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暈厥
老陳家。
陳田同幾位老人剛一入村,護送了其他人回去後,便站在了陳保貴的院門前,還沒來得及與陳保貴辭別,就聽到裏麵的罵聲。
“都怪蘇凝那個臭不要臉的,害的我珠兒遭此難,咱們老陳家這是做了什麽孽哦,分了家,都還不讓咱們家好過!”正房屋裏,大周氏抱著坐在炕頭發傻的陳玉珠。
蘇清河聽到老陳家屋裏的咒罵聲,臉當下就拉了下來,同陳田拱手:“裏正,我就先回去了。”
“唉,蘇秀才,咱們——”陳田有心想要挽留他,可誰曾想,院裏的罵聲那是越來越難聽。
陳田猛的搖頭,指著陳保貴:“保貴啊,你這婆娘怎麽黑白不分,你家啊,我看——唉!”
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徑直離開了。
陳保貴臉上無光,恨不得能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方才在人前還說要感謝蘇凝,可人後自家老婆子就罵人蘇凝,且還讓裏正和蘇清河聽見,這不是哐哐哐打他的臉,讓旁人覺得他是表裏不一的人。
一想到這兒,陳保貴怒氣衝衝的推開了院門,在楊絮和陳魚的詫異下,猛然挑開正房的簾子。
“罵罵罵,一天到晚就隻會背後罵人,玉珠遭此難不是因為你讓她去找蘇凝的,還有臉在這罵別人,你除了罵人,還能幹啥!”陳保貴橫眉冷對,一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
他這猛的進了屋,張口就懟人,顯然將屋裏的眾人都嚇了一跳。
尤其是大周氏,癡愣了半天居然回不出一句話來。
“陳保貴,你居然敢大聲和我嚷嚷,我——”大周氏猛然從炕上起身,四處尋摸著東西用來打他。
“你,你什麽你,還嫌不夠丟人,我老陳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陳保貴用手拍著自己的臉,對大周氏那是一臉的嫌棄。
瞧著爹娘當著自己的麵吵架,兄嫂幾個勸都勸不住,陳玉珠忽的站了起來,將那擱在一旁的針線簍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們都別吵了,別
吵了!”
剪刀落地,險些砸中一旁吳倩茹的腳,嚇得她大聲嚷嚷著:“哎喲,要死啦,差點砸著我!”
換來的卻是大周氏一記冷眼,“誰要死,老娘看你才要死了!”
說完,上前護著自己的老閨女:“珠兒,你這是咋地了,咋發這麽大的火兒?”
這閨女可從沒見她在家中生過如此大的氣性,如今見了她這番模樣,大周氏生怕她有個好歹,一伸手便要朝她額頭摸過去。
陳玉珠避開大周氏的手,一抬頭麵上全是淚痕,顫抖著身子看向眾人:“爹,娘,你們別再吵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四哥四嫂的事情,不關她們的事情!”
“玉珠,你別被蘇凝給騙了,如果不是她,你能被那些賊匪給截咯,你放心,娘明兒個就給你討個公道,讓老四來給你賠禮道歉!”大周氏想要上前一步安慰自家閨女。
她的老閨女何曾受過這樣莫大的委屈和氣侮。
“你還有臉找他們,明明就是你——”陳保貴見大周氏不知悔改,剛要與她理論一番,可突然咚的一聲,陳玉珠當著他們的麵暈了過去。
“玉珠,我的珠兒,你這是咋地了,你可別嚇娘啊!”大周氏臉色煞白,一步上前揮開擋在身前的吳倩茹和陳海燕。
“妹子,你這是咋地了,可別嚇哥——”陳富生與吳倩茹將陳玉珠從地上扶了起來,擱在炕頭上。
大周氏抹了一把眼淚,回頭瞪著陳保貴:“現下你滿意了,老東西,我珠兒要是出了啥事兒,我和你沒完!”
陳保貴的身形微微一晃,險些站不穩,望著炕頭上暈過去的陳玉珠,趔趄了一步,“老三,去,去喊大夫。”
陳富生立刻應了,抬腳就往外走。
一挑開簾子,便看見院子裏站著的老四一家三口。
方才屋裏的情形,陳永生同蘇凝都已經聽得一清二楚,這大周氏將所有的埋怨都落在蘇凝的身上,認為是蘇凝害了陳玉珠。
“老四,你們還有臉來?”陳富
生站在院子了嗬斥著來人。
陳永生將手裏的雞蛋給遞了過去,對著他道:“麻煩三哥幫我把這個給娘,家裏的野雞下的蛋,給玉珠補補身子。”
陳富生瞥了一眼那雞蛋,冷聲道:“別以為你拿幾個雞蛋,娘就會原諒你,咱家妹子都是你給害的”。
蘇凝瞥了一眼那門後微微晃動的簾子,朝著陳富生開口:“三哥,是要去鎮子上請大夫吧,不如讓我進去看看,我這些日子同張大夫學了些。”
“老三,你咋還沒去?”身後,陳保貴一手挑了簾子出來,方才在屋裏,他已經將三人的話都聽了進去,好在老四家沒有怪罪。
“老四,不是說明兒來?”陳保貴挑了簾子,微微佝僂著脊背。
“爹,您怎麽能讓她進去,娘肯定不願見她的。”陳富生跟在陳保貴的身後嚷嚷。
陳保貴挑著簾子瞪了他一眼:“你還不去請大夫?”
陳富生一跺腳不情不願的出了院子。
陳永生看了一眼蘇凝,瞧著她點了點頭,這才帶著陳仲懷跟著陳保貴進屋裏與眾人打招呼。
“四叔、四嬸!”陳魚與陳仲賢站在楊絮的身邊,朝著蘇凝與陳永生喊道。
陳永生和蘇凝看向屋裏的人,一一打了招呼,這才朝著大周氏與那炕上的陳玉珠走了過去。
“娘,我——”
他還沒開口,大周氏猛的抬頭,那眼神仿佛要剮人似的:“你來幹啥,是看你妹子死了沒嗎?”
這刀子嘴說出來的話真是膈的人心裏難受。
“娘,我們來看看玉珠,您不妨讓蘇凝給看看,她這幾日跟著張大夫學過些醫術。”陳永生一步上前,低聲同大周氏道。
大周氏抬眸瞪著來人:“我呸,用不著你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珠兒不用你們看,滾,滾滾!”
說完,起身直接推搡著陳永生和蘇凝。
陳永生反身護著蘇凝,免得傷著她,“娘,我們是一番好意,您若是不願意,我們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