓜,瞧著那身形,不像是楊家村的人。
“好。”
等他們商定好後,便有六人跟著楊槐收番薯,剩下的四人則是看著西瓜地。
蘇凝同楊槐在屋裏選種,將那一大包棉花種子都挑選好後,預算能種植三十畝地,隻可惜他們不能估計出畝產,就怕到時候做的棉衣不夠分到每個將士手中。
“楊槐叔,咱們先種,等我師兄將種子買回來後,讓村裏的人都種上,今年先以棉花為主。”
“嗯,你放心,一會兒我就召集了全村的人,讓他們抓緊收了地裏的番薯。”楊槐將那些種子給收了起來,往地裏去了。
楊柳扯住蘇凝的胳膊,隱隱有些擔心:“咱們種的棉花真能送到軍營中?”
蘇凝握住楊柳的手:“嬸兒,您放心,咱們一定能的。”
“那就好。”楊柳如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身在軍營裏的楊大郎。
夫妻二人幫忙在地裏拔了一天的番薯,腰酸的都直不起來,幸虧有那些衙役和幾個鄉親幫忙,他們這才拔了一小半走。
自打楊槐做了裏正,無論他要做哪個決定都會告知鄉親們,並且不會虧著鄉親們,這才得來鄉親們的鼎力相助。
瞧著日頭漸漸落下,蘇凝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整個後背都已經打濕了,地裏的番薯都曬在壟上。
陳永生和楊二郎等人正一筐一筐的將那曬的幹爽的番薯往地窖裏運。
期間,楊二郎還同陳永生說了此次巡山遇到了不少野物,不過大都讓它們跑了,當聽見自家爹說陳永生殺了一條蟒蛇時,一時間有些羨慕。
“永生哥,往後你能不能教教我打獵?”
“好。”陳永生從不吝嗇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