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畫麵過於惡心
“真的,不信下次我取了醫術過來給您看。”蘇凝拍著他的手回以一放心的眼神,而後看向賈坤,“賈老爺,可願意給我們一個機會,給您兒子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賈坤自然聽到二人的對話,東萊他不是沒派人去過,隻不過都是同對方做布匹生意,根本就沒有想到東萊的醫術居然會流傳到他們蒼雲國。
“行,若是我兒因為你們死了,咱們就官府衙門見。”賈坤一揮手,府裏的小廝退散開來,領著四人入了府內。
陳永生和白術勸不住他們,隻好跟著一塊兒入了府中。
穿過一道道月亮門,繞過一座假山,在賈坤的帶領下,這才來到了後院。
院子裏頭光伺候的丫鬟都站了一院子,為首的魯媽媽正在訓話。
蘇凝好巧不巧的就看見陳秀梅居然也站在那屋簷下,一臉高傲的盯著那些小丫鬟們。
“老爺,您可回來了,方才夫人又哭暈了過去,我看著都心疼。”陳秀梅眼尖的看著賈坤入了院子,哪裏還有方才的高傲,柔情似水的撲在賈坤的懷裏。
一聽大夫人蔡雲又哭暈了過去,賈坤便覺得頭疼,“我已經請了大夫過來,你且讓開,讓我帶著他們進屋瞧瞧。”
請了大夫?這哪裏能行,陳秀梅可不會讓大夫這般輕易進門。
“哪裏的大夫,醫術能有多高明,老爺還是別讓人亂來了,免得——”陳秀梅攔住賈坤的身子,朝著他的身後看去,這一看,整個人都愣住了。
蘇凝想過會和陳秀梅碰麵,可沒想到這畫麵過於惡心。
“老爺,她哪裏是大夫,這女人不過是陳家村的一個農婦而已,您可別被她騙了。”陳秀梅對蘇凝可是深惡痛絕,尤其還看到陳永生居然陪著她一塊兒來騙人,更加覺得不公平。
“永生哥,你怎麽能縱容蘇凝出來騙人呢?”
這陳秀梅如今是賈府裏頭最受寵的小妾,她的話,賈坤自然還是能聽進去的。
“你們居然敢騙我?”賈坤一回頭,目眥欲裂
。
張廣白拱手:“老夫收她為徒,傳她醫術,縱然她是農婦又如何?方才她所言賈公子的病情,難不成賈老爺沒聽見?”
“陳秀梅,你這般不願讓我們進去看賈公子,莫非賈公子突然病情加重與你有關?”蘇凝忽的開口道。
聞言,眾人皆是一愣。
陳永生也仔細的盯著陳秀梅的臉,一刹那,他便能斷定此事與她脫不了幹係,因為隻要陳秀梅一撒謊,雙眸不經意就會看向左方。
賈坤心中生疑,因為賈政昏迷之前,屋裏的丫鬟們曾說過,他吃了陳秀梅送來的粥。
“老爺,您甭聽她胡說,我怎麽可能會害您的兒子,我疼他還來不及。”陳秀梅想上前抓住賈坤的衣袖。
可卻被賈坤一伸手直接揮了過去,徑直朝著屋裏去了。
裏頭伺候的人正手忙腳亂的為賈政擦著身上的冷汗,屋裏的窗戶還大開著,蘇凝見此,連忙將那窗戶給關上。
“師父——”蘇凝蹙著眉頭看向張廣白。
張廣白點了點頭,接過蘇凝遞來的藥箱子,先替賈政把了脈搏,這一把脈,忽的冷聲斥責,“我不是同你們交代過,肺癆患者需要忌口,他這明顯是被濃痰蒙了心竅,將他吃過的東西端上來。”
一聲令下,屋裏的人都嚇壞了,可沒有賈坤的發話,他們都不敢動。
“還愣著做什麽,趕緊去。”賈坤嗬斥著,冷眼看向一旁站著的陳秀梅。
陳秀梅被他的眼神駭住,手裏死死的絞著帕子,沒有想到這老東西醫術這般厲害。
府裏的丫鬟將賈坤吃過的東西一一端了上來,且低聲道:“公子這幾日都沒有胃口,就喝了三姨娘熬得白粥,喝了一大碗。”
聞言,蘇凝端起桌子上的那碗白粥,取出銀針插在裏頭,並沒有異常,這才沾取了少許嚐了。
“師父,是糖!”
肺癆患者是最忌諱吃糖和魚蝦,這簡直就是在害人的性命。
“賈老爺,我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飲食上
好生照看著,這糖、魚蝦易增加他身體上的負擔——”
張廣白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聽房間裏啪的一聲脆響。
陳秀梅整個人都被賈坤重重的扇在地上。
“你個毒婦,居然敢害我兒子!”
“老爺,我沒有,我哪裏知道公子不能吃糖的啊。”陳秀梅被打的嘴角流血,朝著賈坤爬了過去,拽著他的褲腳哭泣,“我是無心的,老爺。”
“你無心,你無心卻害了我兒的性命!”賈坤又是一巴掌打在陳秀梅的臉上。
蘇凝視而不見,取了銀針遞給了張廣白,站在他身後學著如何給賈政紮針。
陳永生和白術更加不會上前幫陳秀梅的忙,就在邊上候著蘇凝和張廣白。
屋裏的吵鬧聲驚醒了偏房裏頭的蔡雲。
“老爺,好端端的,你這是在做什麽?”蔡雲蹙著眉頭,被丫鬟攙扶著,臉色有些慘白。
賈坤見此,連忙上前扶著她的胳膊:“你身子怎麽樣了,正好大夫來了,讓他們給看看。”
蔡雲瞥了一眼正在為自己兒子看診的張廣白,情不自禁的流下兩行清淚,“老爺,我們的政兒是不是——”
“沒事兒,有張大夫在,不會的。”賈坤在一旁安慰著。
陳秀梅匆忙朝著蔡雲磕頭賠禮,“大夫人,都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縱容公子貪嘴,更不應該隨便給公子東西吃,請夫人原諒妾身。”
隻見她一個響頭磕的比一個響亮。
蔡雲瞥了一眼屋裏還有外人,原本蹙著的眉毛,隱忍了許久,這才緩緩蹲下身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妹妹這是做什麽,你才剛入咱們賈府,自然不知曉政兒的病情,原是我的錯,快起來吧!”
陳秀梅磕得額頭紅腫,一雙星目泛著漣漪看向賈坤。
“夫人都原諒你了,還不快起來,回屋去,丟人現眼!”
“是,老爺。”陳秀梅微微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隻是旁人都沒看見,她離開後,眼底裏的那抹算計。